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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全程用的是比喻,沒有出現任何概括性的描述我性情的詞匯,我仍能領會到他的未盡之意。 我那天之后感覺自己好像沒有那么討厭他了。 對于他現在的舉措,我完全不能容忍嗎?我很排斥嗎? 其實也沒有的。 我只是覺得疲倦,覺得礙事,覺得不舒服。 我好不容易才感覺,能有一個理解我,雖然只是部分的我的人已經很好了,但既然太宰治主動放棄我遞給他的機會, 要以進未退把我推遠的話,那就算了吧。 畢竟,我平時就是一個不愿把精力花費任何感性之物上的人。 我沒關系的。 作者有話要說: *官方出的公式書里,武偵宰被問及喜歡的異性類型,回答是【不管是什么類型都有把握改造成自己想要的樣子】。 雖然這章其實沒這么簡單。 但還是要說,這樣會玩脫的,大家不要學。 第42章 第三十九章 65. 這種情況,我應該及時止損才對。 仔細想一想,我能通過他的一句話猜到這一層,那太宰也可以知道我看出來了他的【目的】。 但是,他要是真的了解我,就不會不明白,我這個人的內在并不會輕易改變。 十二歲是什么性情,到了二十二歲、三十二歲也還是什么性情。這無關人格缺失或別的什么,人的性格在十二歲到十四歲就趨于成熟,逐漸定型,太宰治自己也是如此。 所以他就真的只是為了讓我切實感受一下他可以多惡劣? 我內心忽然產生了一個天馬行空的臆測。 “怎么了?從我的角度看,你沉默了兩秒以上。”太宰掛著無害的表情問我。 有那么一秒,我很想嗆一句【不關你的事吧?】,最后我只是口吻涼涼地說,“我本來反應就慢,這很正常。” 太宰揚眉,故作驚訝地看著我,“唉?我從不這么覺得。你之前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反應都很快的嘛,還能舉一反三。” 他說完皺了一下眉毛,撇嘴露出一個有點微妙的嫌棄的表情,“后半句感覺我們真的發生過什么似的。” “謝謝你把我想說的也說了。”我非常禮貌地道謝。 “……”他大概領會到我懶得理他的意思了,沒有接話。 我決定當一回行動派,不想待下去就直接起身走人。 下一秒發生的事情,又使我迫不得已把步子收了回去。 我發現,我的日常又稍微地偏移了正常的軌跡。 人群炸開倒吸氣的聲音,卻瞬息間歸于詭異的靜謐。 一個三四十歲、穿著素凈的男人不知什么時候站在了咖啡廳的中央,神色倉皇又激動,左手緊緊抓著一把锃亮的刀,抵在一個年輕女人白皙細弱的脖頸上。 “都不準過來!”男人瞪著眼睛,發出了低啞陰厲如困獸般的嘶吼聲。 ……我可能真的運氣不太好。 這時候離開,一是太顯眼了,二是這個男人瞳孔放大,面色不正常的紅潤,手掌不受克制地抖動,神經亢奮又高度緊張,一有異動很可能橫生事端。 我下意識地看了太宰治一眼。 他立刻狀若無辜地擺了擺手,抿著唇笑了笑,“這和我無關哦。我可從沒當你面做什么不好的事。” “我知道。”我點了點頭,過了兩三秒看他沒有要起身的跡象,奇怪地問他,“你不去解決?” 太宰聞言,豎起一根手指,煞有介事地說,“我懶。而且沒有必要,你看,有更專業的呢。”他抬了抬下巴。 座位上有一位年輕男子站了起來,不緊不慢地從背后繞過那名持刀惡徒,停住腳步時身子微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又恢復了從容鎮定的模樣。 看樣子這名男子是從事談判及相關行業的人,起碼有些經驗。 那他僵住的那一瞬間,是看到了什么嗎? “我沒興趣看電影。”我收回視線,平靜地說道。 太宰眨了眨眼,像是見到了什么新奇的玩具,饒有興味地看著我,“我發現,你說話又變尖銳了。是因為想到了什么嗎?” 我和他都用最小的音量說話,盡量不驚動他人。但同樣因為這個舉動,我意識到我正在和太宰治一起作壁上觀,抱著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 本來這是我生活的常態,但加上【和太宰治一起】這個修飾語之后,我就挺抗拒的。 這抗拒的情緒略微激發出被我隱藏的表現欲。 就像我高中入學時有意將所有科目壓在50分,還把難題寫對,將簡單題做錯一樣,就像我有時會主動涉足一些與平凡的生活相悖的事情一樣,我這個人是有那么一點點表現欲的,但與更聰慧的天才相比,它非常弱,而且絕大部分場合我的懶惰會壓過表現欲。 持刀者在咖啡廳這種場所暴起劫持人質,本身就是個疑點,如果是反社會、炸/彈犯,應該會選擇廣場、商場、車站等客流量大的地方。 而且,他本來就待在咖啡廳里,是感覺到了危機才鋌而走險,最有可能是,這個男人是在逃/犯/人,或者剛做完一票的人,忽然察覺到了擺在自己眼前的危險,警察、證據或是別的什么,這都不是最重要的。 時針轉動的聲音在此刻格外清晰,年輕的談判者用平穩又親和的語氣跟男人說著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