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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阿昭罵,“我就是死,也絕不會再任你采用!” “你這氣性也太大了些。簡直和下午判若兩人,我從未曾虧待過你,十二年悉心照顧,每一年不過用你兩三次,何至于為個身份氣成這樣?”林之遙生疑,略微恍惚,差點以為此阿昭非彼阿昭。 “你個妖女懂什么!出了這月半島,上外頭打聽打聽,哪個男人愿意屈尊降貴任人索取!”阿昭怒罵,“像你這般,便是千刀萬剮,死不足惜!” “你知道的還挺多,比我知道的還多。”林之遙似笑非笑,“哪有又什么用呢?無論島內島外,御鼎一事,從來如我所愿。” “……!”阿昭的肺都快氣炸了,沒經過他同意便隨意作踐他,現在說這些又是什么意思?他這御鼎還不是唯一嗎?! 他想起玉不尋所言,月半島女修境界越高,御鼎之數越多,有些收攏在島內,有些安置在島外,通過御鼎采補修煉,實屬平常。玉不尋果然言語無需,真真讓人大開眼界! “阿昭,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林之遙嘆道,“我耐心有限,給你好臉,你偏不識抬舉。” 妖女徹底撕下偽裝,給阿昭氣的七竅生煙,凍住軀體的那層冰似乎都要融了,咔咔的往開裂,沖著林之遙暴跳如雷,“殺了我!林之遙,我跟你十二年,如此這般活著有什么意義,不如殺了我痛快!” 外面歇息的小動物被驚醒,以為出了什么大事,撒蹄子扇翅膀急匆匆往洞里趕,被林之遙揮出一道冰波擋在外面,“都出去,這里沒你們的事。” 尚未恢復人形的小動物們面面相覷:昭哥在和大姑姑吵架嗎?他怎么能若大姑姑生氣呢。還有明明答應給他們帶飯食的,卻一晚上不見蹤影,也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自己的承諾…… 算了,大姑姑不讓進洞,那就回窩繼續睡覺去。有事明天再說。 于是,各歸各位,洞外夜闌物靜。 洞內氣氛僵著。阿昭身上冰雪漸融,林之遙并不在意,一手搭在他肩上施加壓力,使其動彈不得,一手捏著他下巴,目光雖仰視,卻冷若冰霜,“阿昭,十二年。每一天,用我的,住我的,這些年不知耗費多少珍稀靈藥才保你性命無虞,可那御鼎之責,一年也不過兩三天。既然一心求死,也得先盡職再說。不然你就這么死了,我豈不是太虧?” “你……!”阿昭的七竅真的生煙了,渾身guntangguntang的,皮膚通紅,呈現焦灼爆裂之勢。仿佛當初從火海里剛撈出來一般,他憤怒至極,倒漲了些野蠻氣力,想制止此刻依然云淡風輕的林之遙,才挪動手腳,便被林之遙輕巧反制,素手飛舞紅綾,將阿昭層層裹住,拽起來扔進洞內清池。 “——嘩啦!” 水花飛濺,阿昭沉入池底,紅綾一層層散開,落在盛放的大朵紅蓮之上,阿昭雖識得水性,只落水突然,慌亂中向上掙扎,才得以呼吸。回想自己剛說的什么你殺了我的話,在被扔進池子里淹沒的那一刻,才意識到,自己根本舍不得死。 氣的半死的時候真想過同歸于盡,可真面臨死亡時,又慌了。 好氣,打不過她,就要被她折辱,不想被折辱,就要自盡,可是舍不得死的話,遲早要被她折辱…… 阿昭有些絕望,落水之后,像轉了性子,不再叫囂,因鼻咽嗆水,導致頭疼發作,恍恍惚惚看見紅綾如紗幔,在清池四周圍成一圈,宛如一座柔軟的無頂帳篷,池中清水急速下降,紅蓮出水,蕊間有靈力縈繞,林之遙雙手提取蓮蕊之靈,設置結界覆蓋紅綾之上。 仙人洞里恢復以往清幽靜謐,林之遙很自然的將阿昭從腰上攬過來,很熟練的一層一層剝開阿昭的衣衫,對渾身僵硬如木卻無能為力的阿昭說,“沒事,你若難過痛苦,閉上眼,就當沒發生過就好了。” 阿昭渾身濕透,連話都說不出來,心頭的痛楚蔓延至四肢百骸,連喘氣都有些費力,只得眼睜睜看林之遙發落他。 林之遙纖手在他眼前一揮,阿昭昏昏沉沉的,接下來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 第10章 在島上做御鼎,要守男德。…… …… 再醒來,竟是一個傍晚。第十二年蘇醒后的第三日,阿昭躺在第二日受傷時躺過的那張石床上,身上象征性的蓋著一床薄被,掀開一看,果然一絲/不掛。 頭腦發脹,體感虛弱,仿佛所有的精氣都被吸干了的感覺。阿昭懶懶的坐起來,報喜和八百里他們幾個剛好進洞,歡歡喜喜的說,“昭哥,大姑姑說你醒來,你果然醒來了。我們服侍你換衣服。” 他們手上端著精致的托盤,盤子里放著男子穿的錦衣華服,以及發簪發冠,看著十分貴氣。阿昭撇一眼,心塞不已。也終究對這幾只不知道為什么歡天喜地來服侍他的小動物們說了句:“滾。” 如此奇恥大辱,他們怎么笑的出來?這是什么值得榮耀的事情? 八百里和阿驪驚訝,原本他們還想問問昨天他到底有沒有給他們帶流香居的飯食,可現在看昭哥垮著個屁臉,也不敢說話。倒是報喜,經過這兩日更顯機靈,給大家使眼色,偷偷拉拉袖子,指揮眾人退出仙人洞,同時將丹藥瓶放阿昭手邊,說,“昭哥,這是大姑姑留給你的藥,好像叫什么大補丸來著。大姑姑說你要覺得不夠,墻角那個靈藥小柜子里還有很多,分門別類,長屜上有文字標識,昭哥你按需服藥就成,不可貪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