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給彼此一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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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微云回來了,鳳雙雙這個正主兒成了替身。 不過,這些日子,她進進出出,總算想明白了一件事,這樣也好。 她葉微云甘心做修羅朝的走狗,那么就再也沒有人和她爭楚國國君的位子了。 她要找到葉清風和高飛,糾集前朝遺孤,扯起大旗,光復前楚,為自己的父皇母妃報仇雪恨! 至于葉微云,如果她肯幫助自己,她會既往不咎,如果她執迷不悟,她也絕對不會心慈手軟。 云澳目睹鳳雙雙出了京城,才算安心。 從龍城里只能有一個鳳雙雙。 鳳雙雙在,就是她的威脅。 “為什么不殺了她?太子應該知道,只有死人才能做到永遠威脅不到別人也永遠不會出賣別人。”赤衣叟站在云澳身后。 他自己也說不清為什么沒殺死鳳雙雙,可能是面對那張臉的時候,他心中實在不忍心吧。 赤衣叟的手落在云澳肩頭:“但愿太子今后都能如此三思而后行。” “老東西,她是我未過門的妻子,難道你就讓我眼睜睜看著她和我的弟弟雙宿雙飛打情罵俏?!” 前塵往事,如冷箭刺心. 可即便惱她恨她,在最后時刻,他還是毫不猶豫地保存了她的靈根不散,陪她在邈邈世界五百年之久。 赤衣叟欲言又止,當年的種種,若非云澳將皇權看的太重,又怎么會失去她? 只是,當年的種種只怕云澳也是情非得已,所以多余的話他也不想說太多,作為公主的守護人,他也不能說太多。 畢竟,不管是天朝還是在修羅,公主都選擇了云驚羽。 其實不是她選擇了云驚羽,而是云驚羽一直都在守護她。 云驚羽從未說過,自從在山莊和她相處一日一夜之后,她就在他的心里扎了根。 表面上他一直抗拒躲避她,其實,在他得知嫁過來的是她的那一瞬間,沒人知道,他有多開心,多興奮。 可是,他們是世仇,他的爹殺了她的爹。 真不知道這是造化弄人還是蒼天開眼,要化解這一段仇怨。 她坐在秋千上,仰望蒼穹,心中一片紛亂,大腦一片空白。 修羅王府,她回來了。 可是暖雪,再也回不來了。 一滴淚落在塵埃,沒有留下一點痕跡。 如暖雪的離開。 “你,”他走過去,握住秋千的繩索:“真的決定留下來了嗎?這修羅王府只怕再也沒有太平日子。” 她仰頭,四目相對:“如果我不留下,你覺得皇上會留下你嗎?” 他錯愕看著她。 她跳下秋千,走向他:“云驚羽,我們好好談談吧。” 他微微頷首。 二人并肩向前走。 良久,她緩緩言道:“修羅朝關于八皇子云驚羽有很多傳言,妖魅惑眾,斷袖之癖,嗜殺成性,陰柔殘忍,于是很多人忘記了,八皇子出生時天降異象,日后若得到甲辰時出生的女子臂助,必定是九五至尊,天下一統的帝王。” 他的腳步忽地停住,這段隱秘的往事已經隨著母妃的自縊消失很久了。 她是如何知道的? 她緩步前行,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而葉微云剛好是甲辰時出生,她降生之時,掌管占星臺的藍神仙也曾說她命硬,克父克母,有女帝之相。“ “你,如果想報仇,可以隨時離開王府。”他極力掩飾內心的波濤洶涌。 她停住腳步,轉身,凝視他:“王爺真的想要我報仇嗎?” 狹長鳳眸不敢看她,他有什么理由阻止呢? 得知她身世的剎那,天知道他有多崩潰。 他緩緩搖頭,走向她:“我說過,我絕對不會阻止你。” “但是王爺也不會同意我刺殺皇上。” “微云,我,我會和你一起離開這里,但是,” 她替他繼續道:“但不是現在,現在你還有比我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無話可說。 “云驚羽,我們不要再彼此試探了好不好?我不會離開你,不會刺殺皇上,我當然明白,皇上既然知道我是前楚公主,還能讓我堂而皇之留在你身邊,除了藏寶圖之外,還有他的有恃無恐。” “你知道?!”狹長鳳眸善良,盯著她。 她又不傻,當然明白,他但是父皇之外,更擔心她被父皇殺害。 “所以,”她將自己的手掌貼在他的胸口:“今后我會留下,好好地幫你,而你,也不要再把我推開,好嗎?” 修長的手指落在她的皓腕,擁她入懷:“此后,生同寢死同xue!” 她搬進了他的房間。 赤衣叟知道了,大半夜闖進王爺的臥室,拉著她飛身上了屋脊:“我不同意!讓你留在王府都是因為,因為怕云澳糾纏你!” 云驚羽強忍著后背的傷痛,跟著上了屋脊,手里的寶劍抵在赤衣叟的后心:“敢從本王的寢殿擄走王妃的,你還是第一個!” 她忙擋在赤衣叟身前,推開云驚羽的劍:“我師傅,王爺的傷還是師傅治好的。” 赤衣叟側頭,斜睨云驚羽:“王爺一向喜歡恩將仇報,老朽我見怪不怪。” 云驚羽此時已經看清是赤衣叟,劍歸鞘,面上倒是恭謹,可話一點都不客氣:“本王倒不知道師傅還有三更半夜鉆別人寢殿的嗜好。” 赤衣叟懶得理他,拉住葉微云的手腕:“徒弟,你說你跟我走還是跟他走?” 這個師傅,分明就是故意慪云驚羽。 果然,云驚羽本就憔悴的俊臉此時愈加蒼白,狹長鳳眸射出兩道寒光,落在赤衣叟握著她的手腕的手上。 “師傅,也該有師傅的樣子吧!”云驚羽抓住她的另一只手腕,用力往懷里一帶。 赤衣叟早有防備,手一松一進,云驚羽站立不穩,身子像下飄落,而她的手腕已經被赤衣叟及時抓住。 出于本能,她一個翻身,腳踢向赤衣叟的手,赤衣叟松手之際,她的腳尖點在赤衣叟掌心,整個人如箭射出,及時抱住云驚羽一個翻身,二人落在地上。 “你瘋了?!傷著你怎么辦?!”他望著她的眼睛,俊魅的臉一沉。 她不禁苦笑,抬頭,看著他緊緊按住自己手臂的大手,無奈道:“王爺若再不起來,我的手臂只怕就真的殘了。” 他這才發現她用自己的身子當了軟墊,俊臉一紅,爬起來,因為氣的太急,牽動傷口,忍不住悶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