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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原的眼睛又瞪圓了,“啊?學姐不會有占有欲嗎?”他忍不住提高了音量,“等等,難道學長們被搭訕啊,或者和其他的女孩子說說笑笑,你都不會生氣嗎?” “嗯……”深羽歪了歪頭,認真的想象了一下,然后搖頭,“不會誒。” “學姐你脾氣也太好了吧!”灰原的音量再次拔高了,“要生氣的啊!這個必須要生氣啊!” 深羽被他夸張的反應逗笑了。“哈哈哈,這個和脾氣好沒關系吧。” “就是脾氣好啊。”灰原恨鐵不成鋼,“學姐,你該不會是付出型人格吧?就算是脾氣再好,總也有想要的吧?” “想要的啊……”深羽想了想,“想要……喜歡的人,開心。” “……啊?” “嗯。最想要的就是這個了。”深羽瞇了瞇眼睛,“一直在一起很好哦!能夠一直注視著我的話就太棒了!可是如果不行的話……” 如果……她最終沒有成功的話…… 那也,沒有關系的。但是…… “只有這個,是絕對想要做到的事情。”深羽笑了起來。黑曜石色的眸中閃爍著明亮的光,“想要喜歡的人能開心。不是因為我也沒關系,不用每天也沒關系。或者,就算平時都皺著眉也沒關系。只是希望能有一個時刻,什么理由都可以。” “哪怕是對著一朵花,一棵樹,一片云……”深羽的笑容更加溫柔了,“希望那個人可以露出發自內心的微笑來。” ——所以,什么“這個世界我笑不出來”的BE,她絕對要給它拆掉! 深羽說完,補充了一句,“當然,如果邊上還有我的話,那就更好了。” 然而,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人管她的后半句了。灰原瞪圓了眼睛,不斷發出“哇~這是什么純愛”的驚嘆。而手搭在門把上家入硝子回頭,一邊推門,一邊目光復雜的看著兩個同級生。 “嘖,兩個人渣,感動嗎?” 硝子的聲音一點兒沒有壓低,于是深羽一轉頭就看到了神情復雜的夏油杰和抬手推墨鏡的五條悟。她的笑容更加燦爛了。在五條悟的高聲抗議里,深羽歡快的伸手一指夏油杰,大聲說道。 “所以,那邊的夏油同學,不要愁眉苦臉了!”她笑嘻嘻的大聲說,“我們都快半個月沒見了!不快點來抱抱我的話,我今天就不跟你睡了哦!” ——她決定了,雖然有點對不起小五,但是為了保證萬無一失,她整個九月,除了回日上山之外,要全部拿來黏住夏油杰! * * 如果沒有“外力”的話,也許一切真的會按照深羽所想的發展。有她的【看取】,身邊也沒有人死去。只是對人性失望的話,夏油杰大概并不至于偏激到做出原作里那般的舉動來。然而,深羽并不知道,她一邊努力,有人卻在一邊給她拆臺。同樣,她也并不知道,她自己才是被當做壓彎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被有心人放上天秤的另一邊的那一個。 * * 2007年9月■日,■■縣■■市(舊■■村),調查村落內的神隱、離奇死亡任務前夜。 任務地點是閉塞的村落,周邊能夠落腳的當然也不是什么好地方。聯系了輔助監督明早來接人之后,負責這次任務的夏油杰選擇的是鎮上唯一的商務酒店。隔音很差,樓下就是吵吵鬧鬧的居酒屋和做著風俗生意的廉價小酒館。遮光也很一般,即便拉上了窗簾,也擋不住霓虹燈招牌投進室內的光線。 于是午夜過后的房間里即便不開燈,泛黃的墻紙上也被朦朧的紅光印照得殷紅一片。夏油杰穿著充當睡衣的T-shirt和長褲,坐在床上,握著手機。隔壁床上正睡著硬纏著他一起跟來了的黑發少女。 ——如果說咒術師是沒有止境的馬拉松。那么,盡頭是什么呢? /榎本:……這是最后一次了……日上山巫女的儀式,是將巫女放入叫做柩籠的箱中。箱中盛有夜泉——也就是黃泉之水。巫女的時間會被定格在入箱的那一刻……因此也被稱為“永久花”……永久花陷入長眠,永遠重復死亡和所【看取】到的痛苦……從這份痛苦中產生的力量,就是維持結界鎮壓黃泉之力。/ /夏油:……為了防止黃泉泛濫?/ /榎本:對。黃泉泛濫會引起大災厄……除此之外別無他法。雛咲大人沒有告訴夏油君這件事,大概是因為不知道怎么說明吧。畢竟要和關系很好的人分開……當然,夏油君這樣強大的咒術師,就算在黃泉侵蝕之處也能活下來的吧。但是普通人就必死無疑了。/ /夏油:所以,是用巫女的生命去換取普通人的生命?/ /榎本:……不能這么說啊。夏油君,是你的話,應該可以理解的吧?就像星漿體一樣。/ /榎本:說起來,在這件事上,總監會對你們這屆評價也是很高的。和星漿體不一樣,神社本廳沒有監測巫女誕生的手段。雛咲大人是快10歲左右才被找到的。她身世不太好,從小沒有父親,母親很小的時候就離家出走,之后寄住在養母家,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家不重視,5歲的時候被拐賣過一次。被神社本廳找到的時候,是和之后的養父住在橫濱。那里的環境……總之,可能因為對人缺乏信任吧。雛咲大人對總監會也一直很有戒心。反而是進入了高專之后,大概是受到了來自各位的好的影響,對上面的行事也配合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