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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木嘰里呱啦說的是日語,陸言拙自然聽不懂,雖然聽不懂,但他看得懂蘇木的眼神,于是配合地點了點頭。 蘇木的話剛一說完,對面的女子警惕之心頓消,親切地走了過來,同樣用日語問道:“你們也是來自扶桑?” 蘇木向來話多,與人搭訕那是駕輕就熟,親親熱熱地拉過女子的手,道:“是的,我和哥哥剛來,不知道jiejie是哪里人?” 女子撫了撫耳邊的山茶花,幽幽道:“我來自京都,來了好久了。我都開始想念家鄉了。” 那你丫的還不滾回去?留在大明殺人放火很好玩嗎? 蘇木有心懟她兩句,只是現在敵情未明,不易動粗,所以只好耐著性子,繼續套話。 “京都啊……我去過,那里的櫻花可美了。” 蘇木三言兩語就騙取了對方的信任,沒一會,兩人就姐妹相稱,聊得熱火朝天。陸言拙等了一會,覺得腳酸,干脆拉了把椅子,坐了下來。 第205章 謝你了啊! 蘇木巧舌如簧,很快套出了女子的底細。 這名東瀛女子自稱武藤鈴子,跟隨夫君不遠千里來到大明。她夫君有事,剛好外出了。 鈴子跟蘇木聊得很投契,熱情地招呼她,想要留她做客。 若這里是日本京都,面對如此熱情洋溢的款待,蘇木肯定就留下了。可一想到,門口的不明血跡,還有那本該留在這屋里的大明子民,蘇木就高興不起來。 何況,這名女子姓武藤。日本人的姓氏雖多,但蘇木依稀記得武藤工藤佐藤,這種姓氏里帶著‘藤’字的姓,在日本古代,一般都是武士家族。 這個武藤,若是沒有猜錯,她的夫君應該就是那兩個東瀛人口中,神秘的武藤君。 蘇木見打探地差不多了,就想起身告辭。出去后,另尋幫手來此打埋伏,將村里出現的東瀛人,一網打盡。 真是太囂張了,光明正大地霸占村莊,一點都不帶避嫌的! 孰可忍孰不可忍,真當大明是你家,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嗎? 然而,蘇木剛找到借口想要閃人,陸言拙忽然給她使了一個眼色,她正納悶,眼角余光一閃而過,數點光芒迎面而來。 蘇木來不及反應,下意識地側身避過,只聽見耳旁“叮”地一聲,一枚鋒利隱現湛藍光芒的苦無擦著她的臉龐,狠狠地刺入身后的亭柱中。 苦無,又稱苦內,是日本忍者經常使用的小型武器。形狀如短劍,又似峨眉刺,體積短小,容易攜帶和隱藏。襲擊蘇木的苦無很小,類似手里劍,名叫“飛苦無”。它的形狀偏尖長,不像手里劍那樣,可以用旋轉的力量投擲,所以要命中比較困難,一般使用“飛苦無”的,都是功力高深的忍者。 驚險避過,蘇木輕抹一把冷汗,對著鈴子似笑非笑道:“jiejie,你可以啊!居然深藏不露。” 鈴子一改剛才文文弱弱思鄉情切的模樣,一把脫下身上的外套,露出里面緊身的夜行衣,用蹩腳的中文說道:“彼此彼此!” 蘇木緩緩抽出包裹中的繡春刀,問道:“打之前,能問你一句實話嗎?” 鈴子倒也大方,道:“可以。” “怎么認出我們來的?” 鈴子笑:“很簡單,整個小海村,都是我們的人。” 蘇木:“……” 你大爺的!這是掉狼窩里了啊! “你們把整個村子的人都殺掉了?” 蘇木倒不是在拖延時間,她是真的好奇。若真如鈴子所言,整個小海村都是他們的人,那也就是說,村里人不是被他們殺光了,就是全部叛變了。不管是哪個,都挺扎手的。 鈴子笑而不答,蘇木也拿她沒辦法。 面對兩個人,鈴子還能如此鎮定,如果不是對自己的身手有著絕對的自信,那就是她還有后招。 蘇木不敢大意,抽出繡春刀全力以赴。正準備以快打快,鈴子突然身形一頓,緊接著,用幾乎詭異的身法突破了蘇木的防線,一個俯身就繞到了她的身后。 蘇木駭然,急轉回身,只見鈴子手持手里劍,居然殺向了站在大門口的陸言拙。 顯然,她見蘇木手持繡春刀的架勢,沒有必勝的把握,而陸言拙看起來像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自進門后就一直沒有開口說過什么話,且始終站在蘇木身后,這就給了她一個錯覺,她以為蘇木是陸言拙的保鏢之類的。 本著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的原則,她只一個試探,就決定了攻擊的首要目標。 只是她忘了中國有一句古話,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就在她撲向陸言拙,實施突然襲擊的那一瞬間,陸言拙早有準備,不急不慢地抽出銅笛,只在她眼前晃了兩下,鈴子就只覺得身子一軟,腳下一個蹌踉,被陸言拙點中了身上數個大xue。 蘇木自然不會放過她這個失誤,和陸言拙配合默契,銀光閃過,繡春刀至。 凌冽的刀鋒貼著鈴子小麥色的脖子,蘇木稍微一使勁,一道血絲沿著刀鋒瞬間形成。 蘇木冷冷道:“你們殺了那么多人,死的也不虧。” 說完,手起刀落,就要了結了鈴子。 就在這時,陸言拙卻揮了揮手,示意蘇木等一下。 “木木,先別殺她。外面有人來了,聽腳步聲,大約有十幾人。如果沒有猜錯,應該是那個武藤回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