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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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窗猝然關緊,也沒有聽見里面嫂嫂的喝罵聲。 景淵忍不住往某些事上想,似乎有了他想要的答案,可他半點都不希望是這個答案。 心驚膽戰。 房間里還有沈meimei在,不會是那樣的景淵趕緊給小五找了個理由,也許也許小五是去與嫂嫂她們商量要事的! 景淵寧愿相信這個理由,他放下燈籠,呵手搓了搓手。 若是小五一會兒出來,那就是他想的那樣,若是小五在里面待一晚上 小五是守禮之人!景淵告誡自己,不可這樣猜疑自己的弟弟。 可半夜三更不走正門,反而爬窗入室,兩女一男夜話共處,似乎也不是什么好事。 景淵越想越心驚,在背風處死死盯著緊閉的窗口,心中默念道:小五你可一定要早點出來一定 景嵐爬窗進來之前,柳溪坐在床邊,舒爽地把雙足放入熱水中熨暖。 沈將離還專門往熱水中加了幾味藥材,有助于柳溪的足踝早些康復。 冬夜泡腳,實在是一大爽事。 柳溪舒服極了,足心暖透,只覺整個人都暖了起來。 經絡舒暢,她只伸個懶腰,便覺氣息暢行,氣丹便不由自主地轉了一下。 她下意識地捂住氣丹,若是被景嵐感知氣丹異動,指不定下回又要說她不知羞,大晚上的胡思亂想了。 沈將離在一旁攤開針囊,準備等柳溪泡好了,便繼續給她行針。 短短十日一定不能全好了的,沈將離只能保證這十日后,柳溪可以行走如常,只要仔細走路,不要再傷著同一個地方,定會漸漸痊愈。 水溫漸漸涼去。 沈將離坐到了柳溪身側,拿了干凈帕子遞給柳溪,行、針。 柳溪點頭,剛拿起帕子。 咯吱! 窗扇打開得極是猝然,便見景嵐覆著半身風雪鉆了進來。 沈將離手中捏著銀針,若不是看清楚了景嵐的臉,只怕早就不客氣地射了過去。 妹子。柳溪滿心歡喜,她悄悄牽了兩下沈將離的衣袖。 沈將離狡黠一笑,點頭道:喚、我。說完,便收拾好針囊,負手走過景嵐,給景嵐眨眼遞了一個眼色,忍笑邁著歡快的腳步往樓下去了。 景嵐面上一燒,快速把窗戶鎖好。 柳溪放下帕子,反手撐著身子,微微后仰,阿嵐何時學了這些登徒浪子的習性? 也不知是誰,大晚上胡思亂想,氣丹亂動。景嵐走了過來,在柳溪盆邊蹲下,伸指試了一下水溫,皺眉道,都涼了。 嘩啦 柳溪翹起一只玉足,水珠不時滑落,滴在水盆中,叮咚作響。 只此一次。景嵐瞥見了柳溪手側的帕子,并不急著幫柳溪擦拭水珠,反倒是先將雙手搓暖后,才去拿柳溪手側的帕子,溫柔地給她擦去了足上的水珠。 這般溫柔怪不得家里那個小狐媚會喜歡。柳溪忍不住打趣一句。 她沒見過。景嵐抬眼看她,語氣嚴肅,也沒機會見。 柳溪笑意深了幾分,并不答話。 景嵐的動作忽然停下,指腹輕輕摩挲柳溪尚有些腫的足踝,你有時候真的逞能。聲音溫潤,語氣中帶著一絲心疼。 我高興。柳溪微微昂頭,笑得很是得意。 景嵐蹙眉,緊緊盯著她的眉眼,你再說一次,試試! 柳溪還從未怕過誰,她身子探前,故意放慢了聲音,我高興啊! 景嵐可一點也不高興,忽然起身將柳溪按在了床上,眸底燃著一抹憤怒的火光,居高臨下地道:你信不信我把你綁在這里,給我好好養傷! 心疼了?柳溪眼神中的得意越發地濃烈。 誰心疼你了?景嵐冷聲反問,眸光與柳溪的眸光纏作一起,彼此眼底皆是濃得化不開的情愫。 柳溪!驚覺柳溪的雙腿勾上腰桿,景嵐丹田一燙,急聲道:說正事,別鬧! 到底是誰在鬧?柳溪翻身只輕輕地一推,便將景嵐推倒在旁,順勢坐在了景嵐身上。 燭光剛好照亮她半個紅潤的臉頰,說的每個字都足以熨化景嵐的心房,半夜不規矩爬窗的小賊,還敢在我面前逞兇,叫聲好jiejie,我便放過你。說完,她趴在了景嵐胸口,期待地看著她。 景嵐心跳狂亂,故作鎮靜道:今早不是你說的,晚上再說? 我家阿嵐柳溪的掌心清楚地感受著景嵐有力的心跳,聲音越發地沙啞,原來這般聽話? 柳溪 親都被你親了,還這樣叫我?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文~謝謝小可愛的長評哈~我趕緊努力寫~ 大家慢慢看~ 第135章 誤會 景嵐怔怔地看著柳溪, 遲疑片刻之后,終是鼓足了勇氣,卻又十分小聲地呢喃喚了一聲, 溪兒。 柳溪覺得不夠,便往前探了探, 附耳道:沒聽清。 景嵐只覺耳根酥癢, 急聲道:柳溪你別啊!忽覺耳垂軟rou被柳溪輕咬了一口, 全身騰地燒了起來。 景嵐下意識地去捂耳朵,指腹所及之處,是一片溫潤。 完了。 她的耳垂已這般guntang,想必臉頰早已燒得通紅。景嵐不敢再與柳溪對望,生怕下一刻她會忍不住心中的熱烈悸動,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做出些難以自控的事。 我我不想委屈了你 柳溪聽見了景嵐的話, 啞然笑笑, 她側身撐起身子,右手食指沿著景嵐的心口一路往下游移,最后在丹田上輾轉繞圈。 別鬧。景嵐聲音嘶啞,似是已經到了理智的決堤邊緣,她慌亂地按住柳溪的右手, 死死扣住。 阿嵐你想到哪里去了?柳溪故意打趣,我只是想摸摸你的氣丹。 隔著衣裳景嵐的話說到一半,便發現不該說這句話。 柳溪笑意中多了一絲酥媚,也是,隔著衣裳。運起內息驀地掙開了景嵐的牽制,柳溪飛快地解開了景嵐的玉帶。 景嵐驚呼,又生怕驚動了樓下的沈將離, 聲音出口的瞬間低去了七分,你想做什么?說話間,柳溪的手指已鉆入衣下,微涼的指尖摸上了丹田處微微鼓起的一個拇指蓋大小的小包,那是修習《魚龍舞訣》后氣丹凝成的地方。 最初還摸不到,過了同心境之后,rou眼也能瞧見氣丹所在。 景嵐繃緊了身子,呼吸漸沉,又羞又惱地瞪了一眼柳溪,你也有氣丹,你可以摸你自己的。 阿嵐,你不奇怪么?柳溪的指尖沿著氣丹的輪廓繞著圈,往生寺破了心魔之后,這都多少日了,你我內息一點也沒有消減。 經柳溪提醒,景嵐勉強讓自己冷靜些。照說沒有突破《魚龍舞訣》的第二層,內息是一定會逐日消減的,可這都十多日過去了,確實半點沒有消減。 柳溪正色道:阿嵐想雙修么? 今晚?!景嵐瞪大了眼睛。 柳溪忍笑,明晚也成。 這 蜃樓里面也許會有兇獸,你我武功再精進一些是好事。 萬一,在路上突然內息消退 明晚就明晚! 柳溪笑吟吟地從景嵐身上翻下,一言為定,去你那兒。 景嵐從床上坐起,局促道:我知道了。說著,她站了起來,我已調兵去海城外戍衛,聶廣我也打發他去驪都,向朝廷申領過冬軍備,這幾日你能休息就多休息。 柳溪頗是驚訝地看著景嵐的背影,贊許道:聶廣一事辦得漂亮。 朝廷物資匱乏,定會百般敷衍,所以聶廣這一去,至少要在驪都待上一月有余。景嵐沉聲說完,聲音忽然溫柔了許多,不早了,早些歇著。 好。柳溪點頭。 景嵐不敢再多言,生怕再多說兩句,就舍不得走了。 她快步走向窗邊,剛拉開窗栓。 阿嵐。 嗯? 景嵐回過頭來,只見柳溪拿了床邊的玉帶走了過來,你的腰帶。 柳唔! 柳溪將腰帶剛圍上景嵐的后腰,便倏地用力一帶,順勢吻上了景嵐的唇瓣,將她的舍不得混在狂亂的呼吸聲中一并舔舐干凈。 上輩子遇上柳溪是災難,這輩子再遇上她,是更大的災難。 唯一不同的是,這樣的災難,景嵐甘之如飴。 纏吻片刻之后,柳溪終是松開了景嵐的唇,低嗔問道:你就不能喊我一聲再走? 景嵐脈脈看她,頰上的兩朵小梨渦一旋,這一聲喊得極是溫柔,溪兒。 再 得寸進尺。 可不能只有柳溪一人,這次景嵐也要得寸進尺。 呼吸再一次揉在一起,仿佛落入了夏日被太陽熨得guntang的東海,浮沉之間,皆是沉溺。 燭光將兩人攏在一起的影子投映在窗上,情濃得似乎要把冬雪融化才肯罷休。 陰暗的角落中,景淵雙眼圓睜,緊握的拳頭微微顫抖著。 小五的身影他認得,在燭光的拉扯下,兩人抱作一團深吻,另一個姑娘到底是柳溪,還是沈meimei,景淵一時也不能決斷。 不是柳溪千萬不能是柳溪 景淵垂下頭去,不敢再看,生怕他看出了端倪,認定了柳溪。 若是沈meimei 景淵想到沈將離身上的百毒淬,小五有《魚龍舞訣》護身,倒也可以無恙,若是他日有了小娃,那生產之時,小娃多半是活不下來的。 難道就是因為這個,嫂嫂才會選擇他來與那姑娘聯姻么? 二哥中毒,四弟又在海城。 似乎只有他能做這件事,一切忽然合情合理了。 景淵心中的一個疑團打開,雖說不能斷定小五是跟誰在癡纏,可景淵相信嫂嫂那樣的人,不會明知要背上罵名,還會與小五這般癡戀。 咯吱! 小窗猝然打開,景嵐拿著玉帶從上面躍下,穩穩落在了墻角,快速將玉帶往腰上一扣,抬眼輕笑著往窗口看了一眼。 窗扇關得很快,景淵沒有看清楚那姑娘到底是誰,卻將景嵐的動作看了個清楚。 不單只是癡纏親吻,還解了腰帶 景淵莫名地心燙了一下,他知道男子解開腰帶意味著什么。 竟到了這一步? 景淵是真沒想到,家中最小的弟弟竟是最先開葷的那個。 若是小五真與沈meimei兩情相悅,他這個當哥哥的可以做主,先把婚事給定下來,等娘親來選個吉日,把親成了,給沈meimei一個名正言順的名分。 咳咳! 一念及此,景淵從暗處走了出來,重重地咳了兩聲。 景嵐像是被什么釘在了原地,臉上的笑意凍在了瞬間,三哥是什么時候來的?又在這里站了多久?他又看到了多少? 三哥,這么晚了,還沒睡? 小五不也沒睡么? 景淵走了過去,抬眼往緊閉的窗戶看了一眼,娘親若是知道你學了這些登徒浪子的行徑,只怕要擰掉你的耳朵! 景嵐知道是瞞不過去了,不禁深吸了一口氣,坦聲道:三哥,此事 你喜歡人家么?景淵沒讓她把話說完,認真地問道。 景嵐重重點頭,喜歡! 你這樣要連累人家姑娘家被罵不知羞的。 我會娶她!只要她愿意嫁我! 景淵苦笑搖頭,有你這句話就夠了。 三哥,等我從蜃樓回來,景嵐鄭重地道,紅姨那邊我想自己去說。 也是,你惹的事,你自己負責,是我們景家男兒該有的擔當。景淵伸手拍了拍景嵐的肩頭,笑道,別怕,三哥會幫你說話的。 景嵐大喜,不敢相信地看著景淵,三哥,當真? 嗯,當真。景淵伸臂將景嵐勾住,你這小子,倒是沒有看出來,動作倒是挺快。語氣之中透著些許羨慕。 三哥你就別再笑話我了。 我哪里是笑話你?來來,教三哥幾招,怎么哄姑娘家歡喜? 啊? 啊什么啊?你想看三哥孤老一輩子啊? 今晚太晚了 也是,明 景嵐趕緊搖頭,三哥,這幾日有許多事要辦,一切等我從蜃樓回來,我定什么都告訴你。 景淵點頭笑道:好! 三哥早些回去休息吧。 嗯。 景嵐終是把景淵打發走了,她不禁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早些告訴紅姨與哥哥,也好。 景嵐站在雪中,抬眼望向緊閉的窗戶,她與她總要過這一關的。 說不忐忑都是假話,可只要過了這一關,她便可以堂堂正正地許她一個家主夫人。 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