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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宗師肯定會回來。你等修為底下,又怎么感知她的存在。”阿昭冷冷道,“我不和你計較。叫你家桑宗師出來說話!” 說桑染,桑染到。紅影掠過,桑染便站在阿昭面前了,雖為從前舊識,桑染對阿昭也不大客氣,“昭公子,我來仙人洞長居,是執(zhí)事院準許的。就算林宗師來,她也得讓給我。你一介御鼎,本不配在這里與本宗師理論長短。看在林宗師面上,我也不與你計較。只她作古多年,你又何必執(zhí)迷不悟裝哪門子深情?趁早滾出月半島,修行界有的是讓你逍遙自在之處。我們臨仙派不歡迎你!” 桑柔說話底氣十足,她師尊周映菲,乃是如今臨仙派的掌門。 自然,按照臨仙派傳統(tǒng),任憑阿昭在江湖上是何等風云人物,一旦自認月半島御鼎,得到的也只有御鼎的待遇。 只阿昭不信邪,這么多年,總時時來仙人崖居住,還一直強調(diào)林之遙沒死。他這么說了,林之遙的靈獸大鵬也跟著阿昭深信不疑,那幾只也是陪同阿昭守在崖上,一起等林之遙歸來。 只是等的太久,等到桑染成了宗師,給她自己挑選洞府的時候,就看上了林之遙的這塊地。 阿昭見說不通,索性亮出鉤沉長/槍,立在仙人洞前,熠熠生輝,“御鼎怎么了?御鼎就不配得到尊重?今兒我把話撂這兒。我,阿昭,生是林之遙的人,死是林之遙的死人。你們一定要占洞,可以,先從我的尸體上踏過去!” 月半島上不論靈獸還是御鼎,地位都不可能越過女修去。主子死了,靈獸可以留下來歸快活林里終老,但御鼎是要被打發(fā)出去的,最多給點遣散費,也算臨仙派仁至義盡。強橫這個地步,如同釘子戶似的釘在仙人崖上的御鼎,阿昭是臨仙派有史以來的頭一位。 也或許,是因為之前宗師們的御鼎,都沒有他這般忠貞長情吧。 故而阿昭那種未亡人般的姿態(tài)和決絕,震住了在場的每一位女修。眾人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這在場的女修,有一個算一個,都不是阿昭的對手。 晴空突然幾聲炸雷,在頭頂響起。不知誰打哈哈,說了一句,“啊要下雨了,趕緊收衣服去,有什么事兒明天再說唄。” 場面一度尷尬。這臺階找的不高明,但大多數(shù)人就著臺階下來了。偏桑染宗師是個倔的,長劍出鞘,覺得若不教訓這御鼎,氣兒都不順暢。 大鵬眼看左右,好言相勸,“桑宗師,有什么事改天說。” “滾!”桑染道,“這兒有你說話的份?” 林宗師在的時候,島上的女修鮮用這種態(tài)度對待大鵬。只人走茶涼,大鵬又上了年紀,頗有些力不從心,只能無可奈何。再看阿昭,阿昭渾身起火。于是又苦勸阿昭,“昭哥,冷靜點,有話好好說。你點火不要緊,仙人崖給點著了誰也住不成。” “好啊,一把火燒了仙人崖不虧。既然你們都說林宗師死了,那我也不想活了。反正大家不請自來,那就都給我家宗師陪葬!” 阿昭嘴上這樣說,密音傳給大鵬,“我心里有數(shù)。放心吧。” 林之遙肯定不愿意他跟臨仙派為敵,周旋是必須的,讓步是不可能的。就這樣吧,看誰耗得過誰。 兩方就這么僵持。頂上雷聲不斷,阿昭眼風掃過,見周映菲從隔壁攬月崖飛過來,桑染碰上自家?guī)熥穑坏貌皇談π卸Y,“師尊。” “你回去吧。”周映菲命令道。“另擇洞府。” 桑染不情愿,最終還是帶著家當又回去了。 “昭公子,許久不見。”周映菲做臨仙派掌門已久,行事說話,不見當年風發(fā)意氣,倒比從前溫和些許,大概是即將飛升的緣故,眼見眉間法印流光溢彩,仙氣十足。 “周尊主,難道你也相信林宗師回不來么?”阿昭問。 “選居洞府,是每個宗師該有的權(quán)利,執(zhí)事院通過的決定,我也不能干涉。” 周映菲主動解釋一番,才說道,“我信她,會回來的。只是……” 她頓了一下,嘆道,“我不日飛升,怕是等不到她了。” 周映菲眼里有遺憾。自家的弟子,自然能約束。倘若她真的飛升,這仙人洞的居住權(quán),她也保不住的。 第59章 第二版尾聲(下) 天道酬勤,男道守德…… 臨仙派掌門周映菲飛升之后, 阿昭去月半島居住的時間越來越長。若有公務,便在臨仙派、神鹿門以及天極宗之間瞬移往返。后來嫌麻煩,又在云境提拔不少年輕后輩補缺重陽峰內(nèi)外事務, 也開始做起甩手峰主。 他在天極宗時架子擺的跟在神鹿門一樣大,便是宗門各大峰主開會也經(jīng)常缺席,需要做什么關(guān)鍵決定時, 才會突然間出現(xiàn)在議事大殿上。總之, 神龍不見首尾。 自此, 傳聞中的小師叔越發(fā)神秘。 其實,他不過是大半時間都待在月半島上替林之遙看家而已。島上的結(jié)界和大陣于他而言形同虛設, 但凡見過他的女修, 都說他雖來往不打招呼, 但也沒有干擾大家生活,恪守御鼎本分,在月半島上生活并無半點逾矩, 確實挑不出毛病來。 有他在,月半島上住著的御鼎甚至待遇都比之前好了些。 果然不論什么身份,只要強大,就會被肯定。由此說,修行界赫赫有名的昭公子, 也是御鼎界的楷模。如今大多數(shù)人都認同職業(yè)不分貴賤,比如多年以來, 昭公子不遺余力,將御鼎這一事業(yè),做出了成就,做出了風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