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
書迷正在閱讀:小財迷他超兇的!、星際暴力毛絨絨、后悔藥,批發嗎?、[綜漫同人]杰哥不要殺我啊、[綜武俠]保護我方小王爺、在冰山總裁懷里搖個尾巴、冰山大師姐被我暖化了gl、[綜漫]都怪我過分美麗、[清穿+紅樓]佛修小皇姑、瑪麗的十九世紀[綜名著]
素玉青的聲線有些啞:只是一本心法,為什么要這么努力? 越意寒看著素玉青,眼睛里都是珍重:不是的,不只是一本心法而已,那是師尊第一次送給我的東西。 素玉青突然說不出話來了,手里破破爛爛的心法明明很輕,卻又變得很重。 越意寒久久等不來厲聲的訓斥,露出了困惑:師尊? 素玉青回過神來,清了清啞了的嗓子,恢復了面無表情,平靜地說:這本心法已然無用,剩下的殘缺頁面也不需要再修復了,拿去另一本新的心法去練,這次暫且饒了你,再發生類似這種過失,我定不饒你。 越意寒呆了呆,原以為素玉青會勃然大怒,沒想到如此簡單的就過去了,一時間有些恍惚,似在夢中不甚清明。 素玉青看了一眼窗欞外面:夜深了 越意寒倏地驚醒過來,認為素玉青是在意有所指,這么晚了還跟木頭一樣站在這里不嫌煩嗎。 這種想法實在再正常不過,畢竟他越意寒對素玉青來說,根本就不是什么至關重要的人,并無需要照顧的關系。 但不知道怎么的,越意寒的那顆隱隱熱了的心在意識到了這點后,仿佛被潑了寒冷刺骨的涼水,渾身上下再沒有可值得說道的,滿心泛起了澀。 終究,還是自己太貪了嗎? 越意寒低聲的行禮:師尊,那么弟子就先行告退了。 素玉青突然對要走出這屋子的越意寒說:你住的那里,距離我這,路程需花上多少時間? 越意寒乖乖回答:大約半個時辰左右。 今夜太晚,你留下,在我這里住一宿,明日再回去。 越意寒明顯一愣。 素玉青面無表情,語氣冷淡:別誤會了,我不是見你回去走得累,才叫你留下,而是擔心有人看見你從我住所里走出來,以為是在偏袒,開小灶教授你一些不同于他們的修煉方式,明日,天剛剛亮,你就得給我回去。 盡管素玉青如此冷酷無情,越意寒的心還是熱了熱。 他臉頰微紅,看著素玉青,小小的嗯了一聲。 第10章 更近一步了 等要安頓下來,素玉青發現了一個尷尬的事實。 原身最厭人,尤其是被入侵平時最隱私的地方,所以居所里僅有一間睡房,再沒有其他房間可以供他人歇息。 素玉青嘆了口氣。 還能怎么辦呢?自己選擇的崩人設路,怎么也得走完。 越意寒站在門檻邊,察覺了這屋子的裝飾不太像是普通的客房,雅致,大氣,倒是很像師尊這種身份該住的地方。 他看著自己因為跪在草叢里尋找碎紙片而弄得臟兮兮的衣服,再看看一塵不染的地面和墻壁,好似一個地泥,一個天云,壓根就沒有接觸的機會,躊躇不前,進又不進。 素玉青問:怎么還不進來? 越意寒搖搖頭,說:師尊,我還是睡在外面好了。 你一個人睡在外面?地上嗎? 弟子從小就習慣了,不礙事的。 素玉青皺眉頭:說的是什么胡話,若是被人知道了,還以為我碧從峰是有多虧待弟子,竟然連一個像樣的睡覺地方都沒有,要弟子合衣蜷縮在硬邦邦的冰涼地上熬過一夜,絲毫不在意是否將弟子當個人,進來,你就睡在這張床上,休再辯。 說罷,素玉青不管越意寒,自己走過去,在不高的書臺前落坐,要看會兒書的模樣。 越意寒站在門檻邊,猶疑了一下,素玉青仍然不看他一眼,他邁開步子,從外面走進了房間里。 床榻上,一件繡有金鶴的黑色外袍散著,衣角垂掉下來沾了地,越意寒想要去收,指尖剛碰,就突然觸電一樣縮了回去。 越意寒轉過頭,去看素玉青,背對著他的師尊沒有任何動靜。 視線重新放在那件繡有金鶴的黑色外袍,試一試的摸上去,像是隨時會從指間悄然溜走,有一絲冷香,像極了師尊身上那股可能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蘭花香。 奇怪的是,屋內并沒有載種和擱置類似的花,即使是院子里長著一棵,但香氣也不可能不散的這么久。 難道是師尊本來就自帶 越意寒的耳根子發燙,把抱在懷里的繡有金鶴的黑色外袍放下來,想了想,動作停了幾秒,還是認真的折疊好,整齊的放在另一邊。 他脫去自己的衣服,一套的內衫穿著,也是整齊的折疊好,放的位置距離師尊的外袍很近。 一個人鉆進被窩里,被子的四個角都沒有被弄的翹起,服服帖帖的。 里面有些涼,但越意寒不太敢滾來滾去,手拿出來又收回去,于是就一直維持著一個姿勢不動。 不知道怎么的,他莫名的有些緊張,后背麻痹的感覺,這里太干凈太舒適了,他到現在都沒能完完全全的相信,師尊允許他留下來住宿一夜,并且讓他躺在他平常睡覺的床上是真的發生了。 素玉青落坐書臺前,在一盞燭火旁靜靜地看書,雪白的長發沒有束起,軟軟的,仿佛一幅繾綣的畫。 越意寒在被窩里望著望著,有點不太好意思的往下沉,只露出一雙烏亮亮的眼睛。 靜謐的房間里,只有書頁偶爾翻動的聲音。 夜色變得深沉,越意寒見素玉青還在那里看書,忍不住開口,問:師尊,還不打算歇息嗎? 一個人睡不著? 越意寒立刻搖搖頭:沒只是覺得,師尊還有傷在身,不方便太熬夜。 確實是晚了。 素玉青合上看了十幾頁的書,放在書臺上,滅了燭火。 越意寒看著暗暗的光線里,一道素白的身影向床榻這邊走來,那一瞬間,胸口的心臟突然撲通撲通亂跳起來,視線移開,不太有膽子正視。 素玉青似乎沒有發覺他的莫名緊張,掀開了被子,躺下,蓋好,一系列的舉動再自然不過,讓越意寒感到自己實在是膽小,為什么面對這樣的普通事情都會局促不安。 雖然為了避嫌,越意寒有意貼著墻壁,不靠得很近,但這張床本來就不寬,任他如何謹慎,兩個人靠的還是很近,彼此的呼吸聲都能聽到,還能摸著一絲帶有柔柔的冷香。 越意寒的緊張沒有了,這樣的感覺很舒服,讓人很安心。 他突然很想開口,說什么,哪怕叫一聲師尊,使得兩人此時此刻的關系更近一步。 但那樣就太越界了。 素玉青并不是那種溫柔敦厚,平易近人的性格,盡管他們之間躺的隔距不大,可實際上,還是沒有入他的眼,更不夠資格進入他的世界里。 越意寒垂下了眼眸,他其實想不通,素玉青到底對自己是什么樣的態度,究竟是鄙棄,還是重視 拜入天遙派的時日不多,但同門師兄弟曾經說的那些話,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即使資質再好,可這樣低劣的身份背景,還是妓.女所生,這也太 大長老到底是怎么想的?讓這等不三不四的人進入碧從峰,還必須要第一師尊的玉青師尊親自教導,根本就是存心讓天遙派被天下人恥笑! 雜碎就是雜碎,當初師尊要不是看在大長老的面子,憑他的低劣條件,能進入碧從峰?哼,根本是連天遙派的門邊邊都摸不著! 越意寒每回想起來這些話,自己都覺得自己很可笑,當初拜入天遙派是希望可以活得像個人,但經受的,卻和以前沒什么不一樣。 尤其是教導自己的素玉青師尊,美名其曰是教,實際上是罰,無關對錯,全憑心情處置,惡劣程度和那些作弄他的師兄弟們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對素玉青,剛開始是無感,后來是不想見,最終是忍讓,行尸走rou的過活,覺得這種情況大概要維持很久才有可能結束。 但當素玉青為了他,被鬼修所重傷,氣息奄奄的,昏厥在自己懷里的時候,這些夾雜著怨的忍讓突然之間變得不怎么成形了。 越意寒陷入了茫然若失。 素玉青刁難他,折磨他,責罵他,打他。 可同樣的,給了他療傷的藥,送去了修煉的心法,救了差點被鬼修奪舍了的他,為了他還險些死了 一幀幀畫面,在腦海里沉沉浮浮,風暴一樣將思緒拉扯變得越來越混亂,理不清,剪不斷。 越意寒正心亂著,旁邊的素玉青問:還沒睡著? 越意寒以為素玉青早就睡下了,沒曾想是醒著的,他怕自己的心理活動顯露在臉上被看出來,不太敢抬起頭,聲音透過被子聽起來怪怪的。 沒有 怕黑嗎? 越意寒其實是不怕黑的,小時候睡的不是偏僻的破廟,就是臟兮兮的小巷子,可是在素玉青的面前,不知為什么,他就是很想和他多說幾句話。 嗯。 昏暗的光線里,床榻動了動。 燭火忽的在晃動,光暈倒影出素玉青那張朦朧的側顏,看向他,一雙眸子微亮,深沉的寒冰此刻流露細細的溫柔,不像以前的目中無人。 越意寒心中混亂的思緒戛然而止,這幅畫面,在他的眼里流逝得很慢很慢,好像要花一輩子的時間,去銘刻在記憶里不褪色。 忽然想要說話,很想說那兩個,變得分量很重的字。 師尊 嗯? 素玉青聲音很輕的應了一聲,越意寒感到了濃郁的滿足,身子都感覺暖和了許多。 素玉青還在問:怎么了? 越意寒搖了搖頭:沒什么。 床上又多了一個人,越意寒這次是真的困了,有聲音也聽得朦朦朧朧,尋得一個溫暖的角落不亂動了,意識漸漸的沉入了夢鄉。 一夜入夢,出乎意料的熟睡,更加叫人意外的是,越意寒發現整個人都滾進了素玉青的懷里,對方連翻身的余地都沒有。 雪白的發和自己的烏發纏繞在一起,近距離可以看見那翹而長的睫毛,薄唇,不皺的眉,睡顏是恬淡,安靜的,越意寒不禁微微出神。 素玉青的睫毛忽然微顫,越意寒意識到對方快醒了,連忙裝睡,過一會兒,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又過去片刻才慢慢的睜開眼睛。 另一邊,繡有金鶴的黑色外袍還整齊的疊在自己的衣服旁邊,沒動。 等走出去,越意寒就看到,素玉青在望著院子里的玉蘭花樹,臉上的表情靜靜,誰也不會明白他心里怎么想的。 師尊,天冷,小心著涼。 素玉青看一眼他,沒有拒絕,任他為自己披上外袍,望著那棵玉蘭樹不言不語。 越意寒說:師尊,我來幫你束發吧。 你會束發? 弟子學的不精。 越意寒等了一會,未能等到回答,心里難免失落,耳邊響起一句:可以。 他的一雙眸子驀地亮起來,笑而不語。 很快就尋了一把烏木梳子,為素玉青慢慢的梳理雪白的長發,一些碎發因為沒有了發帶的束縛跑了出來,增添了幾分嫻雅。 越意寒撩起一縷,滑落在指間。 若是 他在心里奢侈的想著,可以將時光永遠定格在這一刻,該有多好。 第11章 師兄真絕色 越意寒將發束好,素玉青對著銅鏡一看,不由得贊嘆。 平常自己都要花很久,才能把礙事的長發弄好,這次兩三下就行了,不錯啊,男主的手藝簡直比他好太多。 素玉青想起一件事,問:你的靈脈恢復到了什么程度? 修煉略微困難。 我看看。 被摸著手的脈門,越意寒僵住,下意識的緊張起來。 素玉青以前對他非打即罵,雖然現在態度好了許多,但心理陰影依舊存在,被一碰觸修士心中比命還看重的脈門,他就止不住的燒得慌。 素玉青看出來了他的亂想,握住的力氣輕了一些:不要心急,穩住靈力。 越意寒盡量讓自己放松下來。 素玉青用了一絲靈力潛入越意寒的靈脈,雖然江楚仁再三警告他好好休息,不許動用靈力,但只是用一絲絲應該是沒有關系的吧? 素玉青的把握很有分寸,指尖的靈力細微,一開始就在靈脈里游走的十分自由,并沒有遇到阻攔。 就在檢查到一半的時候,猛然被一股什么物打了回去。 素玉青怔了怔,怎么回事? 他不相信的又一次試探,沒過多久再次被那什么物打了回去,越意寒的臉色突然蒼白發青。 素玉青意識到不對勁,連忙收回了靈力,問:如何? 越意寒唇發顫,勉強搖頭,額頭汗珠順著往下淌:似乎有一個東西,不安分的在體內亂撞,時而灼熱,時而寒冷。 能否運轉靈力? 越意寒試了一下,面露難色:不行 怎么會這樣? 素玉青百思不得其解,難道是靈脈還未全愈?不可能,剛剛自己的一番游走下一切都好,但為什么仍會出現這種異常的情況? 那個排斥自己靈力的什么物,究竟是從何處而來?對越意寒的身體有無大礙?若是不除,是不是會引起更加了不得的變故? 素玉青苦思冥想。 這時,有人在遠遠的外面用較高的聲音喊:玉青師尊,可在?斷云峰的弟子伍黎,奉命送至一禮。 伍黎? 素玉青一懵,隨即腦海里浮現,哦,是那個在江楚仁身旁打點一切的仙鶴少年。 開了門,伍黎捧著一個盒子,站在門口,平平淡淡地說:師尊近日扔了一些沒用的東西,見遭遺忘已久的靈藥即將失效,丟了可惜,食之嫌厭,特命我將它送至碧從峰的玉青師尊手中,說,您不是挑食的主,這樣也不算是浪費了。 師兄,你這是嫌棄我呢?還是拐著彎的嫌棄我呢? 素玉青接過伍黎手里的木盒:替我轉告師兄,師弟多謝他的好意,改日上斷云峰拜訪,敘敘舊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