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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過三次以上,隋然跟海澄提起了梁謙這些不當舉動。 海澄完全沒當回事:“不喜歡他這么做直接說好了呀。他要摸你,你打回去唄。男生嘛,都喜歡開些沒輕沒重的玩笑,欺負你們小姑娘。” 海澄認為這只不過是“玩笑”。 她用的是“你們”。 隋然無端確定,梁謙肯定不會對海澄毛手毛腳,甚至在她面前也不會對別的女生毛手毛腳。 男生開玩笑也分對象。 欺負的就是“你們小姑娘”。 真正令隋然無法忍受以至于沖海澄發火的事情發生在夏末。 小會議室開小組會議,海澄在方桌的一端,梁謙在她右手邊,隋然在方桌另外一端。 會開到一半,梁謙挪了下椅子,隋然開始沒注意,她是在梁謙莫名其妙看了她好幾次之后偏移了視線。 然后她看到梁謙岔著腿,手在口袋里不停動作。 隋然頭皮一炸——梁謙正對的方向是她。 她當即扔開筆離開會議室,海澄叫她,她頭也不回。 一兩分鐘后,海澄出來,問她發生了什么。 隋然根本沒辦法描述那時的情形,她語無倫次說完,海澄卻很不耐煩:“那你換個位置坐不就好了。開會呢,你這么摔東西像什么樣子,給不給我一點面子了?” 她讓隋然先回家,說這事兒晚點再談。 隋然之后盡量避免跟梁謙接觸,等了一個禮拜沒等到海澄來找,她主動找了海澄。 然而海澄一直顧左右而言他。一會兒說男生粗枝大葉可能不注意形象,一會兒說梁謙手上有大項目在跟,她這么鬧會影響整個組的績效進度。 對一個人失望有時候是一點一滴,有時候卻是一瞬間。 對海澄,兩者皆適用。 “我跟海澄談完之后的第二天,她分了我一條線索——就是客戶,標的很大,一單做完可以直接退休的。我不知道她是出于補償還是怎樣,反正第一次跟客戶面談她也去了。”隋然搖搖頭,“那客戶,海澄和我叫他N老板。” N老板是南方人,個子不高,衣著較休閑,但看得出風度,氣質上挺符合對成功男士的普遍定義。 第一次的交流持續一上午,隋然對他公司有了大概了解。 N老板是最早一批從酒店轉做中低端長租公寓的,比國內幾大酒店品牌華往、鉑浪等更早,領域更為精細。 那時候長租公寓在一線城市尚且屬于新概念,至少對隋然來說很新奇。 一上午的交流,N老板講到不少業內信息,提到跟官方的合作,側面展現個人以及公司背景。 即使現在再回想,隋然仍覺得那次交流的干貨不少,算是給她打開了一扇門,讓她接觸到更廣闊的世界。 所以,她非常在意和N老板的合作,也很慎重,那段時間做了不少調研。 “有天,同事給我推薦了一個新項目,我覺得很符合N老板的需求,于是約N老板去考察。結果到了約定那天,同事有事去不了,就只有我一個人上了N老板的車。” “我們在車上聊得很愉快,我覺得是。那項目同事盯了大半年,和N老板接觸之后,我們確定了那項目,后續輾轉打通了業主方幾個環節,跟官方部門也溝通過土地用途的更改申辦。當然主要工作是業主方協調來做,我們居間方就是核實查證。” 她帶去的調研報告就有一百多頁,全是自己加班加點做的。 “N老板夸我,說我工作做的認真細致,還說考察項目前想再深入聊聊,我沒多想。” 隋然真的沒多想。 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那方面。 N老板開車停在一家連鎖酒店樓下,她甚至還問:“辦公室在這兒嗎?” 對方卻在鎖車的同時掏出身份證,指著大堂的方向:“你去里面等下我。” 隋然反應過來了。 可是她想不到怎么辦。 她亂了陣腳,烈日炎炎,手冷得指紋無法識別。 巧合的是,阮爍那時候給她發信息,約她有時間見見面。隋然就把自己號碼給阮爍,讓她打電話過來詳談。 隋然在電話里把時間約到一個小時后,盡可能委婉甚至抱歉地和N老板告別。 后來再也沒有主動聯系過他。 N老板倒是給她發過不少信息,展示了他的豪車豪宅,并且出了一份掃描版的全權委托協議——通常來說,這樣的協議意味著客戶就屬于中介機構的某個人,意味著以后只要達成交易,隋然都可以主張收取傭金。 對方給出的條件不可謂不優渥。 但背后的意味同樣不言而喻。 隋然一律無視。 晾了他幾天,大約是看她沒有回應,N老板多少回過味來,發了這樣一段話:「小隋,那個項目怎么樣了,怎么后邊沒見你介紹進度了?上回你有急事離開,后來也沒有聯系我。是不是對我有什么誤會?」 隋然猶豫了很久,決定直來直往,問:「為什么要去酒店?」 N老板發了一串玫瑰和色的表情,很快撤回,換了一段信息:「酒店談事情方便嘛,我們談事情都是就近到酒店開個房間,安靜。你如果介意,以后我多注意[呲牙]」 那后半天,隋然的眉頭就沒松開過。 玫瑰和色并列,暗示等同于明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