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金屋囚質子 第6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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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纓仰頭望進無邊無際的夜色,無數雪花從上頭落下,跟破了天似的。也不知,他此刻是否在看著這片天空。 前幾日,探子再次傳回消息,元千霄拿了五城三寨,如今的淮越國還真不是小國了。 半年之期將近,她寄出那么多信,全是石沉大海,他一封都沒回。起初,她想去淮越國找他,可眼下,她已經不想了。 他會食言么? 他若是食言,她又會如何。 年后,梁纓開始正常去學堂上課,從阮璽光的口中,她聽到不少事。 李妍媃嫁了人,對方并不是朱式開,只能說,緣分是兩個字的,他們倆只占了一字。梁宴茹也嫁了人,夫君是個富商,聽說待她一般。 這些日子里,六姐的肚子一天天大起來,變得極為嗜睡,脾氣也大地很,動不動便開始打人,而風羿,不知處于何種理由并沒出現。 * 來年春天,梁輕鳶臨盆。 “啊,啊啊,啊!王八蛋!啊,狗東西!我恨你,啊,母妃……”門內,梁輕鳶的喊聲一聲接一聲,先是高昂,再到嘶啞,后面直接沒聲了。 門外,朦妃在前頭緊張地渾身發抖,梁釗摟著她細聲安慰,李皎鳳面上倒沒什么緊張的情緒,偶爾說一句“別擔心”的話。 梁緋絮與梁纓站在后頭,手握著手,聽得梁輕鳶撕心裂肺的叫喊,兩人不由自主地相互看一眼。 “生孩子,瞧著怎么這么痛苦?我害怕。”梁緋絮直皺眉,眸中透出幾縷清晰的懼怕之意。 梁纓倒不怕,好笑道:“五姐想得真遠啊,魏將軍都沒回來呢,就算他回來,哪有那么容易受孕,白芷姑姑不是說過么?!?/br> “啊,你說什么呢!”梁緋絮白了她一眼,粉面含羞,俏如清晨含露的牡丹,作勢要打她。 梁纓一把扣住了梁緋絮的手,討饒道:“五姐,我錯了?!?/br> 此情此景,她想起了那個被她用來復仇的孩子。如今再看,她真不是一個好母親,但他都不是他了,她自然不想給他生孩子。 “哇……”冷不丁地,里頭響起了嬰兒的哭聲,聽著十分有力。 “哐當”一聲,穩婆開門,欣喜道:“恭喜皇上,恭喜皇后,恭喜朦妃,是個小皇女,六公主母女平安。” 梁緋絮與梁纓提著裙擺匆匆跑進去看梁輕鳶,梁輕鳶躺在床榻上,她整個人都是汗濕的,跟剛從水里撈上來的一般,臉色蒼白如紙。 “孩子呢?”梁輕鳶支起自己,虛弱道:“快,給我瞧瞧?!?/br> 穩婆將孩子清洗干凈才抱到梁輕鳶身前,梁輕鳶緊緊抱著嬰兒柔柔一笑,隨后,她埋頭大哭起來,將多月來的一切情緒釋放。 “六妹?!薄傲??!绷壕p絮與梁纓上前安慰。 見狀,梁釗別過臉去,他當時還真沒想那么多。 訓練營里守則眾多,而暗衛的第一守則便是,不得對主子動心,不論男女。風羿動了,那便留不得,這是規矩。 * 四月,魏棲班師回朝,他此次出征不僅打退孟茍,還一舉拿下了勁武國,可謂天大的好消息。 而據探子來報,元千霄正與東鄰國陷入苦戰。 梁纓面無表情地聽著。這半年多來,他日日都在打仗,奪下一座又一座的城池,卻沒給她一個自己安好的訊息。 打仗自然會受傷,也不知他受了多少傷。 日子越過,現實跟前世越是相似,相似得令人害怕 。前世,元旭中總是催著元千霄去打仗,而元千霄就像個打仗的工具,傷了養幾月,養好之后繼續打仗。 自從魏棲回宮,五姐的春天來了,但她沒直接讓父皇賜婚,而是想了個法子騙他。 真好,她羨慕地緊。五姐有能欺騙的人,不像他,她還在等人,而那個說半年后便來娶她的混賬東西還沒影兒。 這兩日,母后的安排更是喪心病狂,從一日見一人成了一日見三人,她忍不了便去找父皇,可父皇卻說見見也好,還說她的眼光應該放長遠些。 父皇不管,母后變本加厲,如此下去,她的婚事怕是沒得選擇了。 嫁李皎鳳安排的人,那還不如自己選。 決定的第二日,梁纓去了葉更庭開的胭脂鋪子,近來,鋪子的生意比打仗前更好,日進斗金。 此時,葉更庭剛給一位女客上完妝,滿意地直點頭,順道夸了自己幾句?!安诲e,不愧是我?!?/br> 女客一走,梁纓快步上前,“你曾經答應過,愿意幫我一個忙?,F在我需要你幫忙?!鳖D了頓,她說出一句炸人的話,“葉更庭,我得嫁人了?!?/br> “啪。”修眉刀掉落,葉更庭木然地張開嘴,連眨三下眼,驚恐道:“你不會想嫁給我吧?” 第55章 別后重逢 你問問自己的心。 “你這是什么表情?!绷豪t仰起頭, 擺出慣用的高傲眼神看他,“怕我吃了你啊?” “怕倒是不怕。”葉更庭哼笑一聲,故意睜大雙眸, 上下打量梁纓, “我甚至覺得娶你當妻子是我的福分, 你看看你, 人美心善,還是個公主, 又見多識廣,以后絕對是個賢內助。不過……”他將調子拉得長長的, 壓低劍眉作出一副惋惜的模樣, “我只喜歡胭脂水粉, 根本不會愛人,你嫁給我怕是要守活寡?!?/br> 見他說得一本正經, 梁纓是又無語又好笑, 挑眉道:“誰說我要真嫁給你了?” “……”葉更庭被這話定住,呆愣半晌他才恍然大悟,“原來你是想逼元千霄現身啊。這個法子, 嗯, 不錯?!?/br> 梁纓點頭,淡淡道:“近來母后逼得緊, 我若不自己選人一定會被安排,所以你愿意幫我么?” 葉更庭喉間一動,面部有些不自然。他從來都沒想過自己會成親,因為麻煩,但若是這輩子非要娶一個的話,他只能能接受她。 “愿意, 我怎么會不愿意呢,你可是我的紅顏知己啊。再說,你幫我那么多,我都還沒幫過你。”葉更庭扯開嘴角,笑著道:“成,只要不讓我受傷,我什么都愿意?!?/br> 霎時,屋內靜下,午后的日光從窗戶中斜落進來,將葉更庭的臉照得透亮,猶如發了光,顯得那抹笑容愈發燦爛,毫無女氣,反而有股難得的英氣。 “謝謝?!绷豪t望著他微笑,又說一句,語氣比前一句重,“謝謝。” * 四月二十九,梁釗賜婚梁纓與葉更庭,當日昭告天下,婚期定在六月。 李皎鳳知道此事后,面色變得極為難看,當日便召梁纓去太極宮念了兩個時辰的經。 這天,梁纓如往常那般進入學堂上課,然而一等她進門,大家齊齊投去目光,出奇地統一,全是驚詫,仿佛她做了什么匪夷所思的事。 他們看任由他們看,梁纓并不在意,自顧自去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咳咳。”趙鸞衣靠過來,小心翼翼地試探道:“七公主,你真要嫁給葉更庭?” “嗯。”梁纓側頭,趙鸞衣是個實打實的淑女,但此刻她竟毫不掩飾語氣中的嫌棄,可見葉更庭在他們心目中究竟有多可怕。“怎么,你覺得他不適合做夫君?” 趙鸞衣使勁搖頭,搖完又搖,“不適合,一萬個不合適。”她拉過她的手,痛心疾首道:“你之前不是與淮越國的九皇子交好么,為何又不等他了?我們都覺得他與你最般配。” “或許,他并不值得我等。”梁纓現在最不想聽的便是元千霄的名字,她轉回身子,拿起桌邊的白麻紙鋪好,一下一下地撫著,直到將它弄得無比平整。 都快一年了,她往淮越國送了百來封的信,每一封都帶著自己的期盼,卻不想這些信將自己送到了失望。 她想,他定是忘了她。至于會不會另結新歡,她不曉得。 “七公主……”梁纓面色古怪,趙鸞衣便知自己說錯了話,訥訥地閉上嘴,不敢再說。 這節,書法小測,堂間安靜,只留白麻紙翻動的“沙沙”聲。 “鐺……”經過一個時辰,下課鈴響,眾人交卷走人,梁纓走在第一個,她低著頭,身形僵硬,瞧著像具被人牽引的木偶。 “七公主?!庇腥撕八?。 葉更庭會站在門口等她,梁纓著實是沒想到,一時竟做不出表情。在她的記憶中,葉更庭根本不會做這事。 “天吶,葉更庭居然來等人了,我真不習慣?!?/br> “要成親的男人果然與眾不同。” “往后她們倆走在一處,不知道還以為是姐妹?!?/br> …… 路過的女同窗低低議論開,你一句我一句,說的話沒太過,還在可聽的范圍內,但聽多始終讓人心頭不舒服。 梁纓早習慣了這些話,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不痛不癢。 而葉更庭則更不在乎,自小到大,他聽過的流言千奇百怪,與那些相比,這幾句不知多正常。再者,他只在乎自己的事業,日后等他有錢了,便是他笑別人窮的份兒。 “哎,你好歹是我未過門的妻子,快看我一下。我明明長得俊美如斯,沒比元千霄差吧?”葉更庭抬手碰了碰梁纓的肩頭,語氣中透著幾絲央求之意,“七公主?” “你好好說話?!绷豪t偏過頭,哭笑不得地橫了他一眼,“你要回鋪子么?正好我無事可做,跟你一道去吧?!?/br> “行,我們一道去。”她不看,葉更庭也不強求,關于這做戲之事,他并沒考慮清楚。雖然梁纓嘴上說演戲,可梁釗圣旨都下了,怎么瞧都不像是演戲。 這一點,他其實慌地很。即便他們倆成親后跟朋友似的,他也覺得別扭。 自小到大,他一直被人嫌棄,沒什么朋友,所以梁纓可以說是他的第一個朋友,自然特別些,但要他跟她做普通夫妻,他一定會頭皮發麻。 兩人一道往前走,“七妹!”忽然,清亮的男聲闖入兩人耳內,只見明媚的日頭中,梁淳從人群里走出,眉眼間盡是不快,他沉著臉道:“我有話同你說。” 梁纓眨眨眼,沒接話。她知道二哥會說什么話,而她并不想聽。 “咳。”梁淳一眼掃過來,葉更庭當即會意,狗腿道:“二皇子不用開口,我明白,我這便走人,走得遠遠的,你們慢聊,千萬別管我?!彼幸鉄o意地瞥了眼梁纓,“我想,七公主應該不會去店鋪了,明日見。” 說完,他轉身離去,紅衣下擺被風吹得獵獵的。 “七妹。”梁淳思量片刻,皺眉看著梁纓,“我剛剛收到消息,淮越國打了勝仗,他已班師回朝?!?/br> 這消息始料未及,梁纓瞬間失神,好一會兒,她才開口,“他,受傷了么?” “沒人打仗會完好無損,沒死便是幸事?!绷捍景醋×豪t的雙肩,逼問道:“既然你還在意他 ,為何要嫁給葉更庭?成親是大事,不可兒戲?!?/br> “那是對朋友的關心,無關其他?!绷豪t垂下臉,此時,她也不知自己該怎么想,許是接受了他失憶的事實。 聞言,梁淳眉間的折痕更深,嗓音漸冷,“我還有一個小道消息,想必這時的你應該不會介意。”稍稍停頓,他說出另一個驚天消息,“七妹,他要娶親了?!?/br> “什么?”短短幾字,她聽得清清楚楚,卻又覺得耳朵嗡嗡的,什么都沒聽清楚。頓時,梁纓只覺全身血液凝結,四肢動憚不得,甚至忘了說話,幾乎是出于本能地問道:“他真要娶親?” “不敢肯定。”梁淳放下手,攬著她的肩頭往前走,“這只是小道消息,你別多想,說不定是假的。但我要說,你若真放棄他,那便是一輩子。” 一輩子……他們糾纏兩世,她自然不想與他不明不白地結束 ,可他明明答應過她,卻還是忘了。 良久,梁纓闔了闔酸澀的眼皮,啞聲道:“二哥,謝謝你?!?/br> * 第五天的夜里,梁纓終于入了夢。 夢里,還是在淮越國的皇宮,準確說,是在東宮,正好接上前一個夢境。她坐在床緣,緊緊拉著元千霄的手,腦子里一直想著巫醫方才的話,還未從震驚中回神。 “殿下傷得這般重,若是再加大用量,他的身子必然受不住?!庇质且宦?。 用量?什么用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