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故掰開了尚允諾的手，投入了那個深不見底的地牢之中，不管小公舉以前是誰，她的心里對對方的感情是有些復雜，不像是對伊瀾的依賴，反倒是越相處就越無法割舍，以及害怕失去。

    地牢的封印口即將關(guān)閉，從里面飛出來了一些東西與南璟的碎片融合，之后天空恢復了正常的顏色，西海卻轉(zhuǎn)換成了傅家谷。

    太鴻還未離開，輕描淡寫地說了句：“總算不用禍害我西海了。”

    他把土鬼王叫了過來，去把那些冤死的殘魂收起來，接著把地牢挪到這里，惹來了那些妖魔鬼怪涌入了里面，就是想吸取里面的靈力。

    尚允諾和屈舊很意外南璟和地牢的聯(lián)系，難道南璟是百墨的東西，他被封印那么久就是靠著這個獲取信息？

    “前輩，小傻子還有救嗎？”

    “你看地牢的陣法已經(jīng)破損成這樣，我不挪到這里來，西海就會變成死海。施故選擇了同歸于盡，若是幸運，你可以像之前那樣在轉(zhuǎn)世時來個偶遇。”

    太鴻似乎是意有所指，他沒想過這個時候喚醒尚允諾的記憶，這孩子也不是什么都不記得，若是和施故那樣無所謂，那么他何必多言。

    聞言，尚允諾看向了屈舊，后者則是和土鬼王八卦起施故的過去，無非是從小到大的糗事，好像并不擔心施故的遭遇。

    她覺得身上的衣服很難看卻也懶得換，卻還是希望施故能遇到奇跡，能夠保住一條小命。

    那邊的屈居還在觀察尚允諾的反應，對方從剛才就很淡定，看來施故說的沒錯，她倆的感情沒啥戲份，頂多就是任務牽扯的交集。

    她這會退賽也不是不行，卻還是不能丟下施故不管，祖先犯的錯和她無關(guān)，但還是得有始有終才行，免得回去后父親又嘮叨，說什么都是因為當年的事，才會讓屈家時運不濟。

    太陽已經(jīng)出現(xiàn)，跟南璟融合的東西逐漸幻化出人形，那人穿著藍色的長衫，看不清楚輪廓，渾身透著生人勿近的氣場。

    他繞著已經(jīng)形成黑洞的地牢迷了眼睛，之后那些妖怪停止了鬼哭狼嚎，地牢也在這個時候瞬間爆炸。

    一個橘子燈落在了尚允諾的腳邊，她下意識地撿起來，抬頭望著已經(jīng)成了廢墟的空地，眼里的希冀漸漸地消失，施故是不會再出現(xiàn)了嗎？

    尚允諾盡量讓自己鎮(zhèn)定，她很清楚有些難過是不能表現(xiàn)出來的，就像施故每天看似活的很隨意，其實早就和夏北暖一樣厭煩了這種被支配的日子。

    她把橘子燈小心地收好，生怕像之前的那幾個差點就捏爛了，然后望著那個神秘人，“你到底是誰？如果你是辛宸，那么請你看在施故這些年完成的任務，被你們驅(qū)使的份上，能不能讓她繼續(xù)活下去？”

    那人沒有回答尚允諾的請求，而是繼續(xù)清理地牢參與的一切，他看著已經(jīng)變成魂魄的徐興陽，聲音般的苦澀：“興陽，放手吧。這些年我確實被關(guān)著，卻也不是你以為的那么慘，我不斷地給小混蛋和其他人派發(fā)任務，就是為了阻止你的計劃。”

    徐興陽不可置信地看著他，“我為了你把自己變成了惡魔，最后你告訴我做錯了，那你當初跟辛宸爭什么天地之主？！”

    一萬年了。

    這一萬年來，她始終都在和辛宸作對，在不同的時空制造事端，得知百墨被關(guān)在這片虛擬的空間，于是在修仙101第二屆的比賽之前，創(chuàng)立了星眠。

    不斷地收割靈魂，就是為了救出百墨。

    若不是魔尊和妖王被南璟策反，徐興陽早就實現(xiàn)了所有的計策，此刻最諷刺的是充當系統(tǒng)的南璟居然就是百墨！

    南璟驅(qū)趕了那些被他吸引的惡靈，淡淡道：“百墨早就死了，我只是他的一縷神識，以南璟的身份活到現(xiàn)在，何況就算為了救人，也不是你可以隨意殺戮的理由。”

    “既然你不是百墨，那你更沒有資格阻止我！”

    徐興陽憤怒地要攻擊南璟，卻在這時被一把劍給攔著，魂魄也被罩子給束縛住，她回頭看到了同樣是魂魄的施故，以及才趕過來的汪凃和魚央。

    施故說道：“跟老汪學的驅(qū)魔本領(lǐng)總算派上用場了。”

    汪凃難得夸獎了她，“學的還像個樣，以后可以考慮在地府當公務員。”

    盡管說的很輕松，他還是很擔心施故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強行還陽是可以，但就是不知道有沒有后遺癥。

    施故自嘲地笑了，轉(zhuǎn)頭對南璟說：“我一直都很好奇狗系統(tǒng)的真實模樣，沒想到比我以為的還猥瑣。別的我不想抱怨，我就想知道傅家為何要血洗靈情門？！”

    靈情門避世多年卻被針對的徹底，若是造化弄人未免太過敷衍。

    傅家親自把小師叔送到了靈情門，目的是為了拉攏師祖，最后傅家內(nèi)斗牽扯到靈情門，那也不必把殺到片甲不留。

    南璟憐憫地看著施故，“人性經(jīng)不住考驗，在沒有真的成仙之前，貪婪和殺意是無法根除的，這些都不是我們的安排，你師尊被陷害至死，玖蕪雖然靈智被降對她的感情不比任何人低，我也沒想到玖蕪會選擇殉情，魂魄到現(xiàn)在都未找到。”

    有的真相是禁不住考究的。

    小混蛋越是這么刨根問底，執(zhí)念就會變得越深，最后痛苦的還是對方自己。

    施故絕望地閉上了眼睛，“那她們還有來生嗎？”

    恍惚間似乎聽到了師尊的嘆息聲，她不知道是不是太累聽錯了，還是不愿意接受這個才會想著偏離主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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