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金屋囚質子 第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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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緩步走出學堂,一抬眸便看到了榕樹下的周宸游。 目光觸及她,周宸游立即走上前來。“七公主。”他定定地瞧著她,面上有些急切。 “你,找我有事?”梁纓疑惑道。 意識到她話中的疏離,周宸游心下更急,開口便問:“七公主晚上可有空,我想邀你去千金樓品品最新的菜式。” 這話一出,周圍休憩的幾人全朝兩人看了過來。 元千霄放慢步子,微微側臉。 梁思思冷著臉,仰著脖子從那兩人身邊走過,高傲地像只白天鵝。 “呵。”李妍媃心頭冷笑,她早便瞧出來了,梁思思喜歡周宸游。基于上次射箭那事,她對梁纓沒了好感,但梁纓是公主,跟梁宴茹不同,不是她想欺負便能欺負的。 “七公主?”周宸游追問。 梁纓下意識往元千霄看去,他背對著她,快走出院門了,“有。” “思思。”李妍媃一把拉住梁思思,對著周宸游道:“小侯爺為何只請七公主不請我們?” “這……”周宸游躊躇著。 李妍媃繼續道:“你們倆可是有什么私密的話要說,不然為何只請她一個,我們也想去千金樓吃最新的菜式。” 她步步緊逼,周宸游一時也想不出話拒絕,勉強道:“好,你們都去。”他有意無意地瞥了眼走到門口的元千霄,“元兄,晚上你也來吧。” * 下午,閨房課。 上課前,梁宴茹給每人發了一本書,淺藍色封面,白綿紙裝訂,只半個指節那般厚,上頭寫了書名。 《交吻十三式》。 梁纓怔怔地看著這本書,腦中閃過零碎的片段,三個夢里,他每次親她時,她都會躲開。至于后面有沒有親,她便不知道了。 “男人與女人之間的親密接觸有許多,交吻便是其中之一,如何交吻是一種學問,里頭的門道很多,不是一節課便能講完的。”白芷拿起藍封書在課桌間走動,抬手輕輕翻開一頁,“你們可以先翻一翻,過一遍,這本書里頭寫了十三種交吻的方式,各有滋味。” “嘩啦啦”,有人翻得極快,有人翻得極慢。 “白芷姑姑,這些什么招式,你都試過嗎?”李妍媃發問。 白芷將手負在背后,板著臉反問道:“你說呢?” 李妍媃尷尬地低下頭去。 梁纓一頁頁翻著,粗略地看了眼,詳細倒是挺詳細的,也不怎么露骨,只是,她想象不出其中的動作。 就親一下的事,為何會有這么多花頭。 漸漸的,腦中浮現出一個人的臉,她的臉即刻熱了起來,這感覺真羞恥。 * 華燈初上,都城的夜市最是熱鬧,萬千燈火閃耀,甚至比白日更美。 千金樓是都城里最有名的酒樓,占地大,菜式多,向來是請客談事的最佳選擇。 周宸游選這兒的本意是想讓梁纓覺得自己上了心,誰想半路殺出個李妍媃,將大家全拉了過來,兩人的夜成了一群人的夜。 幾十人涌入二樓大包廂,十人一桌,女兩桌,男四桌,人多,聲雜,吵鬧得厲害。 進門后,李妍媃故意推了梁思思一把,梁思思順勢站在周宸游身旁,坐時也坐在了他身側。 梁纓并不在意坐哪兒,等他們全落座了才挑位置。 學堂里的女子總共也就十五人,有一桌不滿,而周宸游坐了這桌,朱式開坐李妍媃身旁,葉更庭則是被男生趕了過來,索性他也沒覺得有什么,坐得理所當然。 “來,大家敬小侯爺一杯。”朱式開帶頭端起酒杯,示意大家敬酒。 他一說,包廂內所有人都站了起來,朝著周宸游舉杯。 “大家都是同窗,不必客氣。”周宸游笑得有些僵硬,目光似有似無地掃過梁纓。 有時,他希望人多點,畢竟自己聊不出話,可真等人多了,他又覺得礙事。 梁纓坐下身,一句話也沒說,偶爾夾幾筷子菜,她并不喜歡這場合,不知該說什么,只管溫柔地笑。 “這次小測,小侯爺一定穩拿第一吧?”李妍媃開口。 “你這話說的,第二不是人么。”朱式開放下酒杯,立馬將話頭接了過去。 李妍媃好笑地覷了他一眼,“是,第二也是人,還是我的人呢。” “咳咳咳。”朱式開嗆著了,桌上幾人偷笑起來,隔壁幾桌更是放聲大笑,什么“恭喜”“白頭到老”的話都說了。 趁著這會兒熱鬧,元千霄往梁纓瞧去,他坐的位置背對梁纓,想看只能扭過頭。 在他的視線里,梁纓垂著眼眸,笑得一臉溫柔,可他一眼便看出來了,她在假笑。 他實在不懂,周宸游為何不單獨請她,反而要稍上整個學院的人,真是蠢到家了。 便在他大罵周宸游的時候,梁纓抬眸了,恰好朝他看來,兩人的目光穿過嘈雜的人聲悄然相遇。 第15章 一雙泥人 你的七公主溜了,我給你打掩…… 各自都愣了一下,梁纓飛快別過臉,元千霄緩緩回過身,裝模作樣地拿起酒杯,嘆道:“今晚夜色真美。” 前幾日,他明明自在地緊,怎么今日一見她又不自在了。 席間,大多人都在玩游戲,行酒令此起彼伏。 “思思,你不是有道題想同小侯爺請教么,說啊。”李妍媃在桌下扯了扯梁思思的衣袖,使勁眨眼示意。 聞言,周宸游偏頭往梁思思瞧去,目光平靜,“什么題?” 梁思思不著痕跡地抬起手,淡淡道:“算術最后一題,今有雁起東岸十三日至西岸,鵠起西岸十八日至東岸,問同出何日相逢。” “這題啊,確實難。”李妍媃點頭附和。 梁纓坐在一旁默然聽著,心道,這有什么難的。她無趣地低下頭,暗自盤算待會兒該如何找借口離開。 周宸游見梁纓低頭便以為她也不會,朗聲道:“既然郡主問起這題,那我便說說我的算法……” “嚯,我們的第一公子開始講課了?” “說起來,我這題也沒答。” “快,大家聽聽小侯爺是如何答的。” 那邊,周宸游講得一本正經,這邊,一群人胡亂聊天。 阮熙光若有所思地望著梁纓,隨后側過頭來推元千霄的手肘,“這題你會不會?” 元千霄正要扭頭往那桌看,被阮熙光一推便沒扭,敷衍道:“你說我會我就會。”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心頭暗忖,周宸游的腦子有毛病,竟晾著梁纓開始講題了,什么絕世蠢貨。 “雁行全程十三日,一日便是十三分之一……” 周宸游在說,梁思思在看,眸中的愛慕一覽無遺。 梁纓輕輕放下筷子,吐出一口不清不楚的壓抑,彎身湊近趙鸞衣,小聲道:“這里太熱,我出去吹吹風。” “你……”趙鸞衣欲言又止,最后也只是點了點頭,“好,我替你同小侯爺說。” “謝謝。”梁纓起身走出包廂。 “兩者相加便是一日共行的路程……”余光中,有人走了。周宸游頓住,心思游移不定。 “痛快。”阮熙光敬了一圈子的酒,坐下時恰好瞥見梁纓不在位置上,他立馬湊近元千霄耳邊提醒,“你的七公主溜了。” * 一走出酒樓,梁纓只覺空氣都順暢,果然,不適合待的地方就不該繼續待著。 道上的人聲也雜,可她完全不覺得吵鬧,反而很喜歡。 梁纓踩著石板前行,夜市里燈火通明,照得全城亮如白晝,猶如剛從壁畫上拓下來的美景。 初夏的晚風從前頭吹來,溫熱怡人。周遭叫賣聲不絕于耳,行人來來往往,她走在其中,這邊瞧瞧,那邊瞧瞧。 “嘭。”“嘭。”“嘭。” 不知何處放起了煙花,熱鬧極了,她在煙花落下時走到一邊。 那里擺著個木架子,上頭插滿了各式各樣的泥人,面貌鮮活,栩栩如生。 捏泥人的老人約莫六十來歲,脊背佝僂著,手上動作倒是利索,捏得也快。 “小姑娘,你要不要買一個泥人?”他抬頭看她,慈祥地笑了笑,勾得眼角紋路更深。 “嗯。”梁纓仔細打量著木架子上的泥人,沒有特別心悅的。她曲起手,頂著下唇沉思,“可以捏我么?” “可以啊。”老人低頭擺弄著手上的染料,“不過得等一等。” “嗯。”她站在攤子前,看著老人從瓦罐里勾出白色陶土,先捏出一個小巧的身子,再用刻刀花出她裙衫上的花紋,每一刀都盡善盡美。“老爺爺,這泥人多少錢一個?” “十文錢一個。”老人嘴上答她,手上動作不停,捏了點黑色的陶土貼在泥人的腦袋上,接著用小刀劃拉幾刀。 “這么便宜啊?”梁纓本以為這泥人少說也得一兩,結果只要十文。“我給你一……” 她伸手往腰間探去,誰知這一下摸了空。以往她出門都會帶錢袋,但今日剛從佛堂出來,根本沒想這一茬兒。 完了……眼看老人手上即將完工的泥人,梁纓緊張地不知如何是好。 不曉得他收不收耳環,如今,她身上只有一對耳墜子值錢。 “老爺爺,我……”她不安地咬著下唇,抬手往左耳的耳墜子摸去,“能不能……” “老板,我也要一個泥人,腳上加個鞠球成嗎?” 熟悉的聲音入耳,清亮張揚。 梁纓回頭,對上不遠處的元千霄,他還沒走近,手里拿著一串吃到一半的龍須糖,萬千燈火映在他眼底,好似蘊滿了笑意。 “真巧,你也在啊。”他穿過人群行至泥人攤前,“老板,她的錢我一并付了。”說完,他轉頭看她,“今晚的飯怎么說也算是蹭了你的,這泥人的錢我請,別客氣。” 一開口便惹人嫌,但不否認,她見著他時是開心的。梁纓將目光放在老板的手上,冷聲道:“我不用你付,我有錢。”她抬手便要摘耳墜子。 “咚”,元千霄直接扔了一錠銀子在攤子上,“我這個人最喜歡跟別人唱反調,你不讓我付,我偏偏要付。老板,做細致點,這十兩銀子便是你的。” “好嘞,我一定給公子做到最好。”老人開心地拿過銀子咬了一口,樂呵呵地收下。他放下刻刀,將手上的泥人遞給梁纓,“來,姑娘你瞧瞧,不成的話我再做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