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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仍想著要幫鄒臨祈準備藥浴的藥材,賴到午后強撐著從床上坐起。 柔軟的錦被從肩上滑下去,露出她身上大片肌膚。 她低眼看了看,發現自己肩上,胸前,甚至連腰上都是殷紅如血的吻痕。她又拿了面鏡子對著脖子照了照,發現那里更慘。 這要讓她如何出門見人? 她抱著被子坐在床上,拖延了一會兒,起身要拿衣裳把自己裹起來。 突然聽見門響,有人從外面進來。她只好趕緊縮回被子里去,把自己遮得嚴嚴實實,連下巴都擋住。 鄒臨祈坐到她床邊,發現她情緒似乎有些不好,問她:“怎么了?” 她有些埋怨,坐在床上垂著眼睛一動不動。如云般的長發鋪在背上,襯得她一張臉更顯柔弱,白如霜雪。 他忍不住湊過去,在她露出來的鼻尖上親了親:“不高興?” 他連人帶被子一起摟進懷里,扶著她后腦勺吻她。陸愔兒一肚子火氣被他全都吃進肚里,眼看著就要軟在他懷里。 她警告自己不能這么沒出息,輕易就被他哄好了。撐著最后一絲清明,惡狠狠地在他唇上咬了下,躲開他。 “你把我弄得好疼。”她埋怨地看著他,雖然有些羞恥,可自己身上每一寸都被他摸過了,讓他看一下又能怎么樣。這樣想著,把被子拉下來一些,露出滿布紅痕的脖子和肩膀。 “我要怎么出門?”她問。 被子從她肩頭一寸寸滑下去。 白嫩柔軟,形狀美好,上面滿布著他留下的痕跡。 他看了會兒,眼神曖昧而炙熱。 手覆上去,舉止輕浮,神情卻是一本正經:“好像又大了些。” 陸愔兒羞惱不已,打開他的手,用被子重新裹住自己。 鄒臨祈失笑,安撫地揉揉她頭發:“是我錯了。” 他單手扯開自己衣襟,露出一片線條緊實,極具誘惑力的肌膚:“要不你咬回來?” 看他那樣子,好像是瞧準了她不敢咬。陸愔兒不服氣,上去趴在他肩上,狠狠咬了一口。 咬完后心滿意足,心頭的窩火早飄到了九霄云外,伸手要拿衣裳。 鄒臨祈搶先拿在手里,一件件地展開,扯下她抱得緊緊的被子:“我給你穿。” 他像照顧小孩一樣,把衣裳一層一層給她穿好,又幫她穿了鞋,把她從床上抱下來,帶她去洗臉。 他待她越好,陸愔兒心里越難過。有時候她也會想,要是她從不認識他就好了,這樣就不會舍不得他了。 她一直活得清醒而自持,知道哪些是她可以擁有的,哪些是她抓不住的。鄒臨祈于她而言就像一場美好卻終究要幻滅的夢,她有幸夢一場,只希望醒過來的時候可以不要那么難過。 第93章 痊愈 “要不要褻瀆下…… 除夕一過, 天氣開始轉暖,凌冽的冬天就要過去,處處一片生機。 在陸愔兒的治療下, 鄒臨祈的腿疾已經痊愈,沒有留下丁點兒病根。 看到他又能跟以前一樣自如行走, 陸愔兒徹底松了口氣。眼前好像又出現鄒臨祈十五歲時的樣子, 那個時候, 他長身玉立站在她身邊,救她于水火,從此照徹著她的長夜。 “想什么呢?” 鄒臨祈見她發呆, 過來刮了刮她鼻子:“我的腿好了,你不高興?” 病了七年,如今終于痊愈,他的心情格外得好。陸愔兒不想拂他興致,笑道:“高興,高興得都快要死了。” 他卻突然僵了僵,目中情緒涌動。 “別死,”他低下頭看著她:“我們還有一輩子沒過完。” 一輩子。 聽起來那么遠。 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在他身邊多久。 不過次日而已,淑妃已派了傅公公過來府里送了樣東西。 是當日皇帝壽辰, 皇后送的那把瑤琴。 “聽聞王妃愛撫琴,娘娘特意找了皇后, 把琴討了來呢,”傅公公滿臉帶笑, 目光卻不見一絲笑意:“讓老奴拿來給王妃賞玩, 等下次入宮,王妃可一定記得把琴帶上,給娘娘彈奏一曲。” 陸愔兒仍是一派平靜, 最后一次,得體地露出一個笑:“是,必不辜負母妃好意。” 瑤琴有七弦,宮、商、角、徵、羽、文、武。每一根弦都細得仿若銀針,好像只要輕輕一碰,手上就會被割出一個口子。 陸愔兒怔怔看了會兒琴。淑妃想告訴給她的話,她已盡然都明白。 假的終究是假的,總有一日會露餡。如今奕王業已痊愈,她的價值不復存在,已是時候讓真正的劉綰溪替換回來了。 只是在那之前,她要把香扇找出來,問幾句話。 除了王府里信得過的那些人,外面的人并不知道鄒臨祈的腿已經復原。幾位王爺雖然仍舊對他有所防備,但到底不甚放在心上,并不把他看做是個威脅,常常忽略了他背地里的行動。五王卻因韓貴一事成了眾矢之的,幾位皇子都想趁這個大好時機將他一舉擊潰,解決掉這個皇位最有利的競爭者。 如此一來,鄒臨祈倒是省了不少事。 陸愔兒從未主動過問那些朝堂上的事,只是偶爾會留心外界形勢發展到了哪種地步。鄒臨祈也并不與她提起他所計劃的一切,只想讓她每天都待在他的庇護之下,不要去理會外面的一切事宜。 陸愔兒就假裝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