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黨史競賽在上周叁舉行,夏聽南賽前的晚上廢寢忘食,依靠多年來臨時抱佛腳的技術,熬了個通宵把題庫看完,第二天精神不濟,摸了兩層隔離霜才去參加了比賽。 幸虧她的努力沒有白費,抽到的題目她多少都有點印象,最后拿了個還湊合的排名,底下來當觀眾的幾個同事連聲叫好,但夏聽南一點也不開心,只覺得心累。 為什么受傷的總是她。 夏聽南決定今天之后要更加認真摸魚,才對得起領導的器重。 徐秉然他們局里的抽測也結束了,由于他的成績名列前茅,政治部領導對他寄予厚望,專門發文通報表揚,希望他能代表市公安局發光發亮。 于是徐秉然又被派去參加省廳的測試。 非常幸運。 夏聽南聽說這個消息之后笑了他兩叁天,十分幸災樂禍。 這兩天夏聽南閑了一點,因為已經八月份,學生陸陸續續開學,圖書館里的人流量逐漸減少,她每天忙活的事情也少了。 她之前已經和陳茜以及一些高中同伴同學約好,抽空回學校看一看,而湯誠被她們倆逐出團隊,因為他和她們不是一個班的。 湯誠聽到這個消息之后再一次被氣得心絞痛,分明是他提出來要回校探望,最后他卻被拋棄排擠,這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夏聽南和陳茜也有點心虛,答應輪流請他吃飯補償他。 回校那天,老師的辦公室里面熱熱鬧鬧,每個人臉上又是開心又是懷念,夏聽南真是很久沒有回來過了,好像又找到了當年學生時代的感受,看到老師還有些發憷。 人生經過這么多個校園時代,而在夏聽南看來,只有高中才是最特別的,無論是教室里大家的笑聲,堆在課桌上的書,還是是cao場上奔跑的人,小賣部里琳瑯滿目的零食,又或者是寫都寫不完的練習,考都考不完的考試,無一不難忘。 青春是本紀念冊,每次翻開都有不同的感受,cao場的大榕樹已經更加高大,上面掛著無數的紅繩,夏聽南找了找,沒有找到自己當年掛上去的紀念牌,那個紀念牌上的字還是徐秉然幫她寫的,因為她覺得自己的字不好看,而且想要徐秉然的“學霸加成”,所以千里迢迢寄給徐秉然,讓他寫完寄語又寄回來給她。 宿舍樓被推翻又重建,變得更大更豪華,現在的學生不必再十個人擠在一間宿舍,教學樓的架空層也被翻新,里面像是一個小茶室,有桌子有椅子,任何人都可以坐在這里停一停腳,休息一下。 高中是很美好的回憶,刨去高考帶來的些許壓力,更多地還是大家日日夜夜的相處,無論男生還是女生關系都很好,時至今日高中班級群也經常有聊天,正經的不正經的話題層出不窮,有人已婚,有人生孩子,甚至有人出意外去世,酸甜苦辣組成了不一樣的人生。 班主任看到夏聽南后笑道:“夏聽南,你是我最沒想到的,讀書的時候這么調皮,換了多少次座位,你都能和同桌聊起來,還有班里那些言情小說,每本收過來一問都是你的,還有你的那個什么MP3,就那么點大,里面能裝這么多小說,字還這么小,沒把你看近視也是你運氣好。” 夏聽南發窘:“不是,老師,旁邊還有你現在的學生呢,你好歹給我點面子啊!” 大家都哈哈大笑,旁邊幾個來交作業的學生也跟著笑起來。 看完老師,一幫人往校外走,校園中央的大噴泉還像永動機一樣進行著水循環,地上有些許斑駁水跡,他們一個個從上面踩過去,留下腳印又慢慢消散。 大伙聊著聊著,不知道聊到了什么,夏聽南以前的同桌忽然說:“我記得聽南有個在一中讀書的哥哥啊?還長得很帥來著。” 夏聽南忍不住和陳茜對視了一眼,在后者促狹的目光中道:“是的吧。” “是就是,怎么是的吧?”大家笑起來。 “我也有印象啊,他現在在做什么啊?”有人八卦。 夏聽南:“人民公仆。” 一個男同學嘖嘖道:“警察啊?我以為一中出來的,年收入都得是幾十幾百萬,或者是個大老板,他怎么去做這個了,白瞎了一中高材生的身份,拿這么點工資。” 夏聽南的臉瞬間沉下來。 市里的一中是名校,重點率高得驚人,里面出過很多知名的大企業家,所以很多人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刻板印象,覺得一中出來的多半能當大老板,賺大錢,事實上徐秉然只是拿著每個月幾千塊錢薪水的普通國家工作人員。 夏聽南不滿于對方言語間對徐秉然的不屑與輕佻,在她看來矜矜業業為人民謀幸福的徐秉然可比某些思想齷齪熱愛攀比的人強多了。 她皮笑rou不笑地說:“他好得很,用不著你cao心,而且警察怎么了,怎么就白瞎了?為什么我們現在能好好地站在里,而不是被一個不知道哪個旮旯里跑出來的人拿刀指著,是因為有你嗎?與其在這里嘴碎浪費空氣,還不如想想怎么為人類社會做點貢獻,是吧兄弟?” 那男同學尷尬地張嘴,沒找到話反駁夏聽南。 陳茜拍了拍夏聽南的背,朝她眨了眨眼。 夏聽南勉強地笑了一下,臉色還是不好看。 有女生出來和稀泥,夏聽南敷衍地給那個男同學道了個歉,說自己語氣太沖了,男同學也尷尬道歉,說自己說錯話了,又叁百六十度夸贊了徐秉然一番,夏聽南的臉色這才好一些,緊繃的氛圍終于松了下來。 大家看現在時間還早,提議去KTV唱歌,獲得了一致的同意。 夏聽南感覺自己得有幾年沒有去KTV唱過歌了,大學還會和大學室友們經常去,自從開始工作就再也沒有去過KTV,因為她和同事的關系沒有好到一起約起來出去玩,而且她也不是很愿意和同事出去玩,總覺得同事就和工作掛鉤,看著同事就感覺自己還在上班。 作為一個合格的社畜,她的休閑時間只想感受無邊的悠閑,不想回想起任何一點有關工作的東西。 他們十幾個人開了一個大包廂,空間綽綽有余,夏聽南把背包一丟就開始去點歌。 其他的同學都知道她是個麥霸,對她說:“排行榜的歌先幫我們點幾首,熱熱場!” “放心吧,全給你們點上。” 剛唱一首,服務員端著果盤和一籃子啤酒就過來了。 “您好,這是你們點的商品,給你們放在桌上,如果還有需要可以按服務鈴。”說完他就打算退下。 一位男同學忽然叫住他,開玩笑似的問了一句:“誒,你們這有沒有……”他擠眉弄眼。 服務員愣了一下,很快回復:“不好意思,我們店里面不提供特殊服務項目。” “真的假的?我們不是條子,你放心。” 服務員無奈道:“真的,公安機關查得嚴,我們不敢做。” “好吧好吧。”他揮手讓服務員退出去。 “不是吧,你要干嘛啊!”其他人吐槽他。 男同學笑道:“我就問問,要是真的有還能寫個舉報信給公安呢,是吧夏聽南?” 夏聽南見有人忽然叫她,嗓子都唱劈了。 一句“偏偏秉燭夜游”,被她唱得七零八落,活像是“翩翩病豬野游”。 “哈哈哈這下更像殺豬聲了。”大家笑成一團。 夏聽南笑罵道:“你們懂個屁!” 包廂里的七彩旋轉燈放出藍色光芒,歌曲原唱還在緩緩深情地唱著: “愛你每個結痂傷口,釀成的陳年烈酒——” 徐秉然就是這個時候推門進來的。 夏聽南詫異地看著他,兩個人隔著桌子,隔著燈光,隔著人影對望,徐秉然的臉隨著燈光的變化而顯得有些斑駁陸離。 “聽南,這是不是你哥?”夏聽南高中的同桌驚訝地問道,她以前看過夏聽南手機里徐秉然的照片,因為很帥,所以還有點印象。 無論男人還是女人的的視線忽然都移了過去,然后窸窸窣窣的低語聲響起。 “真俏。” “長得好高。” “看起來好像有點渣。” “還好吧,真的很帥。” “怎么和夏聽南一點也不像。” 夏聽南站起來,把話筒遞給旁邊的人,“你們先唱,我出去一下。” “把你哥叫進來一起玩啊。”女人起哄,顯然都對帥哥感興趣。 男人也不遑多讓,熱情得沒話說,畢竟上了社會,誰不想拓展一下人脈呢。 夏聽南心不在焉地敷衍道:“我問問。” 徐秉然只是拉開一道門縫,聽到她們的起哄,輕輕地皺了皺眉,看到夏聽南打算出來之后就把門關上,隔絕的其他人的視線,靠在門邊靜靜等著夏聽南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