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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阿驪插嘴,“對呀,他死了。昭哥你睡著第二天他就死了。” “……!”阿昭詫異。對面這幾只談起玉不尋,都是吃瓜一樣的表情。 低階靈獸們無法感同身受,態度自然無所謂。而且他們至今不知道御鼎真正的含義,只明白島上的男人,待遇會比靈獸要稍微好一些而已。 八百里接話。“哎呀,昭哥你睡著了,沒見到那個場面,很壯觀的。” “得了吧,還壯觀,好像你親眼見過一樣,你還不是聽報喜說的。”阿驪挖苦八百里,嘴角的糕餅渣子掉了一地。 阿昭轉頭又看報喜。三日不見,報喜更顯機靈,“咳,我也聽說的。這種事情,不可能讓我們圍觀呢。姑姑們殺人,向來都避著我們,說會把我們嚇壞的。” 阿昭依舊盯著報喜,他在等待下文。報喜會意,“昭哥,這事挺大,隨便問一個姑姑都知道。我也是聽到漫漫姑姑跟其他姑姑聊天,才知道的多些。姑姑說那個男人是周大姑姑親自殺的,大姑姑把人提到那個,哦對,如歸水榭前面那個大廣場上,好多姑姑圍觀呢。周大姑姑說那個男人吃里扒外,還攛掇老實人,根本不是什么好東西,當場給抹了脖子。” “……” 阿昭來了好幾次深呼吸,后背打起寒顫。手抖個不停。玉不尋之死,會不會跟他有關?會不會? “昭哥你是不是覺得冷?”阿昭臉色發青,報喜一看情形不對,忙喊起八百里和阿驪,“去洞里給昭哥把黑狐大氅拿過來,昭哥身上冷!” 第12章 你就是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 八百里和阿驪速度快,忙跑進洞取了衣服要給阿昭穿。阿昭不知怎的,突然發怒,一掌將靠近身前的八百里和阿驪差點掀翻,那張俊臉因怒氣而變得扭曲, “我不冷,我一個連火都燒不死的人,怎么會冷!” 這幾只傻眼,杵在原地不敢動。報喜悄然嘆氣,昭哥這人吧,指定有啥大病。明明之前表情還是艷陽天,吃個飯又成了陰云密布,一陣一陣的。剛才冷的發抖,此刻倒熱的滿臉通紅,跟快要點著了似的。 難不成流香居的姑姑們看他不順眼,給他飯菜里下毒了? 昭哥難伺候啊。報喜也不知道咋整。 幾只面面相覷,報喜戳戳貍奴,畢竟昭哥也總是夸貍奴憨傻可愛。于是貍奴怯生生問他:“昭哥,我們要去快活林,你要是有事,可以……下次再去的。那個……我可不可以給我的朋友帶一點你拿回來的糕餅?” 阿昭沒聽見,耳朵里嗡嗡的,他腦子里反復旋著報喜跟他講玉不尋時,阿驪在后面跟八百里嘀咕的那幾句,“姑姑們說那個男人的血,把刑臺都染紅了。聽說周大姑姑還專門邀請咱們家大姑姑看,咱家姑姑耐不住盛情,只好袖手旁觀。哎,八百里,袖手旁觀就是站在一邊看完然后各回各家的意思吧?” “肯定是啊,因為大姑姑觀賞完確實就回仙人崖了,跟周大姑姑完全沒交流。”八百里頻頻點頭。 阿昭越想越氣,不一會兒果真七竅生煙。就很神奇,剛才還冷,情緒激動之后,身體漸漸熱起來,心里頭小火苗蹭蹭冒,再這樣下去,火就從里面燒到外面了。 他看著縮在一起的四只,盡可能的克制自己外放的情緒,“不是說要去玩嗎?怎么還不走!” “哦,馬上,馬上。”大家搞不清楚情況,但是報喜現在很有進步,能根據阿昭的情緒隨機應變,于是忙拉著另外三只撒丫子跑遠。 天色將將暗下來,彎月初升,玉色溶溶。那幾只沒心沒肺的,卷好糕餅,從平臺邊出口下山崖,想起兇神惡煞的昭哥,個個戰戰兢兢,生怕他萬一不高興,將他們再提溜回去出氣。偏巧半空中飛來一道紅綾,卷著這幾個落到了崖底下。 “姑姑回來啦!”貍奴蹦蹦跳跳的,報喜趕緊拉住要往林之遙懷里撲的貍奴,跟其他幾只一起道謝,“謝謝姑姑送我們下山。” “去吧,多玩幾日。”林之遙揮揮手。幾只跑遠了。她收起紅綾,轉眼人就已經站在阿昭對面。 “阿昭,你醒了。”林之遙說,“可喜可賀。” 雖說不是第四天醒的,但前景相當樂觀。 “醒來做什么?!”阿昭氣的要命,聽見這些糟心事兒,還不如睡死了算! “怎么又發這么大火?”林之遙這回有經驗,仔細察看他眼睛,瞳仁里似有火苗,明暗相接,搖搖曳曳。看情形,多半是又“犯病”了。 林之遙素手微揚,霜雪拂面,落了阿昭滿身,卻很快消融。阿昭指著林之遙怒罵,“你們這些將性命當兒戲的偽君子!我今天就要替天行道!” 言畢,一拳揮出去,林之遙輕巧閃躍,翩若驚鴻。阿昭沒有兵器,憑借突然滋生的蠻力連著揮出好幾拳,林之遙以柔克剛,輕松化解。 紅綾自手中飛出,裹住阿昭,林之遙捏個訣,“你好大的氣性,待在清池里涼快涼快吧。” 紅綾卷著阿昭飛進洞,嘩啦一下,再次將阿昭扔進了水池。 阿昭撲騰掙扎,人也冷靜了一些,方覺自己之前情緒受到刺激,發了好大的火,但郁結仍未散,心口堵得慌。此刻見眼下場景,竟與上次林之遙采他之前如出一轍,怒從心頭復起,當即揮舞著胳膊一邊撲騰,一邊罵,“妖女,你又在是什么幺蛾子!你敢碰我一指頭,我要你好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