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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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好衣褲后,她在床邊靜靜地凝視著謝青棠,她的手指蜷曲著,緩慢地伸向了謝青棠的面龐,可就在觸摸到她的臉時又驀地縮了回來。她擰了擰眉,暗嘆了一口氣,轉(zhuǎn)身離開了房間。 今日是周末,她不需要去學(xué)校。只是與陸黎有約,她早早地便出門了。 陸黎翹著腿,將不乖順的頭發(fā)撥到了耳后根去,她的身體前傾,整個人像是要撲到桌面上。 常儀韶并不在意她的儀態(tài),只是垂眸望著瓷碗中的茶湯,神情平靜。 你跟那個meimei陸黎憋了好一會兒,才又繼續(xù)道,怎么樣了?她在電話中跟常儀韶打探過這事兒,可惜沒有答案。 你不是問過么?常儀韶掀了掀眼皮子,并沒有正面回答。 陸黎喔了一聲,她端起茶杯,小啜了一口。她藏不住話,見常儀韶始終是那副老僧入定的神仙表情,實在是忍不住,又道:何延津回來了你知道么?在她們分手后,何延津那廝出國了,聽說現(xiàn)在回來了,還帶著現(xiàn)任。她勾上了周云夢。對待自己不喜歡的人,陸黎的話語一向不會客氣。 周云夢?常儀韶的面上浮現(xiàn)了一抹古怪來。她知道這位,是云夢娛樂的大小姐、周家與常家有些來往,見過幾面。用陸黎的話就是一股兒呆氣。 陸黎點了點頭,懶聲道:也就軟柿子好拿捏。 常儀韶對她的這句話頗為認(rèn)可。片刻后,她又道:她跟何延津有些像,就連歌唱方面的天賦都類似。我說幫她尋找唱片公司,她拒絕了。 陸黎一怔,眉頭一擰,她肅容道:放長線,釣大魚。 惡鯊么?常儀韶輕描淡寫道。 第9章 常儀韶并不關(guān)心何延津是怎么跟周云夢走到一起的,也不關(guān)心何延津到底是什么時候回來、回來到底是為了什么。說完惡鯊兩個字,陸黎沉默,常儀韶卻是被自己給逗笑了。她端起茶杯啜飲了一口熱氣裊裊的茶,姿態(tài)優(yōu)雅從容。 人的好奇心沒有止境,陸黎在沉默片刻后又忍不住問道:你說何延津到底會不會來找你?畢竟何延津的不要臉眾所皆知。她不太喜歡何延津的性格,但因為是好友的女朋友,自然要給幾分面子。但是這面子在何延津出軌后戛然而止。她實在是想不明白,明明有常儀韶這么一個優(yōu)質(zhì)對象,為什么要做出這種事情?她何延津的道德感到底多么低下?你不會跟她復(fù)合吧?陸黎又道,聲音中充滿了憂慮。 常儀韶橫了她一眼,慢條斯理道:她有女朋友。 陸黎拍了拍腦袋,像是才想起來,她哦了一聲,又道:那你家中的小meimei呢?你們的合約到底簽了多久?常儀韶聞言一呆,她的腦海中霎時間浮現(xiàn)謝青棠那張璀璨的笑臉,她一搖頭,輕聲應(yīng)道:我不知道。在陸黎下一句話問出口之前,她又道,你約我出來就是為了問這些事情? 陸黎摸了摸鼻子訕訕一笑道:關(guān)心關(guān)心你嘛。她從包里取出了一個黑色的小盞,輕輕地放在了桌上,問道,你看著瓷器怎么樣?你之前不是說你們課程里有個實踐活動么?不如就去窯里與瓷器打交道? 常儀韶思忖了片刻,一頷首道:也可以。頓了頓,又補充道,不過這不是我一個人能拿下的主意。 這我知道。陸黎彎著眸子笑了笑,雙手合十朝著常儀韶一拜,應(yīng)道,我替齊二感謝你。 常儀韶:她別過頭,視線往窗外望去。天朗氣清,少去霧與霾的遮擋,高樓大廈的棱角格外鋒銳。 渝城的國際機場。 戴著墨鏡的短發(fā)女人左顧右望,助理拖著行李箱緊緊跟在了她的身后。四面喧嘩,拉著橫幅的粉絲熱情洋溢,而女人一概不理,只是清淡地一頷首,隨即在人群中分開了一條狹窄的小道。此人便是何延津,在與常儀韶分手后以散心為理由出國,此時終于又回到了這個熟悉的地方。她深呼吸了一口氣,快步往前走。等到了目的地,瞧見了那輛熟悉的轎車時,立馬拉開了車門鉆了進(jìn)去。 是周家的司機。 大小姐今天有事。司機的語氣很死板。 何延津漫不經(jīng)心地應(yīng)了一聲,便窩在了座椅上玩手機。發(fā)不出去的消息讓她尷尬傷懷而又痛苦,但是這股情緒只在面上停留了片刻。她這次回來是有事情要做的,難不成等她走到了那耀眼的地位,她心中的人還看不到她么? 何姐,近來有個被稱為小何延津的歌唱主播誒?助理小藝的聲音帶著幾分驚奇,她最近才被何延津雇傭。 何延津的眸光鋒銳起來,她對主播沒什么興趣,但是打著小何延津的招牌,便讓她有些不適。她擰著眉翻找到了相關(guān)的視頻轉(zhuǎn)發(fā),眸光陡然變得寒冷她關(guān)注的不是歌聲,而是與她有著幾分相似面容的主播還有那熟悉的博古架和墻面。何延津的心中立馬泛起了波瀾。她死死地盯著來回播放的不過是一分鐘長的視頻片段,許久之后才挪開自己的視線。 她打開了自己的微博,將近一年沒有任何動態(tài),可底下仍舊有不少粉絲等待著她歸來。這樣的情況讓何延津從心底泛起了一股愉悅。她的手指飛快敲動,很快便編輯出一行字:我回來了。這段時間,有人打著我的旗號招搖撞騙了?她瀏覽了一遍便直接點擊發(fā)送。她的微博向來是自己打理的,偶爾會用輕快的口吻給粉絲們開玩笑,此刻,這口吻也該是輕快的。 沒多久,底下的回復(fù)便多了起來。何延津從眾多回復(fù)中找到了提起棠溪那個主播的那條點了個贊,這條原本被淹沒的評論立馬往上浮動,暴露在更多人的視野之下。 她發(fā)的那句話帶著幾分疑問,但是落在了維護(hù)她的粉絲的耳中,立馬變成了一種篤定。他們自發(fā)地將那句話翻譯成一個叫棠溪的主播打著何延津的名號招搖撞騙,這哪里是他們這些人能夠忍耐的事情? 謝青棠起床后發(fā)現(xiàn)常儀韶已經(jīng)出門了,她也沒有在意。 想到了昨天未竟的事業(yè),她早早地就打開了直播。因為她的直播時間不定,觀眾們也不好一直蹲在直播間中,故而稀稀拉拉的,偶爾才跳進(jìn)來一個。謝青棠也不說話,只是繼續(xù)手上的事情。等到她完成了差不多了,才發(fā)現(xiàn)直播間里涌入了不少的人。 只是來者不善。 【小何延津?什么玩意兒?竟然有人看這種無聊的主播?】 【哪里像了?這不是侮辱我女神么?我女神是個歌手,她是什么,是個編草鞋的?】 【這么說就過分了吧?竹編工藝,沒見過?】 【不過還蠻像的,兩個人。】 【說像的眼瞎了?碰瓷么?也不看看自己多少斤兩?】 那群人頻頻地提到了何延津,謝青棠暗嘆了一聲不妙。這還沒見到白月光,就給她得罪上了?不過也是,就她此刻做的事情,見不見面,都會將這白月光得罪得透透的。看著烏煙瘴氣的彈幕,謝青棠果斷地選擇關(guān)閉直播。又不是扔禮物罵?她又沒有m傾向,憑什么還讓他們繼續(xù)攻訐自己? 只是直播間的戰(zhàn)場雖然關(guān)閉,但是延伸到論壇的爭論卻沒有停下。 【何延津的粉絲這么過分?不分青紅皂白就跑來罵人了?素質(zhì)呢?欺負(fù)我們棠棠粉絲少嗎?還小何延津,誰愿意背著別人的名聲前行,活在別人的陰影里啊?我們棠棠可從來這么自稱過。兩個人風(fēng)馬牛不相及,何延津這是干嘛呢。[白眼]】 謝青棠也有幾個義憤填膺的粉絲會替她說話,謝青棠見到了這條消息后,差點沒忍住給她點個贊。 【她不是唱歌主播?難道不是跟風(fēng)我女神?】 何延津的粉絲顯然也不甘示弱。 【路人哈,光論清唱,何延津還真比不上人家主播。演唱會大型翻車現(xiàn)場,不會有人不知道吧?】 何延津是個歌手,若是小何延津這種借名行為讓她的粉絲憤怒,等到別人質(zhì)疑何延津的唱功時,這些粉絲更是怒不可遏。情緒上頭的人最容易遷怒,而謝青棠就是這個被遷怒的倒霉蛋,她沒想到自己上熱搜詞條是以這種被罵的方式上去的。 這都是些什么事兒啊?謝青棠極度無語。不過按照這個虐文世界的邏輯,常儀韶應(yīng)該會適時地出現(xiàn),與何延津針鋒相對,將前期的虐女主貫徹到底吧?她只是一個可憐的工具人。哦,不,只要工具人沒有愛上常儀韶,還是有救的。 常儀韶回家的時候,發(fā)現(xiàn)謝青棠打量她的視線有些莫名。 她的眉頭一蹙,想要詢問卻不知從何說起。將從陸黎處取來的小盞放在了茶幾上,一轉(zhuǎn)身便進(jìn)入了廚房。 謝青棠的窺視被那扇掩起來的門給隔絕了。 作為一個女朋友,常儀韶太優(yōu)秀了。但因為這點,謝青棠的心中才會泛上些許的寒意。在她和常儀韶都格外明晰自己的身份和作用時,這種私底下的溫柔是天性還是其他?她怎么能夠?qū)χ粋€白月光替身如此溫柔呢?而她的這種溫柔想要的并不是對等的回報,甚至可以說截然相反。 無情的怪人。謝青棠對常儀韶的評判不斷地修正,但是總離不開這五個字。在她看來,常儀韶實在是太奇怪了,她根本無法搞明白常儀韶到底在想些什么。如果按照常儀韶的這種性格,那個虐文世界真的能夠發(fā)展下去嗎?不會是這個世界要崩盤了,局里想著壓榨她的最后一絲勞力,才把她踢到這里來養(yǎng)老吧?謝青棠的眸光閃了閃,越是深想,越覺得這等可能越大。她按了按太陽xue,視線轉(zhuǎn)到了那只精致的小盞上。這是一只木葉紋黑釉茶盞,色澤是傳說中五彩斑斕的黑,但是盞中的葉片卻是缺乏一種自然靈動。 這只盞怎么樣? 謝青棠不知道常儀韶是什么時候從廚房里走出來的,聽到了這句問話,她朝著常儀韶一挑眉,將盞放回原位。她聳了聳肩道:總比噴繪上去的好。 常儀韶抱著雙臂,低低笑了一聲,意味不明。亮堂的客廳里,她看上去帶著幾分慵懶,那雙栗色的雙眸中藏著絲絲傲氣和鋒銳。謝青棠只瞥了她一眼,便收回了視線。常儀韶是個美人,可正是因為如此,才不可多看。萬一泥足深陷怎么辦? 第10章 常儀韶沒在客廳停留多久就轉(zhuǎn)入了廚房,像極了賢妻良母。 謝青棠望著小盞兀自哂笑,腦海中的雜念剎那消失。在各個世界執(zhí)行任務(wù),她自然有一套自我保護(hù)的方法,雖然說是養(yǎng)老世界,是她結(jié)束萍飄生活的世界,可到頭來還是被局里坑了一把,她也拿不出生活的平常心來。 廚房明凈,碗筷柜子整整齊齊。 常儀韶洗了洗手,之所以選擇自己下廚,那是因為她本身就對此有些許興趣,對她來說,下廚也是一種娛樂所在。跟謝青棠相處了一段時間,她也算摸清楚謝青棠的口味她說自己不挑剔,那只是在味道上,但是對食材大部分食物都被她排除在外。 跟何延津不同,就算是自己不喜的,謝青棠也不會發(fā)脾氣。 聽到手機震動的聲音,常儀韶瞥了一眼就瞧見了小群里陸黎的消息。 【陸黎】:姐妹,看到熱搜了嗎? 她慢條斯理地洗凈手,回復(fù)了一個問號。陸黎喜歡關(guān)注各方面的消息,十分靈通。她大概也知道常儀韶不會主動去翻看,直接發(fā)了一個鏈接出來。 這個名為太極的小群沉寂很久了,常儀韶看著圖標(biāo)有些恍惚,依稀記得,是高中時期就建立的。里面的人進(jìn)進(jìn)出出,到頭來只剩下四個。 常儀韶還沒有回復(fù),那萬年潛水的人被陸黎的這條消息炸了出來。 【唐榕】:嘖,何延津還沒入土啊?她好意思? 【陸黎】:唐某人,說話客氣點兒啊!給韶兒一個面子。 【唐榕】:啊?不是分手了?還在一起? 長久的失聯(lián)倒也沒有沖淡她們之間的友情,陸黎的話題一岔,很快就與唐榕聊開了。唐家是高中時候才搬來渝城的,與陸黎是鄰居,加之又是高中時期的室友,自然也就熟識了。她大學(xué)考在了外地,畢業(yè)后順勢留在了那兒,多年來沒有再回過渝城。 常儀韶握著手機有些失神,久遠(yuǎn)的記憶如同潮水一般涌來,像是要將她淹沒。她垂眸看到了唐榕的那一句我之前見到了賀穎,她一直在抱怨樂隊解散的事情,對儀韶頗有微詞。十多歲的年紀(jì),是最愛幻想和最瘋的時候,她們一些志同道合的人組建了一個樂隊,何延津是主唱,她是鼓手。而唐榕和她話中提到的賀穎,也是其中的成員。其實在大學(xué)時候,她們就各自投入各自的生活中,幾乎無有時間聚首,在她跟何延津鬧矛盾的時候,徹底地將一切引爆樂隊解散,賀穎退出了她們的小團(tuán)體。常儀韶一直就清楚,賀穎對何延津有心思,不管什么情況,她都會無條件支持何延津的。 常儀韶長舒了一口氣,將雜念自腦海中驅(qū)逐出去。她點開了陸黎發(fā)到群里的鏈接,起初還是漫不經(jīng)心的,等見到底下那些污言穢語,面色驟然凝重起來。此事與其說跟何延津有關(guān),倒不如說是謝青棠的災(zāi)難,而引爆這一點的就是何延津的微博。調(diào)侃的語氣,路人未必覺得有什么,可是熟知何延津秉性的常儀韶很難不想到,何延津就是故意如此。而這個話題能鬧得眾人皆知,自然也是有人在背后做推手。 她的唇角勾起了一抹諷笑。 何延津確實是故意的,她回到住處反復(fù)地盯著那個視頻,恨不得將其瞪穿。 周云夢打電話來,邀請她去看一個畫展,也被她以需要休息為理由推脫了。 何延津篤定那是常儀韶的家中,當(dāng)初她與常儀韶談戀愛時,都沒能夠在那里常住,憑什么其他的人能夠進(jìn)去?她的眼眶發(fā)紅,那股焦躁和憤怒灼燒著她的心,烈烈的火焰仿佛要將她燒成灰燼。 她聯(lián)系不上常儀韶了。 姐,為什么要買熱搜啊?只是一個小主播,根本沒什么水花。小藝不知道何延津的過往,也不曉得她的心思。 何延津沒有理會,她磨了磨牙,陰沉著臉望了小藝一眼。小藝被她的眼神嚇了一跳,趕忙噤聲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