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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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你的手機借我用一下。何延津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 小藝: 在刷到了摩耶平臺的視頻后,謝青棠快速地掃過了評論,最后又到微博去看動態(tài)熱搜從平窯手藝人何延津,再到單獨平窯加節(jié)目,很難不讓人想到什么。何延津那邊大概意識到什么,讓人撤掉了熱搜,可是網(wǎng)上的痕跡難能這么容易抹殺的?在新的話題中,還藏著相關(guān)的動態(tài)。 這是何延津嗎?不太像啊? 不是我家jiejie,難道是你嗎?這都要說,有的黑子真的沒有心。 據(jù)內(nèi)部人員透漏消息,根本就沒有這一出。 猹猹們,趕緊走,有石錘了,真根本就不是何延津。偷了別人的東西買熱搜真的要臉嗎? 謝青棠有些好奇,她順著評論里指引的鏈接點了進去,指尖驀地一頓。那是一個攝影博主,里面放了最新的照片便是她從門中走出來,向著常儀韶去的那一瞬后面的幾張照片是背影,顯然那人在猝不及防后,選擇了繼續(xù)抓拍,而不是拿著單反就走。 這不是棠溪嗎?跟何延津還是有點兒像的。 再像也不至于認錯吧?肯定是你們的問題,換了衣服就不認得了嗎?[狗頭] 若是此事無關(guān),她可能會秉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心情點上一個贊,不過此刻么謝青棠垂著眸子,面上掠過了幾抹懶散,她輕笑了一聲將手機收了起來。劇情大神的作用太強了,她這個工具人不僅僅是主動技能,還是個背動效果。大概只要她頂著這張臉,一切都不會消停吧? 這樣的日子其實有些無聊。 謝青棠放飛自己的思緒,過去的片段與如今的真實經(jīng)歷夾雜,何延津的森冷與常儀韶的溫柔交錯,目前這個虐妻情節(jié),沒有她想象得撕心裂肺,當事人常儀韶反而一派平靜,大有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如果這么發(fā)展,她們有復合的、走劇情的可能么?這個養(yǎng)老世界不會因為沒按照世界的扭曲邏輯線走而崩壞吧?謝青棠被自己的念頭嚇了一跳,但是一深想,又覺得自己多慮了。這是她的養(yǎng)老世界,不再時空局的程序定義之下,發(fā)展成什么樣都有可能,至于讀檔,那簡直是天方夜譚。 她應該拋開劇情的影像,將常儀韶擺在一個全新的位置。 如果不是為了何延津,她找替身又是做什么?游戲么? 謝青棠想得入神,就連常儀韶的腳步都沒有聽見。直到她的眼神瞥到了常儀韶置于茶幾上的、正屏幕亮起的手機。 幫我接一下。常儀韶一手捋著濕潤的長發(fā),聲音溫潤。她的身影仿佛蒙上了一層氤氳的霧氣,看著像是月光下披著輕紗的美人。燈光下的肌膚盈潤如玉,她的雙眸也泛著水澤,比平日里更顯溫柔可親。 美人出浴就是個濾鏡。 片刻后,謝青棠收回了目光,她伸手拿起了茶幾上的手機,掃了一眼發(fā)現(xiàn)是陌生號碼。見常儀韶沒有異議之后,她直接點了接通。 常儀韶,你真的好狠心啊,我們的十年說忘就忘么?傳來的聲音夾帶著哭腔,耳熟得讓謝青棠像是直接扔掉手機。她眨了眨眼,將手機遞給了常儀韶,只是她并沒有等到常儀韶伸手。 常儀韶面色仍舊柔和如春波。 謝青棠實在看不出什么名堂,只能夠自己領(lǐng)悟。半晌后,她恍然大悟地望著常儀韶,這是老板要讓她觸發(fā)主動技能了,她清了清嗓子,打斷了何延津的哭訴。她放柔了聲音,用一種幾乎要發(fā)嗲的語氣回復道:小勺兒去洗澡了,請問您是什么人? 何延津聽了謝青棠這語氣后自然是大發(fā)雷霆,恨不得穿越到這一段手撕了謝青棠。 你這個賤人!常儀韶呢?她在哪兒?她一定會接我電話的!是不是你故意的? 這樣的話語讓謝青棠發(fā)笑,她眨了眨眼,朝著常儀韶揚起一個促狹的笑意,她做了個口型,又轉(zhuǎn)回對著何延津,語氣一下子變得陰陽怪氣起來:原來您就是小勺兒的前任呢?要不是您讓位,我都沒法給小勺兒在一起呢,我該請您吃一頓飯,唔,到時候小勺兒下廚吧,她大概會情愿的。不情愿的話,我會勸她,畢竟她對我言聽計從呢。 話說完了,謝青棠好一陣惡寒,她覺得自己就是惡毒女配文中的炮灰女配,使勁給別人大圓滿的道途添堵。她的語氣大概也很欠揍吧,她對自己有著深刻的認知。 何延津的尖叫像是要穿透耳膜,謝青棠存著擾民的擔憂,將手機倒扣在沙發(fā)上,片刻后又重新?lián)炝似饋怼:窝咏虻男睦硭刭|(zhì)并不太好,已經(jīng)被氣得掛斷了電話。謝青棠笑了一聲,她轉(zhuǎn)向了始終抱著雙臂站在一側(cè)的常儀韶,揚眉道:需要拉黑服務么? 收錢么?常儀韶深深地望著謝青棠,聲音中雜著明顯的笑意。 附贈業(yè)務。謝青棠懶洋洋地望著常儀韶,琢磨了片刻,她又道,常老師,你的眼睛近視多少度了?有時候見著你戴眼鏡,有時候又沒有。 那一聲小勺兒倒是喊得順,不過此刻有變成了常老師。常儀韶心中暗忖,她不動聲色地打量著謝青棠,口中則是應道:一百多。 謝青棠哦了一聲,不過伴隨著她意味深長的眼神,總讓人覺得她的問題不懷好意。 雙臂往兩側(cè)一舒展,謝青棠沒有再開口,她站起身活動著手關(guān)節(jié),驟然一旋身繞到了常儀韶的跟前。她眨了眨眼,手指輕輕地落下,不過在即將點到那被水滴濡濕的衣領(lǐng)時,又驀地縮了回去。常老師,去吹一吹頭發(fā)吧?她雙眸填滿了笑意。 秋波剪碧滟雙瞳。淺顰輕笑意無窮。①常儀韶對上她的視線,腦海中倏然浮現(xiàn)出兩句詞來。 謝青棠見常儀韶愣神,她曲起的手指最終還是落了下去,輕輕地,緩緩地,如同落在花間的蝶,在花枝搖曳間又瞬間飛離。常老師?感冒了,額外的照顧需要加錢的。 好。常儀韶輕輕一笑,她的視線在謝青棠的面上停留一陣,才收了回來。 謝青棠:?好什么好?感冒好還是吹頭發(fā)好? 比起此時給常儀韶服務,謝青棠更不愿意照顧生病的人。見常儀韶像是木頭人一般不動彈,她直接伸手拉住了常儀韶,帶著她往房間中去。比起伺候人,謝青棠顯然更習慣被人伺候。 手指在常儀韶柔順的長發(fā)之間穿梭,讓她吹干頭發(fā)勉強可以,至于吹出發(fā)型那就看命了。 坐在鏡子前的常儀韶乖巧而安靜,謝青棠垂眸見望見鏡子里親昵的兩個人,手一時有些不穩(wěn)。抱歉。她道歉地飛快,不知怎么想起了常儀韶這個女朋友給她服務的事情這一回算不算給扯斷的頭發(fā)報了仇? 怎么了?常儀韶沒有回頭,從鏡子里看到謝青棠的神情并不深切,她很難從中判斷出謝青棠的情緒。她的眼睫顫了顫,停留在面上的笑意收斂了幾分。何延津幫她吹過頭發(fā),十年來僅有一次。她熱衷于獻殷勤,可實際上不知道有多少并未經(jīng)過她的手,而是借了別人的好意。 一葉障目。 或是出于對何延津的好感,或是出于旁人的起哄,可能還出于無聊,出于對她生活的同情種種原因交織在一起,她跟何延津的命運交錯在一起。她自認為沒有什么對不起何延津,連她對自己的指手畫腳都接受了。 可是換來了背叛。她刻意縱容的背叛。 這段舊事里,她也釀成了大錯。她刻意將那段折磨人的日子延長了近兩年,直到徹底倦了。她拋開了那段過往,就像幼時的她拋開熱愛的游戲。 鏡中的人嘴角微微耷拉了下去,面上最后一絲笑意都不存。 常儀韶的心思如沸水,而謝青棠則是像落入了冰窖,她快速回神,一低頭,擰眉看著手中的斷發(fā),愁眉苦臉道:常老師,我要是把你薅禿了會怎么樣嗎? 作者有話要說: 推薦基友花夾子的文,《請嗑我和總監(jiān)的cp》,超級好看! 文案1. 邱漾的女友跟她分了手,轉(zhuǎn)頭就宣布了自己和另一個男人的婚期,并且還盛情邀請她去婚禮當自己的伴娘。 邱漾:你有毛病? 為了消解心中苦悶,邱漾報了個旅行團。 結(jié)果旅行倒沒怎么旅行,天天只和另一個女人待在房間里,嗓子都快啞了。 七天旅行結(jié)束,兩人互不聯(lián)系。 邱漾只當這是場艷遇,也不放在心上。 回到城市之后,沒多久卻在會議室再度遇見對方。 對方叫沈檸若,是合作公司的高冷總監(jiān),臉色如霜,聽說她眉頭一皺底下的人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邱漾:? 邱漾:不是吧,她在我面前不是這樣 文案2: 沈檸若談了一年的男友是別人的未婚夫,并且婚期將至。 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她非常平靜,只是看著女方跟女友摟抱的照片發(fā)了會兒呆。 發(fā)來前方戰(zhàn)報的朋友嘖了一聲:我覺得你們倆都很慘,被這對狗男女騙了。 沈檸若揚眉:那我不得跟她見見? 誰知這一見她卻成了對方拿來轉(zhuǎn)移注意力的艷遇對象。 ①《浣溪沙》宋蔡伸 ②我要做手術(shù)了,存稿箱有點捉急,這段時間不一定日更,大家原諒則個。 第26章 常儀韶: 原本有些低落的情緒因為謝青棠的一句話,仿佛如輕煙消散。 謝青棠大概是怕她不明白吧,還將手中的斷發(fā)遞到了她的眼前。 植發(fā)吧。常儀韶勾了勾唇。 謝青棠聽到了這句話,略顯沉痛地點點頭,應道:希望常老師的頭發(fā)能夠挺過一年。她還是很有契約精神的。雖然說一個光頭更能凸顯出真正的美人,但是這樣的絕色她謝青棠大概是無福消受。 常老師,覺得怎么樣?將吹風機放在了一邊,謝青棠十指深入常儀韶的黑發(fā)輕輕撥弄,她對自己的手藝活還算滿意,畢竟是頭一回嘛。至于那些頭發(fā),本來就是要掉的,跟她謝某人有什么關(guān)系。 常儀韶莞爾一笑,她附和道:很強。可以出師了。 謝青棠手從如云墨發(fā)中抽離,落在常儀韶單薄的肩膀上,她彎著眸子笑容燦爛:不會有下一次了,常老師,你夸我也沒有用。 常儀韶: 燈光、明鏡、美人三者交織后的夢幻和朦朧讓謝青棠的眼前多了一個濾鏡。 她看著常儀韶,倒是剔去了那股偶然因她奇怪而產(chǎn)生的不滿。 要說起這個世界最不喜歡的人,謝青棠的腦海中只能躥出何延津三個字,原本她還想秉著公正去看待這個世界,將她擺在女主的地位上,但是何延津針對她的行為卻是真實的,而且手段下作,雖然她想養(yǎng)老,卻不代表著她要讓自己吃虧。 工具人的作用在劇情大神的推動下,越發(fā)明顯。 看著何延津偷雞不成反蝕把米,她的心情自然也松快了幾分。 睡前。 仍舊是常儀韶在床上看書,謝青棠則是失去了對游戲以及八卦的興趣,她將靠枕壓在了雙膝上,而手肘則是支起拖住了下頜,她微微偏頭凝視著常儀韶,問道:常老師有很多的興趣愛好? 齊喻提起,何延津也這么提起,可是她與常儀韶的相處中,極少從常儀韶的身上看出煙火氣來,她像是個對外界沒有任何感知的人,對什么都情緒淡淡的,既沒有愛得熱切,也不曾有恨得慘烈。 常儀韶轉(zhuǎn)頭,她看到了謝青棠垂落的小卷發(fā),產(chǎn)生一股將其撩到謝青棠耳后的沖動,只是到底按捺住了。她的指腹摩挲著書頁,對上謝青棠的視線,笑容溫婉明澈。曾經(jīng)有過。 謝青棠喔了一聲,又問道:那現(xiàn)在呢?三分鐘熱度的人會去追逐新的事物,那么常儀韶呢? 我要是將事情推到何延津的身上,你會覺得我無恥么?常儀韶眸光微沉,笑容淡了幾分。 大概會的。謝青棠應得坦誠。她見過不少走向破滅的情侶,他們最后互相辱罵,抖落陰私,連個體面都沒有。 那些愛好太危險了。常儀韶眨了眨眼道。 謝青棠點頭,不繼續(xù)深究到底是什么算得上危險,她抱著靠枕往后一仰,道:常老師,不打算發(fā)展新的興趣愛好了么? 現(xiàn)在不正是么?常儀韶反問道。 行叭 找替身也能算是一個愛好,玩還是有錢人會玩。 這通睡前的談話讓謝青棠做了一個夢。 她夢到常儀韶追著她,要她一起玩扮演游戲,而她,逐漸地浸入其中,最后慢慢地變成了何延津!謝青棠完全是被嚇醒的!她變成誰不好?非要成為何延津? 一天看似很長,實則這群學生們做做了選泥和拉坯,在這之后,還需要修型、蕩釉、燒窯,直到安全出窯了才算是成功。這次實踐活動的課題就是木葉盞,自然這個葉也是靈性所在。 后續(xù)的活動中,需要謝青棠的地方并不大多,她也樂意偷這個懶。 亭子里的茶碗,蕩著清澈的茶湯。謝青棠眸光眺向了遠處,木葉被風吹落,在空中打著旋緩緩落在地面,謝青棠心念一動。她原本來這里就是尋找靈感的,自然是拿著紙筆將其記下來。 《天目》。 這首拖延許久的曲子終于有了名字。 齊喻的聲音傳來時,謝青棠正好落下了最后一筆。她將茶杯壓在了紙上,伸了個懶腰起身。 大畫家正支著畫架,筆下藏著一角風情。 怎么了?謝青棠望著抿唇不語的齊喻,有些納悶。難不成要自己當模特? 齊喻猶豫了片刻,扯去了蒙在最上層的畫質(zhì),露出來的則是另一張陌生的速寫。你看。她的聲音略有些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