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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捉妖司 第147節(jié)

    第168章 杖責(zé)二十

    張培育朝身側(cè)橫著瞥了一眼,身上氣息被制約,這會兒別說動,說話都費(fèi)力。

    薛平此刻走過來,跟陳文池一起將重枷給他帶上,連拖帶拽將人再度丟在周澤面前。

    于縣令傻了!

    現(xiàn)在不知該說啥,一個傻了十二年的人,竟然還是個高手,按照周澤所說,這一切的一切,不過是cao控在他的股掌之間,這就厲害了。

    門前老徐已經(jīng)拎著一個白發(fā)老道進(jìn)來,雙目緊閉不知是暈過去還是重傷,人被丟在地上,身上的鎖鏈發(fā)出一聲脆響,一動未動。

    眾人都看過去,張培育看到此人,目光怔忪。

    周澤臉上的微微笑意沒有褪去,反倒帶著幾分懶散。

    “此人你應(yīng)該認(rèn)識吧?”

    張培育沒說話,周澤搖搖頭。

    “再裝傻子就沒意思了,都到了這一步,你覺得你還有什么退路,或者說脫困之法?

    你的后路,都被本官堵死了,至于此人,我想你應(yīng)該知道他的背景是吧?”

    張培育轉(zhuǎn)頭看向周澤,目光如刀,也懶得再掩飾。

    “你好大膽子,你可知他是誰?”

    周澤仰頭笑了。

    “你說說吧,我真不知道,這個青云觀的觀主張孝錦,跟你如何說的,我只是知曉你們是骨血至親,他是你的伯父。

    當(dāng)然他有可能跟你說,他是你的生父,出于種種原因,無法相認(rèn),只是偷梁換柱,將你放在張孝恩身邊撫養(yǎng),本官猜對了嗎?”

    張培育愣了,這表情已經(jīng)說明,周澤最后的那句話,顯然已經(jīng)猜中。

    周澤嘖了一聲,緩步來到張培育近前。

    于縣令伸手,想要說讓他小心,不過伸出的手,還是頓住了。

    畢竟周澤帶來的幾個人,早已聚集到周澤身側(cè),一副保護(hù)的姿態(tài),下一秒就能將撲上來的人亂刃砍死。

    張培育不斷思索著周澤的話,費(fèi)力地側(cè)頭,看向走過來的周澤。

    “你說伯父,是怎么回事?”

    周澤蹲下,朝著老徐擺手,老徐拎著張孝錦手抬起來,將拇指裸露出來。

    “你在張家生活了快二十年,你見過你父親張孝恩的拇指吧?

    拇指的指甲比常人短了一截,你看他的也是如此,你的也是如此,這是血脈遺傳,張家的子嗣都如此。

    當(dāng)然,你會說你兄長張培云沒有,這個不奇怪,因?yàn)閺埮嘣撇⒎悄愀赣H的骨血,你母親當(dāng)時嫁給你父親時,已經(jīng)有了身孕,不然你母親家中為何給了那么多嫁妝。

    而這個張孝錦如何跟你說的,其實(shí)以及無所謂,他讓你裝傻,或者是傳授你絕技,不過是為了更好的掌控張家,怎么樣要不要聽聽他如何說?”

    張培育看向老道的手指,別說短一截相似,就是指甲蓋上面縱列的紋路都非常相似。

    努力回憶了一下,確實(shí)父親也是如此,一時間他眼中閃過一絲驚慌。

    周澤看向張培育,笑了一下。

    有反應(yīng)就好,其實(shí)這案子已經(jīng)算是破了,張培育裝傻多年,不過是在隱忍,也為了順利成長。

    而張孝錦不過是希望更容易掌控張家,至于此人為何不跟自己的弟弟相認(rèn),反倒對這個孩子下手,這就不得而知了。

    “準(zhǔn)備水碗銀針!”

    這事兒甲丁不用吩咐,早就準(zhǔn)備妥當(dāng)。

    周澤一聲令下,趕緊快步端著走過來,小心地防止碗中的水漾出來。

    周澤一擺手,他懶得親自下場,這事兒讓甲丁辦就行,滴血認(rèn)親的路數(shù),也不用多說。

    古代人信這個,雖然不愿意,也是不得已的手段,水碗放下,甲丁抬眼看向周澤,微不可查地點(diǎn)了一下頭。

    親自給張孝錦手上刺了一針,這針可不是針灸的那種細(xì)針,而是類似一個扁扁的刀子,非常鋒利,有疥瘡需要拔毒的時候,開口用的。

    甲丁舉起張孝錦的手指,故意側(cè)身,讓張培育看清,一針下棋,朝著碗中滴落。

    隨后走到張培育面前,如法炮制刺入張培育指尖,刺痛讓他一抖,可眼皮都沒敢眨一下,死死盯著滴落的血滴。

    兩滴血稍微有些散開,不過各自在各自的區(qū)域,并不相容。

    張培育就這樣瞪著眼,似乎還想等著奇跡的出現(xiàn),可漸漸血滴融入水中,也都分別在各自的位置,并沒有相融。

    周澤回到座位,朝著甲丁一擺手,張培育的目光看過來。

    “老徐將張孝錦喚醒,陣法排開,免得引來不必要的人。

    張培育你心里一定覺得不甘,沒關(guān)系,你父親的尸骨在工房,還有一種滴血驗(yàn)親的方法,不是滴在水中,而是至親的骨上。

    血融入骨中就是至親,一會就拿你和張孝錦的血一起來試試。”

    甲丁沒廢話,已經(jīng)打開一個箱子,端出來里面的托盤,上面是一節(jié)白骨。

    也不用吩咐,甲丁捏著張培育的手指,擠了擠那個傷處,幾滴血落在骨頭上,那血珠直接滲透在骨頭里面,仿佛融入了一般。

    隨后捏著自己的手指,刺了一針,擠出幾滴血,這次奇跡發(fā)生了,骨頭上仿佛有油阻擋一般,直接滾落。

    就在這時,旁邊的鐵鏈嘩啦一聲響,張孝錦直接坐起來。

    一眼就看到將橫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老徐,他呲牙左右一看,這才發(fā)現(xiàn),周遭早已不是之前的青云觀。

    手上腳上的鎖鏈,都不是普通材質(zhì),稍微一辨別,張孝錦沒了剛剛的銳氣,不過這些人的目光顯得怪異。

    他心里慌得一批,畢竟之前一點(diǎn)兒沒感知到周遭的變化。

    黑發(fā)鬼和紅衣女鬼更是感知不到,就在他手撐著地面想要調(diào)整一下姿勢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自己手指的傷口,同時也看到了一側(cè)戴著重枷的張培育。

    “育兒......你怎么在這里?”

    周澤一拍驚堂木,老徐一把抓住張孝錦的衣領(lǐng),直接將人按在地上。

    “堂下之人,報上名來。”

    張孝錦的脖子被按著,頭發(fā)被老徐一扯,被動地仰起頭,此刻還有什么不明白,如此公堂上,被人控制,身邊還有一個戴著重枷的張培育。

    “呵呵,貧道掌管青云山上青云觀一鴻道人,乃是方外人士,未做盜搶之事,何須你一個小小縣令問詢?”

    周澤氣樂了,方外人士就可以不受縣令問詢,這話真的夠大氣。

    “小小縣令?看來你覺得自己不是大唐子民了?你到底是哪家家觀的觀主?

    本官倒是要知道知道,誰這么大的口氣,竟然可以跨過朝廷的管制,自行治理?”

    張孝錦愣了愣,沒想到這個縣令口齒如此厲害,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周澤可沒空,給他想對策,驚堂木用力一拍。

    “答不上來,那就是口出狂言,藐視公堂,杖責(zé)二十,給本官狠狠的打!”

    第169章 你還要狡辯?

    周澤一聲令下,薛平第一個沖上去,畢竟剛才的話,太氣人了。

    綿水縣怎么了?

    這里一樣是縣衙,敢口出狂言,就要收拾。

    自家明府怒了,必須出出火氣!

    兩側(cè)站立的不良人中,也沖過去四個。

    這些雖然是綿水縣衙的人,也都面帶怒色,幾根兒臂粗的棒子,分別架住張孝錦的腋下,還有雙腿。

    陳文池動作快,上去一把,就薅下張孝錦的褲子,一片白花花裸露出來。

    薛平啪一棍子打在張孝錦的后臀,對面的一個不良人,塊頭有薛平兩倍大,隨后跟著一棍子。

    啪啪啪,二十下打完,白花花的變成慘白,隨后殷紅一片。

    后臀的rou,已經(jīng)在不自主地抽搐。

    張孝錦咬牙挺著,老徐拎著他的頭發(fā)可沒松手,在外人看,就是控制他的動作,周澤知道,老徐如此謹(jǐn)慎,這是以防萬一。

    打完了,不良人退后,薛平站在兩側(cè)的首位,那個魁梧的不良人撞了薛平旁邊的人一下,一個個趕緊騰地方。

    似乎剛才干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兒,跟薛平站一起也是一種榮耀。

    甲丁上前,一塊半濕的白布啪嘰一下糊在張孝錦的后臀,張孝錦啊了一聲,臉都白了。

    老徐瞥了一眼,甲丁毫無壓力,伸手將張孝錦的褲子提上,還貼心地幫著他跪好,這才退后。

    不過那半濕的白布帶著一股子濃重的酒味兒,老徐一提鼻子就聞出來,這是最烈的醉三仙,他眼皮抖抖,周澤帶出來的人,一個個都這個德行。

    旁邊的張培育懵了,臉比張孝錦還白,周澤看了一眼,這才緩緩問道:

    “本官仁慈,再給你一次機(jī)會,你是何人報上名來,不答就再杖責(zé),當(dāng)然這次就是四十。”

    張孝錦憤恨地看向周澤,當(dāng)然也看不了別的地方,畢竟頭發(fā)還被老徐拎著,哼哼了兩聲,沒了剛才的口出狂言。

    “青云山青云觀觀主張孝錦。”

    “很好,早這樣不是不用杖責(zé)了,現(xiàn)在看看身側(cè)之人,你可認(rèn)識?”

    老徐一提張孝錦的頭發(fā),整個人朝著張培育的方向轉(zhuǎn)過去,二人對視了一下,老徐將張孝錦又轉(zhuǎn)過來,現(xiàn)在他就跟提線木偶差不多。

    不過這樣的動作,免不了牽拉后臀的傷處,現(xiàn)在符咒鬼怪都用不了,甚至護(hù)體的修為也被限制,這種疼痛是相當(dāng)酸爽,就這么兩個動作,已經(jīng)開始抽氣。

    可他知道,現(xiàn)在不回答,只會得到更多的杖責(zé),一次兩次行,如若倍數(shù)疊加,沒等審問明白他的命就沒了。

    “見過,綿水張家的二郎張培育。”

    如此回答,周澤不意外,笑著看向張培育,此刻最郁悶的應(yīng)該是他,口口聲聲當(dāng)了快二十年的便宜爹,這會兒就是見過,估計心里相當(dāng)不舒服。

    “張培育你跟本官說,張孝錦是你什么人?”

    “父......父親......”