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金屋囚質子 第1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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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相繼開始點頭,霎時,李妍媃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企圖做最后的掙扎,“憑什么加箭術這一項,不能是其他的么?難道是特地……” 后面幾字,她沒說。 白芷走出案幾,拿過寫有票數的紙張放在李妍媃身前,“自己瞧,你們倆差的票數可不是一二,而是八票。”頓了頓,她冷聲問道:“你方才想說什么,特地為了什么,說出來。” 似是被她的氣場所懾,李妍媃的氣勢蔫兒了,心不甘情不愿地低下頭去。 見狀,梁纓不再沉默,“在此先謝過選我當隊頭的同窗,只是,我從未當過隊頭,怕是當不好,何況妍媃jiejie的箭術也不差。”說完,她抬起頭,“兩位老師,還是讓妍媃jiejie當隊頭吧。” “嗯。”白芷點頭表示答應。 “既然七公主自愿退出,那女隊頭便由李妍媃來當,這事敲定。”范儒瞧了瞧幾人,立馬開始打圓場,“兩位隊頭過來抽簽選隊友。” 結果出來,梁纓在周宸游的隊,元千霄在李妍媃的隊。 “七公主,我想了個法子,大家一起探討探討。”周宸游徑自去了梁纓身邊,梁纓點頭,隨后,兩人一道走出學堂。 元千霄板著臉走在后邊,他以前是覺得,自己不想跟梁纓時時刻刻在一處、不想跟她顛鸞倒鳳、不想娶她便是不喜歡她,可如今他不確定了。 第一點,他照舊;第二點,昨晚他慘遭自己打臉;第三點,他只能說自己沒想過。 第19章 你答應我 做玩物要有玩物的樣子。 德禮課后,周宸游與李妍媃喊人去瀲滟湖練劃船,兩隊一個在東一個在西,互不干擾。 這趟,周宸游把該準備的都準備了,很是細心,女子得用護具,使的木匠也比男子用的輕一些。 “此次比賽男同窗做主力,女同窗盡力便成,大家不必給自己太多壓力。”說完,周宸游朝梁纓投來一抹溫潤如玉的笑。 梁纓怔了怔,他是單單對她笑么? 這一幕,梁思思全看在眼里。 之后,大家上船練習。 “一二,一二,一二……”眾人齊聲大喊,一邊喊,一邊使勁往前劃,而周宸游則站在岸邊觀察,及時出聲調整隊伍。這便是隊頭的事,只負責調動人,不上船。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船上大部分人體力不支,氣勢低迷。 見狀,周宸游搖搖頭,出聲喊他們來岸上歇息。 梁纓獨自坐于一旁擺弄自己的護具,手腕和雙腳都有,防止磕磕碰碰,畢竟女子的皮膚嬌。 “啪”,護具的帶子斷了。她往前后左右都看了一遍,隊友兩三人一堆,就是沒見周宸游的人影。 奇怪,他方才還在的。梁纓站起身,喊了一名小太監過來讓他去換護具。 休憩時間可長,她覺著無趣便想到處走走。 浣衣局離瀲滟湖最近,梁纓心血來潮準備去走走,剛過一面朱紅色的圍墻,忽地,前頭傳來了周宸游與梁思思的聲音。 范儒老師教過,偷聽人說話不道德,她呼了口氣轉身離開。 “我喜歡你,今生我也只愿嫁給你。” 誰知,梁思思的第一句話硬生生將她拉住了。 在她的印象中,梁思思內里其實并不冷,平日見人做事都會搭把手,心腸不錯,可惜總冷著臉,呈現出來的感覺叫人不怎么舒服。 不過這樣一個將情緒藏在心里的人,竟會將“喜歡”二字清清楚楚地說出來,當真是不容易。 她探出腦袋往前瞧去,梁思思正仰頭望著周宸游,神色堅決,毫不退讓,反觀周宸游,躲躲閃閃地不敢看梁思思。 兩人沉默著,周宸游沒做聲,眉心顰蹙。 “我已有心儀之人,還請郡主另尋良人,他日郡主若是與都城才俊結成秦晉之好,我必送上第一份賀禮。” 萬萬沒想到對方會說出如此傷人的話,梁思思整個人仿佛被刺了一劍,臉色慘白,顫巍巍的,瞧著是站不穩了,然而周宸游并未扶她。 “你心儀之人可是平南公主?” 聽得自己的名字,梁纓心頭猛地一跳,趕忙捂住自己的嘴。不知怎么的,她此刻竟生了想逃的念頭。 “是。”周宸游答得不假思索。 這一字無疑給了梁思思重重一擊,她落寞地垂下臉,近乎祈求地問:“同她相比,我很差么?” 等了半晌周宸游都沒開口,梁纓頓覺自己還是不聽為好,正欲抬腳走人。 “出來吧,躲著做什么。” 聞言,梁纓僵住,這話一聽便是對她說的。都被人發現了,她只得從墻后走出,尷尬道:“對不起,我方才并非有意偷聽,是,是路過,不小心……” “七公主。”周宸游快步行至她身前。 他人一靠近,梁纓下意識往后退了兩步。 “……”周宸游怕嚇著她便沒再上前,他短促地呼吸著,似有話要說,“我,心……” “周隊頭,休憩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快些回去吧。”梁纓笑著打斷他,“這次的比試說什么都不能輸。” “嗯,你說得對。”盡管梁纓轉話轉得猝不及防,周宸游卻還是接了,也沒再提方才即將說出口的事。 他僥幸的同時又覺煩躁。父親逼著他娶一位公主,可他打心眼里抗拒。能拖一日是一日吧。 夕陽西下,兩人隔著一定的距離往回走,煞有默契,誰也沒出聲。 西面,那是李妍媃帶隊的地盤,他們一群人分外激情,各個都在使勁劃船,實力不容小覷。 而李妍媃就站在船頭,穿著一身英氣的男裝,護具也沒帶,她一臉神氣地指揮隊友,期間,俯身搭了一下元千霄的肩頭。 距離太遠,梁纓聽不大清楚他們在說什么,但她看到元千霄笑了。瞬間,一股莫名的怒氣涌上心頭。 * 晚膳后,梁纓去了庭院里射箭。 一支,兩支,三支,四支……百發百中,全都穩穩地釘在靶心。 瀾語捧著茶水站在旁邊等候,她怎么瞧都覺公主今日有心事,哪有平日里的沉穩,出手太狠了。 至于為何,她不敢問,她也不敢說。 “這么晚還練射箭,七公主真有閑情逸致。”元千霄剛翻上墻頭,見梁纓在射箭便揶揄了一句。 這欠揍的聲音入耳,梁纓迅速抽了支竹箭搭上弓弦,對準元千霄射去。混賬東西,他竟敢跟別人拉拉扯扯。 “公主!”瀾語失聲喊道。 元千霄反應極快,閃身一把抓住竹箭。他垂眸看向手中的竹箭,腦中再次浮現出那個匪夷所思的夢。 他剛上碧落樓,她便射了一箭過來,正中心口,此刻想來,他心口居然還殘留著隱約的疼痛之感。 夢里,他助孟茍吞并天巽國,然而現實是,天巽國與勁武國強大如斯,他們淮越國溜須拍馬也不是對手。 但愿她以后不會真的給他一箭。 元千霄輕盈地跳下墻頭,奇怪道:“我沒惹你生氣吧?干嘛拿我當靶子。”他說著遞上了方才那支竹箭。 梁纓并沒接他遞過來的竹箭,也沒瞧他,自顧自抽了一支竹箭,眉眼冷冽。 瀾語靜靜望著兩人,腦中上演了一出纏綿悱惻生離死別的大戲。大國公主與小國質子心生間隙,公主一氣之下嫁給他人…… “咻”,又是一箭,正中靶心。 她不搭理他,元千霄也不自找沒趣,揚手將竹箭投進箭囊里。 五箭之后,梁纓放下弓,冷臉往浴房走去。 元千霄目送她遠去,心里思量著,她是不是來月事了,聽說來月事的女人會莫名其妙地生氣。 也不對,她一直莫名其妙地生氣。 * 天一黑,宣寧宮的寢殿里隨即燃起燭光。 梁纓沒來,元千霄便想看本書打發時間,他懶散地行至書案前,目光一掃,果斷定格在藍封冊子上,許是這名字太醒目了。 交吻十三式。 元千霄疑惑地拿起冊子,隨手翻了幾頁。原來閨房課教的是這些事,還真不拘小節。 照著書上所說,她昨日拿他練手的是,咬/吻? 練手練手,她練完手之后真會嫁給周宸游么。一想到她嫁給周宸游的畫面,他心頭便跟卡了根刺似的。 越想,他手上的力道也越大,直將書冊捏得皺巴巴的。 “你在干什么?”梁纓進屋,見元千霄捏著那本《交吻十三式》,面上倏然一熱。“少動本宮的東西。” “隨手翻翻而已。”元千霄扔了書冊抬眸。 她剛沐浴過,滿頭青絲只用一根簪子挽在腦后,額前留著幾根濕漉漉的發絲,算是露了全臉。晶瑩剔透的水珠掛在發上更顯膚色,瑩白中微微帶紅。 他喉間一動,不由回憶起昨晚的夢,火速移開視線。 “進籠子里去。”梁纓冷聲命令。他一次又一次地踩她底線,她今晚非要跟他好好算賬。 元千霄也不廢話,直接進了鐵籠,他低頭坐著,一聲不吭,不知在想些什么。 梁纓拉了把椅子過來放在鐵籠前,他能開兩次鎖,她也不做無用功。“說,你是本宮的什么?” 她端著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雙腿斜搭著,睡衣輕薄,小腿的輪廓若隱若現。 元千霄曲起一條長腿,動作隨意,懶洋洋道:“玩物,吧?” “既是本宮的玩物,那便是本宮的東西。”梁纓沉下聲,嬌軟的嗓子里透出幾縷威嚴來,“你以后再敢亂收荷包,跟其他女子有逾越之舉,本宮便要你吃苦頭。” 元千霄揚起頭,不解道:“我亂收荷包?嘶,你是說那個……那個……”他努力在腦中尋找,奈何怎么也想不起那人的名字,“我根本沒收,早讓阮熙光還給她了。” “還給她了?”梁纓狐疑地瞧著他,眼神不變,又道:“反正你給本宮記住,不準收其他女人的東西,不準跟其他女人走得太近,叫本宮發現,你便準備在天巽國待一輩子吧。” 她站起身,打開籠子走進,居高臨下地睨著他,“做玩物要有玩物的樣子。” 對上她一本正經的模樣,元千霄不禁笑出了聲,勾起嘴角應道:“哦。” “你再……”她蹲下身,一把揪住他的衣領,不料被他往前一按,順勢撲進了他懷里。 他伸手按住她的后腦,手上用力,俊挺的鼻尖重重壓著她的,那雙張揚的眸子此時看來格外地陰暗。 “我可以答應你,但你也得答應我一件事,今后只對我為所欲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