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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我報喜哥做事,漫漫姑姑請一萬個放心。姑姑以后常來呀,我們很想你的。”報喜還沒說話,貍奴跳出來嘴巴甜甜的,哄得路漫漫十分高興。 “好,姑姑答應你。下次給你帶小魚干。”路漫漫依次摸摸幾只的腦袋,轉身離去。 能第二次蘇醒,阿昭還是很高興的。此刻肚子里嘰里咕嚕的響,看來又餓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填飽肚子再說。于是想起林之遙給的晶石牌,忙進洞里他放雜物的柜子里取出來,又找了件長衫套在身上,卷曲的頭發梳上去,用玉簪挽著,看上去便有些正經了。四小只就看著他忙忙碌碌,又舉著大姑姑的晶石牌跟他們講,“我要去吃飯,這一次,一定給你們帶飯,要是還忘了,我把頭給你們擰下來!” “別……,昭哥。”報喜笑著說,“我們……不餓,你能想起來就帶點,想不起來就算啦。” “昭哥,吃完早點回來呀,”貍奴熱情地邀請他,“大姑姑同意我們隨時回快活林找同伴玩耍,你要無事可做,晚上跟我們一起去呀。” 快活林,那不就是低階靈獸的集中營嗎?阿昭是記得的,看那幾只樂呵呵不知人間疾苦的樣子,覺得其實簡單一點,不知方外,也是難得的快樂。 當然他現在也是很快樂的,擁有第十二年的記憶,而且很快又第二次蘇醒,這就意味著,也許將來便和正常人一般,該醒就醒,該睡就睡。大膽一點設想,或許還可以開始修行,假以時日,也是一個高境修士!再大膽一點,努力成為修行大能,然后將林之遙拎過來,高興便叫她給自己當御鼎,不高興邊叫她給自己當牛做馬為奴婢,哦哈哈哈哈哈! 阿昭咧著嘴嘿嘿嘿嘿笑,將四小只笑懵了,昭哥怎么看上去有點猥瑣呢。 總之,阿昭對未知充滿了期待,這真是一個好的開端。他顛顛兒的跑去吃飯,雖然在陡立的石梯上又摔了一跤,但這一點也不影響他的好心情。 再次入流香居,還是在傍晚,收賬女修還在讀她未讀完的話本,看了他一眼,便用下巴示意他自便。態度不冷不熱,跟上次沒差別。 當然阿昭是不在乎這些的。只是他掃了一圈兒,大堂里零零散散三五個人,都是女修,周映菲家那個御鼎不在。 阿昭皺眉,他是改了吃飯的時辰嗎?不對呀,三天之前,玉不尋明明跟他說,“昭公子,我每天這個時辰都在流香居,你以后要常來啊。” “啊這……”阿昭沒辦法答應他,畢竟那時候他以為下次見面,就到明年了。 玉不尋每天都來的。阿昭這么肯定是因為玉不尋告訴他,“可能你不信,我來島上沒多久,就失寵了,周映菲現在都不怎么回洞府,也不怎么管我。我無事可干,每天來這里喝喝小酒,解解悶,剛好你在,既然島上就我們兩個男人,你來,我們聊聊天,下下棋,切磋切磋法術。” 玉不尋態度真誠,阿昭便道出實情,“玉公子,我就是個普通人呢,怎么跟你切磋?” 玉不尋并沒有因他平凡而改變態度,“沒有關系,時間漫長,你要愿意學,我可以教你。” 看吧,他們約好的。玉不尋也沒說昭公子你要每天都來,只說盡量來就好,反正他一直在這里,十年八年也不打緊。 所以玉不尋不可能失約。 這么一想,阿昭連眼皮子都開始跳了。再搜一圈,還是沒看到玉不尋,沒滋沒味的吃完飯,也沒等到玉不尋的身影。 阿昭給報喜幾只打包拿了些許糕餅和烤rou,走出流香居的大門,沒忍住折回來,很禮貌的跟前臺看話本那女修打招呼,“道友,我想問個事。” 那女修一抬眼皮,“怎么了?” “晚上常來吃飯的玉公子,你這兩天見過他嗎?” 女修搖頭,“他來不了了。” “為什么?” “因為死了。” “……?!”阿昭不信,“你說真的嗎?為什——” 女修便有些不耐煩,她手里的話本子《逍遙令》①,已經讀到大結局,被打斷實在掃興,于是也打斷阿昭,拉著臉說,“別問,問就是不守本分。” 玉不尋死了。阿昭內心復雜,疑惑,茫然,遺憾,還帶著些失去天涯同落人的難受。他們認識時間不長,但印象中的玉不尋并不是不守本分之人。 阿昭記起玉不尋說自己當初想進島,周映菲不愿意,玉不尋排除各種阻撓,鐵了心要入島,還要實施提親計劃,最后一頭栽進泥沼里,也不過長吁短嘆,并沒違背島上的各種規矩,怎么就不守本分了? 他醒了,原想著再找玉不尋給他今后的人生道路支幾招,誰知道事情的走向這么突然。 食盒掉在地上,發出咚的一聲,阿昭回神,撿起來,看天色已晚,忙急匆匆回了仙人崖。那幾只還在,見了他提的飯食,高高興興圍過去,分了吃。貍奴扒拉他的胳膊,撒嬌道,“昭哥,跟我們一起去玩呀,晚上可以住在快活林的大樹洞里,很涼快,也沒有仙人洞里這么冷。” 阿昭心事重重,忽而問道,“你們知道島上那個叫玉不尋的男人吧。” “知道啊,怎么了。”八百里道。那畢竟是除過昭哥之外島上唯一的男人嘛,他們現在也知道了。 “你們知道他的事情嗎?聽說他死了。”阿昭就沒指望他們能說出什么來。低階靈獸可能對此一無所知,看看他們快樂的樣子就知道了。再說死人這種事情,問島上的修士也比問他們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