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八十二章:用事實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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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人滴水之恩當以涌泉相報,令任自強始料不及的是,還不等他安排人給紅軍送資料,三位偉人看到他贈送的天量物資后,竟然又在下午冒雪聯袂趕到甘泉來感謝。 三位偉人終于穿上他贈送的毛皮大衣,腰里別著他送的勃朗寧。 紅軍戰士們更是從頭到腳煥然一新,全部換上他贈送的嶄新武器,子彈帶也是滿滿當當。 感謝的話任自強實在不想聽,也不好意思聽,為免得劉柱子、陳三等人從偉人們的話里聽出點味道,他無奈至下只好安排大丫二丫出面接待三位偉人。 謊稱陳三、劉柱子他們外出探查返回的路線,人已經出發去延長、延川一線探路。 不過既然三位偉人帶著紅軍戰士都來了,就留下一部分人順便把甘泉也接受了吧,明天一早我們就要走了。 三位偉人一看‘正主’不在,也不清楚大丫二丫在這支隊伍中的身份地位。 見不到‘正主’,偉人們憋了一肚子的感謝話也沒辦法說出口,別提多難受了。 最后三位偉人只得留下一封毛偉人親自起草的感謝信和一部分紅軍戰士怏怏而歸。 “哈哈,偉人的親筆墨寶哎!”任自強手持偉人的墨寶既高興又后悔,沖動之下差點出言留下偉人多寫幾張墨寶。 要知道等建國后,偉人的親筆墨寶可相當于‘免死金牌’的存在,更別說多有面子的事了! 值多少錢更不必說,傻子才會拿偉人的墨寶來做交易,稍微有點腦子的都會把偉人的墨寶當做‘傳家寶’一樣珍藏。 “大丫、二丫,今后再和紅軍打交道你倆一定要提醒我讓毛先生多寫點字,最好讓毛先生把他的詩詞都寫下來留作紀念。” “嗯,我知道了,強哥。”大丫點點頭。 二丫好奇道:“強哥,你說說毛先生這寫的什么啊?” “啊!沒什么,就是感謝咱們的意思。” 二丫的問話令任自強好一陣臉紅,說實在話偉人筆走龍蛇,好多字他都不認識。 再說他鋼筆字都寫得歪歪扭扭,更談不上對對毛偉人大氣磅礴的毛筆字有多少認知了。 翌日一早,天未放晴,任自強一行沒讓紅軍相送就悄悄離開甘泉,踩著沒過腳腕的雪踏上前往張家口的回程。 來時一千人出頭,走時四千多人,還真有點人喊馬嘶浩浩蕩蕩的氣勢。 昨晚上才把回東北打小鬼子的真實意圖告知東北軍的普通戰士知曉,戰士們不慌反喜。 是啊,離開東北四年而不得一見家鄉父老,人心都是rou長的,說不思念親人都是假的。 所以,你看這幾天來吃好穿暖的東北軍戰士,踏上回家的路走路那叫一個帶勁,恨不得肋生雙翅一下飛到東北。 行軍路線是任自強和盧宏兵旅長商量好的,出甘泉走延長、延川、清澗、綏德、米脂,再到佳縣黃河渡口。 如果黃河沒有封凍還可以行船的話,就坐船順流而下經府谷、寶德,到達天鎮一帶上岸。 到了天鎮后,離張家口就不遠了,途中如果能搞到馬匹雪橇,只需一周左右就可到達燕山武漢卿處。 盧宏兵起初還憂慮重重:“老弟,這一路上不是晉綏軍就是國府86師井越秀部駐守,恐怕不是那么好走的?” 現在和盧宏兵已經算是一條船上的人,任自強也告訴盧宏兵自己姓甚名誰,但此行陜北的目的和自己來自保定府的事沒告訴他。 盧宏兵比自己年長十幾歲,和武漢卿差不多同齡,兩人之間的稱呼也就老弟、大哥的稱呼起來。 “呵呵,盧大哥,看來你還是對我手下這千把號人的戰斗力有所懷疑啊?” 任自強淡然一笑,大打包票: “你就把心踏踏實實放在肚子里跟我走就行,我實話告訴你盧大哥即便他們不找咱們的麻煩,我還有去找他們的麻煩呢! 要不,咱們一路上的吃喝休息該找誰解決啊?這么冷的天,總不能讓大家伙兒風餐露宿吧?” 盧宏兵雖沒親眼見證任自強的本事,但有結拜兄弟張德發繪聲繪色把任自強和他的隊員描述的在萬軍之中去上將首級都易如反掌。 再加上任自強一幅信心十足的狀態,他隨不再爭辯,不過心里還抱著邊走邊看的念頭。 行軍隊列原本是安排陳三、劉三水帶領和任自強去過東北的隊員打頭陣,劉柱子帶領一部分隊員居中,何大壯帶領一部分隊員收尾。 結果劉柱子有點不樂意,說上次去東北陳三都把風頭搶完了,這次怎么也該輪到他了,他想做先鋒。 都是自家兄弟,誰打頭陣陳三當然沒意見,一切還看老大任自強的安排。 任自強想了想也不好打消劉柱子的積極性,點點頭:“行吧,柱子和三水帶隊在前方偵查,如果有什么突發事件你倆商量著辦。” 他當然對劉柱子不放心,畢竟劉柱子只有對付土匪的經驗,而沒有和國府正規軍打過交道。 所以他把最為心細穩重的劉三水和劉柱子搭檔,這樣也就保險了。 偵察隊身穿一水的雪地偽裝服,所謂雪地偽裝服因陋就簡就跟孝服一般,包括槍械、馬匹都裹著白布。 由于從甘泉到張家口差不多一千二百多公里路程,再加上一路雪地行軍,還要翻山過河,行軍不可謂不艱難,不是十天八天能走完的。 因此,行軍速度急不得。為保證新加入的東北軍將士體力,采取一小時‘急行軍’,一小時‘常行軍’這種交替行軍方式。 天亮而行,日落而息。行軍途中為節省時間,午飯只能湊合啃rou干和大餅,早飯和晚飯能喝口熱湯。 尤其是晚上休息時,盡可能讓東北軍戰士們用熱水泡腳,喝口酒解解乏。 要想一下解決四千多號人的食宿問題,途中一般的小集鎮和村莊根本無法容納。因此,最好莫過于選縣城落腳。 所以,第一天晚上計劃趕到延長,第二天晚上到達延川,接下來以此類推。 結果到了日落西山,任自強一行離延長還有七、八公里距離時,突前偵查的劉柱子樂呵呵回來報告道: “強哥,紅軍還挺夠意思的,沒想到他們已經在延長做好了歡迎咱們入城休息的準備。” 任自強心道:“這不是廢話嗎?自己白送三位偉人那么多好處,三位偉人還不想法設法的報恩啊?” 他問道:“柱子,延長的紅軍由誰帶隊?有多少兵力?” 劉柱子笑道:“帶隊的紅軍干部是我本家,叫劉智單,帶了一千紅軍戰士。這位劉干部還說他對陜北地界很熟悉,可以護送咱們平安走出陜北。” “劉智單!”任自強一聽這個名字就想起是誰,陜北根據地主要創建人之一。 他大致記得劉智單在抗戰全面爆發前期就犧牲了,為了紀念這位革命先輩,陜北的一個縣特意以他的名字命名。 不過在建立共和國過程中,有名有姓的革命先輩們為此犧牲的太多了,任自強對劉智單這位前輩的英年早逝說不上有多少感傷。 再說他給紅軍這么多軍火物資,到時候楊靜宇再把先進戰術傳授給中央紅軍,紅軍部隊有了脫胎換骨般的變化,這一世劉智單還會不會像歷史中那樣英年早逝都成問題。 他反倒對紅軍提出的‘護送’一詞動了心思,起初一聽他忍不住想笑,心道: “這不是開玩笑呢嘛?就憑你們紅軍現在的戰斗水平,我任自強用得著你們護送嗎?莫不是換了我送給你們的新裝備有了底氣不成?” 但轉念一想,有紅軍部隊做向導也不錯,陜北黃土高原上的溝溝坎坎沒有人比紅軍更熟悉了,他們堪稱‘活地圖’。 再有自己這一路是準備攻城拔寨打過去的,剛好有紅軍部隊跟隨,打下的地盤又做個順水人情送給紅軍接手。 如此一來,紅軍不就根據地擴大了嗎?而且抓獲的俘虜也可以為紅軍部隊補充兵源。 不過任自強又細細一想,感覺事情沒那么簡單。想必三位偉人很有可能看出自己返程途中肯定少不了找沿途駐扎的國.軍麻煩,名義上安排紅軍部隊打著護送的旗號,實為跟著自己后面撿便宜? “呵呵,三位偉人真是好算計啊!” 當然這是任自強對三位偉人褒義的夸獎,他一點也沒被利用之嫌,反倒欣然從之。 其實是任自強完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錯怪了三位偉人。他就不想想以三位偉人的胸襟,對任自強感激還來不及呢,那會借機再利用他呢? 給劉智單安排護送任務時三位偉人就對他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把紅軍的大恩人平安送出陜北,哪怕護送的紅軍為此戰斗至最后一人,也不能讓咱們紅軍的大恩人傷一根汗毛!” 任自強把和紅軍迎來送往的一切事宜交于劉柱子、陳三負責,他依然和大丫二丫隱身于普通隊員中。 倒是盧宏兵等原東北軍將士對紅軍部隊還有些抵觸和畏懼,結果被紅軍的熱情相迎搞得很不好意思。 一夜無話,當第二天出發前往延川,任自強吩咐劉柱子給劉智單遞話,紅軍只需安排幾位向導隨同偵查部隊出發,其他紅軍跟隨大部隊一起行動。 結果劉智單一聽這種安排法就急眼了,頭搖得像撥浪鼓:“不行不行,為恩人開辟出一條返回的坦途是我們紅軍義不容辭的任務,開路先鋒軍只能由我們紅軍擔當!” 他死咬著這一條,說是三位首長的重托,搞得劉柱子磨破了嘴皮子也說不過,只好又把皮球踢給任自強。 “呵呵!”任自強聽完劉柱子轉述劉智單的話后那是既感動又慚愧,自己在偉人面前真成了名副其實的‘小任’了。 不過即便是偉人的嚴令他也不會用紅軍部隊來開路。 想來紅軍要當開路先鋒的話,這一路上無非是死打硬拼,如此一來不知要死傷多少戰士? 畢竟你劉智單指揮再高明,但時間上不允許你從容布局,只能一路攻城拔寨打過去。 這種敵死一千自損八百的仗他可不想打,打來打去打得不都是自相殘殺嗎? 還有就是三位偉人通過楊靜宇應該了解自己這支隊伍的戰斗力,難道這個情況沒告訴劉智單嗎? 任自強想了想心中有了主意,交代劉柱子:“柱子,你這樣告訴劉干部,明天晚上咱們不是要拿下清澗,在清澗城落腳嗎? 只要他劉干部打包票帶領紅軍不傷一兵一卒能拿下清澗城,以后這個開路先鋒交給紅軍負責。如果他不行,就在咱們身后學著點,看咱們怎么打偷襲戰?” “明白了,強哥,我這就給劉干部說。”劉柱子心領神會。 “不傷一兵一卒!這怎么可能?”劉智單不可置信。 劉柱子得意一笑:“呵呵,劉干部,你做不到不代表別人做不到,明天就讓你們紅軍好好見識見識。” “行,我倒想看看你們是怎么個打法?”劉智單也不是不講道理,能少死人或不死人拿下清澗城,他當然樂意之至。 由于延川此時也被紅軍占據,途中村莊集鎮都有紅軍的赤衛隊或游擊隊駐扎,有劉智單帶領紅軍一路相隨,所以延長到延川這一路任自強一行走得很順利。 大部隊于當天傍晚順利到達延川,又受到紅軍的熱情招待。 一回生二回熟,原東北軍將士們這回總算適應一些,起碼能鼓起勇氣和紅軍說幾句話。 第三天傍晚大部隊到達清澗城下,偷襲戰在八點天黑透時在西門打響。 在此之前,劉柱子、劉三水等五十名隊員在紅軍向導的帶領下已經提前混入城內潛伏。 這次戰斗任自強沒有出馬,而是由劉柱子、陳三、劉三水、何大壯協商指揮。 清澗城只有敵八十六師一個團駐守,所謂一個團還不如說是一個營合適,滿共才八百來號兵。 所以剛好用來鍛煉劉柱子、陳三他們的指揮戰斗水平,否則總在自己庇護下何時才能成長。 他對潛伏進清澗城內的劉柱子和劉三水等人就一個要求:“戰斗打響時,首先一定掐斷敵人對外的聯系電臺,絕不能使清澗失陷的事外泄。” 這次偷襲清澗城的戰斗,不但有劉智單等一干紅軍指戰員觀摩,還有盧宏兵、張德發等東北軍軍官。 經過商議,劉柱子、陳三等人還是采用‘擒賊先擒王’突然偷襲敵軍指揮部的老戰術。同時再偷襲西門,放大部隊進城。 其余三座城門放置少量兵力,圍而不攻,謹防城內敵人逃竄。 先不說劉柱子、劉三水他們在城內的戰斗如何,單看陳三指揮七百余身穿雪地偽裝服的隊員悄無聲息接近城下就令劉智單、盧宏兵等一干指戰員們大開眼界。 匍匐前進動作如行云流水,連一絲響動都聽不到。火力搭配遠近梯次配置,防攻有度。 城里則由劉三水帶一半隊員偷襲敵人指揮部以及電訊室,劉柱子帶領一半隊員偷襲西城門的敵人守衛。 當劉柱子清理干凈西門敵人守衛打開西門后,城外潛伏隊員三個一隊五個一組,有條不紊像貍貓一樣無聲無息竄進城內。 從戰斗發起到結束,也只不過花了半小時時間,并不算激烈的槍聲總共響了不到一分鐘,清澗城就被整個拿下。 此戰,敵八十六師的一個團共死傷五十多人,大部分都是死硬軍官。 而劉柱子、陳三所帶領的隊員毫發無傷。 進城后城防和敵軍俘虜,以及收繳的物資一概交給劉智單帶領的紅軍部隊負責。 事后聽劉柱子和劉三水講解完城內整個戰斗過程,劉智單等紅軍指戰員和盧宏兵原東北軍軍官臉上都是大寫的一個‘服’字。 劉智單更是要當場向劉柱子、陳三、劉三水拜師:“二位劉先生,陳先生,能不能給我們也傳授一下你們的戰斗本領?” 原東北軍盧宏兵和張德發直接求到任自強這里,苦求傳授這種殺敵本領。 在任自強的授意下i,劉柱子他們直接對劉智單所帶領的紅軍部隊采取一對一手把手培訓,走一路教一路,剩下的就看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了。 教先進的戰術不說,還把轉化俘虜的‘訴苦’方法教給紅軍部隊,讓他們現學現賣轉化手里現有八十六師俘虜。 ‘訴苦’的效果不必說,那叫一個立竿見影、成果斐然。 用劉智單激動不已的原話說: “以前我們抓一百個俘虜,能有十幾二十個俘虜愿意加入紅軍隊伍就不錯了。現在經過‘訴苦’教育以后,俘虜加入紅軍的熱情高漲,甚至達到九成。” 至于原東北軍們想學,任自強呵呵一笑:“你們不著急學,等到地方自然有人會對你們做進一步培訓。要不就憑你們現在的本事,去和小鬼子斗又和送死有什么區別?總歸學習新戰術的時候,你們要做好吃苦受累的準備。” “只要能殺小鬼子,我們東北軍絕不怕吃苦!”盧宏兵和張德發信誓旦旦打包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