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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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嵐已是東浮州的都督,景淵是都督的三哥,守將哪里敢攔阻? 當下便下令打開城門,將景淵一行迎入了東臨城。 景淵打馬進城,直奔府衙而來。 景嵐聽說三哥回來了,大喜提刀迎了出來。 三哥! 景淵溫潤輕笑,將韁繩交給了身后的漢子,大步走了過來,握拳打了一下景嵐的右肩,小五,剩下的都看你了! 景嵐愕了一下,看我? 景淵大笑道:甕中捉鱉,更待何時?說著,他勾住了景嵐的肩膀,走,進去換身甲衣,三哥陪你一起出兵,痛痛快快地打一場! 現下出兵? 嫂嫂說,只要我這邊一得手,就立馬趕回東臨城,與你一起帶兵殺過去! 景淵知道小五定是想問個清楚,可兵貴神速,此時可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你就算不信嫂嫂,也該相信三哥才是! 我怎會不信嫂嫂?景嵐低聲道。 景淵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景嵐手中提的寒鐵刀,刀鞘上的梅花透著一股娟秀,男子用這樣的刀未免女氣了些。 他很快就想到了什么,放眼整個東海景氏,除了嫂嫂柳溪,誰也不是用刀高手,有些事不必言明,便已心照不宣。 景淵知道小五就是這樣的性子,有時候死鴨子嘴硬,心卻比誰都柔軟。 景嵐覺察到景淵發現了她手中的寒鐵刀,在龍嶺弄丟了她的刀,我不想欠她什么 小五有心便好。景淵忍笑。 難得小五不與嫂嫂別扭,景淵怎會揪著寒鐵刀的事情刨根問底呢? 三哥 該出戰了,小五。 景淵突然沉聲提醒。 景嵐只覺胸臆間涌起一陣guntang,她重重點頭,揚聲下令,九叔,擊鼓鳴號,一刻之后,三軍齊集東臨城西郊! 諾!景九叔領命退下。 在東臨城蟄伏了十日的都督景嵐突然下令出戰,三軍上下,無不震驚。 軍心惶惶多日,所以軍令下后,集結的速度也不盡人意。 景淵看了看天色,可兵馬集結還是稀稀拉拉,他不免心焦了起來。 九叔,你去把東臨府庫的大門打開,把里面的糧草輜重都搬出來。景嵐穿著銀甲,坐在馬背上,當著正在整軍的將士放聲再說了一遍,打開府庫大門,讓他們看個清楚! 將士們還是第一次看見這小少年動怒,忽然安靜了下來。 景嵐握著韁繩,睨視最前面的那排將士,冷聲道:本督給你們一次選擇的機會,想要不當兵拿著軍餉離開的,直接去府庫領了東西就走! 東臨府庫里面沒剩多少糧草軍備,軍餉也少之又少,誰去遲了,便什么都撈不到! 景嵐的話音一落,原本安靜的將士們像是炸開了鍋一樣,情緒激動地吵了起來。 繼續吵吵到異族大軍殺過來,你們一樣是死!景嵐繼續涼聲道,本督就問諸位一句,這幾日本督把你們從東浮州西境撤回東臨城,每日口糧軍餉可曾斷過你們的? 將士們聽到最后一句,當中有一人振臂高呼道:兄弟們先別吵,先聽聽都督怎么說?有人領頭,激動的將士漸漸冷靜了下來。 軍餉用的是我東海景氏的銀兩,糧草用的是我東海景氏帶來的糧,不然憑府庫里面的那些發霉的陳糧,你們這幾日只怕要上吐下瀉數百人。 景嵐不提還好,提了以后將士們仔細想想,這幾日的口糧確實比駙馬在的那兩日好吃多了。 景淵震驚地看著景嵐的側臉,銀窺護頰遮住了她的半個臉頰,此時的小五哪里還有平日的半點稚氣? 景嵐悄然舒了一口氣,低頭看了一眼景九叔。 景九叔也悄悄地舒了一口氣。 他們確實帶了不少銀兩來東臨城,可糧草是一車都沒有帶。景嵐到達東臨城的第一日,她接過曹駙馬的虎符后,先送走了曹駙馬,便去府庫中清點剩余的軍餉與糧草軍備。 本來就不多的資源,被曹陽又拉走一批,無疑是雪上加霜。 這燙手山芋算是扔給了東海景氏,曹陽也不知景嵐能否扭轉頹勢,所以拿走糧草軍備是最后的一步棋。 集中所有的資源死守驪都,這是朝廷最后的退路。 曹陽做得明目張膽,自然瞞是瞞不過去的。 景嵐初到東臨,府衙里面哪些人能用,哪些人不能用,短短幾日也是辨不清楚的。既然靠不上朝廷留下的文官,那就只有靠自己。 于是那一夜,景嵐打發了看守府庫的人,把府庫中稍好的糧食全部收撿出來,這幾日優先發給將士們吃,剩下的吃不得的陳糧就放在府庫之中。又將帶來的銀兩打成碎銀,每日按時發放給伍長帶回去給將士們。 東海有銀礦,景氏并不缺銀兩,柳溪那兒有收來的稻米,所以東臨城并不會斷糧。 這出空城計也不是真的空城,唯一缺的只是時間。 本督并不是空手而來。景嵐在馬背上坐得傲然,繼續凜聲道,把你們全部召回東臨,并不是畏戰,只是不想你們白白犧牲。說著,景嵐拔劍出鞘,指向了東浮州西境的方向,如今時機已成,今日愿意隨本督迎擊異族者,大勝之后,十倍嘉賞!不愿隨本督者,本督也不會強留,逃兵簿上也不會寫上你們的名字,放你們回去跟家人團圓。 將士們并沒有立即答話,似是還有遲疑。 再給諸位一刻。景嵐淡淡說完,收劍策馬馳到轅門前,望著遠處陰沉的天幕,烽火已起,天下人沒有誰可以獨善其身,逃得了今日她肅然回頭,明日真的還能逃么? 細雪飄落,轅門前的火把照亮了她堅毅的神情。 景嵐揚眉輕笑,眉宇之間英姿颯颯。 她像極了已故的兄長景鐸。 不止景九叔怔然,景淵也怔在了原處。 不,應該說。 她已不再是過去那個無憂無慮的景小五。 景嵐記得,在海龍陵中,柳溪曾經問過她一句話 阿嵐,你可有想過?終結這個亂世。 景嵐此時可以斬釘截鐵地回答,我想。 這一戰若不贏下來,海城再堅固,也攔不住夜氏的千軍萬馬。 天下繼續動蕩,偏安一隅,也不過茍延殘喘。 景嵐的心在燃燒,她一直以為自己沒有野心,可現在她無比清楚,現在燃燒她心房的就是野心。 與其依靠他人庇護,不如自己強大起來,想守護誰,便守護誰。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文~第一戰終于打響~ 第124章 夜船 夜雪零碎飄落, 落在船舷扶欄之上,悄悄化開。 柳溪披著一件雪色裘衣,扶欄站在甲板上, 遠眺著海船前進的方向。算算日子, 東臨城郊外的那場戰事應該是開始了。 沈將離呵了呵手,走到柳溪身側, 關切地道:天、寒。 妹子怎的還沒有睡?柳溪溫柔地問道。 沈將離滿臉愁色,好、么? 柳溪微怔, 你想問的是阿嵐那邊, 還是海城那邊? 都、想。沈將離認真答道。 海城那邊有紅姨坐鎮, 小狐媚的目標是阿嵐, 她又是個聰明人,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貿然出擊。柳溪說完, 瞧見沈將離又呵了呵手, 當即伸出手去,握住她的手暖著,我們進艙說吧。 沈將離莞爾,扶著柳溪微瘸著回了內艙。 到了艙中, 沈將離連忙抱起了小暖壺, 在柳溪的床邊一坐,正色提醒, 祛、毒。 柳溪微笑, 妹子放心,我已經用內息化去了。說著, 柳溪又抱了一件大氅來,抖開披在了沈將離身上,給她親手系好衣帶。 姐、姐。沈將離笑容暖暖, 嬌滴滴地喚了一聲。 柳溪很是受用,摸了摸她的后腦,應該的。說完,她繼續道:小狐媚行事滴水不漏,段位頗高,要詐出她到底是什么來歷,親近阿嵐是為了什么,硬來肯定是不成的。 二、哥。沈將離搖了搖頭,她并不擔心聶蘇這個人,畢竟紅姨娘也不是蠢人,武功也不弱。她只是奇怪,為何這次運送物資非要帶上景檀? 柳溪根本不想帶上他,可是,誰讓他的身世被人惦記上了? 在這個節骨眼曝露景檀親生爹娘的蹤跡,又不言明爹娘的身份與姓名,一次誘惑不成,定然還有第二回 。 若是那人趁著她離開海城這幾日,再次誘惑景檀,紅姨待景檀又最是心軟,只怕是按不住景檀的。 紅姨專心應付聶蘇便好。柳溪輕嘆,想到景檀看她越來越灼熱的眸光,她只覺危險,男兒當志在四方,不該拘泥于小情小愛,這次帶他出來經歷一回戰事,希望他可以成長些吧。 沈將離搖了搖頭,萬、一。 呵,妹子好像很不喜歡他?柳溪想到景檀就頭疼,若是以前,她可以不管不顧地直接斷了他的念想,狠狠地傷他一回。可她若是真這樣做了,又如何在海城繼續安心住下? 沈將離嚴肅點頭,鬼、祟。 柳溪忍笑,那三叔呢? 不、熟。沈將離如實回答。 柳溪笑意濃了幾分,四叔呢? 沈將離很認真地想了想,低頭看了一眼腰間懸著的小包子飾物,笑道,很、好。 這個飾物柳溪只打了一個外形,鏤空全是景煥做的。 景煥平日最不讓人放心,可他這次做出的這個精細小玩意,玲瓏別致,甚至還很用心地點綴上一束五色流蘇。 柳溪記得沈將離拿到小包子時,笑得眼睛只剩一條線了,足見她是真的喜歡這個小玩意。 沈將離覺察柳溪笑容中多了一次促狹,她著急地擺手道:不、是! 不是什么?柳溪打趣道。 師、弟!沈將離越是焦急,說話就越是結巴,他、像! 柳溪笑道:妹子別急,我沒有其他意思。 害、人。沈將離黯然指了指自己,已經接受了自己的宿命,孤、生。 柳溪心生惻然,妹子不會注孤生的。天下奇人異事眾多,柳溪相信定有什么法子可以去除沈將離身上的百毒淬。 沒、事。沈將離倒是沒有那么絕望,她笑了笑。 柳溪輕柔地拍了拍她的后腦,我家妹子是個好姑娘,一定不會注孤生的。 沈將離笑了笑,順勢倒下,枕在了柳溪膝上,她擔心地問道:東、臨? 阿嵐那邊柳溪最擔心的就是景嵐那邊。 如、何?沈將離看柳溪臉上的笑容斂去不少,她忽地懸起心來。 柳溪沉聲道:三山關離東臨城兩百七十三里,春夏行軍,十日可達東臨城。若是遇上現下這樣的下雪天,山道濕滑,行軍速度會慢下來,十三日可達東臨城。這是柳溪一早就算好的,也是上輩子她隨魏諫白強攻東浮州積累下來的經驗。 兵貴神速,夜氏若想打阿嵐一個措手不及,就一定會冒雪行軍,所以定會在第十一日,或是第十二日到達東臨城外。柳溪只慶幸她是重活一次的人,所以她記得三山關到東臨城這一路的地形如何? 東浮州西郊四十里處,有一處無名石峽,兩壁有如刀削,是夜氏大軍行進的必經之路。柳溪記得這一處,上輩子與朝廷兵馬在這里廝殺了三夜,她的火器用去大半,才終于突破了這里。 阿嵐把所有守軍調回東臨城,尤其是放棄死守這處險關,這是兵家大忌。我若是夜氏,定會派一支先鋒騎兵先穿過這處石峽,探探這可是阿嵐故布疑陣?一旦先鋒騎兵安然穿過石峽,便能坐實阿嵐不會用兵的事實,然后夜氏大軍便會快速穿越石峽。 怎、辦?聽到這里,沈將離臉色大變,丟了險關,小五可就危險了。 柳溪微笑,我只怕他們走慢了,累三叔在峽頂上再多吹一夜的冷風。 沈將離眨了眨眼。 石峽兩壁看似堅硬,可山石里面早就被暗流侵蝕松脆。柳溪記得上輩子她的火器在石峽中部炸開,瞬間崩裂了一側的山壁,坍塌的碎石險些將石峽截斷。 行軍輜重一般由后軍押送,只要等夜氏的前軍沖過石峽,三叔便用□□炸斷石峽,斷了他們的糧草供給線。柳溪胸有成竹,妹子,你若被斷了糧草,你是繼續往前沖呢,還是下令原地駐扎,先把供給線挖開? 沈將離不會打仗,她搖了搖頭。 阿嵐把兵馬都收攏在東臨城,以逸待勞,如今已經進了冬日,將士要打仗,是萬萬斷不得糧草的。我想他們應該會選擇后者。柳溪算準了夜氏的反應,就算他們選擇了前者,三叔會把剩下的□□沿途零星埋下,偶爾炸一炸,也能消磨這些敵軍的士氣,拖延一兩日敵軍的行軍。 這些柳溪全部都算好了,唯有最后的收局,柳溪心有戚戚。 地勢可以利用,戰略可以推演。 景嵐若能率軍趁機強襲被猝然斷了后路的夜氏大軍,只要拿下對方的將領,這一戰可以匆匆結束。 可人心是算不準的。 朝廷積弱多年,東臨城只怕人心也惶惶多年。 景嵐初去東臨十日,最后愿意隨她一搏的大梁將士又能有多少呢? 照柳溪估算,大雪天要挖開石峽需要一兩日,所以,當第一批兵甲與火器準備妥當,柳溪便讓秦叔準備好三艘海船,拉著糧草與軍備走海路趕赴東臨城。 糧草與軍備是最好的定心丸。 倘若局勢真是她想的最差的那種,她帶著糧草與軍備花兩日的時間趕至東臨城,便還來得及。 姐、姐。沈將離雖沒有親眼瞧見,可也聽得熱血沸騰,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