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在上 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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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是他喜愛的侄女,一個是他的義子,兩人若是能成事,他自然樂見其成。但誰也沒想到,這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阿容萬分明確地拒絕了他,一點兒余地也不曾留。 “你明明知道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等著,又能有什么結(jié)果?” 景隨風(fēng)仍舊沒說話,不知多了多久,忽而沒頭沒腦地反問道:“義父不是也一樣嗎?終生不娶,等著一個不在世上的人。” 話音剛落,龍風(fēng)行的目光倏然暗了下來,望向景隨風(fēng),眼神里多了些壓迫。 景隨風(fēng)抿了抿唇,卻仍舊不肯松口。 龍風(fēng)行沉怒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只見青年緊繃著下頜,卻始終不愿示弱,半響,忽然笑了。 他看:“好啊,你以為等著一人是那么簡單的事情?本王倒要看看,你能堅持多久。” 他等著的那個人永遠也不會回來了,所以沒人比他更能知道夜深人靜時那求而不得的拉扯疼痛。這疼不會隨著時間消減,反倒在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中變?yōu)槌琉馀f疾,一碰便有膿血外流。 想到這里,龍風(fēng)行的眸中暗色更深。 他此生最后悔的事便是當初顧念著蜀皇的兄弟情沒有將話說出口,眼睜睜的看著她進了宮。 景隨風(fēng)出了東華樓,一路朝著公主府而去。龍風(fēng)行的一番話讓他思緒頗為不安寧,便也沒瞧見樓下拐角處有一喬裝打扮的人,正是昭獄的探子。 他一路來到公主府外,阿昭進來稟報的時候,龍四海正在和八荒用早膳。 龍四海算是嘗到了撩撥男人的惡果,欲求不滿的男人借口她說得“手疼”,一頓早膳愣是沒讓她動一下手。他將她摟在懷里,從小籠包到金絲粥,不是用手喂,就是用嘴喂。 龍四海半推半就地窩在他懷里,眼瞧著男人叼了塊水晶薄荷糕在嘴邊,低頭送了半塊進她嘴里。薄荷淡淡的香味和他身上的草木香尤為相搭,清清涼涼的感覺很是舒服。 他白皙的臉頰近在咫尺,龍四海咽下薄荷糕,轉(zhuǎn)臉在他左頰輕啄了一下。側(cè)臉很是柔軟,像是上好的糯米糕,惹得她有些饞,沒忍住,便又咬了一口。 八荒冷不丁地被輕咬了一下,感受到臉頰微微的疼痛,驚訝似的低頭看她,卻見懷中人眉梢眼角都是笑意,眼波流轉(zhuǎn),像是只得了rou吃的狐貍。 他垂眼輕笑:“殿下將我當早膳不成?” 這話意有所指,龍四海不接招,卻反倒伸頭一吻,堵住了他的嘴。 “殿,殿下?” 兩人正親得難分難解,卻忽然聽到阿昭的聲音傳來。 龍四海推開八荒,轉(zhuǎn)頭看向阿昭:“怎么了?” 越過龍四海,阿昭感受到了八荒不滿的視線,心里直叫委屈。她也不想打擾兩人的好事,從她候在屋外起,他們親了都快有半炷香了…… “回殿下,景大人來了。” “阿風(fēng)?” 龍四海一愣,忽而想起今日是他進京復(fù)命的時間,以往這時候,他從宮里出來,都會在她這里用上一份早膳,兩人聊會兒天他再回北山大營。 可是這兩人,她被身旁這男狐貍精迷住了心智,將這事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想起八荒和景隨風(fēng)兩人次次相見都像是斗雞似的,她不由有些慌亂,趕緊對著八荒道:“你先回房間里躲躲,別讓他看見你。” 聽見景隨風(fēng)的名字,又聽見她頗為慌亂的吩咐,八荒眼色漸沉:“為何要我躲起來?” 搞得兩人像是在被景隨風(fēng)捉j(luò)ian似的。 他雖然很喜歡被她“金屋藏嬌”的戲碼,但是這事情因為有了景隨風(fēng)的加入,一下子就變了味道,多了許多酸氣。 龍四海聽出他吃醋的意味,眉眼一彎,輕聲哄道:“他每次就在這里待一個時辰,你乖乖聽話,我把他送走了我們出去玩好不好?” 她聲音溫柔得很,撫著他的臉,帶了些哄勸的意味。見他眉宇之間仍是不悅,又低頭在他額頭鼻尖落下數(shù)個吻來…… 八荒原本還有些生氣,可是那點兒火氣卻被她數(shù)個親吻輕而易舉地安撫了下來,猶如一盆大雨澆下,一點兒火星都不剩。 “那你快些……”他勾著她的袖口,仰頭看她,聲音里帶著撒嬌意味,“我算著時間,就一個時辰,多了我可就出來了……” 他黑眸幽幽,里頭泛著些不情不愿的幽怨,看得龍四海更是心軟,再三保證,這才將男人哄去了屋后。她又匆匆忙忙地吩咐阿昭將八荒的碗筷收回去,又換了一副嶄新的出來。 景隨風(fēng)進屋的時候,龍四海正悠哉哉地吃著早飯,見他進來,揚唇一笑招呼道:“來了?” 景隨風(fēng)點點頭:“聽阿昭說,你才起床?” 見他等得太久,阿昭便為龍四海找了個借口。 龍四海點點頭,又佯裝打了個呵欠:“昨夜看書看得入迷,今早沒能起來。” 景隨風(fēng)在她身邊坐下:“什么書如此精彩?” 龍四海一怔,腦海里忽然浮現(xiàn)出八荒昨夜不知從哪兒尋來的那些避火圖,栩栩如生的畫像和十分直白露骨的解釋。 精彩,實在精彩。 她一頓:“沒什么,就是些異志奇聞,讀起來頗有意思。” 一邊說著,她垂下眼睫,遮擋自己不住亂飛的目光。 “這樣啊,”景隨風(fēng)沒發(fā)現(xiàn)她的異狀,拿筷子拾起一塊金玉糕放進嘴里,剛剛嚼了兩口,卻皺了皺眉:“這糕怎么是涼的?” 聽了他的話,阿昭在一旁腹議,可不嘛,她們殿下和八荒大人,一頓飯膩膩歪歪吃了快要大半個時辰,這糕能不涼嗎? “沒什么,我今日起來梳洗用了些時間,早膳便涼了。” 龍四海急忙敷衍道。 景隨風(fēng)下意識的覺得有些不對勁,可是也不知道是怎么不對勁,便點點頭,又招呼著阿昭重新將早膳熱過。 兩人喝茶聊了會兒天,這話題不知不覺便聊到了燕無疑身上,景隨風(fēng)皺了皺眉,囑咐她燕無疑為人狡詐多變,讓她要格外小心才是。 “我聽說你與他走得頗近,若只是玩玩便罷了,千萬別被他牽著鼻子走。” 他想起京中傳言,不放心地囑咐道。 話剛落,只聽里屋傳來“夸嚓”一聲,似是有什么東西碎掉了,那動靜頗大,惹得景隨風(fēng)不由側(cè)目。 龍四海循聲望去,緊張地咽了咽唾沫,趕緊走上前道:“許是什么擺件沒放穩(wěn),我去看看。” 她說著便快速打簾子進了里屋,前腳剛剛邁進去,后腳就被屋里的男人一扯,擁在了懷里……他身邊,是破碎的紫玉臺,上邊原本放著一只木雕小狗,也隨著滿地碎片掉在了地上。 龍四海皺了皺眉,伸手在他腰間軟rou狠狠一掐,低聲在他耳邊怒道:“你還學(xué)會摔東西了!” “我沒有……”八荒低頭看她,聲音里帶著委屈。 他在八寶架上看見了自己送給龍四海的木雕,心中歡喜,正在細看,卻忽聽景隨風(fēng)正在亂七八糟在殿下面前說他的壞話,一個分神,那紫玉臺子便落在了地上。 聽他反駁,龍四海更是生氣,瞪他一眼:“那這碎了一地的是什么?” 房間內(nèi)陽光明媚,八荒摟著她,站在墻角陰影處,琉璃窗透進來的光通過對面的銀鏡落進他眼里,一派水波蕩漾。 他附在她耳邊,低聲輕語,說出來的話卻不害臊似的:“臣的心。” 龍四海老臉一紅,錘了一下他的肩膀:“你又胡說八道些什么。” “那景隨風(fēng)說臣的壞話,您非但不為臣說話,還訓(xùn)斥臣……臣這心,可不就碎了一地?” 這話聽起來頗有道理,可細細一想,又頗沒道理,龍四海被男人弄得沒了脾氣,那額頭在他額頭上撞了一下:“一天到晚沒個正形!” 屋外,景隨風(fēng)半天沒有聽見動靜,出聲喚道:“殿下,如何了?” 龍四海趕緊應(yīng)聲:“沒什么,就是擺件掉了,我馬上出來!” 說著,急忙拉下八荒圈在她腰側(cè)的手,剛剛往外走了兩步,卻又被他拉了回來,點了點自己的臉頰:“殿下,臣在里面等了許久了……” 龍四海無奈,拉過他的身子來,又在他臉上落下一個吻:“這下好了,老實點,被他發(fā)現(xiàn)了我們就別想出去玩兒了!” “嗯……”男人一雙墨瞳直勾勾地望著她,委委屈屈地點了點頭。 出了里屋,龍四海已經(jīng)完全沒有與景隨風(fēng)聊天的興致,一心想的都是要如何快些將人送走,以防屋里的祖宗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來。 “阿風(fēng),今日天色不早了,我還想睡個回籠覺,不然你先回去吧。” 說著,她佯裝打了個哈欠,裝出有些疲憊的樣子。 景隨風(fēng)只覺今早的龍四海頗為古怪,可是見她疲憊模樣,只以為她是熬夜累著了,也沒多想,撫了撫她的頭,笑道:“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可別再熬夜了。” 龍四海瞇了瞇眼,笑著點頭,清晨的陽光照在她眼下,果不其然泛著淡淡的青色。景隨風(fēng)更是心疼,也不再打擾她,告辭離了公主府。 他不知道的是,他人一走,龍四海臉上的疲憊便一掃而盡,朝著里屋招呼道:“人已經(jīng)走了,你出來吧!” 八荒含笑打了簾子出來,對她趕客的效率十分滿意,坐在她身邊輕聲問:“殿下,我們今日去哪里?” 龍四海眼珠子一轉(zhuǎn):“不若咱們?nèi)ネ咚涟桑 ?/br> “瓦肆?”八荒皺了皺眉。 “嗯,就是京西石階牌坊那里,有許多雜耍和傀儡戲的,我好多年前去過一次,很有意思!” 八荒自然知道瓦肆是什么地方,下九流的聚集地,人多眼雜,還有許多不干凈的東西,不是龍四海該去的地方。 然而目光望向她一臉激動,他拒絕的話在嘴邊一轉(zhuǎn),只道:“行,就去瓦肆。” 馬車上,龍四海想起今早與景隨風(fēng)說起南詔太子的事情,忽而問他:“所以那南詔太子為何要幫你說話?” 這事所有人都覺得稀奇,不知道燕無疑究竟使了什么手段能叫南詔太子改口。 八荒瞧她一臉好奇的勁,彎了唇角:“殿下想知道?” 龍四海點頭。 “可這事關(guān)南詔秘密……殿下若是真想知曉,可得費些功夫。” “什么功夫?” 龍四海一臉認真的模樣讓八荒唇邊笑意更甚,一把將她摟在懷里,清朗的聲音在她耳畔輕響:“那避火圖昨夜只看了一半,今晚上,殿下與臣將另一半看完可好?” 第四十八章 他怎么敢? 過了不多時, 馬車停在了京西瓦肆外,鼎沸的人聲從車門外傳來,車內(nèi)的兩人卻絲毫顧忌不得, 吻得難解難分。八荒剛剛將她圈在懷里說些渾話,且越說越離譜, 龍四海聽得臊得慌, 便索性拿唇堵住了他那張胡言亂語的嘴。 八荒求之不得, 與她唇齒交纏,不住地拿舌頭吮吸摩擦著她齒間津液,將兩人的氣味徹底混在一起, 難分難離。 “咚咚咚”三聲,是車夫示意他們到了地方,石階牌坊這地方道路狹窄,十分擁擠,馬車不能靠邊停放,只能擱在路中間。若是一直這么停下去,只怕整條路都要被他們堵住。 兩人這才匆匆結(jié)束一吻,一前一后下了馬車。八荒今日沒有帶銀面,也沒有帶侍從, 兩人一身便裝,就如尋常人家的夫婦一樣, 進了瓦肆。 下九流的地方,混雜而熱鬧, 狹窄骯臟的路上人們并肩接踵, 稍不注意,便會被人潮沖散。龍四海攥了八荒的手,牽著她按照記憶里的方向一路往木偶戲的地方而去。 剛從暖烘烘的馬車上下來, 她手心泛著熱氣,八荒感受到她柔軟的手指將他的手圈住,仿佛是一條溫柔鐐銬,讓他心甘情愿地被她囚鎖。 哄鬧的瓦肆里人聲鼎沸,隔著萬千人潮,八荒眼里卻只能看見自己身前女子的背影,牽著他一路往前…… 兩人運氣不錯,走到地方的時候木偶戲剛剛開場,近排的位置早已被人占滿,他們索性便尋了個靠邊一些的位置,雖是如此,身邊依舊是人來人往。瓦肆向來如此擁擠,人們早已習(xí)慣一些無意識間的碰撞拉扯,誰也沒當回事,然而八荒看見龍四海的肩膀被人搡來撞去,微微蹙了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