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截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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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動彈的朽月只得暗自叫苦,如同案板上的魚rou,反抗無能,只能任人宰割。 她嘗試過很多辦法想奪回身體控制權,但總有一股蠻橫的陰炁在慢慢侵蝕著她的意志,像有無數蠅蛆在啃食她內心的光明,現在她已經連保持自己元神的清醒都無比的吃力。 現在的情況可謂是內憂外患,朽月既要專心煉神固志,又要分心鬼未搞幺蛾子,實在身心俱疲,分身乏術。 鬼未還不知道朽月是何情況,只從伶姬處聽到朽月說再也不想見她,便如坐針氈地急急忙忙追了過來。 數萬年了,但凡每次靠近朽月靈帝她都會退避三舍,避猶不及,唯獨這次肯乖乖跟著走實在百年難遇。 “帝尊,你倒是和宵歡說說話呀,那件事是我不對,宵歡保證再也不惹你生氣了……這樣還是不想理我么?宵歡就這么招人煩?我……我……” 朽月替她捉急:你什么你,都煩老子上萬年了,有這覺悟早干嘛去了??! “唉,就算帝尊煩我,宵歡也不走!”魔老哀怨地嘆息道,“只要我等的夠久,總有一天,您一定會接納我的,對不對?” 朽月:“……” 要怎么接納,成為你萬千后宮最閃耀,最杰出的那一位女中豪杰嗎? 鬼未把頭輕輕靠在朽月的肩上,喃喃道:“喜歡一個人有什么錯啊,為什么您就不愿正眼看我,都躲了我上萬年了,不累嗎?” 朽月:當然累啊!陸修靜都跟她抱怨很久了,每次鬼未找不到她就去sao擾那個瘋道士?,F在搞得陸修靜有觀不能回,每次都跑來幻月島喝酒撒潑,她也很煩躁的好不好! “皇天不負苦心人,帝尊終于落到了宵歡手里,您就別再抗拒了,這回從了妾身罷,求您了……” 鬼未心里自導自演了一場苦情大戲,正想醞釀一場撕心裂肺的涕淚泗流時,指尖偶然碰到了朽月冰涼的手背,不覺打了個寒慄。 她慌亂道:“呀,帝尊手心怎會冷得跟冰塊似的!真叫人心疼,來,宵歡幫你捂捂……” 朽月聽了全身心都在抗拒,心道大姐真的不用麻煩了! 沒奈何鬼未是聽不見她這無聲的抗議,直接捧著她的雙手往自個胸前軟乎乎的大饅頭塞去……朽月內心萬般拒絕,如此艷福實在教人有點消化不良! 面對殺傷力如此大的攻勢,惡神表示有些措手不及。若是醒來,她怕是該直接陣亡當場。 她很慶幸現在身體沒有任何知覺,覺得此刻就算被陰炁吞食也比恢復知覺要強,果然這個女人就是個麻煩精! 此時此刻,她已經開始有點自暴自棄地放棄掙扎了…… 朽月如是消極地想著,身體也變得越發冷硬,饒是鬼未熱情似火的胸襟也未能焐熱這甘愿墜入冰窖的決心。 鬼未心知不妙,遂毅然掀開朽月的蓋頭欲瞧個仔細,這不掀開還好,一掀嚇得鬼未從軟墊上滾了下去。 冷風拂開簾子灌入轎中,稍稍吹醒了還在惶恐無措的鬼未,她強作鎮定地看了眼朽月的那張臉,不由倒吸一口冷氣—— 這張臉陰沉可怖,眼角滲血,氣息全無,死相徒生! 朽月的雙眼猝然睜著,眼眶被鮮血浸染,兩瞳無孔猩紅可怖,與轎外那輪猩紅滿月有說不出的相似! 猩紅之月歷來被稱作不詳不是沒有道理的,月盈則虧,月虧則盈,如此循環往復才是不變正理。 傳說有一種情況例外,那便是煞月盈滿,血輪照世,那位與陽神同生的陰神將從地底蘇醒。 陰神悲啼泣血,實乃末世之兆,天地將陷入無盡的永夜中,白晝將不再到來。 鬼未驚慌失措地跪在朽月膝下,試探著問:“帝尊……你醒了嗎?” 這具冷冰冰的軀殼并未回答,眼角流出的血滴醒目,在這張蒼白冷峻的面容上劃拉出兩行鮮紅的淚痕。 惡神臉上像垂掛著一雙殷紅的玉著,鬼未心中越發不安,這世間也不知得有多大的怨恨令人須以血淚詮注。 正驚魂不定時,在低空中緩緩飛行的轎子徒然沉了一下,轎頂有人輕微落足的動靜。 鬼未抬睫看了眼轎頂,慍惱地咬了下唇角,正思忖是哪只攔路狗不長眼擋老娘的道時,轎頂上的人悠悠地開了口: “鬼未魔老,這是要帶著靈帝趕往何處去?” 鬼未一聽這聲音就立馬猜出是哪只王八羔子,嘴里輕蔑地冷哼一聲,掀簾出了轎門。 她望著立在轎頂上的瘦高的白面道士,哂笑道:“嘁,我當是誰,原來是條常年賴在魔尊身邊不肯走的惡狗!怎么,好些日子不見又換了個傀偶耍?你這純屬是個人癖好呢,還是對自己有缺陷的身子不太滿意,想換一具呢?” 聽了鬼未話里行間滿是戲謔的言辭道士不怒反笑,十分謙虛地接受了‘純屬是個人癖好’這一切中要害的事實。 他大方承認道:“瞧魔老說的,這年頭誰沒一兩個獨特的愛好呀?咱們彼此彼此,我這點小小的興趣可抵不上您豪邁四海,有容乃大的廣御之術,連靈帝這樣燙手的奇貨都敢上手,實在叫我這微階小輩不佩服都不行!” 白面瘦道士話里帶刺,暗諷意味明顯,鬼未當下火冒三丈,縱身跳至轎頂伸手狠狠地甩了他幾巴掌。 這作死的男人見鬼未來勢洶洶,本也想稍微躲躲的,誰知剛想邁開腿,發現身上不知何時被一條白色的藤蔓纏得緊實。他硬生生地挨了鬼未這記‘賤人八連抽’,整個人被打得七葷八素的兩眼直虛晃金星。 鬼未揪著他的耳朵怒道:“惡傀,別以為本魔老不敢動你,不就是殺一個無關緊要的賤仆而已,想必魔尊他是不會介意的。哼,要不是今天還有事,不跟你這只玩雜耍的丑猴子計較,下次還敢出言不遜,老娘非得閹了你不可!” 想那惡傀也是個能屈能伸的漢子,見情況不利,他立馬灰溜溜地低頭認慫道:“魔老息怒,是小輩口不擇言了,嘿嘿,您別往心里去!但轎子里坐的靈帝可是魔尊要的人,您不交出來,小的沒辦法回去交差??!” “本魔老要的人你也敢覬覦?就算魔尊親自到這來也別想把人要走,她可是我的!誰敢打她的主意我鬼未就不讓誰好過,聽清楚了嗎!耳朵要是沒聾就趕緊給老娘死遠點!” 說罷,鬼未用腳猛地一踹,這個白面妖道連個驚訝的感嘆詞都沒來得及發出,就像一個人rou粽子般從轎頂上骨碌碌地滾了下去。 轎子前的燈籠被風吹得晃了晃,鬼未再次進到了轎子中。 冷冰冰的血淚人兒還在一動不動地坐在轎子內,雙眼無神地正視著前方,這模樣說不上仇怨,說不上憤恨,只是有種不可褻瀆的悲愴。 “帝尊無需擔憂,宵歡會一直陪著你的?!?/br> 方才在轎外囂張跋扈的魔老徹頭徹尾地換了個脾性,在朽月面前竟溫馴得像只黏人的家貓。 然而送佛路上多妖孽,轎子莫名其妙地停了下來,前面似乎又有人攔住了去路,惡神終于有一天也成了個炙手可熱的燙手山芋,落得個人人爭搶的局面。 “敢問靈帝可在里面?”轎子外有個女人在問。 三番兩次被打擾,鬼未沒好氣地嚷道:“不在!識相的趕緊滾開,否則別怪本魔老不客氣!” 攔路的女人頓時沒了聲音,鬼未以為人走了,正想驅轎駛離,沒想到這轎子生了根似的愣是一動不動。 鬼未怒而甩簾出門看看情況,倒也不是轎子生根,而是門外有條大青蛇用尾巴纏住了轎子,若是再用些力道整個轎子都要碎成四分五裂。 鬼未嬌狠的媚眼似要剜人心肺,她覷著面前獸性未脫的半人半蛇道:“哼,剛走了只鼠輩又來了條蛇精,今天晚上是不想讓老娘安生是吧?也罷,不給你們點教訓你們怕是不長記性!” 風以濁見有人出來,緩緩松開了纏著轎子的蛇尾,很有禮貌地跟她打了聲招呼:“魔老你好,晚輩初來乍到,請多指教!” “好個毛啊好!老娘方才已經警告過你了,看來不揭了你的蛇皮你還當老娘在跟你客套吶!” 鬼未身形如展翅幽蝶,所過之處異香撲鼻,倏忽已近到風以濁跟前。 她雙手各握有一把金色的鴛鴦鉞,交叉著刀刃往青蛇腹部橫刀絞去,一陣清脆的細長磨刀聲猝然在夜色里劃過。 是時,蛇女往后忽地往后一仰,人身和蛇尾便柔韌得疊合無縫,堪堪躲過了這能要她蛇命的一對鴛鴦鉞,但她綠色的長發卻未能幸免,足足被削去了一大截。 魔老橫行魔界幾萬年,沒點道行是行不通的,風以濁虧在了缺乏實斗經驗上,但也并不拼命頑抗,索性她身上的蛇甲堅實,挨了幾記利刃只劃破了一點皮rou。 如此二人你砍我躲之間,身后的那頂金玉大轎卻自己偷偷動了起來,趁著兩人不備緩緩地駛向幽渺的夜色中。 等鬼未發覺過來,才明白是調虎離山,這是既賠了夫人又折兵,連青蛇女也趁機逃之夭夭,不知去向,教她恨得好生牙癢,在原地咆哮了半天才緩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