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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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音驟停。 崔十一娘藏起眼底的驚惶,小聲問道:哪首《長相思》? 楚夕微惱,拂開了崔十一娘的手,在琴弦上彈了一段,這首可會? 崔十一娘沒有回答,只是垂下頭去,指腹搭上了琴弦。 噔! 第一個音符響起,哪怕崔十一娘故意彈得生疏,還是讓楚夕瞬間紅了眼眶。她不敢抬眼看楚夕,害怕自己會露了馬腳,更怕自己會忍不住深情地喚她,殿下。 她的嗓音為了能唱曲婉轉,一樣忍受了巨大的痛楚,到如今她再那樣喚她,只怕楚夕會覺得她不配吧。 心上人是想月光一樣美好的姑娘,旁人怎能代替? 眼淚像是斷線的珠子,瞬間滑落臉頰。 楚夕驟然捏住了她的下巴,逼她看向自己,惑聲問道:你哭什么? 崔十一娘強忍淚意,揚了揚唇角,只是突然想到了一個故人 故人?楚夕眸光復雜。 崔十一娘故意媚然輕笑,說也奇怪,我這樣的風塵女人,竟然也會動情。略微一頓,她吸了吸鼻子,那人已經成家,我與她只是紅塵過客。 楚夕松開了手,笑得復雜,沒想到崔十一娘也有看錯人的時候。 我并沒有看錯她。崔十一娘笑得堅定,那暖暖的笑意映在楚夕眼底,那熟悉的感覺再次撲面而來,她是這世上最好的人 楚夕蹙眉,以你的本事,與他雙宿雙棲,并不是難事。 崔十一娘苦澀笑笑,難。 難? 她 崔十一娘拍了拍自己的肩頭,擔子不清,她走不得。 楚夕怔然看她,是朝中人? 呵,殿下,今晚是在盤問我么?崔十一娘不敢再答,連忙轉了話題。 楚夕忍下了還想問的話,端起旁邊的熱茶,她確實今晚問了好些不該問的。小啜熱茶,那溫暖又熟悉的感覺沁喉而下,她皺了皺眉,再喝了兩口。 確實,是熟悉的味道。 咳咳。崔十一娘輕咳了兩聲。 楚夕看了過去,眸光中多了一絲關切,這幾日本宮會命人包下這兒烈酒傷身 殿下心疼了?崔十一娘故作輕佻,歪頭笑問。 楚夕沉聲喝道:放肆!誰準你這樣與本宮說話的? 崔十一娘笑意不減,殿下息怒,是我失言了。 這下反倒是楚夕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她側臉看了一眼半敞的小窗,外間夜雨依舊。 崔十一娘站了起來,走到窗邊,小心翼翼地將小窗關上,回頭笑道:外間冷還是把窗關了好些 恍惚之間,楚夕腦海中浮現出了拾兒的身影。 每當風雨之夜,拾兒總會悄悄起身,把窗戶關上。有時候楚夕睡得淺,拾兒哪怕走得再輕,她也可以聽得分明。她從來不出聲,只怕驚嚇了拾兒,她只是靜靜地看著拾兒,小心翼翼地關上窗戶。有時候拾兒也會發現她醒了,她便溫柔地回頭對她一笑,走過來給她掖掖被角。 眼圈微紅。 楚夕緩緩站了起來。 崔十一娘覺察情況不太對,她快速思忖,自己應該沒有露出什么馬腳,便佯作無事地問道:殿下? 楚夕快步走了過來,猛地將崔十一娘壓在了窗戶上,咬牙道:誰教你這些的? 崔十一娘回道:殿下是怎么了? 你到底是何居心?! 殿下 你不是拾兒!哪怕你學再像,你也不是拾兒! 楚夕啞聲厲喝,驟然掐住了崔十一娘的喉嚨,下次,不要再讓本宮看見你有她的影子否則她的聲音顫抖起來,看著崔十一娘陌生又熟稔的眸光,楚夕發現自己根本狠不下心。 她厭惡她! 楚夕頹然松手,反手給了她一個耳光,十一娘,你給本宮記好了!說完,她一抹涌出眼眶的眼淚,匆匆走出了房間。 崔十一娘怔怔地看著楚夕的背影,噙著眼淚忽地笑了出來。 她的傻殿下,原來還記得她。 咯吱 原本掩好的小窗忽然打開,有人從外拋入一瓶膏藥,被崔十一娘牢牢接住。 記得上藥。 多謝師姐。 夜雨微寒,這世上其實不止她一人沐雨而行。 作者有話要說: 猜猜看,下章這兩只會不會相認? 第219章 番外 十里煙花 馬蹄走在驪都的雨巷深處, 清脆的蹄音響徹雨夜。 楚夕坐在馬車之中,怔怔地看著方才打崔十一娘的手掌,火辣辣的滋味尚未消除, 甚至手指還忍不住微顫。 為何會覺得難過? 楚夕不明白,不過是個風塵女子, 為何今晚會起念去看她?看就看了, 為何她那兒會有那么多拾兒的影子? 就算是處心積慮的靠近, 也須得知道拾兒這個人,知道拾兒曾經怎樣對她? 停車! 楚夕恍然,崔十一娘定然是認識她的拾兒的,否則根本不可能學得這般像?她的心緒激動,倘若她沒有料錯,拾兒或許還活著! 回十里煙花巷!楚夕激動地下了命令。 隨行的趕車內侍恭敬地回道:諾。 馬車在雨夜調轉了一個方向,內侍揚鞭策馬, 趕車載著楚夕往十里煙花巷的小樓行去。原本貼身護衛的兩名禁衛只跟著跑了半程, 忽覺口鼻被誰一捂,還來不及驚呼,便被身后的黑衣人割破了喉嚨,拖入了后巷僻靜之處。 也許是夜深的緣故,也許是殺手早就算準了楚夕的路徑, 這一路回城大街上竟空無一人。 一把紙傘從檐下走出,執傘之人雪衣華服,低頭扯了扯微皺的衣擺,含笑對著內侍喚道:小李子,這是要去哪里啊? 吁內侍勒停了馬兒,恭敬地跳下馬車,對著駙馬曹陽一拜, 見過駙馬。 聽見了曹陽的聲音,楚夕只覺敗興,冷聲道:不必理他,小李子,你趕你的車。 難得你我同路,公主載我一程,如何?曹陽走近馬車,掀起車簾,看向了車中的楚夕,他最不喜歡她做公子打扮,不悅道:怎的?公主也想去十里煙花巷找姑娘尋歡作樂? 楚夕冷冷道:本宮與你不同。 公主確實與我不同,你與十一娘卻一模一樣。曹陽的語氣中帶著一抹嘲諷,都是以色事人 曹陽,時至今日,你別以為本宮還要依仗你們驪都曹氏?楚夕挑眉警告,本宮的容忍也是有限的。 怎的?公主還想休夫么? 你配當本宮的駙馬么? 曹陽眸光一沉,看來,你我夫妻確實情盡了。說著,曹陽從懷中摸出一封書信,遞向了楚夕,我也當夠這種駙馬,從今往后,你想找男人也好,找女人也好,你我兩不相干。 楚夕接過書信,信封上寫著和離二字。 呵,曹陽,你可想好了?楚夕再問。 曹陽放下車簾,我可是給足了你體面,長公主殿下,有些事可不要太過得寸進尺了!說完,他嫌棄地擦了擦手,冷嗤一聲,執傘離去。 小李子小聲道:殿下,還去十里煙花巷么? 去,怎的不去?說罷,楚夕打開了信封,抽出了那封和離書。 起初楚夕想和離,卻礙于驪都情勢,不得不按捺下對曹陽的厭惡。后來楚夕想和離,曹陽就是不允,甚至還放出話去,倘若楚夕敢休夫,那他便揚言天下,坐實她與千蛛樓少主聶廣的那些風流韻事,讓天下人評評理。 相互折磨多年,楚夕終是等到了這一日,說不高興,那都是假話。 展開和離書,微塵自書信上彈起,楚夕只覺眼睛一痛,啊! 小李子急聲問道:殿下你怎么了?! 本宮的眼睛好痛好痛楚夕下意識地去揉火辣辣的眼睛,只揉了幾下,眼前便陷入了一片黑暗,她暗覺不妙,曹陽你好大的狗膽!小李子,快回宮! 諾!小李子正欲揚鞭,只聽雨夜中響起一聲驚弦聲,他只來得及痛呼出一個氣音,便被一箭穿喉。 楚夕知道今晚是著了道,只怕是在劫難逃了! 她摸到一直藏在腰間的匕首,緊緊捏住刀柄,豎耳聽著外間的動靜。 兩條黑影從檐上飛落,斗笠早被夜雨打濕。 兩人相互遞了個眼色,故意往地上扔下一塊慶元侯家的令符,提刀快步走向楚夕。 朝野皆知,這幾日慶元侯最恨的人莫過于長公主。所以長公主若是半夜暴斃,又能與慶元侯扯上關系,曹陽便能順勢掌了權,又借機收拾那只大肥羊慶元侯。他早看楚夕不順眼多年,今夜便是與這賤人斷得干干凈凈的時候。 他藏匿在暗處,窺伺著這大快人心的一幕。 噔 雨夜之中,忽然響起一聲琴音。琴音震耳,藏了內勁,聞者只覺鼓膜刺痛,下意識地捂耳運息相抗。 紙傘在檐角上綻開,那少女坐在那兒,一手執傘,一手撫弦,看似氣定神閑,其實暗藏殺機。 這兩條黑影顯然是認識薛清弦的。 薛姑娘,今晚是樓主密令,休要胡鬧,快些退下! 薛清弦唇角一抿,臉頰還染著一抹酒色,殿下不能死。 你是想叛樓么? 薛清弦指間輕撫古琴,喃聲道:孤桐啊孤桐,今晚,可要委屈你了。話音一落,她放開了紙傘,雙手齊勾琴弦,弦聲似箭,猝不及防地襲向了那兩條黑影。 兩人本想嚇退薛清弦,只因他們知道并不是薛清弦的對手。可萬萬沒想到薛清弦下手竟這般狠厲,是鐵了心的要叛出千蛛樓。 咳咳! 兩人捂著胸口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當即吐血倒地。 薛清弦翩然從檐頭飛落,抱著古琴走近馬車,殿下,跟我走。她伸出手去,躲開了楚夕慌亂中刺來的一刀,扣住楚夕的手腕,猛地用力一震。 匕首脫手落在車廂之中。 薛清弦扯出了楚夕,足尖一點,帶著她掠上檐頭,壓低了聲音道:留住命,拾兒還等著你。 楚夕神情一怔,你你是什么人? 江湖過客罷了。薛清弦淡淡說完,回頭望了一眼夜雨之中的十里煙花巷。 她本可以看楚夕死在眼前,從此她與拾兒之間再無楚夕這重山,可她更知道,倘若楚夕有事,那個傻姑娘一定不會獨活。 這是她救楚夕的唯一理由。 刀山火海,就讓她為那個傻丫頭闖過去吧。 千蛛樓總舵就在驪都,驪都定是不能久留的。薛清弦唯一能想到的去處只有遠在西沉州的西陽城,只要把楚夕安然送到都督景嵐面前,楚夕才算是真的安全。 十一娘,你向來堅強,這次別讓我失望。薛清弦別過臉去,拉扯著楚夕掠過好幾處屋脊,朝著緊閉的驪都城門飛去。 背叛千蛛樓者,死! 千蛛樓的探子遍布天下,薛清弦知道今夜就算闖出了驪都,這一路向西只會是艱險重重。前來追殺她與楚夕的千蛛樓高手只會沒完沒了,不死不休。 她卻覺得快然。 她的一條命,換那傻姑娘下半生的笑,這可是千金不換的暢快樂事。 殿下,好好珍惜她。 那夜,薛清弦帶著楚夕強行闖過了城門,往郊外深林中掠去。 崔十一娘得到這個消息時,千蛛樓已經發出了格殺令,派出了薛清弦的師父三長老帶人清理門戶。 臨行之前,三長老來了崔十一娘這兒。 此事,你可知情? 師姐的事么? 三長老緊緊盯著崔十一娘的雙眸,安靜地看了片刻,沉聲道:她是我最得意的弟子,也是最聽我話的弟子。 崔十一娘跪了下去,急聲道:師父可帶我同去! 同去?你們兩個情同姐妹,你下得手么?三長老痛心疾首,也不知她是不是被長公主迷了心竅!上次私自賣了消息給長公主,我已經幫忙在樓主面前遮掩,如今又闖出這樣的禍事,你讓為師如何保她?你若再跟去,一時心軟放過了她,我如何救你? 師父崔十一娘啞聲哀喚,師姐師姐一定是有苦衷的 那個苦衷是她。 倘若此事應該有一人死,該死的不是師姐,應該是她。 三長老拂袖道:我今日來此,就是要告誡你,乖一些,為師離開的這些日子,你莫要闖禍! 師父我想跟你去找師姐 聽話! 師 我會留她一個全尸,也會給她置辦一口棺材,絕不會讓她曝尸荒野。 三長老說完,轉身離開了小樓。 崔十一娘心驚膽戰,她知道三長老的本事,她若不暗中跟去,師姐跟殿下一定逃不出千蛛樓的巨網,只有死路一條。 一念及此,崔十一娘本想悄悄跟去,哪知收拾好東西,才踏出房門,便被曹陽的隨侍攔住了去路。 駙馬有命,命小的請十一娘去府中獻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