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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沫這才覺得引人注目了,原來當公眾人物滋味兒并不咋地,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或許看在旁人眼里,他們僅僅是一對突然發跡的,吃飽了撐的沒事閑的,在街邊表演打情罵俏的小情侶,因為只有這種人才喜歡嘩眾取寵,非要成為眾目焦點才能找到存在感。 周沫連忙垂下頭,借由頭發蓋住臉,小聲催促:快走,先回車里! 商陸也不廢話,翻了個白眼,一手插兜回身一看,正巧是紅燈,說了一句變燈了就率先邁出步去,周沫連忙跟在后面。 一個昂頭挺胸,一個畏畏縮縮,一前一后的快速走進車里,又升起車窗,才令周沫稍稍找到了安全感。 周沫紅著臉好半天不說話,駛離路口后開出好遠才問:你住的酒店地址? 商陸哼哼唧唧的報了地址,周沫一聽,愣了:這不是我住的那家酒店附近么? 你不是帶我去見你男朋友么? 周沫忍了忍,咬緊牙關:我說你能不能別借酒裝瘋了,要是酒精退了還是你自己開吧,我還想早點回家,沒空跟你瘋。 商陸一陣輕笑:我也沒跟你開玩笑,你就不想想試試別人么,你男朋友以外的男人。 周沫剛想發作,心里又一想,這次不能再讓他如意,索性沉了口氣,說:試過了,試過不少,我試過的男人比你試過的女人還多,就是試了這么多才覺得現在這個最好。 末了一頓,又補充一句:你剛巧就是我覺得最差的一個。 商陸煞有其事的用手心捂著嘴哈了口氣,湊在鼻子下聞了聞,困惑道:不對啊,我嘴不臭啊,有這么糟么? 轟的一下,心火竄上了周沫的頭頂,她一口大氣險些沒緩上來,要不是理智殘存了些許,沒準早就一腳油門踩下去去親吻前方車輛的后屁股了。 忍了又忍,周沫最終沒有吼出聲,雖然看在商陸的眼里,她的下巴不停浮動明顯是深呼吸的表現。 你剛才說你男朋友是設計珠寶的?商陸突然打破了沉默,轉移了周沫的怒火,就在她將要說出我就當被狗咬了一口這句話前。 周沫嗯了一聲,道:算命的說過,我是虛榮腐敗的命格,這輩子必須得找個做珠寶或是做黃金玉器的老公,因為我姓周,最配的姓氏就是夏,當然還要看星座,血型,八字,我 不對吧。商陸好似一并認真聽進去了周沫的話,一并思考著說:要從名字說的話,你的名字里有個沫字,代表海水,而我的名字里有個陸,代表陸地,這不是很符合么?水是圍繞著陸地的,陸地的版塊又分開了水,這才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至于星座、血型、八字,可以慢慢看。 成非的鐵口直斷此時晃晃悠悠的闖進腦海,和商陸的話不謀而合。 周沫聽得心驚rou戰,不停地在心里告誡自己:他喝醉了,他喝多了,他喝暈了,不要跟他計較,不要跟他較真兒,不要跟他摳字眼,讓他唱獨角戲去。 心里怕極了商陸會再聯想起夏商周的典故,那正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了,活該受罪。 商陸卻不這么想,他來了勁兒,宛如之前在路面對白色連衣裙品頭論足、尖酸刻薄的周沫,此時正興致勃勃,恨不得掏光心里所有的想法以為將周沫洗腦。 但轉眼一看,周沫已經被逼到窮途末路,決不能再來硬的。 于是,商陸轉移了話題,打算迂回的前進:我前女友有個習慣,她自己逛街買的一些小玩意兒都會把賬單留好,然后讓我按照賬單上的數給她錢,不能多不能少。知道為什么么? 周沫很想知道,但她選擇了沉默。 商陸也沒打算等她回答,自顧自繼續道:那些東西都不貴,不過就是幾十塊、幾百塊錢的東西,但是她卻愛不釋手。她說,那些東西就代表了我的心意,既然是我給的錢,那就是我送給她的念想,將來就算緣分走盡了,也好睹物思人,是真金白銀換不來的紀念品。 如商陸所料,周沫的注意力果然被這番說法吸引了過去,沒再計較先前的不快。 她的好奇心正緩緩回爐,甚至對這個素未蒙面的前女友有了心心相惜之感。 可能女孩兒們都是敏感而纖細的,周沫和前女友也不例外,雖然這看在男人眼里只覺得無厘頭和無所謂。 被這種共鳴打開了話匣子,周沫說:你前女友這么做,其實是因為她拿你當她的男朋友,女人收下男朋友送的禮物是天經地義的,東西本身的價值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心意,只要是我男朋友送的,就算是易拉罐拉環我也喜歡,不一定非要是婚戒,要是換了別的男人送的禮物,我是不會收的,不是看不上,是他們沒資格。 說到這里,周沫頓住,忽然明白這道理就跟男女上床一樣,女人接受男朋友的禮物會心花怒放并覺得理所應當,就像女人只會跟自己愛的男人上床一樣,你情我愿。 當然,特種行業除外。 商陸,你想想你前女友,再看看我,還不明白么?你有那么好的前女友不珍惜,偏偏要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你這樣有意思么,說好聽點是你太幸福了沒試過失去的感覺,所以不懂得珍惜眼前人,說難聽點,不就是賤骨頭么,別人家的飯好吃,別人手里的錢聞著香,別人的玩具最值得搶,是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