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幽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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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有人在明著侮辱師兄,蒼源派弟子一個個爭相拔劍,氣勢足了,心底還是虛的,朽月上前一步,胡兼身邊的窩囊同僚們便哆哆嗦嗦地后退一步。 “朽月,蒼源派的事我勸你少管!!!”胡兼臉色乍青乍白,以往的屈辱他可以選擇忍氣吞聲,唯獨今日,這個女人竟然當(dāng)眾羞辱他! 陸修靜原本想讓‘惡神’撐撐門面,教訓(xùn)下這幫孫子,回身就看到了英雄懷里美人嬌嗔的場面,搖搖頭,算了指望不上,還是自己來吧。 “胡兼兄弟,此言差矣。不管蘭蘭仙子有沒有犯錯,都輪不著你們教訓(xùn),她是三公主身邊的人,你們這么欺負(fù)她,就不怕得罪公主嗎?何況還是在人家的地盤,需不需要本道君去把公主叫來評評理啊?” 胡兼今夜來這里就是想艷遇三公主,沒想到人沒見著倒惹了一身sao,他當(dāng)然不敢把事情鬧大,讓陸修靜這么一說,心下猶豫,可又實在咽不下惡氣。 他正躊躇間,身旁有同僚在耳根邊勸說:“師兄,要不還是算了吧,這婆娘天不怕地不怕,在這打起來吃虧的是我們。咱就忍這一時之氣,來日方長,有的是機會報仇!” 胡兼大眼瞪著朽月敢怒不敢言,咬咬牙一揚手,召齊眾弟子走人了。 眾人走后,河底下那只旱鴨子不撲騰了,喝了一肚子水后開始飄浮在歲面上挺尸。 朽月一把推開窩在懷里不走的小賤人,立馬翻臉無情:“去,把橋底下的人撈上來。” “好呀。” 小仙娥逆來順受成癮,見慣此類虐待,毫不猶豫地跳下橋,將人用單根手指頭撈起來,也就一眨眼的功夫。 陸修靜面帶詫色地看著腳下昏迷的死豬,又抬頭瞥了眼面前剽悍可與惡神相媲美的女子,驚嘆道:“蘭蘭,力氣夠大嘛,剛才要是沒我們阻止,我覺得你把橋拆了都不是難事。” 柳蘭溪仍舊擺出一副楚楚可憐,弱不禁風(fēng)的模樣,含蓄道:“道君謬贊,可能是蘭蘭在華晝殿粗活干多了的緣故吧。” 陸修靜過去捏了捏柳蘭溪的胳膊,再捏捏自己的細(xì)胳膊腿,頓時震驚:“哇塞,蘭蘭仙子,你這麒麟臂得干多少粗活啊能練成啊!告訴我唄,我現(xiàn)在掰手腕連火折子都掰不過……” 兩二貨莫名其妙地開始討論臂力,朽月面無表情地看著柳蘭溪在瞎忽悠,不予置評,徑自過去看了眼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死豬。 “不可能吧,道君掰手腕會輸給靈帝?我不信。” 柳蘭溪一回頭,表情略微僵硬,正好看見朽月單手抓著奕川的小腿,把人倒著提起,還不時上下掂溜傾泄其肚子里的河水。 陸修靜見怪不怪,摸摸并不存在的胡須,“改天你們可以切磋下,我做裁判。” 奕川經(jīng)過如此抖晾,酒水和河水全都吐了出來,十分狼狽地坐在地上,茫然地仰望三人。 “發(fā)生什么事了,本圣君怎么會在這?” 酒醒之后,他把之前發(fā)生的事都忘得一干二凈。 陸修靜蹲下好奇地打量他,不禁眉頭一努,“火折子,你說奇不奇怪,堂堂川流之主竟然是個旱鴨子,這貨不會是冒牌的吧?” 朽月:“不是,他是自己跳下去,真心想淹死自己的。” 奕川感覺到了一絲冒犯,見對方是位美人,沒好意思發(fā)脾氣:“這位仙子的意思是我自個想不開跳河?而且我若是想輕生,絕對不會選擇這么蠢的辦法,我的水性在我們族里可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 朽月垂眸斜睨著奕川,疑惑此人竟連她都不識?恍然才想起這是八百年前,他們還沒見過面。 陸修靜兩臂交叉抱胸,脾氣上來了:“那不對啊,剛才你還肚挺挺地浮在水面上差點一命嗚呼呢,是我們?nèi)齻€救了你!哈哈,你不會是怕我們訛?zāi)愫锰帲殴室膺@么說的吧?” “絕無此事!諸位的恩情,本圣君自會銘記在心,但我輕生這事,實在荒謬!” 奕川和陸修靜還在爭吵,只有朽月知道是怎么回事,她看了眼身旁笑而不語的柳蘭溪,心里咯噔一下。 不知從什么時候起,他的眼神好像變了,變得不再純粹。 * 華晝殿后花園的動靜挺大,吸引來仁王言儀,出人意料的是本該離家的晴君也出現(xiàn)在此處。 “請問幾位,發(fā)生何事了?”言儀上前問道。 “哈哈,無事無事,看見奕川圣君落水,幫忙救上來而已。”陸修靜嘻嘻哈哈地打了個圓場。 “方才聽見爭吵,還以為出了什么事,沒事就好。” 言儀脾氣向來很好,待人處事文質(zhì)彬彬,看見朽月也在場時,還禮貌性地點頭一笑。 “敢問奕川圣君因何落水?”晴君面色無常,眼風(fēng)掃了圈朽月幾人,最后停在了落湯雞身上。 朽月,陸崇,柳蘭溪,奕川四人異口同聲:“失足。” 晴君端出公主風(fēng)范,款款大方地上前欠了欠腰身賠禮:“在華晝宮后苑出了這樣的事,是本公主的疏忽。今天天色太晚,晴君已準(zhǔn)備好了廂房,若不嫌棄,幾位今晚可在宮中留宿。” “不勝榮幸,今夜就叨擾公主了。”落湯雞奕川答應(yīng)得比誰都痛快。 陸修靜這個沒心沒肺的,聽見有人邀請他住一晚簡直求之不得,連落腳處都省得找了。 晴君的出現(xiàn)則讓朽月倍感疑惑,還在猶疑間,柳蘭溪悄悄勾了勾她的小指:“帝尊,先住下再說。” 柳蘭溪的舉動逃不過公主的鷹眼,晴君走到他面前拉起他的手腕,笑得古怪: “咦,蘭蘭怎么也在這?到處亂跑可不好,還不跟本公主回去?” 身為人家婢女的柳蘭溪不敢不從,心不甘情不愿地回頭瞄幾眼朽月,結(jié)果受到公主特殊待遇被一路牽著,公主手勁倒是不大,不過指甲摳得他生疼。 晴君好似有意安排一般,將朽月住的房間安排到了最遠(yuǎn)最偏僻的一間,陸崇和奕川的廂房離得不遠(yuǎn),而柳蘭溪直接被帶進了公主寢宮。 “三公主,您沒走么,之前不是讓蘭蘭幫你打掩護嗎,蘭蘭連假人都準(zhǔn)備好了。” 看著晴君將寢殿大門反鎖,柳蘭溪若無其事地指了指坐在床上形似公主的木偶人。 晴君斜覷了眼像模像樣的人偶,兩手搭在柳蘭溪的肩上摁他坐下,“蘭蘭,本公主突然不想走了,之前讓你幫我出逃的事不要跟任何人提起。從現(xiàn)在開始,當(dāng)作什么都沒發(fā)生好么?” 柳蘭溪從她的語氣里感受到了隱隱威脅之意,人在屋檐下,當(dāng)然得利索低頭:“公主放一百個心,蘭蘭絕對守口如瓶。” “很好。”晴君走到落地銅鏡前,端詳著自己的容顏,驀地唇畔漾起一抹笑:“蘭蘭,今日看你與靈帝走得近,你是不是與她認(rèn)識啊?” “在后苑剛認(rèn)識的,今晚靈帝幫蘭蘭解了圍。”柳蘭溪不假思索地扯了個謊。 晴君坐到柳蘭溪身旁,用和藹的笑試探:“原來如此。聽說此人法力高強,且無法無天,人人都稱之為惡神,她當(dāng)真有傳聞中那般厲害?” “應(yīng)該比傳聞中更厲害,方才蘭蘭親眼所見,她性格暴躁,一聲怒吼嚇得蒼源弟子退避三舍,單憑一根手指頭就把胡兼揍得半身不遂,靈帝渾身浴火,甚是駭人,令天下鬼魅邪祟近身不得。” 柳蘭溪當(dāng)之無愧為添油加醋的高手,三兩句就把人公主嚇得六神無主。 晴君喝了口茶強裝鎮(zhèn)定,笑得擰巴:“不可能吧,那樣一位美撼眾生的女帝,怎到你口中就變成兇惡捍猛的母夜叉了?行了行了,少貧嘴,去準(zhǔn)備熱水,伺候本公主沐浴。” “伺候您沐浴?”柳蘭溪笑容倏地消失。 “怎的,為本公主做點事就這么不樂意?” “不敢,這就為您準(zhǔn)備。” 柳蘭溪哪敢推辭,只還未走出門,門外忽有個小仙娥敲門進來,啟稟道:“三公主,靈帝說一個人在北殿住太悶,想讓您過去陪她聊聊天。” 晴天霹靂! 晴君柳眉抖了抖,嘴巴微搐:“綠茹,她,她還說別的了嗎?” “哦,她還說若是您沒有空,讓蘭蘭去也成。” 晴君叫住門邊幸災(zāi)樂禍的柳某人: “蘭蘭你站住,本公主不用你伺候沐浴了,你快去陪她聊天!” “遵命。” …… 北殿僻靜,屋內(nèi)端坐一人挑燈冥想,猶如一尊古佛,影子烙印在墻上一般一動不動。 木窗開著,朽月仰頭望著窗外碩大的白玉盤出了神。 她在等人,同時在用等人的時光費心琢磨一些不明白的事情。 晴君今夜沒有離家出走,不就說明她不可能去人間,更沒機會和什么凡人墜入愛河,八百年后也不會因為思念過度而變作一棵相思樹。 從目前看來,故事的走向十分正常,根本不用她大費周章回到過去幫她更改結(jié)局。 不過她總覺得哪里不對,思來想去,發(fā)現(xiàn)是晴君給她的感覺不對。 “難道有人冒充三公主?”朽月自言自語。 “我覺得很有可能。” 蘭蘭沒打一聲招呼,直接推門進來,打斷了她的思路。 “你來了?” 朽月回轉(zhuǎn)身去,無甚防備,突然被他從背后撲倒在桌上。 在暖黃色的燈光映照下,一雙貪婪且冷寂的的眼睛炯炯注視著她,如同盯著一塊唾手可得的珍肴。 柳蘭溪私心昭然若揭,倘若無法下腹,亦無拱手他人的打算,于煎熬和不甘之間掙扎,那一吻遲遲沒有落下。 朽月兀自巍然不動地躺著,眉宇自有一派女帝的威嚴(yán),讓人有種不愧為見過大風(fēng)大浪仍然處變不驚的錯覺。 假象。她慌了,唯有她自己知道。 面前的不再是什么乖巧的小白兔,也不是披著羊皮的大灰狼,而是一只善于蠱惑人心的妖魔。 這只魔,要比以往的任何一只都來得誘人,差一點她便要順從內(nèi)心掉落欲望的深淵里。 所幸,神魂顛倒只在剎那,朽月超乎常人的神志清醒得很快,她心虛地將視線偏移開。 “就這么不愿意看到我?”柳蘭溪的心猛地被刺了一下,苦笑著低下頭,“你的前未婚夫還沒死成呢,我也只算行兇未遂,等我親手了結(jié)他的狗命,你再殺我不遲。” “為何非要殺他?” “壞人做壞事要什么理由?不做壞事才要理由。”柳蘭溪說完紅唇翹起壞笑,他的女相使他看上去多了幾分陰柔,一顰一笑有一種頹廢的美感。 朽月被他近距離盯著看了一會兒,正打算推開,可面前的美人依舊紋絲不動,接下來做了一個令她費解而郁悶的動作—— 柳蘭溪突然用拇指指腹抹了抹自己的唇瓣,接著用沾了唇紅的手指涂在朽月不施鉛華的的軟唇上…… “你又吃錯什么藥了?”朽月沒容忍他繼續(xù)胡鬧,果斷離開離他一寸以內(nèi)的是非之地。 “靈帝這樣好看得要命。” 柳蘭溪像是惡作劇得逞一般,滿足地舔了舔唇邊多余的唇紅。 朽月抓起他的手腕,兇叱道:“你到底干什么來了?如果只是覺著好玩,本尊非要好好收拾你不可!” 柳蘭溪笑得更歡了,不知是學(xué)到哪只變態(tài)妖精的的招數(shù)還是今晚受到什么刺激,竟然在朽月面前脫起衣服來。 朽月快要被弄瘋了,抖著手指指他:“你你你,你又要干什么!” “不是要收拾我嗎?”柳蘭溪露出雪白的臂膀,“害什么羞,不是都看過了?” 朽月今晚被嚇得不輕,過了許久才轉(zhuǎn)頭去看,發(fā)現(xiàn)他只是把身上女人的衣服扒掉,搖身一變又穿回了男裝,變回了精神正常的小伙。 幸好,幸好衣服里面沒有女人的特征,否則頂著他那一張臉和女人凹凸有致的身材,朽月發(fā)誓晚上絕對會做噩夢的! 朽月舒了口氣,回到正題上:“為什么覺得這個晴君可能是假的,可有什么依據(jù)?” “依據(jù)暫時沒有,只是感覺她似乎對你很不友善。凡是是對你不友善的,在我眼里全都有問題。”柳蘭溪理所當(dāng)然道。 朽月無語:這是什么歪理,要照他這樣想,全世界沒幾個好人。 柳蘭溪:“再說,你自己不也懷疑么?” 朽月:“晴君今晚沒有下凡這件事很蹊蹺,如果她沒有私下凡間和人類相戀也就不會變成相思樹,這和八百年后的情況不符,一定是哪里出了紕漏。” “靈帝要是想驗正還不簡單,找仁王言儀借懸世鏡一照便知。” “有道理。” 朽月覺得柳蘭溪的提議可行,懸世鏡可窺世間百態(tài),能夠洞察人在偽裝下的真實面貌。 “奇怪,你怎么不叫本尊本名了?”朽月發(fā)現(xiàn)這小子說話怪里怪氣的,原來是對她的稱謂改了,隨著稱謂的變化,關(guān)系莫名疏遠(yuǎn)了一層。 柳蘭溪裝作沒聽見一般走到窗邊,伸出一手作攬月狀:“原來在天宮看月亮這般大,可惜還是夠不著,和在人間看時也無甚差別。” “你到底想說什么?” “沒什么。”柳蘭溪背對著朽月,關(guān)上了窗戶,“早點休息,我走了。” 朽月有點懷疑自己的眼睛,柳蘭溪就這么老老實實地從她房間出去了,既不作妖,也不鬧騰,那個柳蘭溪還是她認(rèn)識的柳蘭溪嗎? 完了,過于正常在某種意義上不就等于不正常? “近期你切莫動怒和動武,現(xiàn)在是八百年前,你身體內(nèi)的戾咒還不穩(wěn)定。而且,有東西跟你一起過來了,要當(dāng)心。”柳蘭溪關(guān)門前說了一句讓朽月咂舌不已的話。 朽月記得自己從未向他提起戾咒之事,難道這小子自己暗中調(diào)查的? 經(jīng)她一回想,之前在折闕池時戾咒發(fā)作時這小子似乎在場,原來人家不主動問起,是早就心知肚明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