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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愔兒氣呼呼地看著他:“你那幾位孺人倒是生得嫵媚,玲瓏有致,你去找她們啊!” 鄒臨祈:“……” 陸愔兒沒事人一樣回過頭。 吃飯吃得口干,她放下筷子,端起茶盅喝了幾口。喝得有些猛了,嗆了一下,連連地咳嗽起來。 鄒臨祈拿余光看了看她,握了握自己的手,沒什么反應。 她好不容易平緩了些,說道:“我真的吃飽了。” 鄒臨祈叫了外面的奴才過來收拾桌子,臨走時對陸愔兒道:“晚上記得給本王留門。” 陸愔兒懷疑自己聽錯了,一臉驚詫:“你要在這兒睡?” 鄒臨祈回頭看她:“不在這兒睡,你想讓我去哪兒睡?” 陸愔兒一直覺得這位王爺其實是很討厭她的,可他竟然又要來她屋里睡,那能說得通的原因就只有兩個。第一,他有受虐傾向,要故意為難他自己。第二,他想通過這種方式,讓那些孺人再加大火力來害她。如此,他就能不費吹灰之力解決她了。 無論哪一個,都讓她身上飄過一陣寒意。 這人竟這么腹黑的嗎…… 等鄒臨祈走了,她坐在椅子里,很是忐忑了會兒。 鄒臨祈回到揖墨軒,不多會兒,瑤草過來見他。 “王爺有何吩咐?”她低著頭問。 鄒臨祈并沒有看她,翻了翻手里的書:“王妃被府里奴才作踐,為何不來報與本王?” 果然是為了此事。瑤草心里不平衡起來,咬了咬唇道:“奴婢以為這是王爺的指示。” “本王若留不得她,會直接一劍殺了她,而不是讓你們作踐她,”鄒臨祈抬眸,沒什么情緒的目光落在她臉上:“你跟著本王幾年了?” 瑤草戰戰兢兢道:“四年了。” “本王看你一向是個聰明人,才把你派去王妃身邊,”他說:“她一言一行你都盯得清楚,偏偏沒看見有人欺負她。” 瑤草搜腸刮肚替自己開脫罪責:“奴婢以為都是些小事。而且王妃平日在飲食上本就不怎么留心,胃口一直不好,也沒抱怨過廚房送來的飯食。奴婢就以為這都是些小事,不值當來煩王爺。” “看著那些飯菜,誰會有胃口。”鄒臨祈冷嗤了聲:“本王雖討厭她,可還沒有窮到連三餐飯都供不起的地步。你明知那幾個孺人看她不慣,私下里給了她不少罪受,卻始終不來報我。你這差事真是當得極好。” 他語氣平靜,瑤草卻嚇得趕緊跪了下來:“都是奴婢的錯,是奴婢誤以為這一切都是王爺默許的。” 她還在狡辯。鄒臨祈不耐地蹙起眉頭,冷冷瞥向她:“你在本王身邊多年,覺得本王有閑心每日盯著幾個女人的瑣事?今天若非張斗看見,你是不是還打算瞞著我,讓廚房那對姐弟拿狗都不吃的東西去惡心她?況你在府里一向有幾分面子,但凡你有心教訓那些奴才幾句,他們也斷不會如此囂張。他們之所以變本加厲輕看王妃,未嘗不是因為你漠不關己的態度。” 瑤草說不出什么了。 “你今年多少歲?”他問。 “奴婢十九了。” “歲數既是到了,你可去賬上領些銀子,出府嫁人。” 瑤草聽得通體冰涼,大睜著眼睛看向他,悲聲道:“奴婢真的知錯了,求王爺原諒奴婢這一次。奴婢只想留在王爺身邊伺候王爺,一輩子也不嫁人!” 她說著說著哭了起來,進來送茶的螢枝看見,心有不忍,跪下來幫著她求情。 瑤草和螢枝是同時入的府。那年世道艱難,她們都出身于貧民之家,想吃口飽飯比登天還難。躺在路上快要餓死的時候,被鄒臨祈撿了回去,留在府里做了丫鬟,從此得了溫飽,再不被風吹雨淋。 讓瑤草出府,不如要了她的命。 “奴婢以后一定好生辦差,”她哭著道:“有關王妃的一切都會來報給王爺知道。” 她正哭求,出去打探消息的范淞在外面敲了敲門。 鄒臨祈揉了揉眉心,擺手讓她和螢枝下去。 瑤草如蒙大赦,趕緊又磕了幾個響頭,跟螢枝一起走了。 范淞持信從外面悄無聲息走了過來,躬身道:“五王府里傳來消息,王爺猜得不錯,挽君閣里的煙綃姑娘確實是被五王買了去,如今正秘密養在府中,極受五王寵愛。” 鄒臨祈冷笑了聲。他那個五哥倒果然不負他所望,一如既往得貪圖美色。 范淞過來把信交給他,很快又悄無聲息退下了。 他走不久,張斗領著含霜院里的丫鬟青蝶過來,把青蝶請進屋去。 青蝶還從來沒有單獨被鄒臨祈叫來過,一路上都惴惴不安。進了屋里,她軟著雙腿朝鄒臨祈跪下去,顫聲道:“奴婢見過王爺。” 鄒臨祈并沒有說話,頗默了會兒。他越沉默,青蝶就越害怕,一顆心跳得很快,幾近快要跳出嗓子眼。 也不知到底過去多久,鄒臨祈驀地開口:“九月十四那天,你去了何處。” 這突然的一句問話嚇得青蝶打了個激靈。 奕王找她過來,果然是為了薛念斐中毒的事。 第33章 離間 青蝶生怕回得晚了被責怪, 忙不假思索道:“兩位薛孺人想吃飄香齋里的一口酥,奴婢出去給她買一口酥了。” “你記得倒是清楚,”鄒臨祈道:“這么久的事了, 想都不想,就知道那天都做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