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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山芙也被這忽如其來的問候嚇得一個激靈,迅速與韓晝交換了個眼神,定了定神,做出無防備的樣子問道:“道長問這個作甚?” 老道笑呵呵道:“隨口一問罷了。我與二位頗有眼緣,倘若是定了親還未定婚期,老道倒是可以幫二位算個迎親的好日子。” 秦山芙迅速思考一下,反問:“那如果我們還未定親呢?” 老道頓一下,眉眼間的喜色淡去不少,搖搖頭:“姻緣之事,雖是天定,卻也繞不開父母之命。二位不如先回了父母,定了親再拜月老,才能得此庇佑。” 這話的意思,倘若是沒定親的人來,他就懶得多言了。 秦山芙忙笑道:“道長所言甚是。其實我與他老早就定了親,也拿到了官府下發的婚書,就等擇日拜堂了。今日前來,正是想在這抽個簽,選幾個日子回去讓長輩看,如果道長能算個日子,那便是再好不過了。” 老道聞言眼里一亮,笑得越發和藹:“原來如此,看來我與二位果真緣分匪淺。既如此,二位隨我前來吧。” 說完,就朝月老像背后的一道小門做了個請的手勢。 那道黑漆漆的小門掩映在紅綢背后,丁點喜氣也無,倒透著些森森鬼氣。秦山芙不由打了個寒顫,韓晝扶住她的胳膊,話里有話道:“今日出門你便身子不適,眼下若實在撐不住,我們便先回去吧。” 韓晝在給她最后一次打退堂鼓的機會。 秦山芙看著他,他微蹙著眉,眼里全是不贊同。她心跳得厲害,猶豫了一瞬卻還是搖搖頭。既然已經觸到了真相門邊,沒理由就這樣縮回去。 她借著他的力站了起來,對老道笑道:“道長帶路吧。” 老道高深莫測地一笑,領著他們就往那道門去了。 秦山芙與韓晝隨后跟上,過了門便到了一方面積狹小的耳室內。耳室里依然供著一尊月老像,與外面的差別不大,看不出有什么玄機。屋內除了這尊神像便是香案蒲團,老道燃起兩炷香交到他們手中。 “二位先給紅喜神上炷香,我去拿卜卦的東西,去去就來。” 說罷就合上門出去了。 屋內的寂靜更添一絲不安,秦山芙握著香線與韓晝面面相覷,想到他精通香道,不由小聲問他:“這香有沒有問題?” 韓晝聞了聞,“只是尋常的香罷了。” 秦山芙心中狐疑,可也看不出什么貓膩,只好作罷。她將香插入香爐內,又四處轉著摸索。這屋子如雪洞一般,看不出有什么機關門道,她一路走到門口順手一拉,不想門卻紋絲不動,竟是被人從外面鎖死了! 秦山芙的心猛地一沉,冷汗瞬間就下來了。 韓晝察覺異樣也趕過來查看,他使了勁又拉又推,這門卻不知有什么關竅,竟紋絲不動。 “完了,著了道了!” 秦山芙慌亂地四下環顧,這才發現這屋子竟連窗戶都沒有,是被封死了的空間,而這道門便是唯一的出口。 韓晝拿出貼身攜帶的匕首試圖撬門,秦山芙也查看著門縫邊緣,試著找可以下手的地方。忽然身后響起咔咔兩聲,像是關節脫臼一樣,讓人瞬間毛骨悚然。 到底什么聲音?! 二人轉身望去,只見前一秒還慈眉善目的月老神,不知何時竟變得面目猙獰,張開了黑漆漆的方形大口,一股白煙從口中繚繞而出。 第68章 洞房花燭(驚天狗血預警)…… 不知那月老像的口中吐出的是什么東西, 秦山芙和韓晝甚至來不及掩住口鼻,不一會整個人就沒了意識。 這藥性極烈,秦山芙被藥暈過去后便很長時間都沒醒來, 也不知昏睡了多久,當她終于迷迷糊糊轉醒, 赫然發現自己已被挪了地方, 早已不在那個月老廟里了。 與那間簡陋的耳室不同, 此地入目便是雕欄畫棟,她躺在寬闊的錦塌上,妖冶的暗香浮動, 隔著輕紗曼攏后頭隱隱置著不少小榻,全然一副曖昧繾綣的溫柔鄉模樣,竟一時看不出是什么地方。 她想起身細看,可頭腦昏沉,渾身疲懶至極,試著坐起來,掙扎半晌,卻忽然發現她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連一根手指都動不了。 秦山芙大驚, 心急之下又試著挪動身軀,可她明明有意識, 身體卻紋絲不動,像是遭了夢魘一樣心有余而力不足。 她感受不到疼痛, 除了昏沉也沒有其他不適, 可越是這樣她越是急躁,心里越發不安。這一急,一呼一吸間又吸入了不少屋內詭譎的香氣。沒一會一股撩人的熱麻便從四肢一路燒進五臟六腑, 一陣又一陣抓心撓肺的躁癢讓她難受得要命。 忽然,她聽到身旁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有人翻了個身。好像有人跟她躺在離她不遠的地方,她被這動靜嚇得心臟停跳,可偏偏連轉頭的力氣也沒有,提心吊膽無法呼吸。 “秦姑娘……” 喚她的聲音虛弱又喑啞,可還是熟悉的聲音,秦山芙瞬間就踏實了。 她的手被他握住,可握著她的那雙手同樣熾如烙鐵。他似乎也行動不便,費了好大的功夫才湊到她身邊,吃力地支起身子看她。 秦山芙幾乎在見到他的下一瞬間,便止不住濕了眼眶,“韓公子……” “我在。”他握了握她的手,又問:“你感覺如何?” 他聲音比平日里喑啞許多,滿頭大汗,看起來也不大好過。秦山芙望著他,開口說話的聲音虛軟無力:“我動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