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無寵卻有孕了 第7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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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牧昭冷笑,乘勝追擊想借勢一刀砍在徐之脖子上,誰知兔起鶻落的瞬間,徐之跳起來躲過了他的橫劈,足間輕點馬背,抓著空中飛舞的槍頭,縱身一躍到他面前。 殷牧昭來不及撤刀回防,眼見徐之手持折斷的木桿,這一截木桿如短匕一般,徐之將銀色的槍頭像匕首一眼刺進了他的胸膛,他先聞到猩香的血氣,再感受到錐心的疼痛。 曾幾何時他很愛將侍從打得滿臉鮮血,他聞到血味便會心滿意足。驀地聞到自己的血,他卻顫抖著不能自抑。 殷牧昭跌落馬下,沉重地摔在沾滿血污的泥土中,他一只手捂著心口,一只手抓住徐之還要再刺的槍頭,手掌被銀槍劃破,在生死的一剎那,他痛聲哀求:“徐之!朕與你共享天下!你不要殺我!徐仲能給你什么?你替他賣力又有何用?我能給你天下!” “殷牧昭。” 少年手上沾滿仇人的鮮血,櫻色的薄唇上噙著一抹笑意,眼里閃著激動的光彩,“我是你一直在尋找的那個人。” 殷牧昭心口絞痛,雙眼瞪圓,他一下就想到了徐之像誰,他像林綠萼身邊跟著的婢女云水,也像前朝皇后——那個他強幸不成,被他按著頭顱觸柱而亡的女人。 “晏……晏雋之……你是晏雋之!”殷牧昭口吐鮮血,悲憤地吶喊,他一直隱隱覺得晏雋之沒有死,他果然還活著! 他看著打開城門奔向晏雋之的林志瑯,他想起十一年前林志瑯突然帶世家貴族投降奔向他,難道那年他是假意投降嗎?他突然覺得十一年富貴夢一場,他怔怔地盯著耀眼的日光,死不瞑目。 徐仲帶著人馬趕到了徐之面前,他哈哈大笑,“侄兒,還是讓你先一步下手了!”他翻身下馬,一腳踢在殷牧昭的尸體上,又吐了一口唾沫。 林志瑯頭戴梁冠,身穿寬袍華服,手捧朱色盤子,迎著春光疾步而來。 徐仲心里不安,正要說話,林志瑯當著三軍將士的面揭開了朱色盤子上面的明黃色綢緞,露出了里面的傳國玉璽。 這塊放在寶華殿的木柜下,被寧離離藏了一年多又交給云水的玉璽,云水一直仔細保管著,不久前他將這事告訴了岳丈,岳丈激動地大笑,“太子殿下要恢復身份,就要恢復得轟轟烈烈,讓徐仲猝不及防。” 林志瑯高舉朱盤,場中數萬人看著在日光下璀璨奪目的盤龍玉璽,一時怔住。他朗聲道:“反賊殷牧昭死前,高聲喊出太子殿下之名,想必將士們也都聽到了!” 他將玉璽端放在云水面前,一揮長袍跪倒在地,“太子殿下,受老臣一拜。”他話音剛落,身后的梁集,月城郡守,及云水帶來的士兵紛紛跪下。 徐仲那邊的錢思和許家四兄弟,高聲呼道:“太子殿下,末將來遲了!”錢思所帶的士兵們也跪了下去。 在空曠的平原上,烈風陣陣,徐仲想不到事情會發展成這幅模樣,他身后的人猶豫著也跟著跪了,唯有徐仲一人站在晏雋之面前,他不能跪。 徐仲雙手緊捏成拳,他只能聽到風聲和自己激動的心跳聲,他面露微笑上前一把摟住侄兒的肩膀,“走,去我營中痛飲兩杯!” 云水也笑,“今日與皇叔,不醉不歸。” 第128章 中毒 去下藥嗎 徐仲帶兵在月城外的平原上安營扎寨, 夜晚宴請云水喝酒同樂,慶祝斬殺逆賊之喜。 但這喜慶卻帶著一絲詭異的氛圍。 徐仲的大帳搭好后,他火速招心腹閆席坤、年輝在帳中密謀, 又派士兵將前來詢問事宜的錢思擋在外面。 云水在徐仲軍中做事時,屢遭閆席坤、年輝擠兌, 那時他們尚且不知徐仲是前朝親王,只是與錢思等人爭權奪利,見不得與錢思交好又是徐仲侄子的徐之。 如今知曉了兩人竟是前朝太子和前朝親王,更是要爭取權勢, 他們圍著徐仲密謀, 一定要將晏雋之除掉,年輝說:“我軍有士兵十五萬, 晏雋之帶來了收編的兩萬人、禁衛軍三萬余眾,梁集的六七萬士兵, 總數是比我們少的,此地又在西北, 王爺占天時地利, 不如發難將他一舉拿下。” “不可不可。”徐仲連忙搖頭,世人皆知去年侄兒救了他的命, 又知晏雋之是前朝太子, 他若此刻將他圍堵屠殺了, 他就會背負忘恩負義的罵名, 他在意名聲, 否則當年先皇將皇位傳給那個病秧子的時候他就造反了。 他拍著面前沉重的紫檀木方桌,震得桌上的茶杯哐當作響。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雋之之前在營中跟隨他的時候,瞧著是個不多話的悶葫蘆, 對他的命令也十分聽從,沒想到將他丟去了京都,他不但建立了好的名聲,又使計在眾目睽睽下公布了身份,他如今殺他,反而會遭受天下人唾罵。 閆席坤心思縝密,他猶豫半晌道:“王爺,我有一計。今日我們并未屠殺殷牧昭的殘余部隊,而是遵守林志瑯對他們的承諾,放了他們一馬。我現在派人去抓兩個殷軍的人回來,把他們囚在柴房中,然后晚宴的時候我在晏雋之的酒水中下毒,待他毒發身亡了,我再派人將這兩個士兵搜出來亂棍打死。便說他們為了替逆賊殷牧昭報仇,而向晏雋之投毒。” 年輝附議:“他手刃殷牧昭,引殷牧昭部下報復,左右和我們沒有什么關系。待他死后,王爺派人將他風光大葬,也能因此博得美名。” “他畢竟是我侄子……”徐仲沉默了片刻,抬眸對閆席坤說,“你做事當心點,注意不要落人口實。” “是。”兩人領命下去了。 徐仲在帳中橐橐踱步,為了演好叔侄情,他決心再去與晏雋之閑話幾句,一侃分別多日的思念之情。 待徐仲走后,紫檀木桌下鉆出來一個人,臉長胳膊細,正是許二,他心思陰毒,早猜到了徐仲他們要密謀殘害太子殿下,他一早換上了普通士兵的裝束,搭建大帳的時候就躲在了帳中。 許二與林志瑯關系甚好,一直有書信往來,之前邊關的事也都是許二傳信告訴林相。 他哼笑著打開窗戶翻了出去,決計去找林志瑯商量一下,他曾經是御前侍衛,他的忠心是效忠先帝的。 …… 聽完許二的回稟,云水啞然。 他知道皇叔是個復雜的人,去年他來邊關投奔皇叔的時候,皇叔與張干、田丙正要交戰,他擔心自己會戰死沙場,兒子年幼無人照顧,他便決心死后將勢力傳給侄子,讓侄子幫他照顧兒子。 后來他安然無恙了,肥水不流外人田,一切自然是留給自己兒子,侄子若是攔了他的路,那他就只能‘大義滅親’了。 云水初見皇叔時,心里還充滿了得見親人的暖意,未曾想皇叔竟然急不可耐地要除掉他。 云水來的時候曾想,若他繼位便將皇叔回復親王之位,世代襲爵,或將皇叔封為藩王,鎮守一方藩國。但皇叔顯然想要的只有皇位。殷牧昭死了,兩人都想要皇位,已經到了有你無我的局面。 許二說:“我的看法是將計就計,把裝毒藥的酒杯換了。他既準備了毒藥,那就讓他自己吃吧。”他嘿嘿一笑,“也不知道他準備的是哪種毒藥,我那兒還有些西疆秘藥,能讓人疼上三四天才死,要不讓他嘗嘗?” “別了。”林志瑯拍了拍許二,這人過往便擅長拷問折磨,心里有點陰暗。他打量著云水的神色,“殿下怎么想呢?我是覺得可以將計就計,但若殿下不忍毒殺親叔叔,我們也可以從長計議。” 云水望著蒼天,一時無言。 他們身上流著晏氏太.祖的血,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換成讓人腹痛難耐的藥吧,讓他在疼痛中知道我們已經知曉了他的詭計,若他就此作罷,他還是我的皇叔,若他依舊執迷不悟,那就兵戎相見。” 許二聽云水這樣說,一下沉了臉色,摸著懷中淬了毒的匕首,恨不得現在就去把閆席坤、年輝二人殺了,“以德報怨,何以報德?況且他手底下那兩人多年與我們兄弟幾個作對,早已是無法平和相對的關系了,今日留他們一命,他們改日必定會再使詭計。” 云水思索了片刻,突然想到那日嚴娉婷的話,她父親去世前痛罵晏仲、燕鳴、林志瑯……他轉頭看向岳丈,“前朝亡國的時候我年歲尚小,不知那時皇叔在朝中擔任何等職位?” 林志瑯想了想,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過往未曾細想的念頭,“當時他掌管著東南邊明州的軍隊,明州富饒、兵強馬壯卻在殷牧昭的攻打下迅速淪陷了,我那時以為是殷牧昭攻勢太猛,如今想來他恐怕是盼著借殷牧昭之勢殺了哀帝,繼而起勢討伐殷牧昭,未曾想殷牧昭太過驍勇冷血,暴戾嗜殺,竟真掌握了全境,所以他才流竄到西北隱姓埋名……” 云水手指蜷縮,緊捏成拳,他本不忍謀害親族,怕列祖列宗在天上看著會寒心,但若前朝亡國也有皇叔的一份功勞,那他與他還有什么親情可言,“他準備了何種毒藥,他就品嘗何種毒藥。” 許二欣慰點頭,忍不住推薦道:“其實還是我那個西疆秘藥更好。” …… 晚宴,歌舞熱鬧,徐仲安排了腰若水蛇的胡姬熱舞,胡姬薄薄的紗裙在風中翻飛,場中將士歡呼一片,。 徐仲神色如常,見晏雋之吃著炙rou與錢思等人談笑甚歡,他心里陰暗的念頭更甚,他努力了這么多年,若將皇位拱手相讓,他做不到,侄兒吃好喝好,這是你在人世的最后一頓了,去了地底下也不要怪我,和你早死的爹娘一起抱頭痛哭吧。 “雋之,小杯子喝酒哪有一點男子氣概。”徐仲站起來走到云水面前,一把扔開他的銅杯,“我讓人抬上來兩壇佳釀,我們比一比誰先將一壇子酒喝完,可好?” 云水擺手,夾起一塊炙烤牛rou放進嘴里,“皇叔的酒量我是見識過的,我不是對手,甘拜下風。”他面色駝紅,在篝火的映照下容貌更為俊美,一雙眼睛似乎盛著天幕上墜落的星辰,讓人沉迷他的美色,一時惝恍。 徐仲亦有霎時的恍惚,他想起前朝皇后美麗的容貌,若那時她肯嫁給他,父皇考慮著她的家世,立儲之時是不是也會更多的偏心向他……如今想這些也沒有意義了,“來人啊,上酒!” 周圍將士也紛紛起哄,要看兩人斗酒。 云水笑著站起來,“恭敬不如從命。”他又打了一個醉嗝,“待會兒可要麻煩皇叔派人將我抬回去了。” “好!”徐仲心頭冷笑,尸體冷了直挺挺的,確實要人抬回去。 侍從抬上兩壇美酒,抬酒的人向徐仲點頭示意,然后將一壇放在了他面前,另一壇放在了云水面前。 云水站在酒壇子面前,當著眾人的面,搖了搖徐仲的酒壇,又搖了搖自己的酒壇,“皇叔,我怎么感覺你這壇要輕一些,我喝你這壇吧,我已經醉了。”他伸手去搶徐仲面前的壇子,似乎真醉的不輕,耍起了酒瘋。 徐仲面色微驚,抬起胳膊攔住他,又對著眾人朗聲笑道:“大家看看啊,年輕人欺負我這個老頭子,不像話了。” 眾人歡笑不止,閆席坤上來抱著兩壇酒掂量了一下,哈哈笑道:“明明一樣重嘛!” “罷了罷了。”云水搖頭,舉起自己面前這壇,“誰計數啊,我要開始喝了。” 徐仲也抬起酒壇,對著閆席坤點頭,閆席坤大聲喊道:“我來數,一、二、三、開始!” 兩人抱著酒壇,酒水咕嚕咕嚕入腹,眾人拍手叫好,錢思又打趣云水道:“我看殿下酒都順著脖子滑下來了,可別欺負徐將軍啊!” 云水笑著盯了他一眼,徐仲率先喝完了一壇酒,嘲笑侄兒不太行。 云水待喝完之后,連連大呼,“我快吐了,我去外面吐一會兒。” 徐仲攔住他,一把將他按在凳子上,戲要當著眾人演才好,若他一個人死在草地里了,他還要派人尋他,有夠麻煩,“吃rou吃rou,休息一會兒再喝,哪能這樣讓你跑了。” 云水眉頭微蹙,彎腰捂著肚子,“我真不是想跑,我肚子好痛。” 在場邊守著的年輝與閆席坤隔著眾人對視了一眼,這藥效這么快嗎?年輝趕忙回頭派人去把那打得半死說不出話的兩人抓上來。 徐仲拿著一塊炙烤羊腿丟在云水盤里,隱隱也覺得心口有些不適,但猜測是空腹喝酒之故,“侄兒,吃了rou繼續喝!” 云水一下推開了面前的盤子,跌倒在地,嘴里痛苦呻.吟:“啊,不行了,我肚子真的好痛。” 眾人放下手中的酒rou,關懷地跑上來看他,場中的幾個胡姬也慌張地退下了。 錢思將云水一把摟在懷中,驚慌失措地大喊:“殿下,你怎么了殿下?” 云水眼睛似乎都睜不開了,迷茫地捂著肚子,“好痛。” 年輝看差不多了,立刻上前回稟,“將軍,大事不好了,我的部下抓到兩個可疑的人物。” 將士將那兩人拖上來,又伸手在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兩人懷中摸索,尋到一包未投完的藥粉,閆席坤拿起藥粉聞了聞,大驚失色,“太子殿下一定是中毒了,快叫軍醫!” 徐仲雙手緊捏成拳,他感到鼻腔里有點血的味道,明明是這樣喜悅的時刻,怎么他的身體反而不太好了,他強忍著身上的難受,撐起來呵斥道:“逆賊向我侄投毒……”他話音未落,突然一個踉蹌摔倒在地,口吐鮮血。 眾人更加慌亂,一部分圍著徐仲,一部分圍著晏雋之。 閆席坤見晏雋之暈倒,但只是面色駝紅,反而是徐大將軍面色烏青,口鼻出血,他心知情況不妙,忙于年輝對視一眼,兩人慌亂不已,好像下藥的酒壇子放錯了? 過了好一會兒,云水拍著肚子一下醒了過來,嘴里冒著酒氣,對急得大呼小叫的錢思說:“我喝急了,肚子疼,真要去旁邊吐一會兒了。”他隔著人群看到昏迷不醒的徐仲,閉眼哀嘆了一聲,“軍醫還沒來嗎?” 第129章 完結 去洗澡嗎 閆席坤見晏雋之醒過來了, 心中震驚不已,又搖晃著面色鐵青嘴鼻流血的徐仲,自知被算計了一通。 晏雋之故意搶徐仲的酒壇喝, 又假裝毒發讓他們把備好的代罪羔羊牽上來,待徐仲暴斃后可將自己摘得干干凈凈。 閆席坤與年輝對視一眼, 他緩緩放下徐仲抽搐的身體,打算趁機逃跑,“軍醫怎么還沒來?我去看看!” 許二一把攔住閆席坤,“且慢。”他指向奔來的錢思, “這不是來了嗎?” 今夜慶祝戰勝殷軍, 營地里熱鬧得很,軍醫們也聚在一處喝了不少酒, 錢思擔憂徐仲出事,著急地跑進人群中, 背了一個軍醫跑回來。 錢思將軍醫放下,“快看看!” 軍醫把了徐仲的脈搏又翻開他烏青的嘴和充血的眼睛, 頓時跌坐在地, “徐將軍毒發身亡了!” 錢思與許家其余三兄弟跟了他十一年,多少也有難舍的戰友情, 軍中將士嚎啕一片, 營地里熊熊燃燒的篝火照在諸人悲痛的臉龐上, 閆席坤與年輝嚎哭了幾嗓子, 兩人打著眼色, 試圖緩緩退出人群再籌謀如何接管徐仲的軍隊。 云水默哀了片刻,看到這兩人鬼祟的身影,朗聲道:“軍醫,幫這二人看看, 他們還能救活嗎?” 他指向被揍得說不出話的兩個殷軍,又望向年輝二人,“幸虧年將軍機智,派人抓到了這兩個探子,年將軍一定要親自將他們剝皮抽筋,替徐將軍報仇。” 他又道:“不過我倒想審審,到底是不是他們二人投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