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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木“騰”的一下站了起來,作勢要走,想想不甘心,又扭頭垂死掙扎:“又不是住同一間房,院子里正好有三間客房,我們一人一間,就跟住客棧驛站似的,哪里不合適了?” 蘇謙黑著臉,不想跟她說話了:“少啰嗦,郭夫人的小院離這也不算遠,趕緊過去。” 蘇木又待辯解幾句,陸言拙看了她一眼,有點不解又似有點恍然,試探地問道:“你不會是怕鬼吧?” 說實話,陸言拙并不確定,因為這家伙膽大妄為,連棺槨都敢炸,還會怕這個嗎? 蘇木驀地一陣心虛,不好坦言自己真的怕鬼。 也不能說怕,因為自己就是來自未來的一片魂魄,若一不小心撞上了磁場相近的同類,發現后被趕出這具軀體,那就真成了孤墳野鬼了,在時間的瀚海中無望沉浮,到時自己上哪哭去。 蘇木抬頭,死鴨子嘴硬:“怎么可能怕鬼啊,我又不是小孩子,我這……不是怕麻煩人家嘛!算了,算了!我這就過去。” 說完,手中緊緊抓著銅笛,一步三回頭地看了又看,停了又停,見沒人挽留,只好灰溜溜地去了隔壁。 陸言拙沉默半晌,忽然抬頭看向蘇謙,一點面子也不給,直言道:“你meimei居然真的怕鬼啊!” 蘇謙:“……” 是啊,不但怕鬼,還不學無術。 蘇謙忽然覺得好悲涼,以茶盞掩面,慚愧不已。底牌都被這人看去了,meimei這親事怕是…… 懸了。 第56章 五石散 蘇木不情不愿地回到隔壁院子,四仰八叉地往床上一躺,準備和衣而睡,將就一晚。 躺在床上輾轉無眠,忽然聞得屋外隱隱傳來一陣嗚咽的笛聲,笛音雖輕,旋律卻熟,正是自己學了兩個月還沒練熟的曲子。 躺在床上,聽著曲子,昏昏欲睡,這曲子不錯啊,催眠效果真好。就快要睡著的時候,外面突然引發了一陣sao動,蘇木惱怒地睜開眼睛,坐了起來。 正想向人打探發生了何事,就聽見外面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尖叫聲:“快來人啊!三少爺出事了!” 三少爺就是郭儒理。 他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蘇木沒有多想,循著聲音來源,跑過去看熱鬧。 隔壁的蘇謙和陸言拙其實也聽到了慘叫聲,只是他們倆自恃身份,不好在人家府里亂跑亂竄。官越大越要臉,總要注意下禮節問題。 再說,以他們兩人對蘇木的了解,這家伙肯定跑去打探消息了,他們去不去的也沒什么關系了。 不遠處的小跨院擠滿了人,還沒踏進院門,就聽見一個女子尖著嗓子在破口大罵。 “好你個小sao蹄子,平日里就一臉的狐媚樣,想方設法地接近少爺。少爺看不上你,你居然趁著夫人過世,少爺心情不好喝醉了,趁機爬了床。你說,你到底給少爺吃了什么?少爺怎么會這樣了?” 這罵得言簡意賅,簡單粗暴,蘇木一聽就明白了。原來是想要飛上枝頭當鳳凰的丫鬟趁著主子醉酒爬床,伺機上位。 “我沒有……我沒有!我沒給少爺吃什么,是少爺強行拉我上床的……”一個溫柔可人的聲音怯生生地解釋道。 “啪”的一聲響,衣裳不整低著頭小聲嗚咽的俏丫鬟被人狠狠抽了一記耳光,茫然抬頭,整個人似被抽懵了,傻傻地望著眾人,連哭泣都忘了。 打人者就是剛才指著她鼻子痛罵的潑辣女子,只見她身穿一襲淺青色齊胸襦裙,頭上用精美的銀質發簪挽著一個松松垮垮的髻,臉色蒼白,一雙鳳眼卻凌厲無比。 出手打完那個俏丫鬟,她立馬又換了一張臉,撲到三少奶奶溫氏的腳邊,卑微地跪著,自責道:“小姐,都是我不好,沒有看住這只狐貍精,請你責罰我吧!” 蘇木混在人群中看好戲。這個潑辣女子稱呼溫氏為小姐,又能替主子教訓下面的小丫鬟,難道是溫氏身邊的大丫鬟?可看她的穿戴又不太像是丫鬟,倒像是半個主子。 “你大病初愈,身子還很虛弱,先起來吧。當務之急是要弄清楚,發生了何事?” 三少奶奶溫氏心平氣和地說道,她的臉上基本看不出什么喜怒哀樂,不愧是見過世面的世家女子。 蘇木躲在一旁看了一會,還是一頭霧水,這三少爺到底怎么了? 又等了一會,里屋出來一位頭發花白的老頭,對著三少奶奶輕聲說道:“少奶奶,老朽沒用,查不出三少爺得了什么病,恐怕還要等太醫來診治才行。” “太醫?!我們現在城外,城門早已關閉,難道就這樣放著少爺不管,眼巴巴地等到天亮嗎?”溫氏輕輕瞥了眼大夫,語帶譏諷,“真不知道府里養你們這些老人有何用?” 這話說重了,白胡子老頭是郭府養的郎中,他亂七八糟的毛病都會看一點,只是從未見過這樣的病癥,見三少奶奶對他不滿,一張老臉憋得通紅,悄悄退到一旁,敢怒不敢言。 蘇木見此,杏眼流轉,聯想到她們剛才說的話,心中有了一番計較。 “那個……順天府的陸推官精通醫術,他可是師從太醫院院判齊大人的。若有需要,可以喊他前來一看。” 蘇木從人群外面擠了進來,熱情地替某人報名出診。 “你是何人?”溫氏沒見過蘇木,不知道她的身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