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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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理由,誰都能聽得出來其中的虛假,江楚仁看向了邊雪地里的越意寒,久久的沒言語,忽然邁開腿走了過去。 素玉青以為江楚仁氣得要手刃了越意寒,急忙攔住,卻被江楚仁一個眼刀飛過去:你不是要他活,繼續(xù)受你的折磨弄得生不如死嗎?這時又反悔了? 素玉青呆怔:師兄是打算 江楚仁伸出手,抱起了昏厥的越意寒,大步向居所里走去。 抱至一處房間,放置于床上。 這里只有普通的一盞燭臺,準確來說,斷云峰上的所有長明燈都集中在了素玉青平時睡著的那個房間里。 只是,素玉青壓根沒有注意過這一點,跟著進來,視線落的永遠都是越意寒的身上,這些,江楚仁都看在眼里。 有個聲音在腦海里浮現(xiàn),像個揮之不去的嗡嗡蒼蠅,最后還是被江楚仁不聲不響的壓了下去。 江楚仁扣住越意寒的脈門,輸送靈力,不急不慌,否則太趕會使得僅有筑基期的靈脈震得全碎,只能一點點的治療潰散的靈脈,仿佛蜘蛛織網(wǎng),有條不紊。 不知道過去多長時間,江楚仁終于收回了手,眼不見心不煩,迅速撤離了越意寒的三米之內(nèi),甩了袖袍,好像上面臟得很,連做戲的客套都不留。 素玉青立刻去看越意寒的狀況,面容有了血色,氣息平穩(wěn),睡得眉頭展開,那顆壓力山大的心一下子放下來 江楚仁望著素玉青十分關(guān)注越意寒的模樣,沉默不語,突然轉(zhuǎn)身,背過手,目視某處,冷酷無情的打斷了這場師徒情深。 他的情況好了,接下來,你可以回去歇息了吧。 素玉青緩緩從床邊站起來:師兄,這些天,添了太多麻煩,我覺得已經(jīng)身體好很多了 話還沒有說完,江楚仁就預(yù)料到了接下來的字句,猛然轉(zhuǎn)過身,好似不敢相信的瞪眼:你要走? 素玉青肅穆滿臉,給自己找了個大義凜然的借口:我還是放心不下碧從峰,那些弟子沒有教導(dǎo)肯定懶懶散散忘記了修真,所以我想先帶意寒回碧從峰 江楚的滿臉寫著,信你有鬼:說什么放心不下碧從峰,最后一句才是你的真心想法吧? 素玉青含糊地說:哪兒的事呢,我只是待在斷云峰上一天天的無所事事,閑得發(fā)霉,反正這身體要慢慢調(diào)養(yǎng)才能恢復(fù)至原來,不如回去碧從峰,把正事給耽擱了可不好。 不言語良久,江楚仁終于重新轉(zhuǎn)身,甩了袖袍,冷冷淡淡的留下四個字,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間房。 您請自便。 伍黎瞥了一下素玉青,那目光說不清道不明,沒等懂不了的素玉青琢磨出個中滋味,他也跟著江楚仁離去了這間房。 越意寒昏睡不起,素玉青伸出手為他撩過去遮了額頭的濕發(fā),放下手,輕輕的嘆了口氣道:男主啊,你以后別把我拉黑了,為了你,我可是把誰都得罪了個遍啊 突然想起來,自己剛才睡的房間里有好多盞長明燈,偷偷搬一盞放在這里,師兄應(yīng)該不會發(fā)現(xiàn)吧? 素玉青起身,為越意寒蓋好被子,門扉輕輕關(guān)上,一陣細碎的腳步聲慢慢遠去。 原本在床上睡著的越意寒緩緩睜開了雙眼。 渾渾噩噩的夢里聽見素玉青的聲音,似乎在替他向楚仁師尊求情,甚至跪了下去。 他明明讓師尊失望了,還傷害了師尊,為什么要這么低聲下氣,委曲求全,只為救他這個少了不少,多了不多的廢物? 摸摸剛才被素玉青碰觸了的額頭,溫涼的觸感十分清晰,那顆沉寂多年的心尖突然動了一下。 臨走前,素玉青發(fā)現(xiàn)昏睡不醒的越意寒不見了,慌不擇路的去找,恰好碰著了迎面走來的江楚仁,急忙問:師兄,意寒他! 江楚仁脾氣不好的打斷了他的話:你的小弟子,我差遣伍黎帶他回碧從峰上了,不然靠你現(xiàn)在的狼狽樣,是想一路摔個沒完的跌宕到達? 素玉青有些尷尬,江楚仁把一切都打理的井井有條,是他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哦,這樣啊。 江楚仁把一件白狐貂皮披風解開,搭在素玉青的身上,攜帶著,是淡淡的苦梅花香,系好了固定的細繩結(jié),又打理一番才放下手。 還愣著干什么。 楚仁師兄,你這是? 江楚仁雖然面無表情,但聲音里還是透著掩蓋不了的柔,只是氣沒消下來不肯顯露太多,在飄飄揚揚的大雪里寥寥幾句:你體寒,小心著涼,回去的路上慢點。 素玉青楞了,然后笑著點了點頭。 江楚仁站在門口,望著那抹白里夾黑的身影,逐漸的模糊,最終與大雪融為一體,原地不動很久很久。 回到了碧從峰,經(jīng)過的弟子們看見素玉青,依然惶恐不安的紛紛行禮,倒是和以前差不多。 大概他被鬼修傷了的這件事被江楚仁瞞的很好,以至于沒有一個人察覺出來他身上的不對勁。 這樣也好。 素玉青心想,若是替男主擋傷的事情大范圍的傳播開來,他這個逞性妄為、狗仗人勢、奴顏媚骨的賤骨頭小人人設(shè)就直接崩盤了,再裝根本是徒勞無功。 猛的發(fā)現(xiàn)一個重要問題。 等等,男主那邊該怎么辦?自己要怎么裝刻薄自私的表示救他不關(guān)他事啊?這不是明擺著的自相矛盾嗎?。?! 素玉青苦于找借口的難題,腳步特意放慢了速度,期盼能在到達自己的居所前想到。 可惜,直到視線碰撞了早就在此地等候的越意寒,驚了一下,頓住腿,還是沒能找到合適的借口。 素玉青不寒而栗的咽了咽口水,男主找上門來了?。。?!是不是來算總賬的?不要啊,自己能現(xiàn)在就逃嗎?! 師尊 越意寒的聲線不變,還是以往的低下,連姿態(tài)的弧度都沒有變。 穩(wěn)住,穩(wěn)住,這只是一個十五歲的小男主,又不是將你扒皮腰斬的魔君,相信自己能行的。 素玉青不停地給自己加油打氣,總算是將瘋狂波浪的心神壓住,拋之腦后了文里的男主施加在原身的種種虐待,冷淡地說:你怎會在此地? 那天弟子不該自以為是,不要心法,不要教導(dǎo),讓師尊生了失望,還請師尊原諒一時糊涂了的弟子。 眼看著,越意寒又要卑微進塵埃里的下跪磕頭。 素玉寒可受不了這一跪,估計未來自己都得還回來,下場極有可能是黑化了的越意寒笑得邪魅開心,一腳踩著自己的腦袋在地上繼續(xù)無限凌.辱。 立刻肅穆道:男兒這對膝蓋是跪天跪地跪父母的,動不動就跪像什么樣子,起來! 越意寒的的腦袋低得更低,平平地說:弟子沒爹也沒娘,不信天也不信地,從小就不知道,跪,有何金貴。 素玉青乍然變成了啞巴,自己居然疏忽了越意寒自卑的根源無父無母,無依無靠,仿佛海上孤萍,一生求不得安心。 越意寒見素玉青沒有任何表示,嘴角流露一絲澀意。 師尊一定是對這樣的自己感到厭惡了。 他是光,萬人中央,高高在上的光芒,不論是熱的還是冷的,都照不到自己這樣從污穢的夾縫里生長出來的黑暗。 沒錯啊,因為他和自己,本來就不是一路人啊。 這些翻滾的爛血,讓越意寒無法接受自己繼續(xù)站在這里,遏制不了爛血無所顧忌的撕咬內(nèi)心。 只想逃,逃回就該屬于他的黑暗深處,而不是被面前這萬人中央,高高在上的光灼燒了身心。 弟子先行告退,不叨擾了師尊休息了。 越意寒不顧一切的要跑,身后,突然傳來一句話。 意寒。 這是師尊第一次當面叫他名字,越意寒不禁怔住了:什么? 以后你會遇見,那個讓你懂得跪有多金貴,又肯為此,放棄這份金貴的人的。 素玉青站在微光下,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那對向來冷冷的眉眼帶著幾分柔軟的細膩,像是冬節(jié)里轉(zhuǎn)瞬即逝的燦爛火花。 沒有由來的,越意寒的一顆心臟突然跳的急促,喉嚨動了動,臉頰火燒一樣發(fā)燙,垂下眼簾。 不等素玉青又說,他快速的轉(zhuǎn)身,逃的更跌跌撞撞了。 第9章 一顆心撲通 那天越意寒逃似的跑了后,幾天都不見人影。 男主你不來,我怎么重新給你一本高級心法?該不會是忍不住的那句安慰嚇跑了男主吧? 素玉青頓覺肯定是這個原因,懊悔不已。 男主絕對是被自己這崩了原身性格的舉動給嚇到了,不然這些天為什么避而不見?就算在他經(jīng)常打掃的地方瞎轉(zhuǎn)悠也是一次都沒能碰上,這不是成心躲,還能是什么? 果然不應(yīng)該抱有幻想啊。 素玉青灰心喪氣的大字型躺倒在床上。 無神的望著頭頂,這些天發(fā)生的事情一件件一樁樁的浮現(xiàn)在腦海里,總覺得不太真實,好像只是一場做了很久很久的夢,哪天就醒來了。 突然在床榻上滾來滾去,連繡有多個金鶴花紋的黑色袍子都掉了,素白的內(nèi)衫松垮,雪白長發(fā)溫順的流淌著。 終于停了滾圈,靜謐的房間,孤零零的沒有聲音,回到了碧從峰不像是回到家里,神經(jīng)一直緊繃繃的,更加的累。 他迷迷糊糊的就著雙臂,趴在,軟的要將整個人塌陷進去的床榻上,就這樣毫無抵抗力的睡著了。 院子里,白玉蘭盛放著,香氣淡淡,一只不知道哪里飛來的蓑羽鶴拍著翅膀,輕腳的落在窗戶上,眨巴眨巴眼睛,靜靜的看著睡著了的素玉青。 迷迷糊糊聽到有聲音,素玉青翻了個身,繼續(xù)睡。 聲音還在,他趴臉,嘟嘟囔囔地悶悶說:還早著呢,我等會就更新編編,你再讓我睡三分鐘就三分鐘 摸到了自己散落在床榻上的雪白發(fā)絲,呆呆的一下子清醒了,這里已經(jīng)不是他放著電腦的舒適小窩了,身旁也沒有催稿的編編打來的奪命連環(huán)電話。 素玉青疲累的揉揉眼睛,從床上爬起來。 窗欞外面已然是夜色淺薄,近處傳來敲門聲,可能因為長時間沒有回應(yīng),猶豫的間隔,敲門聲悄無聲息的斷掉了。 這個時間還會有誰來找他? 他走去院子里,雖然認為外面的人應(yīng)該已經(jīng)走了,但還是在好奇之下慢慢打開了門。 空空蕩蕩的,確實沒有人,素玉青打算關(guān)上門,忽然聽見一個人叫他。 師尊。 此時的光線太暗,他有些看不清,獨自一人坐在門旁墻邊的那人。 直到那人略微猶豫,向這邊緩緩的走近幾步,素玉青這才終于看清了那人的面孔,心驚喜的跳了跳。 男主總算出現(xiàn)了,好像還是專門來找他的!這是不是代表自己的懷柔政策是有效果的?自救有望?。?/br> 素玉青暗自高興,但沒有因此喜形于色,深知,若是沒有十拿九穩(wěn)的把握,過早崩壞了原身性格,自己肯定不會有好結(jié)局。 他假裝冷傲地問:這么晚,敲什么門,就算有事,不能挑個好點的時間嗎? 越意寒受窘,不自覺的聲音變得很小?。耗?,那弟子明日再來好了 我只是隨口一說,男主,你可不可以不要這么老老實實哇! 素玉青立馬道:等一下。 越意寒抬頭,迷惑地望向他。 素玉青不太自然的咳了聲,看向某處,怕自己悄悄打的如意小算盤被看出來:有事就說,我不喜歡凡事拖拖拉拉的,先進屋。 越意寒走上前幾步,倏然住了腳,楞楞的看著素玉青。 太昏暗的夜晚下,仍能看到,越意寒的小臉一忽兒整個通紅,耳根子似滴血,像極了熟得不能再熟的小番茄,視線飄飄忽忽,兩只小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素玉青正思疑呢,突然想起,低下頭一看。 自己走出來的時候沒套外袍,此刻就簡單的著一件素白的內(nèi)衫,飄逸的長款下衣擺還在,可是上衣的衣襟卻滾在床榻上亂了。 潤玉的膚色,隱隱約約能夠窺見一截精致的鎖骨,在月光下分外細膩。 越意寒只要抬眼,就能看見,一只手下意識的揪著衣角扭啊扭,只能視線全部落在鞋靴前的地上,好像憑空開了很多各色的花,若不是小臉還通紅著,還真是煞有其事。 素玉青比越意寒還覺得羞恥。 自己這是毫無自覺,堂堂正正的耍起了流氓了??!男主,你千萬不要誤會,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可沒這個裸.露的愛好啊! 素玉青只能裝作無事發(fā)生,拉過了松垮的衣襟,趕緊遮住了微露的潤色肌膚,凡是會引起桃紅想象的通通包裹的嚴嚴實實,禁欲十足。 素玉青咳嗽了一聲,對小臉紅紅的越意寒道:進屋吧。 素玉青抱著快點弄好一切早結(jié)束的念頭,直接開門見山:非得這么晚來,是什么事? 越意寒猶豫著,欲言又止的樣子。 素玉青假裝刻薄自私地說:快說,我沒有那么多的耐心浪費在你的身上。 越意寒終于拿出了一本看上去破破爛爛的書,低頭細語道:師尊之前賜給弟子的一本心法被弟子弄壞了,雖然修復(fù)好,但有幾頁無法拼湊,因為每次尋師尊總落了空,所以今晚大不敬的來打擾師尊的休息。 抬頭直視素玉青,語調(diào)發(fā)顫,但還是慎重其事地說:弟子粗心大意,導(dǎo)致過失,心法被毀壞,罪該萬死,還請師尊責罰弟子! 素玉青沉默片刻,屋內(nèi)寂靜,沒有一個人發(fā)出聲響,直到伸出手:把那本心法給我看看。 接過破破爛爛的心法,翻開內(nèi)頁,一片片的不規(guī)則碎紙被小心翼翼的拼湊在一起,手指摸著上面微微的突兀,素玉青抿嘴,心里說不上來什么感覺。 幾乎能想象得出來畫面,越意寒花費了多少的功夫跪在草叢和地上摸索那些零散的碎紙片。 在微弱的燭火下,一點點的將數(shù)千塊碎紙片找對位置拼成一頁,就算眼睛累得都睜不開,還是強撐著堅持繼續(xù),最終困得實在沒了精神,一個人趴倒在桌子上睡著,而這樣的行為持續(xù)了不止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