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無寵卻有孕了 第7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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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落在了徐仲的侄子手中?”殷牧昭蹙著濃眉,手指在桌上敲擊,發出咚咚的聲響,當初在林志瑯的建議下,他將徐之召回京都,如今卻落了個被徐家叔侄前后夾擊的局面,林志瑯……他想到這個名字,恨得牙癢癢。 “這是徐之的投誠信。”信使遞上褐色皮袋。 殷牧昭微愣,他并不相信徐之會投誠,他伸手接過信袋,冷笑道:“又耍什么花招。” 信中,徐之極盡恭維之能事。他已得知了幾月前徐仲派探子進永城救回了獨子徐景兮之事,那他這個被隨意送到京都當作人質的侄子在徐仲的陣營中,便沒有了利用價值。 日后徐仲若是繼位,徐之對社稷既無功勞,這些日子也未在戰場上殺敵效力,必撈不到什么好處,最多被封為一個閑散的郡王,他年紀尚輕,想為自己創造一個天大的功勞。 所以他決心投靠圣上,圣上乃天命所歸,英武驍勇……一系列的恭維話之后,徐之提出愿替圣上效勞,聽候差遣,唯愿搏個前途。 殷牧昭勾著嘴角譏笑了兩聲,又把信遞給場中的幾位將士傳閱,“你們怎么看?” 他又問向信使,“徐之在京都可還老實?我看他是想假意投誠朕,待朕放松警惕后,和他的叔叔一起造反。” “徐之如今在京中名聲甚好。陳培掌管著七萬禁衛軍,徐之收編了兩三萬人,兩人共同掌管著京都的事宜,但似乎面和心不和,都城的探子來報,兩人好像有些矛盾,因為徐之救了林相……額,逆賊林氏。陳培想將都城淪陷的罪魁禍首林志瑯斬首示眾,但徐之將他囚在府中,并未處理他。” 周圍將士議論紛紛,有說這是陰謀詭計的,也有覺得徐之的話不無道理的。 殷牧昭挑眉,“徐之將他囚在府中做什么?”他又對底下將士說,“這樣看來,陳培倒是個忠肝義膽之人。” 信使說:“徐之說想來年開春之時,親自將這個大禮送給圣上,作為他的投誠信物。” “哼。”殷牧昭冷笑了幾聲,他確實想手刃林志瑯,他的妃嬪子嗣皆被莫建元屠戮,莫建元是林志瑯養的家犬,只是這家犬長了利齒把主人反咬了一口,但歸根到底也是這條狗的主人之過。 他對他這么多年的信任,最后卻遭遇了這樣的背叛,他本對徐之的行為存疑,但聽他說愿親自將林志瑯押解來送給他,他倒是有幾分動心。 況且,他擔憂徐之假意投誠,待他回京時帶人埋伏他,但徐之若是主動來到殷軍大營,被他囚在身邊,京都里有老實忠厚的陳培守著,他就比較放心了。 “他親自將逆賊押來榮山,我就信他幾分。待朕除掉反賊徐仲之后,自會許他高位。”殷牧昭說著卻露出譏笑,他打算先派人去京都聯絡陳培,若能直接將徐之秘密除掉,就把他除掉,若不能秘密除掉,就放任徐之帶著林志瑯來榮山,至于對徐之高位的許諾,那自然是騙他的。 殷牧昭彎腰揉了揉疼痛的膝蓋,過往十年都是林志瑯在他身邊幫他出謀劃策,如今要他自己來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他真是渾身不爽快。 “多派人在京中打探消息。”又說,“徐仲那邊有沒有什么異動?” 探子回稟:“暫無情況。” 殷牧昭點點頭,轉身對侍從說:“再加兩個炭盆。” 隔著平原相對的徐仲也收到了徐之的信,他聽聞莫建元已死,大喜過望,又見侄子誠心希望他獲勝,他心里歡喜,又擔心侄子就此在京都發展起威望與勢力,于是他也派人回京都多探查徐之在做些什么,若是侄子想就此向天下人公布真實身份,那他恐怕不得不…… …… 半月之后,徐府,冬日夜深人靜之時。 云水與jiejie在桶□□浴,頭頂的瓦片總發出聲響,兩人面面相覷,決心暫時不要理會。 他們擦洗干凈身體,在床上相擁調笑,溫熱的呼吸在彼此臉龐蕩漾,頭上的兩方人手竟然還打了起來,踏得瓦片嘩嘩作響。 林綠萼被空中飛舞的灰塵激得咳嗽了幾聲,在云水耳畔輕聲說:“要不讓阿葛帶人將他們射下來吧,大半夜的好辛苦啊。” “岳丈說由得他們打探,最好讓他們知道我沉迷美色,花天酒地。”他按著美色柔軟的腰肢,俯身而上。 房梁上的探子伴著房中傳來的嬌笑聲,生死相搏。 第127章 戰勝 去迎戰嗎 冬至日匪首莫建元伏誅之后, 都城恢復了安寧。 徐小將軍將莫建元搜刮在宮中的民脂民膏還給了百姓和商家,又聯絡寧氏與趙氏商行在冬日里降低了米鹽的價格,讓京都及附近城鎮的百姓都過了一個好年。 徐小將軍收獲了好名聲, 但他卻并沒有貪戀權勢之心,平日里在徐府飲酒作樂、畫畫聽曲, 偶爾也能在橫河邊的畫舫上看見他的身影,百姓圍堵向他拋花,他也一一接下,不多做言語。 他貌若潘安, 風姿出眾, 各家都想將女兒嫁給他,但京中大多數的世家貴族都沒有躲過莫建元的屠殺, 如今也沒有門當戶對的女子可以嫁他為妻,略一打聽得知他有妻有子, 直嘆可惜。小門小戶的就動了送女兒進徐府為妾的主意。 徐小將軍來者皆拒,說與妻子伉儷情深, 許下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承諾, 絕不納妾。 百姓傳唱他們的深情,京中好事者又想打聽徐夫人的出身, 但徐夫人神秘, 無人知曉她是何家貴女。 遠在顯州的嚴娉婷聞到了商機, 立刻讓底下的書生編寫了好幾套徐小將軍與夫人的情愛話本, 故事曲折離奇, 甚至有徐夫人是狐妖報恩的版本,每卷印成必賣脫銷。 元宵節后,徐小將軍宴飲回府,路遇烏鎮來的百姓向他訴說冤情, 他當機立斷替百姓做主,懲治了烏鎮的縣令,又贏得了一片叫好聲。 倒春寒的大雪壓垮了鄉鎮上一些簡陋的民宅,徐小將軍又開倉放糧救濟流離失所的百姓,粥棚擺了一月,又用徐府的銀子募饑民在城郊修筑房屋,待房屋修好后再將房屋贈與災民。 京都及南方諸鎮都傳頌徐小將軍的事跡,他一時風頭無二。 邊關的徐仲收到這些消息,像熱鍋上的螞蟻干著急,更想快些將殷牧昭解決掉,以防晏雋之名聲鼎沸后,借機向天下人宣布真實的身份,繼而稱帝。 殷牧昭收到一封封徐之對他的投誠信,說自己已將京都治理好了,只待皇上回宮統攬大局。 殷牧昭也很著急,他來西北邊是為了殺個痛快,現在卻成了孤家寡人,又被徐仲攔在這兒進退不得,去歲冬日,他派人去離榮山最近的西北重鎮月城征糧,月城補給的糧草快被他們吃盡,不能再拖了。 他本可再往東邊的康州征糧,但康州州牧梁集是林志瑯的人,如今梁集不聽他使喚,殷軍的糧草補給不上,若再不將徐仲擊潰,不出一個月,軍里就斷糧了。 二月初的春風吹綠了山頭,帶回了梁上嬉戲的燕子和爭艷的百花,云水照原定計劃,帶著逆賊林志瑯出發,去西北襄助皇上。 出發那天,空中飄著小雨,灰青的雨幕籠罩叢山峻嶺。 林綠萼戴著幃帽,抱著小光光送云水到了城邊的長亭,風雨中春寒料峭,卷起她帽上的白紗翻涌,露出半張瓊姿花貌,她搖了搖懷中睜著水靈靈眼睛四處打量的兒子,對云水說:“小光光才五個多月,還不會叫爹,你此行一定要保重自身,我不想小光光一輩子都沒機會喊出爹爹。” 云水站在長亭中,伸手逗弄朝光柔膩的臉蛋,輕喚道:“叫爹,爹爹。” 小光光咯咯地笑,粉圓一樣的手去抓云水系帽的繩子,抓不到繩子便將粉拳打在云水的臉上。 云水一邊挨打,一邊笑著教他:“爹,爹。” “好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你爹。”林綠萼望了一眼隨他離去的隊列,這兩萬是他新收編的人。 陳培還暗中將他過往十年直率的部下三萬余眾交給了云水,冬天的時候,這三萬余人偽裝成各種身份,已分批去了康州和月城,只待云水到了之后集.合。 “這附近也有多雙眼睛盯著,我就不久留了。”徐之帶了兩萬人出城的消息,很快就會傳到徐仲與殷牧昭的耳中,想必也會讓那兩方人放心。 云水伸手將她抱在懷中,她溫熱的香氣和柔軟的懷抱令他留戀,他摟著jiejie閉眼深吸了兩口氣,想在未來的幾月里都記得這股溫柔。 云水放開jiejie,說不出甜言蜜語,猶豫了半晌憋出一句:“你照顧好自己,等我回來。” 林綠萼濃長的睫毛上掛著點點淚花,她苦笑著推了云水一下,“快走吧,我會教他叫爹的。” 云水騎上駿馬,回頭對她揮手,不忍再看春風微雨中曼妙的身影,勒緊韁繩縱馬離去。 …… 三月踏青之時,林綠萼叫上寧離離在桃花林里飲果酒,打葉子戲,兩人都興致缺缺,各自思量著事情。 寧離離將手牌丟開,又抓了一把金瓜子給林綠萼,“我輸了,不打了。” “行,我也沒趣味,還是麻將好玩。”林綠萼撐著石桌起來,滿眼桃粉綠柳,一派融洽春景,她卻眼瞼微紅,“我給靜媛立了一個衣冠冢,不如去找她喝兩杯吧。” 中秋節和楊靜媛離別之后,她就失去了音訊。 林綠萼多番自責不該勸她去偷菜,應該讓她與自己同行……開始還抱著她躲起來了的念頭,勉力欺騙自己她無事。后來徐之掌管著京中事宜,楊靜媛就算不知道她是徐夫人,也知道徐小將軍與她有私情,除了死了,林綠萼想不到她為何沒了音訊。 檀欣也回來徐府尋她了,她不相信靜媛想不到徐夫人是她。 前些日子,林綠萼回碧玉宮拿了靜媛的宮裝,在春花爛漫之地為她立了衣冠冢,時時去墳頭灑兩杯水酒,祭奠她早逝的芳魂。 寧離離撐著額頭,眼帶盈盈淚光,看著手上的鐲子,想起去年與靜媛比誰的玉鐲更好看,搖骰子的歡笑似乎還在眼前,她卻已經逝去了。 她忍著沒哭出聲音,嘆息了幾聲,“走吧。我讓充叔送百金一壺的佳釀過來,我請靜媛品品新進的好酒。” 兩人相偎著往衣冠冢走去,春風吹起花瓣,落在她們發間的珠翠上。 …… 云水到了月城,聽到前方傳來的戰報。殷牧昭的軍隊在榮山下駐扎,駐扎的旁邊有一條由西北及東南的磅礴大江。 冬天江水結冰了,殷牧昭并未在意。待春日積雪消融之時,徐仲派人炸了上游的堤壩,導致消融的江水帶著冰雪直奔下游,將殷軍的陣營沖亂。 徐仲在江水沖過之后,趁機帶兵強攻殷軍,本勢均力敵的兩支部隊情況霎時發生轉變,徐仲勢大,殷牧昭勢弱。 殷牧昭立刻帶兵逃難,但背靠榮山,要逃就只能逃進山中,他原先備在山上的巨石箭陣因未來得及整頓軍隊,士兵一邊逃難一邊斬斷捆綁巨石的繩索,胡亂滾落的巨石砸死了不少殷軍。 他又被徐仲一路追殺,士兵丟盔棄甲,潰不成軍,他如今正在榮山往月城逃難的路上。 云水決心立刻帶兵迎擊殷牧昭,他在來月城的路上,梁集也帶著康州的士兵在后跟上了他。他的人馬此刻并不比殷牧昭少。 云水穿上鎧甲,帶上兜鍪,俊美的容顏添了幾分冷厲,肩上的金獸肩吞在璀璨的陽光下面露猙獰。 他命月城郡守開城落橋。 去歲殷牧昭派人來月城強制征糧,導致月城家家戶戶斷了米糧,郡守見餓殍滿城,敢怒不敢言,如今聽到徐小將軍要去征討殷牧昭,郡守心里思索了一番,殷牧昭雖還是皇上,但敗戰歸來,還不知要做多少惡事來彌補戰敗的損失,說不定又還要再征壯丁去討伐徐仲……郡守不愿見百姓受苦,又聽徐小將軍是仁義之師,多番權衡下,開城門讓徐之領大軍通過。 殷牧昭身后是窮追不舍的徐仲追兵,他那日本計劃去偷襲徐仲的糧倉,誰知上游的洪水頃刻而至,他深恨自己因江水結冰而失察,榮山山腳下是山勢極好的駐兵之地,也是水勢極險的大江下游。 他逃了六天,丟了一半以上的士兵,身后烏鴉漫天,哀嚎不絕,但他只能策馬繼續逃難,只有活著才有翻盤的希望。 午后日光明媚,月城高聳威嚴的城郭已在眼前。 殷牧昭突然勒緊馬韁,鷹眼閃著冷峻的光芒,身后追擊的藏青色徐字旗幟尤能看見,而月城的城墻下停駐著大軍,軍中翻涌著黑底金色的徐字旗幟。 當頭一人手執紅纓槍,一雙眼睛如幽谷寒潭,少了往日在他面前的粗眉胡須,容貌俊美。 徐之,殷牧昭忽然有一瞬間的愣神,這個人的容貌在他記憶中出現過,有兩個女人和他的容貌都極其相似。 “徐之,你的狼子野心終于藏不住了?”殷牧昭手執虎頭紋大刀,咬牙切齒地盯著他。 他本想讓月城郡守從上放箭攻擊徐之,他抬頭望向月城的城樓,只見郡守身旁站著一人,眉目清朗,寬袖翻飛,正對著他招手,林志瑯高聲道:“皇上,臣來了!” 殷牧昭胯.下的戰馬不安地發出“咴咴”聲,身后“殺啊”的聲音近了,而面前的徐之也舉著紅纓槍向他沖來。他滿面土灰,凍了一冬的膝蓋也酸痛得厲害,他抬頭看向驕陽,刺眼的日光讓他心中的澎湃趨于平靜。 他曾是最驍勇的武將,如今還有五六萬人跟著他,殊死一搏,一定還有生機。 林志瑯看殷牧昭冷靜了下來,他站在城墻上對身旁的人說:“郡守大人,能借你一百個聲音洪亮的人用嗎?”此處是平原地區,殷牧昭如果不進月城,往南邊逃進山林里,往后想追他就麻煩了。夫人曾算過一卦,殷牧昭是有些運氣在身上的彪悍人物。 郡守點頭,讓城樓上嗓門大的士兵自告奮勇。 林志瑯編了幾句話,讓這一百人對著城下齊聲高呼:“我等同根而生,何苦自相殘殺!放下兵器,散向兩邊,過往過錯,概不追究!” “過往過錯,概不追究”這八個字在平原上回蕩,回音又伴隨著城上士兵地不斷重復,聲聲撞進殷軍的心頭。 殷牧昭身后的士兵勒馬猶豫,前有狼后有虎,雖然殷軍立有逃兵株連九族之罪,但此刻看來皇上怕是活不了了,他們逃了五六日,皇上也未曾管落后的士兵的死活……陸續有人放下手中長劍,策馬奔向空曠的平原。 云水策馬直直地奔向殷牧昭,紅纓迎風招展,周圍的一切變化都未落在他眼中,他只死死地盯著高大英武、鷹眼馬臉的殷牧昭。 他在皇宮初見他的時候,便克制不住殺他的情緒,后來他越來越會隱藏自己的心事,忍著殺父母之仇與他歡笑飲酒,但此刻他無需再隱藏了,十一年了,他終于可以手刃仇人! 殷牧昭橫起大刀,抵擋了迎面而來的紅纓槍的挑、刺,電光火石間,兩人已連過數招,他未曾想徐之的力氣如此之大,他的手臂被徐之的一擊震得酸疼,他堪堪又擋過一擊,身上已破了數道口子。 他發現徐之故意沒有直擊他的要害,而是反復地用靈活的招式折辱他,他也被徐之的行為激起了昂揚的殺心,即使今日要死,也要把他一起帶走。 他抓住徐之收槍的空隙,重重地一刀斬在紅纓槍的槍桿上,槍桿頓時從中折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