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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榮國夫人府上,賀蘭敏月正噘著嘴在那里發脾氣:“楊瑤有什么好的,閩王居然看上了她,害得我在姐妹們那里丟了面子!” 武順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撫賀蘭敏月,畢竟,她又不可能插手李悅的婚事,李悅選誰不選誰,跟她也不相干,她甚至很難理解,賀蘭敏月發的什么脾氣! 賀蘭敏之卻是輕哼了一聲,說道:“你倒是挺能的,我卻是不知道,你哪來那么大的臉面,居然敢在別人面前打包票?” 賀蘭敏月頓時急了:“圣人最喜歡我了,閩王再如何,難道不得聽圣人的話嗎?” 賀蘭敏之忽然看向了賀蘭敏月,他看著賀蘭敏月的神情,忽然心里一突:“你就是個外姓的姨侄女,閩王也是圣人的親弟弟,這些年來不知道為大唐立下了多少功勞,圣人甚至允許閩王開府建牙,這是圣人親兒子都沒有的殊榮,你怎么就覺得,在這種事情上頭,圣人會聽你的?” 賀蘭敏月說不出來,只是叫道:“圣人就是會聽我的!” 這會兒就連武順都覺得不對勁了,賀蘭敏之是男人,不過因為他生得俊美,在閩越那邊,不知道多少女郎暗自傾慕,即便越女多情,相對來說比較直白,但是賀蘭敏之見得多了,自然也知道一些小女兒情狀,之前也就是詐了一詐,而武順自個卻也是這個年紀過來的,如何看不出女兒的心思,她手一哆嗦,原本拿在手里的茶盞便落到了地上,砸在精美的瓷磚上,上等的玉杯直接摔成了碎片,她也不去看,而是看向了賀蘭敏月:“敏月,你,你對你姨夫?” 賀蘭敏月臉一紅,然后就強撐著理直氣壯地說道:“姨夫那般英偉男子,我傾慕他,又怎么了?” 武順幾乎癱軟在塌上,眼淚都忍不住流了下來:“作孽啊!”她心里明白,此事未必是李治主動,但是,一個美少女在自個面前擺明了傾慕之意,老李家的皇帝,本來就沒幾個有節cao的,便是那位懦弱到家的李顯,他后宮有個昭儀叫上官婉兒,這位曾經也給李治做過昭儀,你敢信?總之,送上門的肥rou,不吃才有鬼了! 賀蘭敏之卻受不了這個,少年人最是臉皮薄,或者說自尊心非常強,他立馬站了起來,說道:“阿母,meimei,開過年后,咱們一塊去泉州,回頭再給敏月尋一門婚事!” 賀蘭敏月根本不能理解賀蘭敏之的想法,她幾乎是如同炸毛的貓兒一般跳了起來:“不行,我不同意!我才不要去嶺南,我就要在長安,姨母能當皇后,我也能!” 賀蘭敏之一巴掌扇了過去,直接將賀蘭敏月一張粉嫩的臉扇得出現了紅腫,他厲聲說道:“你胡說八道什么?信不信,就憑你這一句話,姨母就能直接送你去見父親!” 武順也是驚惶不已:“敏月,不許胡說,要不是你姨母,咱們如今哪有這樣的日子!敏月,你還小,圣人雖然好,畢竟他比你大了那么多!” 賀蘭敏月不以為然地說道:“我這么年輕,不是正好嗎?”說著,她摸了摸臉上紅腫的地方,又是疼得倒抽了一口涼氣,對著賀蘭敏之就發起了脾氣:“我就不去嶺南,我就要跟姨夫在一起,既然阿母和姨母可以,我也可以!” 上梁不正下梁歪,武順自個也沒帶好頭,賀蘭敏月也知道,武后原本就是先帝的嬪妃,武后都能做皇后,她比武后年輕,比她美貌,她為什么不行!她根本就沒想過,武后除了美貌之外還有心機手段,她呢? 賀蘭敏之冷笑一聲,直接拂袖而去。武順瞧見兒子這副樣子,頓時有些著急,想要叫住賀蘭敏之,卻又心疼女兒,她之前心里發慌,這會兒卻是覺得女兒如果跟了李治,也便不用擔心了。畢竟,賀蘭敏月這個性子,大概也就是李治能護得住她了。美麗是一種稀有的寶物,但是并不是什么人都有資格擁有的,若是落在了尋常人身上,那就是懷璧其罪。賀蘭敏月又是個天真驕縱的性格,一般人還真是消受不起。武順自個能夠跟妹夫廝混,本身也不是什么多有底線的人,這會兒她一邊思量著女兒與李治之間關系究竟到了哪一步,一邊琢磨著如何勸女兒不要跟meimei對著干。 而離開的賀蘭敏之簡直覺得窒息,這是沒完沒了了是吧,他覺得恥辱,若是父親還在,哪里會有這樣的事情,另外,若是自己足夠能干的話,阿母也就算了,賀蘭敏月為何也要走上這條路!這會兒天色已晚,即便是在驪山,為了保護這邊權貴的安全,依舊是有著宵禁的,因此,賀蘭敏之想要出去散心都不行,惱火之下,賀蘭敏之只得叫下人取了幾壇酒過來,企圖借酒消愁。 然后,第二天一早,李悅就看到了喝得醉醺醺的賀蘭敏之歪歪扭扭地站在他面前:“殿下,我準備先返回泉州了!” 第94章 李悅只覺得莫名其妙,還沒過年呢,怎么現在就要走了!李悅見賀蘭敏之一身酒氣,不由皺了皺眉,在泉州,李悅自然也會命人釀酒,不過,他用的不是糧食,嶺南大多數地方其實不適合耕種,開辟梯田也不是什么簡單的事情,但是,山里頭什么葛根,山藥之類的植物很多,李悅就命人在一些地方大量種植葛根之類的富含淀粉的塊根類植物,這種植物可以用來作為糧食的補充,葉子,藤蔓可以用來養豬養羊,也不需要人打理,所以,大家樂得多種一些。如今那邊暫時也不缺糧食,所以,閩越那邊就開始用葛根之類的釀酒,甚至,還有拿著榨過汁的甘蔗殘渣釀酒的,這年頭榨汁技術并不高,剩下的殘渣里頭也還殘存了不少糖分,用來煮酒也算是物盡其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