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想當我爹 第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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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這一幕,秦月笑著解釋:“這一片今年考出來了一個女官。周圍有女孩的人都將人送去女官署了,就想著家里再出一個女官光宗耀祖。欣嘉,你看,你在做一件很有意義的事。” 女官署免費教女孩識字,比起還要教束修才能進學的男孩來說,好了不少。 而且男子要當官,得考好多年,沒點家底的人家,根本供養不起。 “不過女官署畢竟不近,一個女孩在家幫襯能讓全家日子都好過一點,而且能考上的人寥寥無幾,所以更多的人家愿意將人送去學刺繡。”秦月繼續道,“就算識字又怎樣,考不上女官是不能讓這些女孩子賺錢的。” “姑姑,你既然什么都知道,為什么當初女官考試不愿意報名呢?”申欣嘉疑惑。 “我以為女官署改變不了這些,但是我錯了。女官署出來的女子,可以改變這些。”秦月看向藍笙,“藍笙,等你有朝一日成了大掌柜,就可以招些民間女子做小掌柜,這才是給她們機會。” 無論生在何時長在何地,她們都有一顆赤子之心,而這番熱血,是曾經的先人們為她們留下的。 三人在暮色時分各自回了府去。 秦瓶如最近沉迷于畫畫,不然這個點絕對守株待兔。秦月回了櫻桃院,簡單梳洗之后,便去正院。 用完晚膳,擦了擦手,便與家人說了今日之事:“我猜到了明日,便會傳出秦國公府出了個母老虎。” 一桌子人都安靜了下來,秦國公扶了扶胸口:“你以后做什么大事之前,先通知家里一聲,讓我們有個準備。” 秦月嘿嘿一笑:“現在也不晚,明日御史臺可能會參你們。你們現在可以準備了。” 秦易扶額:“他們明日可得忙著參今天那些紈绔的叔伯爹。哪顧得上你,倒是我們本來安排了人明天參楊照一把的,他倒是運氣好,被躲過了。” 秦月不在乎這些旁人:“來日方長,不急在一時。” 屈廬被喊回府時有些忐忑,雖說距自家主子安排事情,也不過幾日,不過全無進展。 站在李穆書桌前,老實交代:“屬下無能,暫未查探到秦紅小姐的母親在何處,就連秦紅小姐是何時進京城,也查不出來。” “關于秦紅,你查到了什么?” “秦紅小姐七月初一出現在了櫻桃院,七月初二去了地藏寺,晚膳與秦家人共用。對外宣稱為秦家親戚,與秦世子同輩。坊間傳聞是秦國公的外室女,不過根據這幾日探聽的消息來看,秦國公夫人對秦紅小姐尤其關愛,外室女的傳聞不實。”屈廬停了一下,又道,“今日安王請人去給他長子楊倫提親,提親的對象正是秦紅小姐。” “楊倫,他也配?” 李穆的話語聽在屈廬耳中,平白打了個寒顫。 “往后,此事不用再查。你再去找一些記錄民間奇聞異事的書籍,有多少找多少。” 讓人退下,李穆拿出一張宣紙,不一會兒一張美人圖就畫好了。畫中的女子粗布麻衣,面上還有一絲輕微的壞笑,正式今日秦月的扮相。 這才是秦府不派人去找的原因,她從未失蹤,一直留在秦府,只是不知道出了什么意外,無法露面。 男人的手指輕輕放在畫上:“阿月,楊照二十年前害你我分離,我不過小懲一下,讓他立不了世子,不想他還敢把主意打到你的頭上來。” 過了一會,他又道:“阿月啊,你不過是撒了一個微不足道的慌,卻輕而易舉將我蒙蔽在里邊。若你真不想相認,那我就裝作不知道吧。畢竟,都是你。” 旬休第二日是大朝會,秦月是跟著爹和弟弟一同進的宮。 剛到大曲宮,芷安就出來了:“紅紅,我可聽說你昨日干了一件大事。” “你消息這么靈通的嗎?” 芷安拉住秦月的手一起往里走:“昨晚與父皇母后一同用膳父皇說的。母后夸你聰敏呢!父皇還說,今日早晨定有一番熱鬧。” 昨日的事情鬧得不小,該知道消息的不到傍晚就已知道了,還未上朝,那幾個紈绔子弟的長輩都被人圍住了。各種虛情假意,明夸暗貶都拋了出來。 秦國公也秦易也都被同僚圍住,也有不少秦國公相熟多年的人,對著秦國公大嘆:“虎父無犬女。” 秦國公都笑呵呵的收著,更加坐實了秦月是他外室女的傳言。 李穆今日到的比較晚,看到秦國公,又對著他行了一禮。 秦國公旁邊的人又道:“李相年紀輕輕,真是知禮懂禮,你大女兒要還在,許給他也是段佳話。” 這么一說,秦國公也不由得想象一下,若是二十年前,也倒是金玉良緣,不過現在嘛,他女兒得找個俊俏郎君,子安這個年紀,還是略長了點。 今日的大朝會遠比所有人想的都要熱鬧。 那幾個紈绔子弟牽連的長輩數目不少,御史臺你一言我一語,直參的那些人面紅耳赤,羞于見人。 畢竟不是大罪,皇上不痛不癢罰了點俸祿也就過去了。不過經此一事,京中的紈绔估計會在家里的嚴防死守之下安分不少了。 可真正的熱鬧再后頭。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吵了一早上,大家都餓了,再看熱鬧也得吃飯不是,有事之前不參,非得雞毛蒜皮吵得大家都餓了才說,誰這么傻。 “臣有奏。”李穆筆直著身子,占了出來。 這是一件震驚朝野的大事,后來大家一直無法理解,為何此事李穆要在一場鬧劇之后才說出來,可沒人敢說他傻。 當然此刻的他們根本無暇顧及其他。 安王爺楊照,曾與石巖密謀往來,想圖大事,雖然被石巖狠拒,可楊照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隨著這件事情的說出,李穆還一一擺出了證據。 大業王朝設宰相四人,秦國公年歲已高,其實作用就是鎮鎮場子,在等著兒子秦易能當大任,再退位讓賢。另外兩位宰相,雖然年長,資歷卻比不上李穆,作為朝堂之上第一人,李穆這番言論炸的滿朝文武都不敢說話了。 叛國謀逆,要真去說幾句話,一不小心就惹了一身臊。 這一日,秦月和芷安沒有上課,因為直到下課的時間,都沒有散朝。 即便遠在后宮,她們也知道今日朝堂之事絕非幾個紈绔子弟可以鬧出來的,便是西北干旱鬧得最厲害時,也沒下朝這么晚過。 安王爺楊照沒有實權,不過他的爵位是可以去大朝會的,但是他也知道他不受待見,所以一直抱病沒有參加。 今日不知怎么,右眼皮從早就開始跳,王妃又大早上板著臉,他更不想貼冷屁股,晃著一身肥rou去找新納的小妾。 路上遇到楊韻也絲毫不理睬。 楊韻不滿的去找王妃:“父王今天怎么不理睬人啊!” “阿韻,你過來坐下。”等楊韻坐到一側,安王妃愛撫的摸著她的發髻,“阿韻長大了。以后可不要動不動就任性了,若是嫁人了,一定要好好愛護自己,不用隨隨便便被人欺負。”說到后邊,聲音已有些沙啞。 楊韻搖了搖頭:“母妃,你這樣我的發髻會亂的,今日我還要去女官署點卯。再說,我才沒有任性。” “王妃,不好了,禁衛軍將整個府衙圍住了!” “來的真快啊。”安王妃的嘴唇輕微動了一下。 “母妃,你在說什么?禁衛軍為什么會來。” 所有人都不曾想到,安王留下了認罪書后,與安王妃自裁于府邸。 安王子女被收押。 這件事來得太快太突然,下午的騎射課都還沒有開始,一切基本塵埃落定。 芷安有些唏噓:“以前阿韻也總是進宮來的,后來不知怎么就不來了。” 兩人走到演武場,卻看到了意外之人,李穆和太子都在。 兩人行了禮。 芷安便問:“今日前朝發生了大事,我還以為皇兄和太傅沒時間來了。” 太子答道:“既已定了罪,就不是我們忙的時候了。太傅說,既做老師就不應缺席,早上的文課沒趕上,下午的武課也要來教教我們。我們今日可占便宜了。” 聽到這話,秦月抬頭看向李穆,正對上那人的眼神,她不由的低下了頭。 心里一陣思索,這樣連看都不敢看,不顯得她輸了嗎?又抬起了頭,直直的看了過去,堅決不低頭。 那人抓住了她的視線,然后對著她扯出了一個笑臉。 “紅紅,太傅今日要親自教我們武藝。”芷安激動的連連搖晃秦月的手臂,“若你與太傅比試一番,不知誰更勝一籌。” 這番言語在一般人眼里無異于異想天開,甚至太子都有些不贊同。可在芷安眼里,武藝最好的一個是活在傳說里的太傅,另一個就是想學什么對方就能教什么的紅紅。 秦月聽到這話,還真認真思考起來。若是二十年前,就李穆那小身板根本不可能打得過她,當年秋闈,還是她硬塞了自己的獵物給李穆,才沒讓他空手而歸。 可如今二十年過去,對方還去軍營里歷練了一番,還有當初看弓箭那手功夫,應該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想到這,不覺有些蠢蠢欲動,挑釁的眼神看向李穆:“老師可要與我試試身手?” 李穆雙手抱拳,以示尊重:“哪敢不從?” 第28章 他還記得 秦月善用劍, 李穆用的也是劍。刀劍無眼,為避免無意受傷,兩人用了木劍。 走上演武場, 秦月突然有些緊張,二十年前她敢說李穆絕對不是她的對手,而現在, 在李穆說不定苦學二十年的今天,她一個不滿二十的女孩子還真沒信心。 鑼鼓聲響, 秦月率先出擊, 而李穆只是防守, 秦月久攻不下, 退至一邊揚聲道:“老師不愿動真格, 可是看不起我。” 李穆回道:“武學切磋,點到為止, 無需計較輸贏。” “那老師可想錯了,既上了演武場, 哪能無論輸贏。”秦月不滿,“若老師仍舊如此, 那咱們就慢慢打, 總能打出個結果。” 李穆能看出秦月已經生氣,略一思索, 主動化守為攻。 他的劍招遠比他所表現出來的凌厲,帶著一絲無法抹去的殺伐之氣, 秦月被逼的連連后退,只能靠回避勉力應對。 雖說落于下風,可能夠逼出李穆的真本領,秦月是有些得意的, 手上更是不敢疏忽,生怕一個分神就輸了。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芷安看的是熱鬧,太子看的是門道。 “太傅果然名不虛傳,如此武藝不知孤還得練多少年。”太子大贊,“秦姑娘也不可小覷,便是我也是打不過的,難怪能在賽馬場贏了三弟。” 芷安公主可不管那些,她只知道這場比賽看得太過癮,太盡興,恨不得自己也能在賽場之上一展英姿,打的敵人落花流水。 底下的人這么看著,而臺上的秦月卻漸漸力不從心。李穆果然每個方面只要學就要做到最好,不過能練到這個地步,也是有天賦之人,值得她秦月贊一聲! 一劍過來,秦月避讓不開,男人反身將握著劍柄的手敲上她的手腕,秦月虎口一麻,木劍掉落,忙閃身站在一側,淡淡的木頭味傳到鼻尖,輕薄的木劍搭在她的肩上。 “老師果真厲害,紅紅自愧不如。”她不是輸不起的人。 男人收回劍蹲下身撿起她掉落的劍,看向秦月的右手腕,目光閃了閃:“情急失手,你可有受傷?” 看男人提到自己的手腕,秦月有些不自在,李穆的動作雖快,可他肌膚的溫度似乎還縈繞在腕上,帶著淡淡的沉香木香味,久散不去。 “老師已手下留情,我又怎么會受傷?” 雖然秦月輸了,可芷安絲毫不失望,若能贏了名滿大業的李穆自是不了得,若不能贏也不奇怪,何況兩人這一仗實在是太過暢快。 是的,暢快! 秦月也這么覺得,兒時一同習武的玩伴。現如今居然沒有在京中的,她醒來這么久,早就技癢難耐,何況學武之人,最怕的便是難逢敵手,有人喂招才是大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