晝日成熟 第8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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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手輕腳地從書桌的抽屜里翻出銼刀和一對半成品的戒指,又小心翼翼地出了臥室的門。 室友回來的時候看見薛與梵在廚房,以為她在煮東西吃,扶著鞋柜換鞋。玄關處放著兩個鞋架,一個是她的,一個是薛與梵的。 她看見了薛與梵鞋架邊一雙男士球鞋。室友說了一聲嗨之后,她聞見了一股奇怪的味道,等到看見了餐桌上的銼刀之后,大約知道薛與梵在做什么了。 薛與梵戴著護目鏡拿著鑷子將兩個剛剛用明礬煮過的銀戒指夾出鍋,看見室友之后和她打招呼:“回來了?” “恩。”室友想到了門口的鞋:“你男朋友來了?” “不是我男朋友。”說完,薛與梵臥室的門開了:“是我丈夫。” 話音剛落,薛與梵朝自己臥室門口望去,周行敘一臉沒睡醒的樣子。室友禮貌地朝他點了點頭算是問好之后,對于薛與梵已婚這個消息有些錯愕,但是很有眼力見地沒有打擾他們,抱著懷里的書回了她自己的臥室。 ——是我丈夫。 這四個字,周行敘聽見了。倚著門框雙手揣在衛衣前面的口袋里,似乎還沒有睡醒,腦袋搭在門框上,下巴微抬,看著薛與梵神秘地走到自己面前。 “伸手。” 周行敘把兩只手都從口袋里拿出來。 薛與梵把男戒套在他左手的無名指上,戒指款式很簡單,是波浪的款式。她在給周行敘戴上之前給他展示了她在內圈刻了一個小愛心。 婚戒的魅力在于它區別于普通飾品戒指的裝飾性,因為具有含義,所以不同。 周行敘看著自己的手,戒指大小很合適,反問她:“你的呢?” 薛與梵張開五指,把自己手上和他款式一樣,只是要細一圈的戒指展示給他看:“一樣的。” …… 他是臨時起意來的,還有一個報表數據沒有核對。組里的人受了他爸的關照,從來沒把他當老板兒子來看待,就當做一個新進公司的實習生。 那頭組長在催他交報表,和他一起做報表的實習生也在催他,問他來不來得及回來了,來不及回來她就動手做了,到時候加班費讓周行敘私下結算給她。 薛與梵看見他在看機票的時候不意外。 背對著他躺在床上,看著手上的戒指,等身后沒有手機動靜后,他把一個枕頭拿開,人湊過去和薛與梵擠一個枕頭。 薛與梵:“什么時候走?” 周行敘把手穿過她腰下:“早上的機票,下午還有個會議我爸要去,我也得到場。” 一個她都沒有辦法耍小脾氣讓他留下來多陪自己幾天的理由。 周行敘似乎察覺到她的情緒了,臉埋在她發絲間:“再過一段時間,我就來陪你過圣誕節。” 他早上走的,早起了很久,甚至給她和她室友煮了碗粥之后才離開。 圣誕節還很久遠,在薛與梵水土不服的癥狀下去之后,她也開學了。 同學的名字不是太簡單導致她會搞混,如果是太難的,她腦子雁過不留聲。畢竟她通過語言區分同小組意大利語和法語都花了好幾天。 于是一個中國人和一個法國人以及一個意大利人用英語討論著美國老師布置的小組作業。結果什么都沒有討論出來,可能是三個人的英語發音都自認為特別標準,誰也沒有聽懂誰說話。 薛與梵將刻在民族血液里看熱鬧的特點發揮了出來,最后托著腮去看了一個印度人和一個巴基斯坦人因為一碗羊rou面打架。 將戰況轉播給周行敘時,他在和唐洋吃飯。 唐洋把錢打給了周行敘。 是上次節目錄制時候他唱了周行敘寫的歌,于理要給他錢。 餐廳里,服務員收走了菜單之后,周行敘靠在沙發座位上,轉動著無名指上的戒指。 很簡單的波浪款式。 上次的節目已經播出來了,唐洋沒有淘汰成功留在節目里,連那首情真意切旋律簡單卻記憶深刻的小情歌也火了一把。 唐洋得到關注度的同時,他們大學樂隊演出的視頻也被人找了出來。唐洋壓力很大,那是一種完全沒有隱私權的無助和不喜。 他們樂隊的合照也在網上掛著。 周行敘每每伸手擋臉或是干脆只有側臉的照片都被人剪裁出來,到處問是誰。 于是那些以前就掛在他身上的‘浪子’和‘財管一枝花’的標簽重新被人貼回了他身上。 就連隨手注冊的微博,連微博名都沒有修改,還是標準‘用戶’兩字后面跟著一對數字的賬戶都被人找了出來。 唐洋:“挺對不起你的。” 周行敘拿起倒著白開水的杯子,很好意思,不害羞:“就當是帥哥稅吧。” 唐洋看著周行敘持續飆升的微博粉絲,聽他這么說:“行,那你自己受著。” 周行敘的微博主頁干凈的不得了,甚至連主頁背景圖都沒有換,最新一條微博動態是他放了結婚證的照片。 他的微博禁止了別人評論。 一個主頁背景圖都沒有修改的人,倒是改了微博的感情狀態。 ——已婚。 今天兩個人見面倒不是敘舊,是唐洋簽約的那個唱片公司有意要買周行敘那首歌的版權。 周行敘賣掉了,錢拿去買了婚戒。 婚戒還是找唐洋托人買回來的,今天見面就一起帶來了。 周行敘打開戒指盒,看著鉆石折射出來的光芒,將絨盒放回袋子里:“謝了。” “客氣了。”唐洋搖頭,手摸著杯壁:“薛與梵不是做了戒指了嗎?你怎么又買一對?” “這是我的愛。”周行敘把袋子從桌上拿到自己沙發椅邊放著。 唐洋笑:“成家是什么感覺?” 比起結婚,周行敘更喜歡成家這個形容詞。 是啊,是成家。 想到薛與梵那句曾經安慰過自己的話‘世界大是為了讓你有更多可以去的地方,有其他的容身之所’。 周行敘垂著眸,扭頭看著椅子邊擺著的裝著婚戒的袋子,賣關子:“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 薛與梵圣誕節假期放了好幾天,周行敘才來。她每天看著倒計時,盼來盼去,把他等來了。 雖然來晚了,但還是比室友男朋友要早了幾天,他沒有年假,但硬是休了一周。 兩個人的圣誕節是在北約克郡的一個小城市里度過的,住在一個墻上畫著卡通壁紙圖案的英倫建筑風格明顯的旅館里。周行敘將從租車行里租到的車停好位置后,拎著他們兩個人的行李跟在薛與梵身后。 薛與梵穿著雪地靴踩著路邊的積雪,周行敘把行李拿下車時,特意摸了摸口袋里的戒指盒子。 還在。 說是旅館,其實就是一個食宿小旅店。 經營者是一對中年夫妻,兩個人沒有孩子,年輕時一場車禍導致女主人這輩子都沒有辦法生育了。雖然有遺憾有痛苦,但兩個人還是繼續迎接之后的每一天幸福生活。 辦理入住手續的時候,電視機里在放球賽,女主人面帶微笑的給他們辦完手續后,瞬間變臉朝著看電視的男人喊到:“杰克,你再不把你的電視機聲音挑小一些,我明天就拜托隔壁珍妮教我做洋蔥派。” “洋蔥是魔鬼。”男人回她,聽話地拿起遙控器將電視機音量調小了:“居然又輸掉了,我再也不支持他們了。” 薛與梵拿著鑰匙牌和周行敘交換了一個眼神后,假裝什么都沒有看到。 雪地靴踩在木質的臺階上聲音不小:“能想象到我到了那個歲數和你吵架的樣子了。” 周行敘想象了一下韭菜和榴蓮,蹙眉:“放心,我不喜歡看電視。” 薛與梵找到了房間,用鑰匙打開房間門,二樓的房間不大,但是特別干凈。床頭柜上放了一封感謝信,感謝他們入住。 今天出發撞上下雪天,路上花的時間多。 兩個人洗了個澡就睡覺了。 壁爐還沒有滅,周行敘躺在床上聽著柴火的聲音,爆裂的聲音意外的催眠,在這些白噪音里耳邊她的呼吸聲是千萬聲音里最讓他安心的一種。 早上薛與梵醒來,還是和以前一樣,床邊已經沒有周行敘的身影了。昨天那封店家留給他們的感謝信背面的空白頁寫著中文字。 是周行敘的字。 說他在樓下。 薛與梵洗漱完還沒下樓,他就端著早飯上來了。 實在是無法以國人的胃來審視這里的早飯。不過還好滑蛋口感很不錯,但薛與梵還是想吃豆漿油條或是一屜小籠包。 “我借灶,給你煮碗面?”周行敘把自己那份的里的香腸給了她。 “不用。”薛與梵也不客氣地咬了一口香腸:“你今天怎么起這么早?” “問問老板這附近有沒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周行敘摸了摸牛奶杯,催她快點喝,不然要冷了。 薛與梵:“情報收取成功?” “老板說可以爬山,山上面有殘堡和廣場。” 男人之間要打開話匣其實很簡單,香煙可以,一杯酒可以,球賽也可以。周行敘說只要有眼力見不和他們聊維京戰吼就可以。 早上周行敘起床的時候旁邊的薛與梵還在睡覺,他下樓鼓起很大的勇氣,想問這里有什么適合求婚的地方。 老板告訴他,他和妻子是在山上的廣場上求婚的。 那是在春天,有綠樹和許愿池的噴泉做配。 老板說著說著就變得很自豪:“那個許愿池可比上帝管用多了,我向許愿池祈禱和我妻子白頭到老,許愿池做到了。我以前每周日像上帝禱告他卻沒有保護我們的孩子。” 餐具他們出門的時候帶到了樓下。 樓下老板和老板娘在拌嘴,老板娘在催老板去洗手吃早飯。 老板不情不愿地從沙發上坐起來,手里拿著遙控器:“等明年春天我要帶著你搬到沙漠里去住,這樣你就不會再每天催我洗澡洗手了,因為那里水很稀缺。” 這樣的事情似乎很常見,老板娘和他生活了這么多年當然知道怎么樣的反應是夫妻關系里最好的,那是幾十年生活在一起得到的經驗總結。 老板娘:“但你放心,我還是會在屋前想辦法種上你最討厭的洋蔥。” “哦不,洋蔥是魔鬼。”老板一邊洗手一邊拒絕。 老板娘看見下樓的薛與梵和周行敘,并沒有因為別人聽見自己夫妻間的對話而覺得不好意思或是生氣,她告訴薛與梵:“男人就是這樣。” 薛與梵點著頭,看向旁邊的周行敘,重復了老板娘的話:“是的,男人就是這樣。” “不過杰克做到了每一件對我承諾的事情,如果可以回到過去,在他向我求婚的時候我就會要求他每天自覺洗澡,飯前自覺洗手。”老板娘看著兩個亞洲面孔:“你們結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