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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阿昭公子常去流香居喝酒的緣故,這地方漸漸成了御鼎和靈獸們的聚集地, 時間一長,基本上沒有女修去那里用餐,前臺愛看話本的女修,早已成了宗師,替代她的,卻是一屆又一屆表現出類拔萃的靈獸。 至于島上低階女修的伙食問題,臨仙派又另辟地方建成流芳居。兩下里一對比,便有人評價,流香居這兩年飯菜水平有長進,比流芳居好多了。 很多仰慕昭公子的修士各處打問他的行蹤,想方設法來月半島做御鼎,只為見他一面,討要秘訣法門。以至于他一出現在流香居,用餐的各位御鼎全體起立,向他致敬,“昭公子好。” 跟在阿昭身后陪他來喝酒的大鵬連同報喜那幾只都倍感有排面。 阿昭不習慣這樣,但不知道怎么搞的,一個隨便吃飯喝酒的場合,被整的這樣隆重。 他和大鵬他們品酒聊天,總有御鼎圍上來恭敬的寒暄兩句,然后拐彎抹角請教如何修行才能大幅提升修為,且不遺余力的打探要怎樣雙修,或者從御鼎層面如何開局,如何努力,才能在能短短數年內達到昭公子這樣的境界。 阿昭一口老酒噴出來,敢情大家爭先恐后跑來當御鼎是為了修行啊。這要是不給個答案,估計大家伙就不讓他走了。 于是思索一番,鄭重其事道,“既然各位選擇在月半島修行,那就贈大家八個字:天道酬勤,男道守德。” 眾御鼎茫然,阿昭怕再被糾纏下去,拉著一干跟班瞬移不見。 御鼎們一看這水準,修行的決心更加堅定。 阿昭的酒喝的并不怎么暢快。當然了,流香居的美酒也并不比從前水準高。只是他無所事事,也只能在月半島御鼎活動限定范圍內走走逛逛。 出了流香居,回仙人崖歇息,崖頂爬上來不少靈獸,有棲在樹枝上的,有趴石頭上的,有臥草叢里的,見他來,高興的拍手歡呼。阿昭和他們待在一起,自在多了。可能追根溯源,他本也是走獸出身吧。 大家坐在高高的仙人崖上,聽昭哥講那發生在仙境的趣事。 其中數大鵬聽的最為激動,最為虔誠,且因為在昭哥面前地位高,總央求他講仙界萬山洲羽獸族的相關故事,講他神往崇拜的鳳朝神君的一切。 于是昭哥轉換成麒麟昭,就可勁兒回憶,發現沒什么好說,等靈獸們都散了,便數落大鵬,“你是真的不顧一切崇拜鳳朝神君哇。我都跟你說了很多遍,我們這一波小輩是在仙魔大戰之后,經神君指教成長起來的,就沒參加過戰斗。我從小就是作為瑞獸的存在,怎么可能跟著神君去降妖伏魔呢?” “那你見過鳳朝神君戰斗的樣子嗎?一定很霸氣吧。” 麒麟昭努力回想,總算擠出來一點,“想起來了。有一回,鳳朝神君揚言要教訓一下寒越神君,在天上飛時氣的現了原形,光尾羽就有十丈長,灼灼眀耀,烈焰光華交相輝映,呼啦啦飛過去,每一只尾羽都如擎天鏈,每一根羽毛都幻化成凌厲火箭,就那么飛過去,漫天都是五彩霞光,很壯觀。” “哇————”大鵬感慨的跟沒見過世面的雛鳥一般。 麒麟昭突然有些傷感。大鵬這一生都崇拜活在傳說里的仙界飛羽至尊,甚至于想象之中模仿他的模樣。只是他畢竟是修行凡界養育出來的靈獸,能力有限,壽數也有限,歷經兩代主人,至今維持人形都無法長久,如今更是到了年紀,說話行事都不如從前干練利落。 大鵬又問,“昭哥,那你要是和鳳朝神君打一架,誰更厲害?” 麒麟昭尷尬,“他是神君,我就是個沒出息的小嘍啰,你問這話有意思嗎?” 大鵬便哦哦兩聲。“他肯定在仙界無敵。” 麒麟昭便附和,“大概是吧。” 又過幾年,大鵬壽數用盡,還是沒等來林之遙。臨終前,盯著麒麟昭腰間的紅綾道,“我怕是等不到小主人來了。你見到她,幫我問她好。” 行。麒麟昭點頭。 大鵬又道,“我其實是個沒什么天賦的鳥。若不是先尊主照顧我,一輩子都化不了形,若不是少主眷顧,助我提升修為,我也就是個普通的低階鵬鳥。我啊,資質有限,活這么多年,不容易啊。” 麒麟昭便道,“安心去吧,下輩子努力一點,不要搞得這么傷感。” “下輩子我還要給少主當靈獸。” “別,”麒麟昭拒絕,“你家少主回來也待不了幾天,她是要飛升的。” “那感情好,帶上我。”大鵬想象著下輩子的美好,“去往仙境,就可以目睹鳳朝神君的真容,那得是多大一只鳳凰呢。” 麒麟昭:“……”算了,夢想比天大這種事情雖不現實,但自己快樂就行。 再看,大鵬不說話,似乎咽氣了,鵬鳥身上的羽毛都耷拉著,沒一點精神,麒麟昭湊上前去,大鵬突然睜開眼睛,“昭哥……” “……”麒麟昭:“你干嘛詐尸……” “昭哥,你真覺得少主人還活著嗎?” “當然。”麒麟昭變成阿昭,認真道,“我有一說一,沒必要為了安慰你謊話連篇。” 阿昭的修為不知不覺當中,一直在進步,關于林之遙的存在感知也比之前更加肯定了。他想,或許用不著這樣一直等下去,學會主動出擊,說不定就能捕捉到林之遙的蹤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