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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捉摸不定的感覺令她煩躁,習慣性地去掏褲子口袋里的煙。掏遍了右口袋又轉向左口袋,來回幾遍之后,才恍然自己答應了宋玉誠少吸煙,現在身上早就沒得煙了。 老刁,你這么聽她的,你沒救了你。刁書真在心里笑罵一聲,在這么一打岔之下,謎案帶來的緊張焦慮之感消散了不少。 宋玉誠見她回過神來,問道:案情討論會說到PUA的時候,你為什么會露出那種表情? 刁書真裝傻:哪種表情? 宋玉誠涼涼地說:那你是使用PUA的慣犯嗎? 第28章 刁書真嘿嘿笑了幾聲,試圖緩解尷尬之情。 我沒有!怎么可能,我可是一直遵守著安全、理智、知情同意原則好嗎?我那是人際交往的藝術!我又不是欺騙別人感情的人渣,再說她們和我一樣快樂啊。刁書真弱弱地舉起了雙手,強辯之詞里含著點心虛的軟弱。 哦,是嗎?宋玉誠的冰涼的視線扎在刁書真的身上,似乎想把后者戳出一個洞來,好看看她這亂七八糟的胸膛里究竟裝得是一顆什么樣的心臟。 刁書真仿佛是被置于顯微鏡下,自己的一絲一毫小心思都毫無遁形的地方。她一開口,便感覺氣勢弱了幾分,帶著點軟弱討饒的意思。 以前的荒唐事就不提了,我早就改邪歸正了。淺淺的緋紅暈染了刁書真的臉頰,她底氣不足道,好吧,我承認以一個心理側寫師的職業素養來撩一個普通人,是不太公平。因為我不能確定她們是喜歡我愿意和我發生關系,還是因為我的心理學套路干涉了她們的自由意志。 但真的,一天不撩小jiejie我覺得渾身不適,茶飯不思,睡眠不良;兩天不撩小jiejie我就心慌意亂,感受不到生命的歡喜;三天不撩就會心神俱傷,感到人生的虛無,質疑人生的意義。刁書真弱弱地維護自己,我知道這么做不太好,可是這事真的很上癮哎,戒掉、這輩子都不可能戒掉。 宋玉誠幽幽的視線沒有移開,刁書真心驚膽戰地與她對視了幾秒,投降般移開了視線。 那雙墨色的重瞳像是深不見底的潭水,神秘,冰涼,卻又牢牢地鎖定了刁書真,令后者覺得自己是被獵手瞄中的一只幼獸,尖銳的箭頭錨準了心臟,要么死,要么臣服。 好吧,除非是為了辦案子,我絕對不搭訕小jiejie了!刁書真的心臟鼓噪個不停,吵鬧得似乎要爆裂開來。戰或逃的本能反應啟動,腎上腺素飆升。她心率加速,呼吸急促,臉頰緋紅,耳根子幾乎要滴下鮮艷的紅色來。 一讓再讓,一退再退,一敗涂地,丟盔棄甲,潰不成軍。 就那么退讓了自己的底線,讓渡了自己的權利,敞開了自己的邊線,雙手捧著自己的權力獻給另一個人,至此放棄了鮮艷的花叢,只單戀一棵幽蘭。 徹底淪為了她的俘虜,任她施與痛苦與歡愉。 居然還是那么該死的心甘情愿。 刁書真話音剛落就后悔了,她羞得耳根子幾乎要燒灼起來,苦著臉哀嚎道:就當我沒說過吧不撩小jiejie我會死的,那人生還有什么樂趣啊! 不許反悔。宋玉誠釘死了棺材板上的最后一顆釘子,千年不變的面上隱有笑意,你要是做不到,我用我的方式規勸你。 規勸?刁書真抱緊了自己的小肚子,驚疑不定道,你要怎么規勸? 宋玉誠將車穩穩地停在路邊,在刁書真驚詫的目光中從車斗里掏出來一捆紅色的棉繩。 我擦!刁書真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她自然知道這玩意是用來干什么,有很多有趣的用法,可以增添一些奇怪的樂趣。 但關鍵的問題是,宋玉誠不可能知道這些的啊!這家伙不是只對死人骨頭感興趣嗎!死人還需要綁嗎! 難道 她的臉上出現了昏天黑地,日月無光的崩壞表情,三觀都被碾成了齏粉。 這玩意哪來的啊,誰帶壞我家玉誠的啊!刁書真扶額,很想把帶宋玉誠上路的司機拉出來,在她腦門上放上兩槍。 你上次帶去的那家情趣用品店的店主小jiejie附贈的。宋玉誠淡淡道。 刁書真捂住了臉,她不想再聽這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故事了! 我話算話。宋玉誠像是絲毫沒有感覺到刁書真的驚異,波瀾不驚道,如果你還是惡習不改,我會用我的方式規勸你的。 放心,我很熟悉人體的結構。欣快點在哪里,痛點在哪里,生理的極限又在哪里,如何在保持安全健康的限度上給與最大限度給予歡樂和痛苦。怎樣根據行為施與獎勵或者懲罰,如何建立正反饋負反饋機制,我會很專業的。宋玉誠平靜地宣判了刁書真的判決,我會幫你戒掉那些癮癖,且你會得到很多快樂的。 你怎么知道我是刁書真捂住了燒得通紅的臉,某種內心深處不愿承認的隱秘而羞恥的癖好就那么明明白白地暴露在宋玉誠面前,令她措手不及。她在對方清透的目光之下,如同一只被捆綁在解剖臺上的兔子,戰栗而驚懼地等待著命運的判決,泛紅的目光哀憐而懇求地望著裁決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