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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丞相府的時候,五王爺鄒元朔曾經秘密來過一次。她曾有幸在書房里見過五王爺一次,當時覺得五王已是這天底下最好看的男子了,可是現在她看著眼前的男人,才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 長得這么好看,就算是殘了腿又能怎樣,僅靠著這張臉就能讓無數女人忽視他一切的殘缺前赴后繼了。 香扇不自覺咽了口唾沫。兩只眼睛緊緊盯在鄒臨祈臉上,無論如何也不舍得移開。 鄒臨祈注意到她的視線,厭惡地皺了皺眉頭,嗓音里染了怒:“你的眼睛是不想要了是不是!” 第25章 可是他腿有殘疾 香扇猛地清醒過來。 她被他冷若玄冰的聲音嚇到,當即軟了雙腿,撲通一聲跪下去,連連請罪:“王爺饒命!王爺饒命!” 鄒臨祈危險地瞇了瞇眼睛:“你就是香扇?” 自己的名字從他口里念出來仿佛都帶了幾分好聽。香扇不由紅了臉,說道:“是。” 鄒臨祈道:“王妃可曾學過醫術?” 這件事情陸愔兒已經提醒過她,香扇便照商量好的道:“回王爺話,王妃從小身子不好,常吃藥,大夫也見了許多。她就對醫道生了興趣,常會看些醫書,又得空向不少大夫請教過醫理,因此略識些。” 鄒臨祈面上沒什么表情,看不出是信了還是沒信。 “這段時間薛氏姐妹可有去見過王妃?”他問。 香扇回道:“去過一兩次。” “都說了什么?” “她們提起王爺深夜離開訪橦院的事,言語間頗為自得。王妃就回了一句,說她們連王爺的面都見不到,自然不會惹王爺生氣。” 鄒臨祈嗤笑了一聲。 香扇偷偷抬起眼睛看他,發現這人一笑起來,模樣更多了幾分勾人的魅惑。 “你與王妃自小一道長大,”鄒臨祈再開口時語氣里帶了莫測的譏誚:“應當不會吃里爬外吧。” 香扇立時叩首:“奴婢對王妃絕無二心。薛孺人中毒一事肯定是有人構陷王妃,請王爺查明真相,還王妃清白!” 鄒臨祈道:“若不是王妃做的,胡蔓藤又是誰放在王妃屋里的?” 香扇不知該如何回答。 懷微膽子也小,可這個時候還是顫聲道:“定是有人故意擱進去好構陷王妃的。” 鄒臨祈不動聲色:“誰擱的?” 三個奴才都噤了聲,誰也沒說什么。 “你們三個整日里照料王妃起居,如此都沒發現有人進了王妃房間,暗害王妃,”鄒臨祈危險地一揚眉,語氣驟冷:“留你們何用!” 三個奴才全都戰戰兢兢地跪在地上,連連磕頭求饒。 鄒臨祈捻著手中佛珠,目光索然無味地從她們身上移開:“都回去。” 三人如蒙大赦,俱是松了口氣。 站起身時,懷微看了看門外直挺挺跪著的陸愔兒,大著膽子道:“王爺,能不能讓王妃與我們一道回去,她這兩天……” 她本要說陸愔兒這兩天有些著涼,禁不住這么跪下去,可鄒臨祈已經打斷了她:“等你們找出證據證明她清白,再來與我說話。” 懷微一窒,什么也不敢說了。 走出書房的時候,懷微看到陸愔兒的臉色很不好,蒼白得厲害。她走過去,擔心道:“王妃,你還好嗎?” 陸愔兒對她勉強笑笑:“我沒事。你們都回去吧。” 香扇看著陸愔兒,想到這丫頭在丞相府里撒謊說鄒臨祈生得丑陋,一時覺得可氣起來,看著她的目光里多了兩分怨毒。 她忍了忍才沒說什么,跟瑤草和懷微一道離開了揖墨軒。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陸愔兒兩條腿越來越疼,仿佛有針在里面滾過,膝蓋以下的位置不停抽痛。 到了傍晚,天上終于落了雨。陰沉了兩天,大雨陡一破云而出就像是瓢潑的般,砸在人身上甚至感覺到疼。 陸愔兒淋得渾身濕透,一頭長發貼在背上,前額滿是濡濕的碎發。 張斗在檐下看見,心有不忍,又去書房對鄒臨祈道:“王爺,還是讓王妃起來吧。她都跪好幾個時辰了,也罰夠了。” 鄒臨祈透過密集的雨簾看向容色蒼白的女孩,說道:“不讓她吃點苦頭,她就記不住這次教訓。” 張斗不忍道:“王爺!” “不用再說。” 張斗無奈,只好出了書房,站在檐下背著身,不忍再去看雨里跪著的陸愔兒。 雨一直下了許久還沒有減弱的跡象。下雨的時候,王府里反倒安靜了很多,好像整個世界只聽得見潑天的雨聲。 “哎呦,這是怎么回事!” 奚嬤嬤甫一進門,看見跪在院子里的陸愔兒,嚇得趕緊小跑著過來,把手里的紙傘撐在陸愔兒頭頂:“王妃,你怎么跪在這里啊!” 下雨后空氣迅速地濕冷。陸愔兒身上的溫度在一點一點地離自己而去,她渾身僵冷,頭又疼得厲害,嗓子里也疼得厲害。眼前開始模糊,看不清面前的人影。 奚嬤嬤看著她這副樣子,急得沖書房里的鄒臨祈大喊:“王爺,不管怎么樣你也不能這么罰她啊!她一介女子,又生得瘦弱,怎么能禁得起這個跪法,出了事怎么辦!” 鄒臨祈只是冷著心腸,并不理會任何人的求情。 “王爺!” 奚嬤嬤著了急,躬身拉起陸愔兒的手,把紙傘交到她手里:“王妃,你先撐著,我去跟他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