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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愔兒畢竟乃女眷,又是劉篤的千金,他不方便出面,只能讓淑妃代為警示她幾句。 她跟著內(nèi)宦進(jìn)了淑妃所在的昭陽宮,心下忐忑得厲害,對著正前方椅子里的淑妃埋頭跪下道:“拜見母妃?!?/br> 淑妃面上表情還算溫和,舉手讓她起身。 第70章 “跟你沒有關(guān)系?!薄?/br> “昨日王府有喜事要辦, 你定是忙壞了,”淑妃滿臉慈愛地看著陸愔兒,說道:“難得你溫柔知禮, 肯體諒?fù)鯛敗H糨娈吘故晴娚袝呐畠?,既自請嫁給奕王做側(cè)室, 又有皇上首肯, 奕王自是不好回絕。只委屈了你, 嫁進(jìn)來還不足半年,就要看著奕王納新人了,還要幫他張羅著忙前忙后??茨樕@樣不好, 可是昨日事情太多,累著了?” 陸愔兒確實累得厲害,卻不是忙著cao辦婚事累的,而是被奕王那個混蛋欺負(fù)了整整一天累的。聽淑妃口風(fēng),像是不知道昨天都發(fā)生了什么。她樂得裝傻,含糊其辭道:“只是昨晚睡得晚些,并沒什么妨礙?!?/br> 淑妃頷首道:“昨日之事本宮也已聽說了。五王那人向來風(fēng)流了些,又喝醉了酒,把你當(dāng)成了他府里的侍妾, 說了幾句輕薄的話。你哪里經(jīng)受過這樣的委屈,肯定是嚇著了?!?/br> 陸愔兒道:“兒臣都明白, 當(dāng)日五王是醉得太厲害才會失態(tài)。兒臣并未將此事放在心上,也都與王爺說清楚了?!?/br> “如此便好, 這本是一件小事, 不值當(dāng)什么,你不用放在心上。” 淑妃端起茶盅淡抿了一口,待放下時, 微嘆了口氣道:“這幾日本宮總是會夢到先太后,想是亡靈不寧的緣故。先太后生前乃吃齋念佛之人,本宮想為她抄幾本法華經(jīng),以做供奉。只可惜近來身子不好,精力實在有限。你還從未見過先太后,既好不容易入宮一趟,便去佛堂把經(jīng)書抄了,算是為先太后盡盡孝心?!?/br> 陸愔兒知道這是皇帝的主意,讓她抄佛經(jīng)以示懲誡,當(dāng)下什么都沒說就應(yīng)了。 有嬤嬤上前,將她領(lǐng)去一間佛堂。 她起身時,淑妃看見在她頸下?lián)渲鴮雍窈竦姆?,明顯是要遮著什么。 淑妃在后宮多年,如何不知那粉下蓋的會是什么。等她走了,閑閑地往椅里一靠,對一邊的傅公公道:“昨日王爺宿在哪個院里了?” 傅公公躬身回稟:“聽奚嬤嬤傳來的話,倒是宿在了側(cè)妃院里。側(cè)妃畢竟自小就與王爺熟識,與王爺?shù)母星椴皇且话闳丝杀鹊?。?/br> “枉你也是宮里的老人了,卻白長了一雙眼睛?!笔珏鹕恚谘诀邤v扶下往里屋走了過去:“去弄碗坐胎藥來,拿給王妃看著她喝了?!?/br> 傅公公應(yīng)聲而去。 陸愔兒在佛堂里抄了一天佛經(jīng),右手又酸又澀。想找時間歇一會兒,剛合上眼睛,外面就有嬤嬤進(jìn)來,提醒她專心抄錄,不可大意。 她只得打迭起精神。 不知不覺入夜,宮女悄無聲息過來點了燈,又悄無聲息退下。 更深漏長,檀香從紫金香爐里裊裊升起,氣味有些濃烈,熏得她鼻子有些不舒服。 她揉揉酸痛的眼睛,趴在案上繼續(xù)抄寫。 燭火突然晃動了一下,很快倏地熄滅。 氣氛一時變得詭異,屋子里陷入一片黑暗,窗口處傳來輕微的響。 她嚇得扭頭去看,就見一人從那里跳了進(jìn)來,手腳極快地把窗關(guān)上了。 她立即起身,跑到門口想把門拉開,卻發(fā)現(xiàn)門被反鎖。 她用力拍了幾下門,對著外面大喊:“嬤嬤!嬤嬤你還在嗎!有人嗎!” “別費力了?!边M(jìn)來那人朝她走過來,手里握著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陸愔兒看不清他,只知道來人是個年輕男子,身材高大粗壯,手上有功夫。 “你是誰?誰派你來的?”她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手拉著門,仍在試圖把門打開。 “自然是想讓你死的人,”那人聲音雄厚,帶著點兒粗啞,腳下一步步朝她逼近:“本是想留著你性命,可惜我們低估了你,未曾想到你竟真的有些手段?!?/br> “不知我是什么時候得罪了你?”她盡力拖住他:“我已是你俎上魚rou,你既要殺我,不妨讓我死得明白些。” 那人冷笑了聲,似是不想再與她廢話,舉著匕首沖過來。 陸愔兒忙往一邊去躲,抓住屋里的桌案朝那人推了過去。明知道已經(jīng)沒什么希望,可還是沖著門外大喊:“有沒有人,快來人??!” 那人身手雖好,可屋里黑得伸手不見五指,又料想不到那個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女孩竟敢反抗,大意下被傾倒的桌椅砸了個正著。他氣急敗壞地把桌子掀開,朝陸愔兒追過去。 陸愔兒眼見他手里的匕首就要落下來,她根本逃無可逃,極度恐懼下閉上眼睛大喊了一聲:“鄒臨祈!” 絕望下,房門突然砰地一聲被人踹開。 下一刻,她聽到有什么東西凌空沒入刺客背心。東西打過來的力道極大,徑直穿透了刺客的胸膛。 刺客的臉?biāo)查g僵直一片,大睜了眼睛,想轉(zhuǎn)身去看來人是誰。 腳下還沒動,他人已倒在地上,氣絕身亡。 陸愔兒扭頭去看門口來人。 他一瘸一拐地朝她奔過來,即使看不見光,也能感受到他氣息的凌亂。 “劉綰溪,”鄒臨祈抓住她的手,又去摸她的臉。確認(rèn)她一點兒事都沒有,很明顯地松了口氣:“有沒有哪兒傷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