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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逐漸轉(zhuǎn)涼,圖書館樓下車站邊的榆樹已經(jīng)完全由綠變黃,甚至有些光禿禿的。 夏聽南每天走到路上都能踩到干枯的葉子,發(fā)出沙沙的響聲。 由于傷勢問題,徐秉然被迫放起長假,一張請假審批表解決所有煩惱。 當(dāng)他輕松地躺在醫(yī)院里養(yǎng)傷的時候,夏聽南依舊是個盡職盡責(zé)的社畜,雷打不動地去上班,又雷打不動地帶薪拉屎,然后等著下班。 “夏聽南,徐秉然好像火了!”錢云會上班的時候突然拿著手機飄到夏聽南跟前。 夏聽南放下手中的一迭書,眼睛飛快地看了過去。 大概是因為醫(yī)鬧的事情被人錄下來放到了網(wǎng)上,大家很自然地注意到了徐秉然,緊接著徐秉然的警察身份就被挖出來了,由于長得太帥,又有職業(yè)濾鏡加持,轉(zhuǎn)眼吸了一大波粉。 就連市公安的官方賬號都蹭了一波熱度,把徐秉然參加活動以及以前特警時期的照片分享了出來,轉(zhuǎn)發(fā)評論點贊量都爆表了。 手機里是徐秉然還在當(dāng)特警時候的照片,一身特警作戰(zhàn)服和防彈服加皮靴,帶著戰(zhàn)術(shù)防彈頭盔和護(hù)目鏡,手里握著一把九五式突擊步/槍,眼神堅毅。 夏聽南忍不住嘀咕:這么帥的嗎…… 錢云會壓著聲音尖叫:“我的天好帥!這個特警的制服穿起來也太酷了!” 夏聽南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有小讀者路過,奇怪地看她們兩個。 她們倆一下子就安靜下來,裝作在講公事的樣子。 等對方走后,錢云會突然看向她:“所以你們倆現(xiàn)在到底怎么樣了?” 話題轉(zhuǎn)換得太快,夏聽南懵了:“啊,什么,就、就這樣,什么怎么樣啊!” 手里又開始反復(fù)整理已經(jīng)整理過的書。 錢云會啼笑皆非:“干什么呢?不會講話了?緊張什么?” “沒有緊張!” “這還沒有緊張?!” “就是沒緊張啊!!!” 夏聽南崩潰地把頭埋進(jìn)手里:“云會姐,您放過我吧,我只是個情竇初開的小可憐蛋。” 錢云會被夏聽南逗樂了,眼角都笑出淚:“夏聽南,你太嘴硬了,終于承認(rèn)自己喜歡人家徐秉然了。” 她沒應(yīng)她,臉皮有點發(fā)燙。 夏聽南承認(rèn)自己是要面子了點,但作為一個少女,要點面子有錯嗎? …… 沒錯啊! 從看到那張照片開始,一直到下班,夏聽南都處于無心工作狀態(tài),一共四張照片,同一身衣服不同的姿勢,就在屏幕上不斷地切換著,她看著看著臉就有點發(fā)燙,真的好帥……嘿嘿…… 回家的路上,她忽然接到了徐秉然的電話。 熟悉的嗓音從聽筒里傳來,夏聽南心里有點打鼓。 他語氣平平:“你好幾天沒來看我了。” 夏聽南故作鎮(zhèn)定:“我媽不是去了嗎?” 是的,夏mama得知夏聽南和徐秉然不知何時有了一腿之后,陷入了崩潰的旋渦,她哪里能想到自己看著長大的倆孩子竟然暗度陳倉。 雖然夏聽南解釋了很多次,沒有暗度陳倉,只是最近才在一起,但夏mama的怒火依舊不減,說要去找徐秉然算賬。 然而當(dāng)看到徐秉然那張臉的時候,她的氣全消了。 哎喲,自己的女兒哪兒來的福氣,能被徐秉然看上啊,簡直是天上掉餡餅了。 啊哈哈哈呵呵…… “秉然啊,你和聽南是不是——” 徐秉然有點迷惑:“怎么了阿姨?” 夏媽咬牙忍住咧開的嘴角,故作鎮(zhèn)靜地說道:“她說你們倆在一起了。” 徐秉然不知道怎么表達(dá)自己此刻的心情,臉上依舊風(fēng)輕云淡,沒有什么情緒顯露,心里都翻起浪來,這浪差點把他這艘破船掀翻。 “她說是什么就是什么。”他沉靜地說。 夏mama又是喜又是憂:“好啊,你們倆能在一起是好啊,但你怎么就看上那小子了,我記得你小時候還挺煩她的。” 徐秉然默了默,輕聲說:“沒有煩,她一直很好。” 夏媽的眼淚差一點就下來了。 她千叮嚀萬囑咐徐秉然好好養(yǎng)身子,等到出院以后好好到家里吃一頓,徐秉然說好。 …… 外面的夕陽是金黃色的,鳥蟲鳴叫聲很響亮,病房外隱約有人走動的聲音,但并不是很嘈雜,反而顯得寧靜。 徐秉然:“所以呢?” 夏聽南心虛道:“我媽是代表我去的。” 徐秉然握著手機,聽著聽筒里緊張的呼吸聲,忍不住笑了起來。 好像小朋友被夸獎了一樣,那么得意赧然。 幸好病房沒有別人。 夏聽南那個口袋破了,她藏不住了。 徐秉然很了解夏聽南,他知道夏聽南討厭改變,就像她有很多朋友,但她只愿意和熟悉的幾個朋友深入接觸,就像她在外地讀大學(xué),卻還是一心想著回家鄉(xiāng)工作,就像當(dāng)初他追求她,夏聽南總是對兩人回歸到她熟悉的相處狀態(tài)還抱有希望,所以不果斷。 任何有可能產(chǎn)生消極結(jié)果的事情都是夏聽南不愿意嘗試的,像個膽小鬼,十分窩囊,生怕自己“錯付了”,裝作無事發(fā)生和粉飾太平是她最擅長做的事。 所謂的試一試已經(jīng)是夏聽南最大的讓步,就算如此她還是給自己留了退路,因此兩個人變成了遮遮掩掩的地下戀情,她對無法控制的情緒以及未知的故事走向感到恐慌,害怕他們兩個之間微妙的平衡被破壞,等到那時候,兩個人真的會連朋友都做不了。 徐秉然也不明白夏聽南這么樂觀積極的一個人,為什么在感情方面如此謹(jǐn)小慎微,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得不像那個敢大馬路上蹦蹦跳跳還差點出事故的夏聽南,好像當(dāng)年徐爸徐媽的事情沒對他造成什么影響,倒是對夏聽南造成了各方面的消極的影響,夏聽南看了這么多言情小說也沒能把自己拉回來。 在這件事上他并不能多做多說什么,否則夏聽南隨時可能為了自保縮回烏龜殼子里,所以他只能等夏聽南自己想通,因為夏聽南是自由的。 徐秉然并不著急,畢竟帆船已經(jīng)重新駛?cè)胝_的軌道,通往藏著寶藏的島嶼。 而他最富有的,就是耐心。 現(xiàn)在,島嶼向他駛來了。 徐秉然不用再怕迷失方向。 他拿著手機躺在病床上摸了摸被子,幽幽地說:阿姨代表你,那你的意思…… 夏聽南咬牙切齒,一個字都不想回他。 聽南,我很想你。 …… 知道了。 * 夏聽南被徐秉然那句“我很想你”洗腦了,感覺被下了藥似的興奮,套上呼啦圈可以妖嬈地轉(zhuǎn)上叁天叁夜,她在床上翻了個把鐘頭也沒睡著,最后虛弱地瞪著眼睛坐起來,毫不猶豫地給孫雅舒打了一通電話。 電話接通了。 果不其然,也就孫雅舒這個熬夜大王還沒睡。 “夏聽南,你知道現(xiàn)在幾點了嗎?!”怒吼聲傳來。 “現(xiàn)在是北京時間兩點零七分,我這里有一個驚天八卦,你聽不聽?錯過這村就沒那店了。”夏聽南舔了舔嘴唇,心中有無限的表達(dá)欲,恨不得馬上有人能聽她嘮叨。 孫雅舒從床上坐起來,給身邊的男人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什么什么?你快說,我還有事要忙。” “這么晚了你還忙什么?” 孫雅舒氣道:“你管我忙什么,說不說!” 夏聽南花了將近半個小時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一遍,最后慢吞吞地說:“反正我現(xiàn)在感覺好像有一點,喜歡徐秉然。” 她把“一點”念得很重,像是在故意強調(diào)什么,最后幾個字又說得干巴巴,聲音小得生怕孫雅舒聽清了。 孫雅舒吐血:“夏聽南,你可別裝了,哪里是有一點,你這明明就是很喜歡徐秉然,我可沒見過你這幅樣子。” 她干笑,帶著被戳穿后的尷尬。 夏聽南也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成這幅樣子,從前的她也不會想到有一天別人會對她說“你明明就是很喜歡徐秉然”,放在以前就是魔幻神劇的程度,她可能做夢都要一身雞皮疙瘩地被嚇醒。 孫雅舒故意拿夏聽南以前說過的話堵她:“你之前不是說徐秉然是無性別人士嗎?你根本沒有想過情啊愛啊什么的,我之前勸了你多少次你也沒從,怎么現(xiàn)在又想通了?” 夏聽南覺得這不是想不想通的問題,只是靜下心來確認(rèn)了一些事情,并且做了一些決定。 變化總是悄無聲息的發(fā)生,沒有預(yù)兆,又好像有跡可循,等反應(yīng)過來,小小的蝴蝶已經(jīng)掀起巨大的風(fēng)浪。 與同情與愧疚無關(guān),故事從重逢開始,從她難以把徐秉然再放進(jìn)“親人”和“哥哥”這個殼開始,從她對徐秉然一再放松底線開始,從徐秉然再一次把目光落在她身上,她開始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開始,毫不意外地走向到這樣的結(jié)局。 她開玩笑說:“反正……每次他靠過來我的心就怦怦跳,扛不住,真扛不住。” 孫雅舒被她逗樂了,躺在床上笑得打滾。 夏聽南也跟著笑。 “看來你們冷戰(zhàn)幾年還是好事,距離產(chǎn)生美果然是至理名言,否則你得一輩子把他當(dāng)哥哥。”旁觀者清,孫雅舒又是羨慕又是祝福,情不自禁感慨著,“你可得好好對徐秉然,這樣深情專一,最關(guān)鍵還帥的男人,誰不愛,要是我,我——” 孫雅舒話說到一半就沒了聲,下一秒,電話被掐了。 夏聽南奇怪地看了看手機,聳了聳肩。 過了兩秒,她忽然打開床頭燈,舉起自己的右手,茫茫然地看向自己的掌心。 “我靠!” 安靜的房間,一道聲音在空中飄散: 當(dāng)年那個大師算的,好他奶奶的準(zhǔn)…… —— 碼完了,加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