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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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張氏是帶著怒氣來的,當她知道申佳音獲罪,被壓宗人府的那一刻,積壓在心底的一絲嫉妒終于散去了。 這個女人,是國公爺心中永遠得不到的白月光,因為她的存在,國公爺這一輩子,沒有對任何女人上過心,就算府上子嗣稀少,他對姨娘們也不過爾爾。 對她雖然恭敬有佳,卻多是相敬如賓。 杜張氏知道,自己姿色平平,加上體態發福,越發沒有看頭,可國公爺待她一如從前,她以為,是自己的賢良換來的真情,原來,杜篙這個老不死的,竟然是二十幾年都沒放下這個女人。 今日,杜篙一回府,她就覺得不對。大秋天的,走上十里地都不出汗的時節,這人一回來就要沐浴,明明不是一個愛干凈的人,反常就算了,沐浴時,還哼唱起小曲來了。 她不得不多疑起來,杜張氏是一個心機深的女人,不然,她也不會在沒有相貌的情況下,也沒能生出男丁,還能將夫君牢牢抓在身邊。 之前,她有宮中皇后為倚仗,不怕生變,如今長女離世,次女失寵,小女兒瘋癲,她怕老爺在外面結識了哪個煙花女子,再鬧出丑聞,于是將跟在老爺身邊的管家叫了過來。 逼問下才知,老爺今日竟然…… 她根本沒有多問,管家只說到老爺得到了申佳音那里,她就將話題給打斷了。杜張氏恨不打一處來,嚷著頭疼躲在寢室沒有出來,直到天黑,杜篙睡到了姨娘處,她這才帶了二管家賈順出了府。 宗人府前,賈順一邊遞牌子,一邊使了一百兩銀子,二人順順利利進了門。 那守門的衙差掂量著手中的元寶,別提多高興了,他對身邊的兄弟道。 “嗨,咱們宗人府要是經常這么熱鬧,你我兄弟可就發財了。”二人得了銀子一分,哪還有心思守門,直接喚了人,到京都最大的望江樓叫了一桌子席面送進來,與夜里同當差的幾個兄弟坐一處吃了起來。 關押申佳音的獨立院子為甲字監牢二號,一入宗人府拐一個彎就看到了,杜氏給賈順使了一個眼色,賈順會意,一腳就給踹開了。 申佳音還沒睡,被外面的動靜驚到,直直起身,“是誰?” 春杏也害怕了,她怕是這宗人府的官差夜半闖進來要圖謀不軌,畢竟,這個院子里,只有她們兩個女子。 春杏被白日里杜篙凌虐世子妃的場面嚇破了膽,再顧不得主子,棄了她直奔后面的凈房而去,那里有一個空了的舊水缸,她想都沒想就跳了進去。 申佳音想罵她,就在這時,一道粗壯的矮胖的身影擠進她狹窄黑暗的房中。 讓她意外的是,是個婦人,還是她的老熟人,杜篙的結發妻子,白日里她還鄙視過的女人,張金蓮。 一看到她,申佳音喝斥春杏的話都忘記了,冷冷地依靠在床頭,輸人不輸勢地道:“深夜不睡,國公夫人來宗人府,還真是好雅興。” 張金蓮避開所有人,連嬤嬤丫鬟都沒帶,就是她為人謹慎,誰也不信的關健。 她一進來,就看到已為罪婦的申佳音慵懶地躺在碧綠色緞面錦被里,明明犯了誅九族大罪的人,不但沒有鐐銬加身,沒有柴草為窩,反而享受地準備入睡。 最讓她嫉妒的是那張比她看起來年輕不止十歲的臉,雖然看起來憔悴,可那份羸弱反添病氣的嬌美。 她心中嫉妒火起,一遍遍問為什么,為什么這個女人拋棄了國公爺,國公爺還能記得她二十幾年之久。 一個鼻孔朝天,眼光于頂的女兒,長相不過爾爾,憑什么讓國公爺念念不忘一輩子,甚至不惜毀了名聲也要在這里得到她。 “毒婦!你害我女兒,毒害皇嗣,你憑什么還能安枕,你以為你是誰,一把年紀老臉不要,還勾引男人,你不會以為這樣就能活著出去吧,我呸。” 張金蓮簡直是被嫉妒沖暈了頭腦,理智、感官全失,她想的,全是這個女人利用自己的身子勾引國公爺,所以才求得國公爺冒死諫言,求得皇上饒了暫殺她一命。 男人到底是有沒有心的啊,這個毒婦害得可是他們的女兒啊,如今菱嵐因為小產失寵,都是申佳音害的,杜篙這個老不死的還惦記著她的身子。 她氣得全身哆嗦,伸手向袖袋里掏了半天,都沒能將準備好的毒藥拿出來。 申佳音開始還不太清楚這女人來干嘛,聽著聽著似是明白了什么,忍不住苦笑。 “杜篙何德何能,能讓你上心至此,他就是一禽獸,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只會諂媚侍君的小人,我會勾引他。” 杜金蓮見她勾引了自家男人,還在她面前裝清高,得了便宜留了性命,還當做不在乎,氣得直接一巴掌揮了下去。 “你算什么完意,就你這樣的貨色也想將國公爺玩弄于鼓掌之中,今日,我就替女兒了結了你。”她終于掏出帕子,里面裹著一顆烏溜溜的藥丸。 申佳音驚恐地盯著她手中的藥丸,“你要做什么?你敢在宗人府毒殺我,就不怕被皇上問罪?” 張金蓮笑了,“你當我傻么,我用了假身份進來,你死了,根本查不到我頭上。”她說著,就去捏申佳音的嘴。 申佳音此刻再顧不得面子,將一雙纏裹成粽子的手從被子中抽了來,死死抵著張金蓮。 “張氏,我不是你,香的臭的都當寶貝,我沒勾引你男人,害你女兒的主意也是別人給我出的,你恨錯人了。” 張金蓮的動作一滯 ,狐疑地看著申佳音,“是誰,誰給你出的主意?” 她早就懷疑這個女人的腦子,以她沖動的性子,怎么可能想出來借皇上的手殺害子嗣的陰毒主意,原來真的還有人。 “我告訴你,你離開。”她試圖說服張氏走。 張金蓮壓抑心中的怒火,緩緩站直身子,收回手,卻是心機深的將毒藥藏于掌中 ,她聲音異常平靜地道。 “你說!” 申佳音是真的虛弱,她的命,是靠靈液吊著的,剛剛一翻抵抗,幾乎耗光了所有力氣,緩了許久,才覺得又活了回來。 “其實,那日淑妃娘娘對我侄女下手,是事實,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