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
書迷正在閱讀:當綠茶的目標是女主[快穿]、女配切換男主劇本后[穿書]、[綜影視]與你約錯終點、女君掌心寵、美強慘反派是我老婆[穿書]、太子到妻奴的自我修養、國民太太通知書、[洪荒]洪荒小食肆、晨興傳、[綜漫]我在咒術高專做臥底
哦哦。刁書真弱弱地回答道,她轉開目光,演示自己的心虛愧疚感。 第9章 兩人并肩走在風光帶邊,所幸已經比較晚了,江邊人跡寥寥,不然又會有很多人用異樣的眼神看著仿佛從地里刨出來,渾身是泥的刁書真吧。 宋玉誠扔給刁書真一袋干燥的衣服。后者并不感到驚訝,沖她討好地笑了笑,就去江邊的洗手間匆匆將自己身上的泥水簡單地清理了一遍。 這次是宋玉誠開車。今天的宋玉誠車開得飛快,不同于往日規矩嚴整的風格,透著一股子心煩意亂的意味。 兩人一路無話。刁書真幾次想開口,都被宋玉誠冷漠的眼神給阻擋了回去。別說話,生氣呢。 刁書真實在是覺得為這點小傷就去醫院有點小題大做,換成往日她拿點雙氧水沖一遍,再用生理鹽水沖一遍,草草包上就了事了。但今天她不敢再開口,免得讓在宋玉誠的怒火之上再加把火。 傷口很長,但不算深,麻煩的是在污水中浸泡了這么久,感染的風險比較大。急診的大夫好奇地打量著這兩個人,揣度著她們倆的關系。 急診科的大夫手很穩,先用肥皂水洗去傷口周邊的污物,再用雙氧水沖洗傷口。 水流帶走了污物,劃破的皮rou翻著白色,仿佛再挨上一刀。 刁書真痛得面色發白,汗珠從她的額上冒出,她微微閉著眼睛,一言不發。 宋玉誠神色陰沉,端坐在一旁。 急診科大夫有種大氣不敢出的憋悶感,恍然間覺得這里是倒霉催的婦產科,渣女懷上了不知道哪里來的孩子,被頭頂綠綠的原配拖來流產。 不對。劉大夫揉了揉自己的太陽xue,腹謗自己小說看多了,想象力太過豐富。 這幾天別沾水,記得定期換藥,防止感染。劉大夫叮囑道。 兩人并肩走出急診室,夜已深,街上空蕩蕩的,寥寥幾輛車從空曠的街面上飛馳而過。 刁書真試圖搭上宋玉誠的肩膀,對方瞪了她一眼,拍開了她的手,顯然是還在生她的氣。 如何應對生氣的室友,刁書真很有自己的一套。 過了一會兒,又是一輛車飛馳而過。刁書真本能地將宋玉誠攬在內側,連累了手上的傷口,不由地痛呼一聲。 很疼嗎?宋玉誠墨瞳里流露著關切。 沒有,沒有。刁書真忙不迭否認,卻刻意蹙起了眉頭,顯得很痛的樣子。 宋玉誠被她吸引了注意力,她細致地用面巾紙擦去刁書真額頭上的汗水,輕聲問,真的那么痛嗎? 是有一點。刁書真的桃花眼里蒙著一層水汽,倒像是真的疼得狠了。 她可憐兮兮道:還在生我氣嗎? 宋玉誠瞥了她一眼,悶悶道:沒有。 真的,我不想打擾你相親,就先自己一個人來看看現場了。刁書真做了個投降的手勢,笑道,多虧了你,不然可能真的交代在那里了。 深夜的大街很是安靜,兩人并肩走著,路燈的投射下,身后長長的影子交疊在一起,親密異常。一陣風吹過,香樟樹落下幾片陳舊的葉子,發出沙沙的輕響,平添了幾分寂寥。 你和那個女孩子很熟嗎?良久,宋玉誠開口問道。她站定在那里,簡單的牛仔褲,白襯衫,氣質干凈出塵,宛如青磚瓦上初落的一抹新雪,潔白柔軟。 刁書真一愣,目光躲閃了一下,她低頭望著腳下的落櫻,遲疑道:不算吧。 哎,我知道你這樣高冷如仙子、生人不近的家伙,肯定很難理解我這種人。 刁書真看著宋玉誠那雙清冷的眼睛,笑容燦爛,可是老宋,人生苦短吶,既然她有情我有意,快活快活,這又怎么了? 你看,我活著,一不圖功成名就,出人頭地;二不圖一生一世一雙人,感情堅貞,至死不渝;三不圖家庭美滿,子孫滿堂,享受天倫之樂;四不圖長命百歲,身體康健,羽化登仙。刁書真的神色晦暗不明,也就喜歡研究研究犯罪心理學,還不一定能出什么名堂,破獲什么大案。 要是連喜歡漂亮小jiejie的這點愛好都不能滿足,那人生還有什么樂趣? 刁書真輕輕哼起了一首不成調的歌,很是喜慶,聽上去似乎是《今天是個好日子》。 宋玉誠望著刁書真的背影,升起了一陣難言的迷惘:一直以來,她的世界是黑白分明、靜止不動的。她不害怕死亡,不貪戀活著。她懷中抱著枯骨,在自己的軌跡上按部就班地走著,這條筆直的線從現在通往生命的盡頭。她幾乎可以看見自己從青絲如瀑到白發蒼蒼,由初出茅廬的小法醫變成經驗豐富的老法醫,就像小毛毛蟲長大,變成大的毛毛蟲。 這樣的人生軌跡,沒什么不好的。 那樣的筆直、規整,逃開了狂歡的誘惑,卻同樣規避了悲傷的落網。 但是刁書真身上有某種她未曾見過的東西,像是奔流的熔巖,guntang的,灼熱的 沸騰的,焚燒殆盡的;又像是流動的風,清甜的,自由的,飽含了風與花的塵息,生機勃勃的。 刁書真身上有著自己完全無法理解的東西,這一未知的事物令宋玉誠惶惑、忐忑不安,又悵然若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