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怎么,你還想欺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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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神一戾,指著地上的小公公道:“此人言之鑿鑿地誣蔑我,可他的話漏洞百出,先不說臣女出了太和殿就覺得這夜風涼人,穿戴了惹人眼的白色大氅,就說這誣蔑之罪,定是他開罪的借口。臣女求皇上對此人搜身,臣女懷疑,火就是他放的。” 陸貞貞會讀心術,早就給小太監看了一個透徹。 果然,有人上來把小太監按住,沒倆下就在他腰間摸出一個火褶子,事到如今,小太監想辯解也變得無力了。 而陸貞貞忙對皇上道:“皇上,您看看他衣角下的那塊黑是什么?” 陸貞貞指認后,所有人都看了過去,杜菱嵐立即給身邊的人使眼色,然而,那侍衛比恒子明慢了一步。 只見恒大人不在意官威,跪伏在地,將小太監的衣袍撩起來聞了一聞,“是火油的味道!”隨后,他一把將小太監的雙手舉起來,果然,他的指縫里,袖口處,都沾了少許的火油。 恒子明冷冷一笑,“現在你還不說實話?你一個當值的小太監,身帶火折已屬反常,身上還沾染火油,皇上在此,還不招認這火是你放的。” 小太監有點慌,偷偷抬頭看一眼淑妃娘娘的方向,見她此時冷著臉一看不看自己,額頭便有汗意涌出。 娘娘這是將他視為棄子了?這事如果一個回答不好,怕是小命交代在這,淑妃娘娘也不會管他了。 他心一橫,勉強鎮定下來,給自己找了一個理由。 “恒大人,話可不能亂說,我最多就是失職,不該在職時打盹,更不該離開主殿去解手,可我總是要給殿里加燭火的,有火折在身,也屬平常事。” 陸貞貞曾經當過一宮皇后,宮規條例沒有人比她清楚的了,她不疾不徐道:“這就奇怪了,據我所知,在我朝開國二年,就被先孝敬仁皇后取消了宮內禁用煤油一項,因為大量供給火油照明,一個管理披露,或者被人惡意存儲,容易釀成災禍。宮中只允許蠟燭照明,并罩以防火燈紗為罩,避免宮燈側翻引起火災。再有,宮中禁止宮人攜帶火折之物,每晚,皆從通明司領取火種,以燭火對接照明。淑妃娘娘,我說的可對?” 杜菱嵐臉色一黑,她不明白,這深宮條例,陸貞貞是怎么知道的? 小太監見陸貞貞將宮規都說出來了,當下慌了神,再詭辯不下去,跪地求饒。 “小得真的沒有放火,小得只是怕黑,留火折備用的。” 皇上惱怒,“那你身上的火油是怎么來的?” “火油……”小公公額頭的冷汗更多了,想了許久,他道:“是御膳房要用火油,為今晚備善食所用,小得去御膳房偷點吃的,不小心染上的。” 恒子明抓起他的手示人,“偷雞,這火油都染到指甲里了?” 皇上再無耐心,喝令出聲,“來呀,將此人拉到慎刑司,好好地審問,是誰指使他放火。” 淑妃忙給那禁軍使眼色,“還不將人帶下去!” 陸貞貞知道,此刻若讓她將人帶走,只會毀尸滅跡,于是,她來到皇帝面前,直接跪了下去,“皇上,有人刻意栽贓誣蔑臣女放火,偏臨華殿內還燒死了人,此事定有關連。臣女既然牽扯其中,就有權利知道真相,還請皇上在此調查清楚,再將此人帶下。” 司徒欒覺得陸貞貞有些較真了,這眼看就要子時了,還查,還讓不讓人休息。于是他終于開恩道:“時辰不早了,今日先散了吧,待案卷水落石出時,再另行昭告天下。” 司音音與陸貞貞眼神對視,早已明白了今天貞貞的用意,她同樣討厭杜淑妃,這事擺明了是她要害人,她卻想在事情對自己不利時息事寧人,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她們沒有背景,沒有靠山,要想搬倒淑妃,就要不余余力地找機會打擊她。上一次裝病沒達成目的,這一次說什么也不能放過機會。于是她小聲道:“皇上,臣妾怎么覺得這地上有一位死者,是申世子妃帶來的那位侄女呢?” 皇上記得申蕓桃,此女有兩分姿色,卻是庸碌無才的,他的后宮佳麗三千,各有千秋,只有長相的草包美人是入不了他的眼,所以,此女雖漂亮,他卻沒看上眼。 可如果死了的是申家女子,這事就有些不對了。 因為司徒欒能看出來,此女今日進宮,是為了引起他注意,想成為這后宮妃嬪一員的。這樣一個才入京都,又想當后宮娘娘的女子怎么可能才入京都就有了私情。 那么,這事情就是有人故意而為,陷害一個才入京都的女子,還要誣蔑榮華縣主,這人好大的膽子,好深的算計。 司徒欒畢竟是帝王,心機之深又怎么是一般人能比的,他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淑妃,眼神從她的肚子上滑過,最后落到康王世子妃的身上,卻是對身邊的司音音問尋。 “愛妃為何如此說?” 司音音一副愁眉不展地神態,擔憂地道:“不瞞皇上,事情一出,我就命手下的小何子四處尋人了,如今名冊上的人都尋到了,只申家侄女近三個時辰沒有出現,臣妾實在擔心她的安危。” 皇上凌厲的眼神直接洞穿申佳音一般,“康世子妃,今日康王世子稱病未來,你帶著內侄女一同參加宮宴,如今這位侄女人去了何處,你可知?” 到了此時,申佳音也不敢隱瞞,她跪匐在地,已見哭聲,“不瞞皇上,臣婦也派人四下找尋半晌,侄女因身子不適下去休息,可再沒尋到人,現今臣婦好怕她在這深宮迷了路,會遭遇不測。” 恒子明覺得這個申世子妃并不關心侄女,又可能是她害怕受牽連,所以一直不敢尋人。 “世子妃,不知您可記得侄女身上有什么信物做為憑證,畢竟如今尸身已難辯,如果對證不是申家小姐,您也可以放心不是。” 申佳音猶豫地看了一眼皇帝。 司音音忙道:“皇上,如果真的是申家小姐,您在她初來京城,與京都之人皆不相識,您暫且饒了她霍亂宮闈之罪吧!” 司徒欒這一次卻沒有回應司音音,而是不滿地看向申佳音:“怎么,你還想欺君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