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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魚松嘛,就不能跟魚干等同了,這些不會放在船上處理,而是會運到閩越,進行更加精細的加工,并且根據原料的不同,分出不同的等級來,然后用細瓷器皿密封起來出售,這玩意價格可就比魚干高得多了,一罐就能賣出一千錢,而且還供不應求,別的不說,這里頭用的調料在很多人看來就值這個價了。這個滋味充足的同時,還特別耐放,因此,對于那些游學的士子,還有一些需要出遠門的商人來說,這是一種很好的路菜,因此,銷量很是不錯。 光是靠著賣魚,嶺南這幾年就增加了好幾條船,而船只的數量增長了,魚又能捕撈更多,賺更多的錢,這是一個良性循環。這也促使不少人想要開啟捕魚業,不過大海里魚倒是很多,可是,他們未必有那樣的捕撈技術。別的不說,李悅的捕撈船上用的是拖網,這年頭的漁網主要是用麻線編織的,海水的腐蝕性很強,不好好保養的話,多打撈幾次,漁網也就爛掉了,而李悅這邊雖說如今還沒有點亮化學纖維技術,但是卻將漁網反復在油里面浸泡過,又加入了蠶絲擰成的線,甚至還摻入了一些淬過火的鐵絲夾雜在其中,這就增加了漁網的壽命,修補起來也變得容易不少。你換個人,你能編織出那么大的拖網嗎?就算是能搞出來,光是修補漁網,所需要的花費的時間和精力乃至材料就夠嗆了。 總之,在如今這個時代,也唯有李悅能夠將海捕的成本控制在比較低的水平,其他人想要這樣做,那只有虧本的份。 另外,李悅這邊捕鯨業也已經拉開了序幕,一頭稍微大一點的鯨魚就能提供十幾噸的魚rou,就算是烘干了,那也是一個比較大的數字,這些做成魚干,成本只會更低。像是軍中,就采購了大批的魚干作為軍糧,這可比再殺豬羊劃算多了。尤其,如今大唐正在打造重甲騎兵和重甲步兵,想要穿著重甲持續作戰,一副好身板是免不了的。好身板肯定不能是隨便吃吃就有的,那得有大量的蛋白質和脂肪的攝入才行。以前的時候,軍營里頭幾乎天天都要宰殺豬羊,才能讓這些精銳保持一定的作戰能力,如今將其中很大一部分的羊rou豬rou用魚rou代替,這就能節省不少軍費了!甚至,這種保存時間很長,又別有風味的食物在西域和草原上也賣得很好,他們那邊幾乎沒有吃魚的習慣,一方面是他們那邊很難捕撈到魚,另一方面就是淡水魚魚刺太多,吃起來不習慣,這些魚干里頭刺很少,而且口感也不能說差,再說了,在沒rou吃的時候,大家都不會嫌棄rou食來源的。 李治一想到當年減免了李悅好幾年的稅賦,這會兒都有些心疼起來,這都是錢啊!為了鋪設軌道,近一年來,國庫開銷實在是比較大,另外,攻打突厥的確打得很爽,繳獲也很多,但是這些繳獲其實是很難變現的,這直接導致了國庫必須要支出大筆的錢財用于軍隊的賞賜和撫恤,戶部天天在朝堂上哭窮,逼著李治從內帑掏錢,雖說李治內帑不是沒錢,但是開了這個頭,以后難免沒完沒了!想著閩越那邊損失了一大筆的賦稅,李治自然有些郁悶。 李悅可不管這些,李治當年甚至還想要免掉十年的呢,要不是李悅極力推脫,接下來七八年,閩地都只需要繳納少數的賦稅就行!所以,李悅一點也不虧心。 好在李治心里頭雖然心疼,面子上還是不會表露出來的。他大力夸贊了李悅一番,表示要是宗室都能像是李悅這么能干,大唐都能快步走向大同社會了!李悅很想要翻一個白眼,也就是自己沒什么野心,真要是宗室里頭都是李悅這樣的穿越者,信不信三天兩頭有人要造反?甚至還有不要命的還想要跟李治搶老婆? 夸贊了李悅一番之后,李治才將注意力放在了坐在一邊的新城公主身上,本來想要斥責一番的,結果看到新城公主坐在那里顯得有些清減(主要是忙著趕路,吃飯上頭敷衍了一些),頓時又心疼起來,說道:“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你還總是念念不忘,何苦來哉?” 新城公主原本也以為這次免不了要不訓斥幾句,哪知道就這個?不過,她又不是犯賤,這會兒便擺出一副黯然的模樣:“光是我念念不忘又如何,長孫詮已經準備另娶了!” 李治一方面松了口氣,一方面又有些氣憤,和離是一回事,結果你居然不愿意為公主守身如玉?或者說,你納妾都沒問題,你居然要娶正妻?老馳名雙標了,因此,李治立馬說道:“哼,長孫詮算什么,要不是姓長孫,他能做駙馬?meimei盡管放心,朕回頭就給你找個好的!” 新城公主對于成親可不熱衷,她趕緊搖了搖頭,說道:“皇兄,我不急著成婚,如今這樣也挺好的,等我真的看上什么人,再來求皇兄賜婚便是!” 見新城公主并沒有勉強的意思,李治松了一口氣,meimei是否成婚不重要,他是真的不希望新城公主繼續沉浸在之前那段感情里面。對于一個公主來說,男人什么的,不過就是揮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意而已,真要是跟尋常婦人一樣,因為一個男人的悲喜而悲喜,那就沒什么意思了!當然,若是對方是個靠譜的,就如同房遺愛這樣,能夠將高陽捧在手心里頭,半點不肯叫高陽受了什么委屈,那么,自然沒問題。不過,大多數公主跟駙馬之間其實沒有這么深厚的感情,如此,還不如放開胸懷,及時行樂呢!只要不是像那位房陵公主一樣,跟外甥鬼混,還被駙馬抓了個正著,都沒什么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