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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半天,沒找到可以出去的通道,蘇木嘆了口氣,放棄了。剛掉下來的時候,有事做,來不及慌張,可安靜下來后,才發現獨自一人被困,那種滋味真不好受。 眼前漆黑一片,仿佛又回到了那曾經狹小密閉的空間。 沒有風,沒有光。 更沒有聲音。 第94章 別怕,有我在! 身體漸漸發冷,呼吸也粗重起來,思緒卷入回憶的漩渦,蘇木背靠著洞壁,抱著身子,微微發顫。 她小時候曾被埋在廢墟下兩天兩夜,不見天日。經歷了常人無法想象的痛苦折磨后,任憑她生性開朗,還是留下了一點心理陰影。 PTSD! 是的,雖然癥狀不明顯,但她確實是個PTSD! 創傷后應激障礙患者。 在經歷過自身的瀕臨死亡,父母又在不遠處相繼離世,莫醉自從被救后,精神上就落下了不可磨滅的創傷。 那時,她才十二歲,白天看上去一切正常,晚上卻是噩夢連連。 夢中,總覺得自己又被活埋了,渾身動彈不得,父母的聲音由清晰至模糊。到最后,就只剩她一人在絕望的深淵,掙扎等待。 無數次從噩夢中驚醒,身上滿是冷汗涔涔。醒來后,她就不敢再睡,常常望著天花板,靜靜地等待窗外的天明。 幾個月下來,莫醉的癥狀日漸明顯,感冒發燒是常態,人也變得越來越沒精神。最后,是林淵發現了她的異常,帶她去看了心理醫生。 看完心理醫生,作為對她配合的獎勵,尚未畢業的林淵拿獎學金給她買了一個鯊魚造型的玩偶,長條形的,抱著睡覺正好。 那條鯊魚陪了她整整十三年,直到她犧牲前,還擺放在她的床頭。 好冷! 蘇木不由自主地雙手環抱,摟緊自己,無力而又不死心地抬頭,看向洞口,什么時候才天亮啊! “木木……木木!” 頭頂似乎傳來一個聲音,有點輕,聽起來像是喊木木,又像在喊莫莫。蘇木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自己這是把腦袋摔壞了嗎?怎么可能有人喊莫莫。 這個稱呼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人喊過了,也許這輩子都不會有人再這么喊她。 就在自己胡思亂想的時候,頭頂的聲音越來越清晰,真的有人在喊她。 蘇木一個激靈,立馬站起身,扯著嗓子回應道:“我在山洞里,小心腳下……” 話音剛落,就感覺有一大坨東西從頭頂掉落下來,蘇木反應很快,聽風辨形,險險避開。 憑感覺,蘇木覺得這不明生物應該是個人,動物應該沒那么蠢,隨隨便便就掉下來。否則,這山洞滿是動物的尸體了,哪還有她落腳的地方。 “誰啊?徐大哥,是你嗎?”蘇木猜了一個最有可能的人名。 黑影悶悶地從地上爬起來,他身形較蘇木高大許多,摔下來的時候也比她重,掙扎了好一會,這才站了起來。 “是我!” 聲音很沉悶,有點冷清。一副很不想搭理人的樣子。 “大人?”聽這聲音再熟悉不過,蘇木樂了,“你怎么也掉下來了?我不是提醒過你,讓你注意腳下嘛!” 陸言拙撫額,他又不是神仙,會騰云駕霧飛來飛去的。他聽到聲音就急急忙忙趕過來,生怕這個笨蛋又傷了哪,哪會留意到腳下是空的,一頭栽進這個破山洞。 “嗯,我下次注意。”陸言拙身上帶著火折,點亮后,看見蘇木安然無恙,這才松了一口氣,“你沒傷到哪吧!” 終于又見到了亮光,蘇木心情油然變好,笑道:“沒,就是蹭了一屁股的泥。” 說完,開心地攤開手心,給他看那一手的淤泥。 陸言拙眼尖,看見她肩膀一片殷紅,忙一把拉過她,訓斥道:“你是不是末梢神經有問題啊?” 蘇木:“啊?” 陸言拙狠狠按了下她的肩膀,問道:“疼嗎?” 蘇木齜牙:“疼!” 陸言拙白了她一眼,從懷中掏出金創藥和紗布,撕開她肩膀處的衣服,三兩下就包扎好了。手法熟練無比,令蘇木產生了一種錯覺,這人似乎和自己相處了很久很久。 “哎呀!”蘇木又是一聲哀嚎,原來是陸言拙跟她說話,她卻分心沒聽到,于是頭上挨了一下爆栗。 陸言拙沒好氣道:“我說,還有其他地方傷到了嗎?有內傷嗎?有沒有感覺得頭暈頭疼之類的?” 蘇木撇了撇嘴,委屈巴巴:“沒。” 這人看著沉默寡言冷冷清清的,怎么兇起來比大哥還兇啊!蘇木氣得很想踹他兩腳,又怕自己打不過,所以沒有付之行動。 陸言拙斜了她一眼,突然脫下身上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趁蘇木錯愕的一瞬間,自己拿著火折,照亮四周,發現這山洞底部的直徑大概有兩米左右,山體蜿蜒向上,洞壁不是垂直的,所以洞底不透光。 雖然不是垂直的,但也不是那么容易上去的。洞壁太滑,沒有著力點,陸言拙試了兩次,最多往上爬個兩米就要掉下來。 摔了兩次后,蘇木看不下去了,執著也要有個度啊,過分執著那就是偏執了。 “大人,算了。單憑我們兩個,沒有工具,是上不去的。坐著,等人來救吧!” 蘇木一點也不著急,上面那么多人呢。除非都傻不拉幾地掉下來,否則肯定有人來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