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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頻繁的給自己做心里建設。算了算了,男人嘛,有什么看不開的。算了算了,狗嘛,滿山跑的時候也沒穿衣服吧,算了算了……不行,這事不能算!得問出個一二三來! 暗中捏了捏拳頭,再看林之遙,卻見她微微抿唇,神態自然,向洞外傳音,“你們幾個進來吧。” 洞外等候著發落的八百里阿驪他們幾個得了大姑姑的命令,顛顛兒的跑進來,到林之遙面前,齊刷刷垂著腦袋,一副犯了大錯的悔恨樣。 林之遙指著對面的長柜吩咐道,“箱柜里有衣服,拿厚一點的給他穿?!?/br> 小動物們不解,報喜抬頭,見林之遙轉頭看著隔間的晏昭,立馬會意,“是?!?/br> 林之遙將掌心現出的兩盒膏藥一并交給他,“穿衣之前,將后背用此膏涂抹均勻。” “姑姑放心。” 報喜從柜子里取了夾絲織錦鑲銀貂的長衣和厚厚的狐裘出來,發現竟然真是男人穿的衣服,立馬拿過去,指揮八百里和阿驪干活。 晏昭來不及尷尬,便被四小只包圍了,殷勤服侍,熱情周到。 報喜看一眼光溜溜的晏昭,吩咐八百里和阿驪,“你們涂抹的時候輕點,別碰了狗哥的傷口?!?/br> “是像之前給他脫血衣那樣輕嗎?”阿驪指著晏昭傷痕累累的后背,詢問道。 晏昭聞言,這才知道誤會林之遙了。有點不好意思,隔著紗櫥再看林之遙,人家還是那么自然。 報喜擋住了晏昭的視線,對著阿驪各種強調,“不不不,要特別輕!特別特別輕?。?!” 報喜嚇壞了,因為之前給狗哥脫血衣脫得一塌糊涂。衣服與傷口緊密粘連,他們沒經驗,直接將狗哥從床上脫到了地上,只不過狗哥昏過去了,沒知覺。大姑姑又不在場,自然看不見,所以才進行的比較順利。 但是現在不行了,要是讓狗哥不舒暢,他們就玩完了,因為大姑姑就在旁邊監督著,自打她從帶他們回到仙人崖,一直沒給好臉。 “好的知道了?!卑税倮锸趾肋~的挖出一坨膏藥甩到晏昭背上,開始賣力均勻涂抹。 “————停停?!?!”晏昭的表情那叫一個酸爽,疼的五官亂飛,忍痛避開八百里的毒爪,連滾帶爬縮到床腳,“你們幾個,想要我命直接拿去!可別再給我戳幾個窟窿來!” 也不知道為什么,此刻就如此嬌氣,受不得一點疼痛似的。明明之前姓周的那么抽打他,都忍下來了。 幾只傻眼,站著不敢動。 晏昭看一眼八百里手中黑漆漆的膏藥,又看一眼報喜,將他懷里抱著的衣服拿過來,三下五除二套在了自己的身上,溫暖倍增。便說道,“我已經好了,不用再涂,現在只要別凍著,比什么都強?!?/br> 膏藥雖然抹了一半,但效果還是很明顯的。晏昭甚至能感覺到膏藥在快速吸收,并體會后背愈合時微癢的感覺,疼痛減緩十分之快,上身活動很快自如。 他下床,走兩步,感覺也還好,并不是有氣無力。 八百里這幾個還傻站著,報喜低頭道歉,卻是跟隔間的林之遙,“大姑姑對不起,我們沒做好?!?/br> 晏昭穿戴齊整,林之遙方才起身,轉過紗櫥,走進來,跟他們幾個說道,“既沒用,那就回林子里去吧。” “大姑姑,我們知錯?!眻笙采笛?,拉著八百里阿驪和貍奴當場跪下。剩晏昭一臉懵逼。怎么就道上歉了?所以剛才是讓他們在洞外反省么? 林之遙問這四只,“錯在哪里?” “錯在……,錯在…….”感覺做錯了很多,但是卻無法細說。 林之遙表情淡淡的,看著晏昭,問道,“我只問一句,他去流香居,你們跟著去了沒?” “去了?!睅字划惪谕暎姓J十分痛快。 “既然一起去了,為何他挨罰,你們不曾護他,不曾為他辯解說話?”林之遙又問。 “……”幾只慚愧,無一應答。 “不會做事沒關系,沒有擔當可不行?!绷种b道,“大鵬找你們來的,想來也沒指望什么。既如此,都回去吧,待在快活林可比仙人崖自在?!?/br> “大姑姑,我們知錯,”報喜眼淚吧嗒,哽咽到不行。快活林決不能回,就這樣回去這輩子都不會再快活了?!扒蟠蠊霉媒o我們一次機會,我們會努力學習,真心悔過?!?/br> “仙人崖不需要這么多靈獸。”林之遙說道。 她本身喜靜,自獨立開府之后,崖上一應事務從簡,以術法和靈符均可解決。且她體質冰寒,并不適合養靈寵,留著這幾只,實在沒什么用。 一旁的晏昭有些意外。他穿的厚,林之遙在旁邊也不覺得冷,可以正常思考問題了。想來想去,林之遙當眾打發這幾只,是因為他嗎?其實他根本沒有怪報喜他們。小動物們能有什么壞心眼呢。 “呃,那個,林宗師,你不要這樣嚴肅嘛,”晏昭醞釀好說辭,開始從中和稀泥,“你和鵬哥不在,我們相處的很愉快。真的。再說了,鵬哥找他們確實也沒指望能做什么,畢竟這仙人崖上從來就不需要什么能干的管事仆役,就是圖個開心。大家一起開心,不好嗎?” “對對對,狗哥說的對。”報喜感激的看著晏昭,旁邊八百里阿驪貍奴其聲附和,“對對對,狗哥說的對,我們都很開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