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混賬
書迷正在閱讀:抗戰之丐世奇俠、那個夏天她睡了她的高中老師 (1v1 高H)、名器之花魁狠絕色nph、隔間、別萬山、[綜漫]忍者的咒術師指南、向包辦婚姻低頭[重生]、[綜]葉上仙您吃好喝好、愛上爸爸的情人怎么破、我喜歡的人都要倒霉
話說回來,柳蘭溪趁鬼未無暇顧及身后時偷偷鉆進了轎子,剛掀開轎簾迎面就對上了朽月雙目猩紅,兩頰垂垂泣血的畫面,嚇得他心頓時冷了半截,二話不說甩袖施法御轎離開。 柳蘭溪傾身用袖子拭去朽月臉上的兩行紅淚,兩眉揪得怕是要打結,表面冷靜沉穩,內心兵荒馬亂,一片動蕩不安。 “灼靈,你還在對嗎?”柳蘭溪用手輕捧朽月冰涼的雙頰,將之攬入懷中,見人不語,又喃喃道:“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你要消失了我該怎么辦???” “我時常想不明白,為何我在你心中還不如一株木槿花來得重要,若是當初為你承受天懲的人換作是我,是否能在你心里得到一點點位置呢?” “你個騙子,立下的誓言沒能實現,答應我的事一件都沒做到……” 柳蘭溪忽覺心中不甘,開始一件件細數起朽月犯下的惡行,諸如對他脾氣差,抱有成見,還動輒拿他當小孩看,無緣無故隨便失蹤十幾年。 還說朽月說話不算數,說欠他人情,也就嘴上說欠著卻從來不還等等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被他如數家珍地拿出來說道,字里行間滿是對這位‘女無賴’表示強烈的譴責。 他這一說,便開始有點沒完沒了了,似乎滿心委屈終于有個機會得以發泄。 “還有,那一晚你居然把我當作了別的男人,事后還讓我忘記……你啊,是不是對我太禽獸了點?”柳蘭溪微微嘆息道。 “你說夠了沒?” “沒,莊周夢蝶,你可以說蝶是莊周,但莊周醒來后還是蝶嗎?再說了……咦,灼靈你醒了?!” 柳蘭溪后知后覺地反應了過來,欣喜若狂地將朽月抱得死緊,松都松不開的那種。 “咳咳……你能稍微讓本尊緩一口氣嗎?”朽月有力無氣地癱在他懷里,警告里夾著一絲無奈。 柳蘭溪這才戀戀不舍地把她放開,順便用手捋了捋她的后背,方才堆在臉上的怨氣一下子一掃而空。 少年又忽然想到了方才自己說了一堆惡神的壞話,也不知她聽到了多少,有些心虛地笑笑:“那么,你是什么時候醒的呢?” 朽月方沖破了禁錮元神的云翳,臉上的氣色還沒完全恢復,整個人看起來有點大病初愈的虛弱。 她木著一張冷臉道:“從你說本尊是騙子開始……柳蘭溪,本尊有對你說話不算話過嗎?” “呵呵,這個嘛……”柳蘭溪緊張地咽了咽口水。 “本尊對你又何曾許過什么誓了?” “你記性向來不好,”柳蘭溪眼神飄忽地看上別處,小聲嘀咕道:“忘了也不一定……” “你小子還說本尊脾氣差?咳咳,這個我承認,似乎是有那么一丟丟,”朽月很難得的意識到了自己的缺點,然后很欠抽地橫著臉道:“但是本尊不想改!” 這樣理直氣壯地承認錯誤且堅決不改的主,一時之間真教人反駁不出個所以然,柳蘭溪只好順著她點點頭:“嗯嗯,不改,這樣就挺好。” “所以你和莫緋究竟怎么回事?”朽月話題一轉,忽然對這個問題感興趣起來。 “我說出來你可能不信?!?/br> “說來聽聽?!?/br> “有一日,我做了個奇怪的夢,夢見自己變成了莫梁國的皇帝,不知不覺進入到了一個被安排好的故事中,做著禍國殃民的荒唐事,直到遇見你……” “行了,別扯了!”朽月瞪了他一眼,“你怎么就不夢見自己變成寰宇主宰,稱霸六界呢?麻煩下次扯謊說個能讓人信服點的!” 柳蘭溪聽了居然很認真地在思考著這個問題,然后默默地搖了搖頭,瞇眼笑道:“那不是我想要的?!?/br> 朽月:“……” 丫的,這小子白日夢做得還挺有道德水準! 轎子還在寂空之上往前穿云行風,窗外的猩紅之月在一點點褪去顏色,由盈滿的玉盤漸漸虧厭成弦,殘缺之物的絕美在此刻體現得淋漓盡致。 鬼未留在轎內的香味異常濃郁,柳蘭溪覺得這味道十分嗆鼻,他做了許多嘗試仍舊揮之不散,索性放棄,郁悶問道:“這是什么香這么濃?” “你還是少聞點,這是鬼未獨有的合歡香,催情用的。”朽月身子歪靠在角落一動不動,似是有些疲憊,說話聲音輕飄飄的。 柳蘭溪聞言不禁偷偷掩笑,樂得眼里的兩條金魚都跑出來了,這絕妙點子他怎么就沒想到? 朽月把他樂不可支的模樣盡收眼底,臉上閃過一絲狹促的微慍之色,問道:“你笑什么?” “沒什么,我笑鬼未愚蠢,這香對男人一點效果都沒有?!绷m溪言不由衷。 “這香當然對男人沒有效果,因為這是特別為本尊研制的,本尊身上有她種下的白頭蔓,這是一種魔蠱,以香為食,對香源很是迷戀,從而激發宿主對此產生依賴?!?/br> 慢慢聽著朽月娓娓道來,柳蘭溪立刻笑不出來了,見他沉思片刻,也不知使了什么法門,突然間有一股勁風從外往內猛然灌入。 轎簾被吹得嘩啦啦作響,轎內坐著的兩人被清風快速地清洗了一遍身子,朽月頭上本來還半蓋著紅紗巾,被強風一吹又落了下去將臉遮住。 無須多時,轎內的香味便被柳蘭溪招來的風一舉掃除干凈。 但朽月頭上的蓋頭還喜慶地披著,沒有被風所影響分毫。 “柳蘭溪,還不將本尊頭上礙眼的物什拿走?” 雖聽著是命令,但朽月的話中更多的是威脅和恫嚇,教柳蘭溪一時有點摸不著頭腦。 “灼靈,你都醒了,自己用手輕輕一扯就掉了……誒,話說怎么從剛才就沒見你動過?” “廢話,要是本尊能動還要勞你大駕?” 就算頭上披著蓋頭,‘新娘子’的火氣還是無法蓋住。 “喔,明白了。想必灼靈雖是醒了,可一時半會還控制不了軀體,還沒有完全恢復過來。這么說來……” 說到此處,柳蘭溪把惹靈帝惱火的蓋頭一把掀下,又往朽月坐的位置挪了挪。 少年眨巴著能亂人心弦的多情眸子,露出狡猾一笑:“這么說我現在可以對灼靈為所欲為,是這意思嗎?” 朽月繃著的臉上忽而露出淺淡的笑意,她定定地注視著面前膽大妄為的少年,良久,溫和又親切地說出了滲人的三字:“你試試?!?/br> 只要是不傻都能明白這話的背后含義是:小崽砸,你敢動一下,老子碎尸萬段了你! 但偏有人裝傻裝出了新境界,不為恫嚇而退縮,英勇無匹敢為人先,老實地遵循了字面的意思。 柳蘭溪往前一拱手,道: “那便,恭敬不如從命!” 說著竟然真的伸手去脫朽月身上的衣服。 “你可考慮清楚后果了?!” 柳蘭溪動作一滯,微笑地對上靈帝要殺人的目光,繼續認真地解著她身上的衣帶。 朽月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一臉的‘本尊不信你敢亂來’的輕蔑,同時還自信著‘身上并無值得可占的便宜’,在兩者共同作用下頗有點‘老子無所畏懼’的強大氣場。 “抱歉,動作生疏了些,灼靈莫要見笑?!?/br> 小道士折騰了半天連一件外袍都還沒脫掉,心下也并不怎么著急,可能是覺得反正熱豆腐不會涼,慢慢來就是了。 朽月看他磨磨蹭蹭,覺得甚是沒用,于是善解人意地為他好心指導一番: “這個是坎離扣,來,本尊教你怎么解,先解左邊的那根,再從中間抽出,然后往回扯一下右邊的那根,對,沒錯,真聰明……” 柳蘭溪照著她的方法教果然把扣子解開了,受寵若驚地睜大了眼看著這位他有些不認識的女神仙,不敢置信地咬了下舌頭。 但報應很快就來了,只見這位善心大發的女神仙對他冷嘲熱諷道:“這種事你不應該無師自通嗎?你還在做白日夢的時候可是擁有三千后宮美姝,天天泡在女人堆里的緋帝,怎么現在手法那么快生疏了?” 唉,就知道事情不簡單!這叫舊賬新賬一起算嗎? 柳蘭溪苦澀地自嘲了一番,乖覺地向朽月承認了錯誤:“此事雖不是我能左右,但到底也是犯了錯,這種夢蘭溪以后斷不會再做,我個人是從心底鄙視莫緋的作風的?!?/br> 柳蘭溪說歸說,脫衣服并沒有耽誤,正因朽月的神來之筆為他助攻,最后脫到只剩下一件岌岌可危的黑色里衣。 “既然知錯你還敢繼續脫?!”朽月差點被他冒死在危險邊緣徘徊的精神深深所折服。 “還剩最后一件。”柳蘭溪挑釁道。 就在朽月脾氣即將要發作時,他驀然將人抱入懷中,退去了她最后一件衣裳。 朽月上身清涼無物地趴在柳蘭溪懷里,在一臉震驚中,再一次感嘆道像這種不要命的風流道士還挺有種,看來這類物種今后要徹底絕跡了! 還在研究如何能讓對方死得好看點的朽月正在糾結間,又聽得這個恐怕見不到明天太陽的小道士夸了她一句:“嗯,愈合能力是不錯,開天斧的傷完全好了,且不留痕跡。” “灼靈,以后還是改了愛打架的毛病吧,容易受傷,主要是我會擔心。嗯,若是實在忍不住,蘭溪讓你揍便是。” 柳蘭溪近在耳邊的話顯得異常親昵,朽月只恨自己渾身無力,否則真的非揍得他回爐重造不可。 “這事我可以成全你?!?/br> 呵,小混賬,包管揍得你哭爹喊娘。 朽月心里正想著怎么收拾這小子,后背躥起一陣酥麻。 柳蘭溪的指尖正一寸一寸地輕輕掠過她的后背,如同肌膚上吹拂而過片片柳葉,動作輕柔和緩,有條不紊地向下游移,直教人心猿不定,意馬四馳。 “你在做什么?” 朽月將頭往后偏移了些,看到柳蘭溪忽然用力摁住她軟韌的腰側,接而準確無誤地捻住某根纖如發絲的東西用力一拔,迅速拉出了一條還會蠕動的銀絲。 柳蘭溪雙指夾著那根細得幾乎難以看清的蠱蟲舉近到眼前,問:“這就是你說的白頭蔓?” “嗯?這么輕易就被你扯出來了?”朽月出乎意料地看著他,顯然已經忘了自己還光著上身這事了。 她曾經試著將魔蠱從體內逼出,然而試了幾千種方法都未有成效,據說這種渺小之物只有達到化境入微的人才能找到。 據她所知,枯陽和顏知諱就達到了,但總不能觍著臉讓這兩人給她捉蟲子吧? 柳蘭溪隨意用手一捏,那條蟲子瞬間化成一股黑煙散去,這才滿足地笑道;“這下不用擔心鬼未那魔女糾纏你了,我能少吃幾壇子醋也是好的?!?/br> 他話里有話,朽月遲鈍不覺,未能領悟,疑惑道:“鬼未和你吃醋有何關聯?” “灼靈真是揣著明白裝糊涂啊?!?/br> 柳蘭溪的下巴輕輕抵在朽月的滑如膏脂的肩上,她身上獨有的味道似能醉人,像清風烈酒誘人心脾,有種令人想一飲而盡的欲望。 朽月察覺到對方氣息變得灼熱,有個磁性的男音在耳邊響起:“不明白么?她對你有非分之想,我不喜歡。” 她的身體還是冰冷的,此刻覺得自己正臥在一塊暖玉之上,溫煦的日光像一層薄被卷覆周身,在一點點地融化著她。 這樣的溫度很好,她一點都不想離開這個舒服的被窩。 朽月方一回神,打了個激靈,猛地驚覺不對——等等,本尊怎么會有這種想法?居然覺得不穿衣服躺小道士身上舒服? 夙灼靈啊夙灼靈!你怕是要讓小妖魅迷了心竅,你該多想想那些魔怪們茹毛飲血的殘暴場面! “本尊好歹也是女兒之軀,你想讓我一直這樣光著膀子嗎?”惡神終于端起了忘記已久的矜持,實在讓人可喜可賀。 “再讓我抱一會,一會就好?!?/br> 柳蘭溪閉上眼沉醉在深深的某種眷戀里,上癮又戒不掉的苦痛抽絲剝繭地扒去他的偽裝。 據說,魔類一旦貪戀上某物便能產生極大的占有欲,這種欲望不死不休地擾亂他的意志,能輕而易舉地奪走他的理性,這是深埋在骨子里怎么也改不了的劣根性。 “小道士,你的心窩里養了只活奔亂跳的兔子嗎,怎么跳得這般快?” 朽月如一灘爛泥般糊在他身上,兩人胸口貼得過于近,以至于形成了動靜分明的反差,一個心亂如麻,一個沒心沒肺。 “灼靈……你不覺得自己現在很危險嗎?妖魔向來都不是什么好東西,我也是,乘人之危這種事我這人是做得出來的,你不要這么放心我?!?/br> “危險?”朽月猶是好笑地反問了一句,“你還不足以讓本尊產生危機感。” 得,靈帝她老人家覺得只要不危及性命都不算是危險。貞cao?那是什么東西,反正不存在于她身上。 柳蘭溪雙目倏然睜開,他暗自咬了一口緊緊握著的拳頭,像是下了什么很大決心似的,伸手撿起了腳下的衣袍飛快地為朽月穿上,還十分周到地把坎離扣給她完好如初地系回去。 轎子還在空中飛馳,他做完這一切后沒有猶豫地轉身,拂開軟簾子準備出去。 “你干什么去?”朽月叫住了他。 柳蘭溪回頭迷茫地看著她,眼睛里多了一種朽月不曾見過的如釋重負,只聽他輕輕笑道:“出去吹風冷靜下,否則真會忍不住把你吃了?!?/br> 朽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