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查，確實有些大海撈針的味道了。

    但至少方向清晰目的明確，也沒有那么難以下嘴去啃這塊骨頭。

    沒日沒夜地看監控，季念只覺得自己眼睛都要瞎了，林野和張武他們一堆人也都是早出晚歸的。

    最終，在天花板那具男尸上發現了突破口。

    案情會議上，大家都疲憊不堪。

    徐琳先站起來說，“我們在第十三具被發現的尸體身上發現了一組文身。”

    她在投影儀上放出來。

    “就是這個。”她說著，皺起眉頭，“這是一個……很奇怪的文身，像是虞美人那樣的花，在他耳后發現的。”

    “那不是虞美人。”林野原本疲憊的眼神變得認真起來，目光里帶著幾分凌厲，“是罌粟。”

    在場所有人愣了愣。

    季念看著那個文身圖案一語不發，神情怔忪。

    “頭兒，你為什么這么確定啊？”陳饒不解。

    林野端起水杯抿了口水，靠在椅子上，“我見過這個圖案，在三年前破獲的一起販毒組織連環殺人案里。”

    大家又是一怔。

    這起案子涉毒數量以及殺人手段惡劣程度震驚整個國家乃至世界，幾乎讓林野這個人物封神，據說他出完這趟差以后回來也躺了幾個月才好。

    “當時組織的高層，幾乎都有這個文身，但是地方不一樣。”林野說，“這件事情我會上報給廳長，關鍵時候派警力來增員我們。”

    他看了眼徐琳，示意她繼續說。

    徐琳回過神，點點頭，繼續道：“死者是被餓死的，而且后腦勺又一處鈍器擊打傷，沒有做任何處理的痕跡，從傷口的瘢痕來看，是死者死之前七八天左右的事情，死者也就是從那開始餓了七八天才死去的。

    “從死者身上的衣物來看，他的耳釘是一個品牌的限量版定制產品，跟我們之前在案發現場的工作室發現的是同一個，可以通過這個先確定死者的身份。”

    這幾天張武幾個人的走訪排查根本沒有太大的收獲，依舊沒辦法鎖定嫌疑人或者是確定死者身份。

    季念最后才說話的。

    她蹙眉，咬了一會兒嘴唇才緩緩開口，“從發現尸體的現場到工作室，我們都能看到環境的干凈整潔，甚至可以說是一絲不茍，說明處理現場的人嫻熟心細，但是工作室里卻發現了耳釘，這說明在第十三名死者最后一次來到那里之后沒有人再進去過，現場沒有什么打斗痕跡，也符合了腦后鈍器擊打傷的情況。

    “針對第十三具尸體，我認為，第一，熟人作案；第二，沖動犯罪；第三，這名死者是前面所有案子的幫兇；第四，李云是混合型人格障礙，并且更加傾向于反社會人格，在這種條件下，我們應該去查一查五年前在李云被通緝以后，有沒有他認識的然后失蹤的人。”

    她一口氣說完，喝了口水。

    “為什么第十三名死者會是幫兇啊？”陳饒不是很理解，“怎么判斷的？”

    季念輕咳一聲說：“從現場的痕跡，到他的死法，都透露著狠字，不同于其他尸體，他是被餓死的，只能說明兇手對他傾注的恨意比兇手恨的其他人要多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