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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言拙摸了摸鼻子,詫異道:“何解?” 蘇木道:“那日在常府,我身穿男裝,說話不多,且大人當著大家的面,介紹我為木公子,范誓便把我當成了有些娘娘腔的男子。不光是他,在場的其他人也都先入為主,誤以為我是男子,沒想到我竟是女扮男裝的。所以,刺客看見大人身邊有兩人,就先把穿著女裝的我排除掉了,顧大人是不幸替我背了黑鍋。” 所謂當事者迷旁觀者清,陸言拙自然知道蘇木是女兒身,所以忽略了這些。此時,把事情串起來再分析一下,就很清楚明白了。 “原來是這樣!我說呢,怎么我跟顧循見面的事根本沒有第三人知道,竟會有人追殺他。” 蘇木又道:“大人,我仔細想過。東瀛人若真是常昀派來的,我懷疑他的真實目的不是因為范誓的事。那日,我倆配合,偷了他懷里的東西,就算當時他沒有發現,但事后回憶起來,肯定能猜到是我干的,因為只有我跟他接觸過。 礙于你的身份,他自然不敢對你下手,于是就把矛頭對準了我。 若我死了,你一定會追查下去。表面上看,我得罪最狠的人是范誓,可不是他。因為動機不明,大人調查的時候就容易陷入迷潭,偏離調查方向。有范誓受傷的事在先,我被東瀛人刺殺在后,他就變相安全了。” 聽到這,陸言拙忍不住冷哼一聲:“他倒是有幾分小聰明。” 蘇木微微一笑,順勢拍了下馬屁:“他再聰明也瞞不過大人呀!我們明天就回去,將他抓起來繩之于法,替無辜死去的可憐小jiejie們報仇。” 陸言拙斜睇她一眼,聽她的意思又要搞風搞雨,身先士卒地去抓壞人。剛才那幾個兇神惡煞的東瀛人,打斗起來刀劍無眼,差點就傷著她,想起這些,陸言拙就沒好氣地把毛巾往她頭上一扔。 “自己擦!” 得,一不高興就罷工,不給擦頭發了。 當然,人家本來也沒有給自己擦頭發的義務,所以蘇木決定單方面大方地原諒他這半途而廢的行為。 見蘇木沒有怨言,自己拿過毛巾笨手笨腳地擦得起勁,陸言拙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沒骨氣地接過活,又給擦了起來。 一邊擦,陸言拙一邊悶悶道:“要去也可以,但要找幾個幫手。” 蘇木才不管他要找誰當幫手呢,見他改變心意,不反對抓人了,興高采烈地附和道:“對,我們多找點人去抓他,嚇不死他!今晚早點睡,明天一早就出發。” 說完,也不管陸言拙睡哪,自己厚顏無恥地爬上大床,睡覺去了。 望著雀占鳩巢也不客氣一聲的某人,陸言拙苦笑一聲,見蘇木裹著厚厚的被子,幾乎是秒睡,走過去,輕輕撫了撫她熟睡的臉龐,又靜靜地在床頭坐了一會,聽她呼吸漸漸深沉,這才吹滅了燭火,自己睡到了外間的小床上。 一夜無夢,各自睡得香甜。 漫長等待的十幾年仿佛匆匆而過,一切都沒有改變。 第147章 人才啊! 常家在揚州城有三處居所,一處是城中老宅,一處是城東別院,另外一處就是瘦西湖旁的萬花園。 常家人基本都住在城中老宅,那里人多眼雜,不適合做一些隱秘的事,容易被人發現。萬花園風景宜人,園內種滿了各式各樣的名貴花草,是常家用來舉辦宴席,招待貴客的地方。 城東的別院,風景雖然也不錯,但地理位置較為偏僻,別院里的人也相對較少,且蘇木又在那里發現了密室,里面關著那么多神智失常的女子。所以,那里最為可疑。 蘇木和陸言拙商量了一下,決定再去一趟城東別院。 月黑風高殺人夜,雞鳴狗盜正當時。 趁夜,蘇木熟門熟路地又翻墻進了常家別院。 悄無聲息地潛入山洞密室,發現里面依舊關著數十個癡癡呆呆的女子。看來常昀很自信,覺得就算派人刺殺蘇木,蘇木和陸言拙也不會懷疑到他的頭上,畢竟他一直裝的很怯懦,也很溫順,毫無殺傷力。 上次潛入別院沒多久,蘇木就遭了暗算,幸虧得陸言拙出手相救,沒有驚動常家人。但也因此,她沒有好好逛遍別院,不知道這表面光鮮內里骯臟的院子,還藏著多少不可告人的秘密。 陸言拙有幸在常家別院住過幾天。據他回憶,別院后花園里有個小佛堂,那里地處偏僻,常年有人把守。常昀若要偷偷煉藥,那絕對是個好去處。就算被旁人看出些許端倪,也不會有太大的疑心。畢竟,佛門清凈之地,與拿人性命試藥這事,實在是聯系不起來。 潛入佛堂,蘇木以非常專業的手法,迅速將那里翻了個底朝天,很快在內室找到了煉藥的器具,還有大量的藥材,甚至運氣非常好,還找到了兩瓶成藥,聞了聞氣味,跟在常昀身上摸到的藥丸是一樣的。 不能怪常昀大意,他一直以為自己躲在暗處,很安全。派東瀛人去金陵刺殺,失敗的消息還未傳回,所以他想不到蘇木的動作會這么快,會殺回別院搜查。 他在揚州雖然有錢,但也只是一介平民,能邀請到揚州知府參加他父親的壽宴,已經算是祖上積德,光耀門楣了。 若他知道蘇木的真實身份,那就是打死他,他也不會輕舉妄動的。 敢刺殺錦衣衛同知的寶貝女兒,那不是嫌命長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